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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末将那座府邸又破又烂,怎好意思让大都护您居住,既然大都护如今的府邸过于狭小,不如末将就把这个府邸让给您,末将再搬回原来的地方就好。”则罗原本心里的隐隐不安,变得更加厉害了,总觉得这个大都护,像是比他更危险的狼一样,如今正嗜血的盯着他。
“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爱,所以我又如何忍心让你搬回原住处?这样吧,我就搬到你以前的地方暂住吧,这来的路上我就想着定远将军一定会痛快的答应的,所以我已经派人去接手那座府邸了,既然定远将军无异议,我就在这里多谢定远将军了。”李弘虽然是对则罗说话,但是眼神却看着裴行俭几人。
霍的一下,则罗听着李弘的话,突然间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狠戾,然后又缓缓的坐下,眼睛紧紧盯着场中央的胡姬。
胡姬如今已经快要接近裸 体,上身那成条状的胸衣随着雪白的身体,呈波浪状似的晃来晃去,两座高峰与顶端那淡淡的凸起隐约可见。
下身同样是条状般的短裙,修长的美腿一会儿抬起、又霎那间落下,条状般短裙内的风景若隐若现,在抬起落下间诱惑着男人的眼球,让人心神摇曳,恨不得立刻探究一番。
则罗很喜欢把胡姬骑在身下时的感觉,只有那一刻,他会觉得他就是这安西的王,他可以征服一切,可以征服任何女人。
也只有看着胡姬在他胯下蠕动、呻 吟四起时,他能够迅速的冷静下来心绪。
“既然大都护执意想要住在那里,末将自然是欢喜还来不及,只是府里尚有一些杂物未曾拿走,末将这就派人去……。”
“那倒不必了,我会派人去给你送过来的。”裴行俭冷哼一声,冷冷的拒绝道。
看了李弘给的那封信后,他才知道,这个则罗最近鬼鬼祟祟,背着自己竟然跟白衣大食相互勾结上了。
“在下岂敢劳驾副都护大人,还是由在下的人去合适一些,来人啊,立刻去旧府邸,把咱们的杂物清理掉,别碍着了大都护的眼睛。”则罗看着门口出现的壮汉,冷冷的说道。
“放肆,这里不是你说了算,我说不用就不用,岂能容你拒绝。”裴行俭霍的站了起来,看着则罗冷喝道。
则罗则是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一直盯着那几个在跳舞的胡姬,如今上身已经身无寸缕,那晃人心神的高耸荡起阵阵**,顶端的红豆泛着点点光泽,紧紧吸引着人们的视觉。
“龟兹归大唐管辖,但龟兹城却是应该由我则罗来做主!别忘了,与我们相比,你们才是外来客,是你们占据了我们的国家!”则罗看着被李弘示意坐下的裴行俭,针锋相对道。
“但是你却出卖了你们的王。唐人有句俗话:请神容易送神难。大唐应天意、顺民声,为造福天下苍生为己任,无论是安西、还是吐蕃等等,都是我大唐的土地,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百姓在你们的治理下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我们自然就有责任来管辖、来取缔、来任命、来造福这西域。则罗,如果你现在不是我大唐的正五品上的定远将军,我想,就在龟兹城内,想要你颈上人头的怕是大有人在吧?所以,这龟兹、这安西、这西域,除了我大唐,没有人有资格成为它的主人!而这片土地,它也只能姓唐!”
李弘说道最后,眼中寒光四射,久居高位的威严跟霸气,如滔滔江水般在整个大厅内蔓延开来。
而龟兹乐跟胡姬,此时早已经躲到了一边,敬畏的看着有股睥睨天下气势的李弘。
如此霸气、如此强硬的话语,不光是震住了则罗,就是裴行俭等人,也是被震惊的无以复加,感到解气极了,只能姓唐的话语仿佛惊雷一样,震耳欲聋。
大唐在西域虽然是主人,但从来没有人敢像李弘这般,如此理所当然、如此威武霸气的说出来,而这种舍我其谁的狂傲之气,则不就是大唐开疆扩土的初衷!?
“禀将军……。”
门口的报告声惊醒了被李弘一番话语震慑住的则罗,看着刚才离去的壮汉一脸慌张,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立刻问道:“怎么回事儿?”
壮汉犹豫的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李弘右侧的裴行俭等人,诺诺说道:“府邸被大唐兵士包围了,我们出不去,我们硬闯了两次,已经是死伤了十余人了。”
“你……。”则罗扭头看着李弘,眼中的愤怒毫不掩饰。
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恨恨的看着李弘,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来昨日从自己旧府邸经过,这个大都护不是无意经过啊,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的话,今天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这是来者不善啊。
则罗想了半天,那水泥的私运,自己可是慎之又慎了,可是派了最为亲近、也是行事向来最谨慎的心腹一路押送回来的,是不可能被发现的。何况是最日刚抵达,今日就被发现?这少年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那么少年大都护此时向自己发难,肯定是因为昨日在酒楼自己未能给足他面子,所以借着自己宴请他,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吧。
于是清清有些发紧的嗓子,让自己脸上的神色尽可能柔和一些,说道:“还请大都护明示,则罗不知道哪里触犯了大都护,如果是昨日在酒楼冒犯了大都护,则罗今日设宴赔罪,想来已经足够了吧。”
则罗不甘心,但现在却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只能寄望,自己留在龟兹城其他地方的几百兵力,能够赶快察觉到这里的异常,赶紧赶过来救自己出去。
而且,今日还是他把人家给请到家里来的,这不是自己主动送到虎口了吗?
但人在绝望时,都会人之常情的抱着一丝希望,哪怕明知道那一丝丝的希望只是希望,但也愿意死守着那丝希望安慰自己往下沉的心。
李弘看着抱着一丝希望的则罗,淡淡的说道:“你不配跟我谈条件,不光是你,是任何人在西域都不配跟我谈条件,更不配跟我大唐谈条件。至于酒楼一事儿,我没有放在心上,我在乎的是,你那旧宅子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这么说大都护是不打算给末将一条活路了?”则罗像是在发狠,嗜血似的舔着自己的嘴唇,问道。
“无论在哪里,勾结外邦、通敌叛国都不会有好下场,都不会有活路的,只会死的更惨!我问你几个问题吧,回答的我满意了,说不准我可以网开一面。”李弘丝毫不惧则罗眼里的狠辣神色。
裴行俭等人如今如临大敌,紧紧盯着则罗,只要则罗胆敢乱动,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扑上去保护李弘。
则罗看着露出玩味儿神情的李弘,思索了下重重的说道:“好,大都护尽管问,只要末将知晓,绝不隐瞒。”
李弘抚摸着被他放在案几上的小狼白起,淡淡的问道:“水泥谁给你的?”
“不知道。”则罗飞快的答道。
然后看李弘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在那里逗弄黑色的小狼,仿佛是在等他解释,也仿佛是没听见他的回话。
此时他的心里的唯一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看来是人家,早就把旧宅子里的东西摸清楚了。
则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重的说道:“末将确实不知道这是谁给的,只是联络好了在玉门关交接,街头人不会出现,只是在酒楼拿着文书即可。”
“这是你们第几次往云门关外运送水泥?”李弘继续淡淡的问道。
这个答案符合他心里的猜测,皇家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往外私运水泥的,就是父皇,恐怕也不会如此做的。
毕竟,自己刚刚因为私铸新钱,砍了韩国夫人武顺跟贺兰敏之的脑袋,父皇不会傻乎乎的,这个时候放人往自己眼皮子底下撞的。
“这是第一次私运水泥。”则罗有问必答。
“运往哪里?”
“疏勒城。”
“最终运往哪里?”李弘突然间抬起头盯着则罗。
毫无防备的则罗被李弘如钢刀的目光盯住,顿时吓了一跳,不自觉的踞坐在蒲团上的上身往后仰了下。
那突如其来的目光,让则罗感觉像是被最残忍的猛兽盯住了一样,心底不由自主的发颤。
188 卧槽
则罗的心在往下沉,他知道,自己说出答案后,恐怕也将命不久矣了。
但此刻不说,恐怕在自己的府里,自己也讨不了好处,或许会死的更惨。
“白衣大食。”则罗说完四个字后,仿佛脖颈已经感受到了横刀那冰冷的锋刃,放在脖颈处了,汗毛不由自主的都跟着竖了起来。
李弘很从容,一只手继续逗弄着白起,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继续淡淡的问道:“你是临时去玉门关接水泥的人,还是本来就是由你去接?”
李弘隐隐觉得,自己在玉门关误打误撞,杀了那卡希姆好像杀对了。
弄不好,卡希姆就是那真正的接头人,但是不巧在水泥到来之前,让自己给射死在城楼上了。
“白衣大食的三王子殿下是真正的接头人,但是在玉门关无缘无故的失踪了,所以便由末将前去接头。”则罗言辞闪烁,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慌乱。
“他是失踪了还是死了,你确定你不知道?”李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则罗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与玉门关一些客商眼里那个,手段冷酷、果敢决断的刽子手联系到一起。
竟然是把卡希姆挂在城楼上被寒风吹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启程时,二话不说直接射杀!
这是何等的霹雳手段跟狠辣心肠!虽说出了玉门关后民风彪悍,民间打斗死人是常事儿,就是着龟兹城,哪一天还不是死个两个三个的。
但像少年大都护这般,一言不合就给挂到城楼上吹寒风,然后第二日早上一言不发就射杀,这可是跟杀人魔王没有什么区别啊。
则罗看着李弘那淡淡的神色,心里确实越来越觉得冰冷,从昨天自己的手下向自己报告,说这个少年很可能就是安西都护府的大都护时,自己就不由自主的把这个少年,与玉门关射杀卡希姆的少年联系到了一起。
如今看来果然是如此,低头看了一眼李弘那淡淡的眼神,则罗有些不敢对视的说道:“据说是被一位少年射杀在玉门关城楼。”
“白衣大食知道了吗?”李弘继续发问。
“今日末将刚刚……。”则罗话未说完,只见李弘身后的一个男子不像男子的人,站起来就往外走。
男子不像男子……男子不像男子……则罗忘记了回答李弘的问话,盯着花孟的身型,脑海里突然炸裂了一般,太子两个字轰隆一声出现在了脑海里。
眼前少年大都护的身份顿时浮现在他脑海里,是啊,除了大唐的太子,谁敢如此凶残、果断,不问是非的杀人?
则罗的目光从已经远去的花孟身上收回,眼神有些惊惧、恐慌的看着李弘,他可是早就听说过的,大唐的太子殿下是有名的睚眦必报的性格。
白衣大食的三王子卡希姆与他争座,被射杀在城楼上。而自己昨日也与太子殿下争座,还出言不逊,自己的下场……。
想到这里,则罗不由的汗流浃背,如今还被人堵在自己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