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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坐在车辕上,晃悠着双腿,奇怪的问道:“种棉等收割了后,再种其他农作物不就好了?这不是早就已经开始了吗?”
“殿下所言甚是,但是架不住需求量大,价格攀升,长安周县,百姓如今只要种一季棉,想要再种粮,却被司农寺制止了,说是怕一年向土地要一次棉一次粮,会惹得上苍不快,会像前年般,上苍便发怒,到了收棉的时节,却迟迟没有全部成熟,耽误了种粮,于是便传出来了上苍因百姓贪得无厌,所以故意惩罚百姓,阻其种粮。”
“胡说八道,那是因为连阴雨导致棉花收割晚了几天,但也不代表就错过了种粮季。”李弘自然是知道棉花的需求量一年比一年大,当初前往安西时,已经大量的提倡种植,原本便是从那里得来的棉花,如今继续提倡种植,倒是缓解了不少关中缺棉的现状。
但没有想到,如今依然还是如此缺棉,这符合不符合常理呢?还是说有人故意囤棉,等着卖高价?抑或是,有谁家里粮食囤积过多?司农寺通过减少种植粮食,来帮助其放仓高价卖粮?
但不管哪一种,都比不上司农寺禁止百姓种粮可恨、可恼,想了想说道:“这个时候除非神仙在世,不对,就是神仙在世也无法让田地里长出青苗来,既然损失了一季,那就算了,等陛下回朝后,现在朝堂之上提出来,而后再说。”
“是,殿下,为今之计,也只能是如此了。”宗楚客抹了抹额头摇头痛惜的说道。
“将作监需要大量的棉花也就罢了,司农寺为何要阻止种粮?因为将作监吗?”李弘好奇的问道。
“这个……臣如今还没有查的太清楚,但想来怕是为了政绩吧,毕竟种粮不如种棉显政绩,而且清河崔氏在今年洛阳、长安闹荒灾时,他们却是粮食大丰收,臣以为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清河崔氏?你确定?”李弘心中一惊,虽然宗楚客已经说的很含蓄了,但他还是感觉,这里面恐怕少不了李贤的影子。
“不敢十足把握,但七八成倒是有,臣已经派人前往清河查看了,粮食除了租庸调外,据说百姓的粮仓都溢出来了,粮食多的发愁……。”
“这倒是奇事了,我大唐还有粮食吃不完的时候?”李弘喃喃说道。
他相信宗楚客说的话,更相信这个时候大唐处于鼎盛时期,原本历史上的这个时期,大唐的粮食就已经足够用度,回洛仓常年满仓,粮食一直是用之不竭。
“云中闹灾时,清河就曾经赚得盆满钵满,这其中便宜了谁,您又不是不知道,而后您与陛下征辽东,当时的黎阳仓因为暗中放粮,最后迫不得已下,也是从清河买来的高价粮,快速的填满了黎阳仓,要不然您与陛下征辽东,粮食就是一个问题。”宗楚客看看四下无人注意,往前凑了两步,低声说道。
“继续查,最好在元日之前查清楚!不可惊动他人。”
“您放心,臣一直在暗中查探,所以现在一直都不曾被人发觉,原本臣还不打算告诉您的,但今日实在没办法了,元日前,恐怕还需要开仓放粮一次,周边好几个县,百姓如今的境况是有钱没粮,想买粮就得出高价,所以臣才跑过去调解此事儿的。”
李弘点了点头,难怪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宗楚客隐藏的够深啊:“这边你打算怎么上折子?”李弘仰头用下巴指了指那远处的废墟,问道。
“天干物燥,加上年久失修,无意间起火而致,待发觉时为时已晚,臣有罪。”宗楚客早就想好了如何替李贤解围,淡淡的说道。
“行吧,希望父皇不会怀疑这个折子,其实怀疑也没有用,那当夜几个纵火之人呢?”
“被臣秘密羁押,不会被人发现的,而且都已经录了口供,不怕有人出尔反尔。”宗楚客嘴里的有人,显然并不是指那几个纵火者,而是指沛王李贤,如果与太子和解,那么这几个纵火者跟口供,就不会面世,但如果沛王李贤与太子闹翻,这几个纵火者跟那几分口供,就将是沛王下令放火的铁证。
两人刚刚谈完话,便看见颜令宾领着张绿水、金荣乞缓缓走了过来,从两女的神色之间,能够看出来,两个人对于将作监设计的新王府园林颇为满意,加上颜令宾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意见,从女性的角度帮助那两人完善细节,所以一切都还是让两人很满意。
房先忠、宗楚客、将作监三人一同在李弘跟前站定,李弘看了看三人,淡淡说道:“将作监尽快定图,元日之后交与工部,无论是人力、物力、财力,都由工部来出。孤身为大唐太子,又是尚书省尚书令、京兆府尹,所以自该由孤出钱修建,以孝敬父皇。”
“可……殿下,工部……。”房先忠一下子脸色变得煞白,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上了太子的当了!
但李弘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淡淡的对宗楚客说道:“送两人回宫,我还有事儿,要出长安一趟。”
493 马球
望着太子殿下的马车离去,房先忠脸上的汗刷的一下便流下来了,千防万防,千算万算,原本以为自己这几日没有前往沛王府,已经可以使得太子放松警惕了。
何况如今沛王连连败退,昌明坊瓦解了沛王跟吐蕃、突厥残余的结盟,然后又给沛王扔了一个,不得不与中书省中书令裴炎决裂、互相猜疑的因由,昨夜王勃又因私杀官妓被刑部监押。
今日一早,又把重建吴王府一事儿全部交给自己,不让将作监参合进来,全权交给自己,看似信任,实则是逼迫自己往悬崖峭壁边上走啊。
工部有多少银两,不光自己一清二楚,太子殿下同样一清二楚,把重建陛下行宫的重任全权交由自己,一旦自己在财务上无以为继,耽搁工期先不说,只要户部或者大理寺在陛下的一声令下后,查自己工部的帐,自己的仕途肯定就毁于一旦了。
而如此一来,太子还能够免去与沛王间的直接冲突,让沛王不得不有苦难言,无法在陛下跟前给自己求情。
如果再加上自己乃是沛王的准岳父这一关键点,到时候沛王就是想要偏袒自己都很难。
一旦陛下跟皇后对自己处罚,而引起李贤心有不满,那么李贤要面对的可就不是李弘,而是陛下跟皇后了,如果到了那时候沛王一意孤行,别说争夺太子之位了,能不能保住沛王的王爷之位都难说。
好深沉的心机,好一招借刀杀人!
太子回到长安短短几天的功夫,看似所有不想干的事情,此时联系起来,完全是蓄谋已久,这是不知不觉间,就把沛王这几年暗中培养的势力,消弱的七七八八了,沛王还能拿什么跟太子抗衡!
马车里的李弘,嘴角露出了若即若无的笑意,如果想要保住李贤的性命,就得把李贤身边所有的为虎作伥者全部清楚干净,这样一来,失去了这些助力后,他李贤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浪花来。
至于中书令裴炎与李贤之间,就如自己告诉李贤所言,自己暂时不会参合进去,让他两先继续怀疑彼此吧,偶尔添把柴火、推波助澜就够了。
宗楚客要是在元日之前,把清河崔氏囤粮、倒卖粮食的铁证拿到手,或者能够证明他们与李贤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自己就可以一举拿下范阳、清河两姓了,卢照邻如今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挑战卢氏家主的威严,加上自己暗地里支持,想来今年元日,卢氏也会发生大变动吧。
“殿下,出长安干什么?”马车里的颜令宾,被李弘拉进了怀里,任由那一双手在她身上来回游动,扭动着娇躯,想要分散自己跟太子的注意力,艰难的问道。
她现在很害怕太子宠幸她,昨夜里激情后的余温尚在,还有着一丝丝的痛楚跟不便,让她如今在马车里被太子搂在怀里时,那处的感觉则是越来越明显,这让她不得不想要快点儿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方面,来减缓身体那快感跟痛感。
“李哲这几天一直没在长安,跑到浮屠营里玩去了,不知道发什么疯呢,好几日不见人影,过去看看。”李弘淡淡的说道。
大雨之日,在合昌坊训斥走了李哲跟琅琊王李冲后,李哲第二日便跑到了浮屠营,一直待到现在,说什么也不出来。
派太子亲卫队的尉屠耆两次去请他回长安,都被他拒绝了,迫不得已,怕李哲在浮屠营出什么意外,李弘只好把尉屠耆留在了李哲身边找看着他。
“军中……呃。”颜令宾娇嗔一声,抓住李弘的手,鼻息间冒着细微的香汗,喃喃道:“那……那奴婢出现在军中不合时宜吧?”
“那有什么不合时宜的,李哲带了好几个宫女在军中,虽然是明令禁止的,但军中也没有规定王爷不可以,因为我也不会想到他会跑到浮屠营不出来。”李弘无语的摇摇头,放弃了折腾颜令宾,而且还体贴的帮颜令宾整理着衣衫。
只是那不老实的手,在整理衣衫时,时不时让颜令宾发出娇哼声提醒太子越界了。
白皙完美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有些慵懒的在李弘怀中整理着衣衫,一副让人心魄迷离的情景。
无法无天如今全权统领浮屠营,所以对于李哲到来后,并未显得太过于紧张,毕竟当初就曾经跟英王打过交道的。
李哲此刻正骑在马背上,旁边的太监、宫女大声高呼着:“英王小心,王爷您小心一些,不要跟他们硬拚,喂!你还不快去帮忙!”
操场之上尘土飞杨、烟尘弥漫,四周站着人山人海的兵士,而在一块空地上,却是站着几个穿着宫装的宫女与太监,此刻双手合拢成小喇叭样儿,放在嘴前朝操场上大声的呼喊着。
二十来匹骏马在操场上飞驰,马背上的人头绑幞巾,脚穿长皮靴,手持球杖,俯身在马背上,快速的向操场上一个滚动的彩毬扑去,随着人影翻飞,第一个赶过来的人,手里的球杖如飞,击中那镂空绑着艳丽彩条的彩毬,只见彩毬被击中后,如流星一般,快速向对方场地的一个小门方向滚去。
而后斜刺里杀出的人,赶在对方之前,再次把彩毬击向他处,阻止对方把彩毬打入己方的门内。
李弘在跟颜令宾在无法无天的陪同下缓缓走过来,站在了高呼的几个宫女太监跟前,喊得起劲,看的兴奋的四人,并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几个人,依然是对着烟尘弥漫中,穿着一袭暗红色长袍的少年高盛呐喊着。
“李哲还会打马球?他的技术怎么样儿?”李弘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几日英王长进很快,刚来之时稍微差一些……。”
“谁说的,英王的马球是最后的,一会儿就让你们见识到英王的厉历历……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宫女听到耳边说起英王球技不好,扭头便反驳,不想却看见太子殿下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身旁,此时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满脸通红、有些战战兢兢的宫女急忙要给李弘赔罪,李弘随意的拍了拍人家的肩膀,笑说道:“不必多礼,不怪你。”
而后看着场内,李哲虽然已经足够拼命,但无奈无论是骑术还是击球术,与浮屠营的兵士相比起来,就要逊色很多了,如果不是他这一方的其他兵士有意无意的,尽量把彩毬击打到他跟前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