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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与李治缓缓走进来,出现在他们眼里的小人儿,此时正惊愕的看着他们,嘴上怎么还有油腻呢?手里还捏着的那是什么?小脑袋后面桌子上的盘子好像空了。
于是,原本还脸带笑意的大唐皇帝跟皇后,立刻变得脸色铁青!
特别是武媚,看到自己精心设计创造的佳肴,陛下还没有看见,就被李令月全吃了!一片都没有留!
错怪李令月了,人家留了两片,还捏在手里呢!
“父……父父皇皇皇母后后,那个……这……。”李令月看看脸色铁青的母后,再看看皱着眉头的父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竟然被大唐的太子殿下无耻的给坑了。
李令月看着不说话,向她缓缓逼近的龙爹跟龙妈,小脸难得的露出尴尬的微笑,突然注意到手上还有两片虾肉,于是立刻举起小胳膊,瞪着无辜的明眸说道:“父皇、母后,这是儿臣留给您的,幸好我来的快,不然的话,都被李弘那小兔崽子吃了。”
“李弘?他在那里,李令月你真有良心!这你也要怪李弘,难道他凭空出现,然后吃完了后抹抹嘴跳窗户跑了!”武媚走到李令月跟前,看着李令月冷冷的说道。
李治无奈的摇头苦笑,活生生的一个小李弘啊,走过李令月身边,刚想要安慰的抚摸下李令月的脑袋,看到武媚如刀似的杀人眼神,李治只好讪讪的收回手臂,往前两步在宫女的服侍下,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但您说的都是对的,他确实是吃完了后,然后跳窗户逃走了。”李令月的小脸快要皱成一团了,可恶的皇兄太坏了,原本想拉他下水,没想到最后反被他利用了。
“好啊你个李令月,现在不单敢偷吃,还学会撒谎了!那你给我把你皇兄李弘给我找出来,找不出来,今天你不准吃饭!面壁思过去!谁让你往嘴里放了!”武媚快疯了,柳眉倒竖、凤目圆睁、神色确实无可奈何。
这正在训斥李令月,好家伙,人家听到晚上没饭吃,立刻把手里原本的两片虾肉,飞快的放进了嘴里,生怕别人抢他小脏手的虾肉。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哎呀,这一趟累死我了,父皇,儿臣去黄河看了,而且那崇文馆……呃,你们刚吃饭啊,那你们先吃,我一会儿再过来……。”
“你给我滚过来!”武媚头也不回的吼道,要不是他李弘,李令月能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在安西没回来之前,李令月平时好歹还有一些皇家公主的礼仪规范,自从他李弘回来后,这李令月完全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此刻,不好迁怒于李令月,所以武媚就准备打算把帐算在李弘的头上。
而李弘去而复返,就是因为他太了解龙妈的性格了,李令月犯了错,自己肯定逃脱不了干系,要是真跑回东宫避难,也行,最起码个把月别想来贞观殿了,那可是来一次打一次啊。
何况,自己跑了之后,指不定李令月还会怎么编排自己,到时候只会让自己‘罪孽’更加深重!
376 童男童女的祭祀
挨了一顿训,最后连饭都没有捞到吃的兄妹两人,以为一个被揍、一个被骂就完事儿了时候,没想到他们龙妈的情绪就像是天气一样反复无常,让两人站在那李弘当年种的树下,面树思过一个时辰。
阴了一夜的天空,原本以为能够滴答一些雨滴下来,但一夜之后,厚厚的云层依然是厚厚一层,但雨滴是一点儿也没有落下来。
早上上朝时原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大臣,都在祈祷着能够下雨,但那云层像是被封印了一样,席卷在半空像是一层厚厚的帷帐被网住一样,就是说什么也不下雨。
垂头丧气的大臣们匆匆返回自己的官署,开始计祈祷着什么时候赶紧下雨,什么时候这雨势一下来,能够让朝堂之上的陛下眉宇间的忧色减缓一些。
但这天气从昨天入夜到现在已经是午时了,却是一点儿雨都没有下来,而一些大臣开始窃窃私语,是不是该请圣上前往明堂求雨了?毕竟,民间已经开始自发的在洛水之上求雨了。
李弘跟着一众群臣边走边听,时不时好奇的问上几句,当听到民间准备向洛水之神献上童男童女求雨时,心中顿时一咯噔,急忙问道:“这求雨要童男童女怎么求?”
“殿下,自然是送给洛水水神了啊,这样一来保不齐能够下雨呢。”一个大臣看着比他高出一头多的太子殿下,急忙说道。
“送与洛水水神?怎么送?用马车还是……。”李弘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在大臣看来,也有明知故问的意思。
这还能怎么送?自然是放进洛河里沉下去啊,要不然怎么送给洛水水神?
这种事情而且也没有太子殿下问的这么细致的,求雨本身就是难免嘛。
“那这童男童女是从哪里弄来的?”李弘拉了拉姜恪的袍袖,锲而不舍的问道。
“殿下,这事儿您就不用过问了,总之到时候求来雨解万民之苦就足够了。”姜恪打着哈哈说道。
看着姜恪打哈哈,李弘的神色跟这阴沉沉却不下雨的天气一样,姜恪是不是好官儿不知道,但历史上应该还算是不错吧?记载不是很多,但没有记得他做过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
看着姜恪等一干众臣离去,他也回到了尚书省,越想越是不对,以这个时代的愚昧,甚至是再发展一千年的中国,依然是那么愚昧,进献童男童女求雨会不会便是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
“扬武,立刻前往洛水,民间任何求雨者,全部斥散,所有童男童女,全部给我找回来,少一个就拿你的脑袋偿命!我不管你跟连铁用什么办法,只要这河南道、关中地区,今日如果有人用童男童女求雨,所有的罪责都由你跟连铁承担!”李弘铁青着脸说道。
“殿下,您……是不是三思……。”
“不用三思,立刻去做,所有后果我承担!”李弘看了一眼眼中有些忧虑的扬武,自然是知道他想说什么。
恐怕就是想说,这些求雨,是不是有父皇或者母后暗自默许的。
“是,奴婢这就去。”
“宣上官仪、兵部尚书任雅相过来。”李弘揉揉太阳穴说道。
姜恪如果知道此事儿,但对自己又不愿意说的太清楚,那么显然父皇跟母后必有人知道这求雨一事儿了,姜恪姓什么?姓姜啊,而且时不时在朝堂之下,经常以水神共工氏的后裔自称。
这说明什么,牵强附会的把自己的姜姓与共工氏的姜姓往一起扯罢了!
坐在尚书省等候上官仪跟任雅相的李弘,此时内心是烦躁的不能再烦躁,如果父皇跟母后真的同意了以童男童女进献水神求雨,这……唉……最后李弘只能是无奈的叹口气。
上官仪急匆匆的跑进来,身后的任雅相也是脚步匆忙,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后刚要行礼,立刻被李弘拦住了。
“废话不多说了,本来我想再等等看,看看是不是这雨能够下下来,现在看来可能无望啊,而且也没有人给我机会再继续等下去了。”李弘一边说,一边在关中、河南道的地图上来回巡视着。
“殿下,为何不再等等,您不是说了那天雷过于危险吗?”上官仪从昨日被李弘召见后,就一直留在东宫,随时等候着李弘启动那炸云的决策。
“危险啊,能不危险嘛,在安西时,我都已经跑的够远了,就那也差点儿被闪电劈到。但现在我们没时间了,洛阳已经出现了以童男童女祭祀求雨的事件了。”
“啊?这不是胡闹吗!如果那样能求来雨,昨天他们怎么不求,非得赶到这个时候求?人死了,雨没下,算什么?诚意不够吗?还是再加上几个童男童女才行!殿下,这您……您得阻止啊。”上官仪这些年掌管崇文馆,顶替了许敬宗后,又是太子太傅,所以他说这些话,也是在情在理。
最为重要的是,他自从掌管崇文馆后,变得也开始不信鬼神了,什么求雨不求雨,自从那粗劣的干冰出现后,学子当着他的面,一碗水泼上去,立刻变得仙雾缭绕,一开始不单吓了一跳,都差点儿拜那个学子。
直到那学子给他似是而非的讲了其中的道理,包括那蒸笼的水蒸气是什么原理后,上官仪就变得再也不相信鬼神了,甚至有几次袁天罡来崇文馆履职,都被上官仪训斥了一顿,装神弄鬼!
袁天罡什么脾气?这哪能挨骂不还嘴?自己怎么就装神弄鬼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连太子殿下都赞不绝口的!于是两人便当着众学子的面吵了一架,然后再见面,两人都是以鼻孔看彼此,话更是一句不说。
李弘无奈的叹口气,沉沉的说道:“已经命令扬武跟连铁阻止了,长安等地也应该会收到信鸽的消息的,但愿能够阻止所有的悲剧发生吧。”
“殿下,扬武跟连铁恐怕人手不够吧,要不要臣从兵部……。”
“你快拉倒吧,因为这事儿再让我父皇治我个谋反的罪名?兵部能用,但不是用在这上面,就算是父皇不治我罪,这大臣们七嘴八舌的,父皇也会为难啊。”李弘头疼的说道。
“可只要您能炸开云彩弄来雨不就行了,陛下岂不是就怪罪不得了?”任雅相想了想,迷惑的说道。
“说是那么说,但这玩意儿灵不灵的不好说啊,万一炸不出来雨呢,倒是劈死几个人那怎么办?但话说回来,扬武跟连铁也是我深思熟虑后决定的,如果真是有父皇或者母后暗中支持,扬武跟连铁出面,他们能扛住压力,兵部恐怕就差些了。”李弘一边说一边从上官仪手里开始接信息。
信鸽早就已经被上官仪准备好,安插在各地的崇文馆学子,如今在得不到神机营火器的援助下,只好在李弘的一声命令下,从太乙城药膳房开始挪用天雷,而此事,李弘可是背着巨大的压力的,弄不好,就会招来他龙爹真正的怒火。
药膳房虽然依然是归他管,但是想要动用里面的东西,必须是经过他龙爹同意的,如今在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李弘私自挪用,如果没有炸出雨,还死了人,那么李弘就可是真要遭殃了。
按照李弘的想法儿,利用孔明灯装上天雷跟干冰一同送到接近云层的地方,但天雷的引线如何控制,就要看药膳房的人是不是有能工巧匠,能够把握好时间差了。
这也是为何崇文馆没事儿拿着兔子放在孔明灯里上天,或者是其他东西往天上放,就是为了计算在不同重量,不同气压的条件下,孔明灯的升空时间跟速度。
看着手里一张一张从信鸽腿上解下来的纸条,这一次的云层面积甚至是覆盖了整个河南道跟关中地区,而缺雨的地方,却又是以洛阳城以及长安周边为主,李弘还得顾及着,别没炸出雨来,再把皇宫哪块儿地方炸出个窟窿就麻烦了。
天气的因素太不好预测了,在安西他是闲的没事儿干了,而且那里地广人稀,不像这里,聚集着太多的百姓,弄不好要入狱的啊可是。
“开始吧,就从昨日我去过的黄河堤岸处先行试试,记的告诉他们,孔明灯一放飞,立刻骑快马往回走,千万不可待在下面等雨,云层扩散看着慢,但那覆盖面积,不是我们以肉眼能够准确测量的。”李弘看着任雅相跟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