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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贵胄,太多太多的利益。
如果年少时,皇亲贵胄跟世家豪门,会因为自己年少,而没有把自己当成潜在的敌人。
那么现在,随着自己“功成名就”,年岁渐长,再加上父皇身体赢弱,加上年少时对世家豪门、皇亲贵胄的“厚爱”,毫无疑问的,自己已经成了豪门世家跟皇亲贵胄眼中的,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自己不单是会危及他们哪一个人,而是会危及到他们的世家根基,跟皇亲贵胄的立足之本。
所以,他们肯定不会希望自己回长安,然后继续削弱、瓦解他们的利益。
但如果你认为五姓七家跟皇亲贵胄,只会从他李弘身上做手脚,那就是太小看这些百年世家了,他们能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一直像参天大树一般矗立不倒,一直能够做到,无论谁主江山,他们都能在奉左右,就足以说明他们的根深蒂固了!
自然,有他们的“保命绝学”。鸡蛋也绝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作为一个世家大族,最最根本的常识。
一片和谐、盛世繁荣、人流如织、热闹辉煌的长安城,此刻在李弘的心里,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明枪暗箭林立的格斗场。
但这何尝又不是李弘远走西域时,想要达到的目的?!只不过,李弘没有预料到,在自己身后,浮现出来的不是单纯的一个人,而是变成了一个集团性质的,一致对抗自己的利益集团!
想到此处,李弘脑海里不由自主的便浮现了四个字:“分而化之!”
合纵连横,苏秦合纵六国对抗秦国,秦国张仪连横瓦解六国合纵之势,这与自己如今跟五姓七家、皇家贵胄的局面何其的相似?
想到此处后,李弘的心思不由得便放松了下来,只要能够正确的看明白形势,就不怕他们的阴谋诡计!
一只手不由得缓缓抚摸着怀里白纯的娇躯,绵软紧致的肌肤给感官上带来一阵**的愉悦。
从雪白的大腿掠过,经过平坦的原野,再攀上那两座高峰,撵捏间随着诱人的坚挺挺立,连带着白纯的娇 喘声,顿时让李弘把那具泛着光泽的娇躯揉进了怀里肆虐享受着。
如果李忠预料一般,跟着他造反的五千兵士,除了昨夜被王方翼射杀了几十个后,其余的全部被王方翼,连同李忠本人,一同带回了玉门关。
如今楼兰从上到下,都在请求安西都护府,希望安西都护府能够帮他们重新建造一座,像龟兹一般雄伟壮观的新城,但被李弘果断的拒绝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李弘要放弃对楼兰的防守,像是后娘养的一样,随着安西四重镇的建成,楼兰彻底被李弘扔在了脑后。
不过,那里有一个小姑娘,跟她的母亲,却已经被夏至跟小雪,在李弘出征吐蕃那段时间,送到了长安城。
如今无论是白纯、还是夏至、小雪跟半梅、寻兰,都被李弘彻底的变成了女人。
五女也因为李弘的宠幸,变得比以前更加娇艳,一个个肤若凝脂、吹弹可破,顾盼之间,一股柔若无骨的风情,让人迷醉。
“在咸阳还需要停留吗?”白纯娇羞的把李弘潜在胸口的大手拿出来,顺带在偷笑的夏至大腿内侧掐了一下,这家伙就会看自己的笑话。
“停留,能不停留吗,不停留的话,等回到长安,我耳朵恐怕都得掉一只。何况,贺兰敏月还得安置呢。对了,调来的宫女到了吗?”李弘想起贺兰敏月,立刻坐直了身子,只是一只手却若有若无的放在半梅大腿根部,白纯等人都懒得看他的假正经。
荣国夫人,也就是李弘的姥姥,武媚的妈!
每次李治在李弘面前,一说起“你姥姥”时,李弘总觉得父皇像是在骂自己!
荣国夫人的葬礼规制,跟上一世的史书记载无任何出入,依然是按照王妃礼制葬之,冢为墓。因为李弘他姥爷武士彠是太原郡王,因此荣国夫人被称之鲁国忠烈夫人。
整个陵园的规模很庞大,四个门口各自放置着瑞兽,陵前还放置着石人、石羊、石狮、石马等,华表顶、莲花座,石走狮跟天禄,乃是顺陵石中造型最为雄伟壮观的石雕,全都是用一整块石头雕刻而成。
李弘在金城时,便已经让王名备好了各种祭祀的东西。
按照礼制,大唐太子殿下祭祀则会按照隆重的仪仗,以及东宫各官员的引领一同前来。
而二百五的李弘太子殿下,却是带着上万人的兵马,杀气腾腾似的奔走在陵园内。
陵园门口的守陵官员,差点儿吓得尿了裤子,还以为大唐忘了,这一路反贼过来铲墓来了。
但当听到花孟那不是很熟悉的祭文,以及结结巴巴的语音,守陵官员心里的一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心里不由得叹息,这大唐从上到下,哪有如此不尊礼制的太子?哪有带着强兵悍将、刀枪剑戟过来祭祀的?这这这不符礼制啊!
但看着太子殿下……顶盔贯甲,威武的行走在众人前面,在陵前也不知道高声的叽里哇啦的念叨着什么,只是最后那一句听清楚了:“你老人家要是在那边寂寞的话,就告诉我孙儿吧,孙儿把您孙女给您送过去吧!好好陪陪我武顺姨母跟敏之兄长,这些年他们受苦了,寂寞了。”
说到紧急处,李弘看着一旁柳眉倒竖、脸都快要绿了的贺兰敏月,差点儿笑出声来。
好在一旁的白纯意识到他的语调变了后,隔着盔甲使劲的捅了捅他腰间的软 肉,白嫩的纤纤玉指都捅疼了,李弘也憋住了笑意。
只是那双眼睛里,因为生生憋回了笑意,竟然泛出了泪花儿!让守陵人看的是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好好在这里待着吧,暂时就住在守陵员的房子里吧,过几日给你盖好了你再搬吧。”李弘看着贺兰敏月,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
这个女子,也是坎坷一生,只是在不该属于她的舞台上,非要翩翩起舞,非要在大唐的皇家舞台上舞出一抹色彩,只是最后学着与李忠通奸,不明是非,不辨真伪,最终这一切可都是咎由自取啊。
何况她与她母亲得宠时,那时的她,何曾有过如今迷茫、呆滞的神情。
“我想回长安,哪怕一辈子老死在濮王府。”贺兰敏月看着李弘,一路上的假装坚强,在李弘要撇下她离去的那一刻,彻底崩溃了。
“不可能,你知道你犯的是何罪。如果你回去,皇家的颜面放到哪里?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当年你如果不在新钱上有所企图,又岂会……。”
“当年就算是我不沾手新钱,我不闹出一些风浪,不让你父皇注意到我们母女,你以为你母后就会放过我们?”
“最起码我母后忍让了你们母女,但是你们得寸进尺!在荣国夫人,不对,现在应该是鲁国忠烈夫人的怂恿下,竟然还想封后!如此大逆不道,怎可轻饶!”
“难道你母后不是?如果你母后当年老老实实在感业寺为尼,不去勾搭陛下……。”
“啪……。”
李弘一巴掌打在了贺兰敏月雪白的脸颊上,毫无防备的贺兰敏月顿时摔趴在地,半边脸顿时肿胀起来。
“放肆!皇家之事岂是你能胡言乱语,到了如今境地,竟然不知悔改,依然还是心有不甘,你说我还怎么留你!我父皇与母后之间的感情,谁是谁非,岂是你贺兰敏月能够议论的!就冲你这句话,我就能立刻杀了你!”李弘看着自己的手,除了白纯,他这是第一次打女人!
261 灞桥
贺兰敏月没有反抗,甚至连嘴角被打出来的一抹鲜血都没有动手去擦,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暂时的耳鸣,让她此刻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咳嗽了几声后,贺兰敏月双臂撑起身子,坐在地上急促的喘息,过了一会儿平静后,再次缓缓说道:“我无法忍受这种死一样的寂静,李弘,要不你就杀了我,要不你就带我回长安!”
说完后,贺兰敏月抬起娇美的脸孔,一脸倔强的说道。
这个笨女人,到了现在,还以为自己不敢杀她!还以为自己会顾及父皇的感受!
“我不会杀你的,你死不死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影响,如果当初你不跟李忠一起,或许你还会留在长安,锦衣玉食的过完余下的日子,但你在你母亲跟贺兰敏之死后,你却依然有**跟野心!你以为李忠能够复辟?就算是我不当这个太子,也轮不到他李忠,排在他前面的还有李贤、李哲、甚至李旦!他不过是利用你而已,你到了现在还不清楚!”
“李弘,你不用套我的话,有些秘密我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如你所说,李忠是在利用我,但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当然,李忠还有秘密,是我不知道的,我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用处,但我回长安,最起码能够让别人相信,你李弘不是滥杀之人,最起码向有些人证明,你李弘跟李忠的博弈,是你李弘赢了!”贺兰敏月眼神中泛起**的涟漪,她很想通过这种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话语,来引起李弘的探究之心。
李弘淡淡的看了她两眼,叹口气说道:“没用的,你在我眼里一点儿价值都没有,就守在这里吧,当然,你也可以祈祷我这个太子之位做不长。来人,带上来。”
白纯听到李弘的话,看了一眼贺兰敏月,然后向身后招了招手,只见四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一脸横肉的走了过来。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看着四女,李弘吓了一跳,我去!白纯怎么找到的,这四个胖女人,一看都不是好相处的,而且看手脚,都像是有些伸手的还。
“交代清楚,立刻启程。”李弘转身对白纯说了一句,便从鲁国忠烈夫人的陵前,快步向陵园的门口走去。
刚迈出两步,身后便响起了贺兰敏月的声音:“李弘,李弘,你不能扔下我,看在你父皇的面上,带我回去!我把我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你!”
李弘对贺兰敏月绝望的声音毫不理会,任由那有些撕心裂肺的声音,在空旷的陵园内,在那些石人、石马的注视下,贺兰敏月绝望在地上爬着追逐他。
贺兰敏月头发散乱,此刻的脑海里全都是当初李弘的决断,跟如今神经上的绝望,手脚被四个女子束缚住,让她无法再往前追李弘一步。
“李弘,我求你了,在这里我会死的!求你了,我错了……。”贺兰敏月衣衫凌乱、沾满了黄土,就是那洁白的脸颊上,因为泪水与黄土混杂的缘故,变得脏兮兮。
撕心裂肺的哀求并没有让李弘停下无情的脚步,趴在地上望着那一队人马的脚步,她多么希望那些人会突然间停下脚步。
“带我追上他们,只要能让我回长安,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我可以央求陛下,给你的家人封官,真的,相信我,我是贺兰敏月!”贺兰敏月无助的看着离去的一队背影,突然开始求助身边那四个女子。
“爷,您不会真任由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吧?”白纯同情心泛滥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跟悲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先留在这里吧,是生是死,等回去后,让其他人来头疼吧。”李弘边走边说道。
灞桥,长安城东,人们迎来送往、折柳相赠、叹离别相聚的场所。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