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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在叶阿林的坟前保证过,一定不会让他白白枉死。这件事,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在城西这片儿,街里巷间,小三爷的臭名,几乎是人尽皆知。这会,听说他又闹出了一条人命,却还敢大摇大摆置身于闹市之中,不免有人叹道:“真是狗仗人势的混蛋,他自己也不怕哪一天会遭了报应。”
又有一人阴阳怪气道:“报应?人家的大舅爷,可是有大能耐的人,和很多的官员都打过交道,手段多的很。保他这条小命,还不跟玩似地。”
“这叫什么世道,我看那些当官的统统都是狗屁!”
“唉,你小点儿声,谁知道这世道还会怎么折腾。别因为说句话,就不着四六地犯上人家。”
话说这儿,谁也不言语了,继续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宝珍正巧从他们的身后路过,听见这些话,心里顿时愠怒不已。夜里躺在炕上,久久不能入眠。若要等着报应来收拾他们,还不知又要搭上多少人命。那个小三爷既然敢如此猖狂,想必,平头百姓想告他的状,根本就是无望。思来想去,她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个名字,“龙凤茶楼”,还有那个男子说过的话,“在下姓尤,平时专门替人料理麻烦事。日后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到城西的龙凤茶楼来找我。”
穿越两年,宝珍还从来没有去过茶楼,只是在门外张望过几眼。京城里的茶馆,还是颇有讲究的。有的茶馆只卖清茶,有的茶馆加演评书,还有的茶馆虽然也卖酒,并不准备下酒菜儿,只有门前零卖羊头肉、驴肉、酱牛肉、羊腱子等,不相羼混。
这会,宝珍站在这座华贵的门楼前,抬头看着顶上那斗大的牌匾,轻轻吁出一口白气。她也不知怎么了,自己鬼使神差的寻到这里。
正犹豫着,只见,门前的厚帘子掀起,一个青衫堂倌儿,探出半个身子道:“小姑娘,我们这儿不许卖私食儿。你快走吧。”
宝珍摇了摇头道:“有一个姓尤的人叫我来这里找他。”
堂倌闻言,先是“呦”了一声,接着替她掀开帘子道:“姑娘请吧,我这就让人通知当家的。”
当家的?宝珍有些意外,没承想,那人居然会是这里的老板。
这里的装饰很幽雅,内部雕梁画栋,四角都设有楼梯,供人上下,通往二楼的贵宾间。大堂中内设有方桌、椅凳,还有供人休闲的棋具。靠左边的檐下挂着小木招牌,上写“龙井”、“雨前”、“毛尖”等茶叶名目,每一条小木牌下坠以红布条,看上去一目了然。
茶馆中的茶客很多,喝茶的,听书的,闲谈的,十分热闹。此时,宝珍一身孝衣,衣服又有些肥大,看起来摇摇晃晃,倒是和这里热闹的气氛不搭调。须臾,堂倌让着自己的当家过来了。“爷,就是这位小姑娘找您。”
宝珍微微抬头,有点担心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不料,那人却十分客气地笑了笑,点一点头道:“姑娘,请先过去坐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咱们稍后再谈。”说完,一扭身吩咐堂倌替宝珍找一处位置坐下。
见他这般忙碌,宝珍不禁想要回去了,本来,她这次来得就有些底气不足。谁知,那堂倌立马就给她安排了一张桌子,客气道:“姑娘先稍等,小的这就给您上茶。”
宝珍闻言,忙摆手说“不要”,她可没有钱在这种地方喝茶。可是,那堂倌哪里会听她的,当家亲自吩咐的人,自己自然不能给怠慢了。
片刻,堂倌端着大托盘上来,给宝珍上了一壶新沏的茉莉花茶,还有,豆沙饼,卤煮茶鸡蛋、炸豆腐、落花生、瓜子等等等等。
宝珍一见,脑子里顿时“嗡”地一声,突然涌上一种进了黑店的感觉。这么多的小吃,少说也得百十文钱啊!
过了一会儿,那位当家的终于来了,利落的坐到宝珍的对面,待见她茶也没吃,点心也没动,不免含笑道:“今天这茶,我请客。姑娘不要客气,尝尝吧。”
宝珍闻言,微微摇头,心道:陌生人请吃的东西,还是不碰的好。
那人见她还不动,倒也不再劝了,自己先喝了口茶,又拨了颗花生吃,好似在向她证明这茶并没有问题。
宝珍垂眼想了一会儿,接着,开口客气道:“尤老板,我。。。”
“姑娘叫我尤先生就行了。”
“好,尤先生,您之前说专门帮人料理麻烦事,我想知道,找您办事,需要多少的报酬?”宝珍问得开门见山,大大方方,完全不像是一个半大孩子的语气。
尤如白闻言,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眼仔细打量了宝珍几眼,觉得这孩子似乎比自己预想得还要合适。临近年关,他手里的名额正好还差一个,这孩子来得很及时。想到这里,他不免和气道:“姑娘既然这么问,那我也就实话实说吧。我尤如白帮人办事,从来分文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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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卷 第十二章 生意
尤如白的回答很干脆,却是让宝珍心头一震。历来,她都认为这世间能用钱财了结的,都不算最难的事,可唯独这不需要用钱的人情债,才是最最难还的。
“尤先生,您这话的意思是?”
尤如白见她神情有变,忙道:“姑娘别误会。我是个生意人,收益钱财乃是本分。不过,帮别人解决麻烦,这其中需要的功夫和代价。若是要用银子算,那我可就真是亏了。”说到这里,他稍微顿了顿:“我十二岁开始经商,至今还从没做过一笔亏本的生意。”
听到这里,宝珍心知,自己对面的这个尤先生,绝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他的话,虽然听起来实在,可是仔细品品,却不免心中生出一丝凉意。自己这次过来,确实是有些冒失了。
“好了,姑娘。”尤如白换了一副声调,继续道:“你来这里,并不是听我来说话的。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姑娘,不妨直说。”
宝珍向他看去,索性把心一横,直截了当地将叶阿林枉死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有了几分颤抖,“家父死得冤枉,死得不值,所以,我不甘心。。。”
尤如白听完,点头不语。市井泼皮,可恶之极,那位小三爷的臭名,他也不是第一天耳闻了。跟着,他取了桌上的茶碗在手里,并没有吃,只是盯着碗盖儿若有所思。这孩子的意图,自己的心中早已经明白了。她之所以没去官府告状,显然已经预料到在那里讨不回来什么公道。而过来这里,想必要得就是过命的买卖了。
宝珍见他不答,不禁突生了几分心虚,好在尤先生的神情,并没有丝毫的改变,他只是喝了一口茶,跟着道:“姑娘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
宝珍闻言,心下一动,盯着他道:“这么说,尤先生是愿意帮我了?”
“这件事,其实,成与不成的关键并不在于我。”尤如白道:“而是在于姑娘的决心。”
“我的决心?”宝珍仔细看了一眼尤先生,道:“这话,还请先生明示。”
“姑娘,我说过了,我是个生意人,而且还是一个精打细算的生意人。不论什么事情,在我这里都可以有商量的余地,哪怕是姑娘此时心中的所想所愿,也是可以谈的。不过,世间凡事都得需要付出代价。其实说白了就是,姑娘肯为了亲人,拿出怎样的决心来交换,才是你我这笔生意的关键。”
宝珍闻言,面色一白,没有想到这个尤先生会这般实话实说。微微静了半晌,方才低头道:“不瞒先生,小民女一穷二白,自幼身无长处,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本事。”
尤如白对于宝珍的回答,自然是一笑带过的。如果,他要找出身富贵,技艺过人的孩子,又哪会让她这个小丫头来自己的茶楼?但是,眼下他还不急着说出自己的条件,毕竟,事关重大,他要让每一个来投奔自己的人,都心甘情愿,再无杂念。
尤如白道:“敢问一句,姑娘家里还有什么人?”
宝珍闻言,机警地看了尤先生一眼,想着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只是轻轻点头算是回答。“是这样的,姑娘。”尤如白接着道:“我手中有份差事,正好还有一个名额,姑娘若是愿意,便可顶下这最后的空缺。不过,话还得说在前头,一旦姑娘决定好了,便再不能反悔,否则。。。尤某可就难做了。既然,你家中尚有亲人,我劝姑娘还是回去家和她们商量一下,免得决定的太过仓促,得不偿失啊。”
宝珍问道:“尤先生,您说的差事是什么?”
这时,大堂中的说书人,正巧,说到了故事的****部分,引得台下台上的看客拍手叫好,赞声不断。可是,就算周围再吵,宝珍还是听见了尤先生的回答。虽然,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宝珍却依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她是真的受了惊吓,暗道:面前的这个尤先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还能安排这样重要的事。
人人都说京城之中,人才济济,卧虎藏龙。宝珍还原以为是历史中的故意夸大,今儿一见,当真真是这般了。连个茶馆的老板都有这样的能耐,天子脚下的这片人海,究竟得有多深啊?
宝珍到家时,已经比平时晚了很久。
这期间,阮氏担心得不得了,中间,自己还出去找过了两趟,可惜都没有寻见,不免埋怨起自己,不该只忙着做活儿,让宝珍一个人出去。
看见宝珍,阮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蹙眉道:“你跑到那里去了?知不知道我都要急死了?”
宝珍吓了一跳,母亲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儿说过话。她抬头一看,却见阮氏的眼中闪着泪光,便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家里现在这种情况,阮氏已经不住谁再有半分的闪失了。想到这里,宝珍忙出声安慰了母亲几句,胡乱编了几句话应付过去。
阮氏听了,倒是相信了。完全没想到,女儿背着她经历了一番怎样的异事。
宝珍的心,显然被尤先生的话给盘活了。犹豫了一整天,她却终究是没能做出决定。几乎没过多久,自己就要唤一个主意,去还是不去,不去还是去。两个答案,就是好比是两个极端,无论怎么选择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忍耐。
吃过晚饭,阮氏发现了女儿的异样,便将让她到屋里说话。宝珍一见阮氏,突生了几分心虚,却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阮氏平时不怎么爱说话,所以,每次只要她一开口,便是直截了当。
宝珍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我想要给爹爹报仇。我不能就这么放过那帮恶人。”
阮氏闻言大惊,然后盯着宝珍道:“我不许你胡闹,你一个孩子怎么报仇?”
宝珍道:“有一个人愿意帮咱们,我看他并不像是个骗子。”
“什么人?”阮氏从炕上站了起来,拉着宝珍的手,大声道:“你到底见过谁?快说!”
宝珍本来也没想瞒她,便把自己认识尤老板的前后,仔细地说了一遍。
听过之后,阮氏恼了,真的恼了。她虽然明白女儿的用心,却不能担心对方的目的。宝珍也知道自己的鲁莽很危险。这会,看见气得脸色雪白的阮氏,一时间也不敢说话了。可是,她真的不甘心。
“珍儿,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