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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攥住女儿的手腕,微微用力道:“娘没同意之前,你先不要回去,行不行?”
这话说无疑又戳中了宝珍的心事,万岁爷已经说过要她一同前去避暑,这会子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娘,皇上要我过几日随行避暑,这一来一去,恐怕还得用上好几月的功夫呢。”
阮氏听了,先是摇头,复又点了点头道:“也好,只要你不回草原去就好。”
宝珍闻言,深感无奈,很认真地问:“娘,我要怎么说您才能释怀呢?”
阮氏软弱的叹了口气,半响苦苦一笑,只道一句:“天下父母心,娘只希望你能过得快乐。”
由于朝夕相处以及弘辉那稚气可爱的习个性,易于讨得长辈们的欢心,只不过三四天的工夫,宝珍便和这孩子亲近了起来。
弘辉的玩心虽然重,但是几天下来,便渐渐开始想家了。但他又不敢开口央求太后,时不时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默不出声。
胤禛的嫡福晋倒也沉得住气,儿子进宫这几天,她只派人稍过两次东西和吃食,并未亲自过来瞧过。
这天,宝珍送了一只小兔子给弘辉,他见了喜欢的很,领着两三个小太监在院子里逗弄了半天。须臾,终是玩累了,方才坐在石凳上歇着。
用茶之前,宝珍先拿过湿毛巾给他擦手,弘辉瞧着一跳一跳蹦进草丛的兔子,笑呵呵道:“姑姑,您看它的腿那么短,跑的却是极快。”说完,扬声吓唬了那兔子一下,惹得它又跑出了半米远。
宝珍仔仔细细给他擦过手,含笑道:“兔子天生胆子小,莫要再吓唬它了。”
弘辉闻言,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宝珍抚了抚他的额头,开口问道:“嬷嬷说,你这两天总不爱说话,是不是想家了?”
弘辉扬起小脸,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小声道:“姑姑。宫里面什么都好,但就是没有阿玛和额娘陪我。”
宝珍听了,含笑道:“辉儿听话,再过几日,等你过完了生辰,你阿玛便会接你回府去了。”
弘辉闻言,复又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好了,玩过之后,咱们该去歇午觉了。”宝珍起身去牵他的手,无奈,弘辉还没有玩够,伸手握住她的衣角,请求道:“姑姑,咱们再玩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就一小会儿。”宝珍松开了手,温和道:“只许在阴凉的地方玩。”
弘辉点头答应了一声,便又跑去追那只小兔子。他平时最擅长的就是跑步。来来回回地绕着院子,也不知疲倦。太监和宫女们手提着衣袍裙角紧跟在后面,口中念叨着:“主子小心,主子慢着点。”
人多声杂,小兔子被惊得仓皇而逃,引得弘辉越发地追不上了。
片刻之后,宝珍只听从身后传来了“哎呦”一声,连忙转身望去,只见,从树丛后面走出来一人。
“十四爷吉祥”宫人们纷纷行礼。
胤祯一手提溜着兔子耳朵,一手抱着气喘吁吁的弘辉,笑着道:“呵呵,咱们满人家的孩子,哪能被一只兔子给溜得团团转,让人看见了多笑话。”
弘辉闻言,在他的怀里别扭着,似乎很不服气的模样,嘟着小嘴道:“十四叔,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胤祯没有依他,一直将他抱到了宝珍的跟前,然后将兔子递给他道:“拿好了,别再让它跑掉了。”
弘辉接过兔子,身边忙有宫人递上来竹笼子,动作利落地把它给收了进去。
“十四爷,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宝珍微微一笑道。
胤祯望着她背手而立,含笑道:“我来给皇祖母送些东西,顺道也过来看看你。没想到,竟先被这孩子给顶了一下。”
宝珍想起刚才那“哎呦”一声,将弘辉拉至自己的跟前,查看了一下他的额头道:“方才撞疼了没?”
弘辉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摇头道:“不碍事的。十四叔的肚子软乎得很。”
两人都被他的话逗的一乐,尤其是胤祯,单手按住他的小脑瓜,故意逗他道:“你这孩子,还敢说风凉话,刚才那一下可是顶痛了我呢。”
弘辉把他的话当了真,“十四叔,辉儿不是故意的。。”
宝珍道:“十四爷这是故意逗你呢。”
说话间,翠云已经带人换好了新茶,宝珍忙招呼着胤祯落座。
胤祯抿了口茶,瞧着宝珍,道:“从你回来之后就没闲着。怎么这会还帮四哥照顾起孩子来了。”
宝珍微微一笑,拿起茶盖,拨了拨浮面上的花茶,“太后娘娘想要亲自给弘辉办生辰,便留他在宫中住上几日,也正好陪陪我。”
弘辉听见说起了自己,嘻嘻一笑,凑过来拉起宝珍的手道:“姑姑,等会儿,你再给我讲孙悟空的故事,好不好?”
宝珍含笑应了一声。
“孙悟空?谁是孙悟空?”胤祯瞧着一大一小,不解问道。
弘辉神情得意地学了一个小猴子的姿势,低声道:“孙悟空是一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火眼金金,本事可大了。”
太子卷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胤祯没有读过《西游释厄传》,只知道曾经千里迢迢取经的唐玄奘和尚。这会,被弘辉随口这么一说,立时犯起糊涂来。
“真不知道,你从哪里想来的新鲜词?”他单手支着下巴,看向宝珍摇头笑道。
宝珍牵起弘辉的小手,站起身来:“十四爷,辉儿该歇午觉了,我先带他下去。”
胤祯出声道:“怎么?我才刚来你就要走。”
弘辉已经开始撅嘴了,宝珍看向胤祯:“太后娘娘,今天要去内堂礼佛,十四爷若不再快点,可就见不到她老人家了。”
胤祯闻言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领着宫人们走了。
出宫避暑的日子渐渐近了,弘辉过完六岁的生辰之后,便被胤禛接回了贝勒府。宝珍和太后的身边也变得冷清了下来。
“早知会这么冷清,哀家当日该多留他住些日子的。”
宝珍轻轻地为她按揉着太阳穴,温和道:“皇祖母请宽心,往后有的是机会。弘辉的年纪还小,四福晋一定很惦记他的。”
太后闻言,微微一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身为人母,哪有会不惦记儿女的。”说起这话,她的语气略显惆怅。
宝珍稍稍放缓了手劲儿,找不出适当的话来安慰太后娘娘,太后一生无儿无女,先帝的一并子女中,只有万岁爷同她的感情最好最亲。平时,身边连个说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想一想,等到自己离开以后,太后会更加寂寞吧。
“珍儿,再想什么呢?”太后见她半响不语,拍了拍她的手道:“过来坐坐吧。”
宝珍闻言,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是。“我只是再想过两日出宫的时候,该带着什么。”
太后笑道:“既然是去避暑,为的就是讨个清闲。你就让宫人们去准备吧,别费心了。”
宝珍微微垂眸,含笑道,“珍儿知道了。”
太后轻抚了抚宝珍光洁的脸颊,笑道:“这回你是第一次去热河行宫避暑。哀家叫了九格格一同过去,你们俩姐妹正好做个伴儿。”
宝珍闻言大喜,嘴边笑意更深,看着太后娘娘慢声说道:“嗯,珍儿一直很惦记着九格格,真希望能早点见到她。”
太后娘娘闻言,会心一笑:“快了快了。”
热河行宫距离北京一百八十多里,最大的特色便是它园中有山,山中有园。康熙皇帝每年大约都有半年左右的时间要在这里度过。
太后娘娘居住在西峪的松鹤清樾,那里风景秀美,空气新鲜,是一个休养放松的好地方。宝珍和九格格分别住于东西照房,给老人家做伴。
九格格嫁人之后,性情并未有太多的改变,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喜好热闹。其实,她早已得知宝珍回京,只是一直没有适当的机会来见她。
宝珍这次回京,虽说宫里宫外知道的人不多,但还是传出了些闲言闲语,甚至还有一些颇为离谱的传言。
入住的当晚,九格格和宝珍遣开旁人,单独围坐在软榻上说话,就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九格格从腰间解下来一个绣着燕子的小荷包,拿给宝珍看:“瞧,这还是妹妹之前送给我的,我时常都戴在身边。”
宝珍接过来一瞧,看着自己当时绣法不精的成品,面上微红道:“妹妹的绣技拙劣,让姐姐看笑话了。这样吧,我再重新绣一个给姐姐,这个咱们就不戴了。”
九格格闻言不依,将荷包重新拿了回来,“何必那么麻烦呢正所谓,礼轻情意重,妹妹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子花样和绣法,九格格方才转移了话题,询问起了她在草原的生活。
宝珍笑着向她叙说起了草原上的无限风光,九格格听了之后,心思立马活络起来,拉过她的小手说道:“听你这么一说,那里岂不是真正的人间天堂,真让人好生羡慕啊。”
宝珍继续笑道:“倒也没有那么夸张。不过,那里确实很美就是了。”
九格格单手支起下巴,望着宝珍炯炯有神的目光,轻声道:“看你这么高兴,我就放心多了。不瞒妹妹,当时得知你出嫁草原,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妹妹所嫁非人受了委屈。。。不过,现在好了。”
宝珍道:“多谢姐姐挂心惦记。”
姐妹俩人相谈甚欢,直到过了亥时三刻,兰芝她们依次进来换香奉茶。
宝珍这才觉得时候不早了,唤了个翠云过来,“吩咐小厨房做些清淡的宵夜来。”
九格格闻言,摆一摆手道:“别麻烦了,时候不早,妹妹也该歇着了。”临走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故作神秘道:“妹妹今晚好好休息,明儿我带你去见一个大能人。”
第二天晌午,四角凉亭,宝珍瞧着站在面前的温顺****,脸圆体壮,看起来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宝珍望了一眼九格格,随即轻声问道:“姐姐说的能人,便是她。”
九格格微微点头,吩咐那****道:“岑姑姑,赶紧给我们露一手吧。”
那****闻言,连忙屈膝行礼:“是,民妇献丑了。”
说话的功夫,由小太监和宫女们搬来了一只长桌,桌上摆放着行好的面团和很多蔬菜配料。
宝珍一见着仗势,险些笑出声来,凑到九格格的耳边,小声道:“姐姐,你不会是要请我吃面吧?”
“嗳?你先别小看了她,要尝过才知奥妙的。”
宝珍忍住笑意,只见,那****的手腕极其灵活,将面团搓搓揉揉,不过片刻的功夫,变出来一根根精细利索的面条。
细细的面条在开水锅中滚了几下,便被重新捞出来,盛进精致的瓷碗里。
那****手起手落,动作花哨,和普通的厨娘完全不同,仔细看看,仿佛一招一式间还有些功夫底子。
“姐姐,她究竟是什么人?”
九格格得意一笑,指了指宫女端上来的凉面,含笑道:“来,妹妹尝尝看,这样劲道美味的面条可不多见。”
宝珍闻言,接过翠云递来的筷子,先尝了一口。平心而论,这凉面的味道确实很特别,而且,面条十分劲道入味,堪比御膳房里的金牌御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