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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弘也很清楚,任何一个时代都一样,光明永远是伴随着黑暗同在,此起彼伏的存在着,永远也不会出现一个完全清廉的制度,所有好的制度,不过是恰巧对应了实时背景,完美的契合到了一起罢了。
而这便是考验皇权社会中,一个皇帝对于实时的观察是否敏锐,是否能够完全掌握、了解自己治下江山的一切,而后给出一个适合的制度。
坐在马车里的李弘,思绪依旧飘渺着,实时顺应着潮流的发展,因为自己的出现,大唐社会发展的诸多问题,比起历史的轨迹来,不过是提前了约二十年的时间罢了。
今日狄仁杰所言的这一切,不就是武媚当政后,在监察制度的完善中,拿出了一个毁誉参半的制度的环境吗?
御史台被武媚分为台院:执掌弹劾京都官员,参与大理寺、刑部以及皇帝交付的重大案件。又与门下省、中书省受理冤讼之案,形成了对于大理寺跟刑部的监管,也被人们称之为:小三司。
殿院:则是职权说小也小,说大也大,更像是对魏征的一个写照,没事儿可以看看百官在宫中上朝时的行为,或者是皇帝在上朝时,有无遵循各种礼制,专门与皇帝对着干的那伙人,职能弹劾上不受法律约束。
自然,殿院就像是太常寺等一样,跟东宫的太子殿下李弘,向来是谁看谁都不顺眼。
察院:便是职能最为广泛的一个御史台衙署,率监察御史、监察道御史监察天下十道,同时也监察司农寺、太府寺等皇家机构,尚书省以及尚书六部同样也是察院的重中之重,这两年因为李弘被封为尚书令后,倒是有所放松,毕竟,这本来就是皇家的,监管的话,太子或许便替代他们做了一部分职责。
而这些如果都是武媚在原有历史上的功绩,该会有多好呢!
但历史往往最是无情、公正,在记录一个君主的英明时,自然也不会放过你在掌控上,对于一些人的纵容。
酷吏由来已久,而提及武媚登基为帝,便不得不提起四大酷吏,来俊臣、索元礼等大名鼎鼎的,为唐王朝在后世留下不少酷刑的有名人物。
如此也足以看出,无论李弘如何改变历史,所有的随着时代变化、前进的问题,依然是还会接踵而至。
如果刚才席间按照狄仁杰的建议,结合着武媚登基后一系列的举措,那么李弘与狄仁杰如果想法不谋而合的话,便会出现:大唐不是朝堂之上出现酷吏,便是精卫可能效仿大明,出现锦衣卫的景象。
抖了身上突然涌出的冷汗,马车在丽正殿门口已经停下了足足一刻钟,小雪、夏至、半梅、寻兰,甚至就连白纯,都在门口等着李弘下车。
但马车里却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太子殿下像是呓怔了一样,坐在马车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显得有些茫然、有些呆滞。
花孟与猎豹也同样站在马车两侧,却是不敢打扰,像是在想事情?还是在神游天际的太子殿下。
658 卑路斯
元日之前最后一个朝会已在昨日举行,而关于大理寺、刑部、御史台的改革,李弘便是统统交给了狄仁杰跟陈敬之来做前期处置。
至于狄仁杰举荐陈敬之一事儿,李弘并没有答应什么,所以现在陈敬之虽然有事儿干,但依然还是一个时刻准备拾遗补缺的文散官。
“说什么了?陈敬之的女儿也要一同进宫?为什么?”早上锻炼完身体的李弘,**着上身站在后花园,手里一根长矛被拿走手里比划着。
穿着白皮裘,小脸儿冻的通红,时不时在地上跺跺脚的白纯,看着浑身冒着热气的太子,把手里的长矛舞的虎虎生风,继续说道:“奴婢也没说什么,是皇后提出来的,要陈清菡也一同入宫的。对了,杨雨也没有被排除在外,陛下说了,杨思俭罪不致死,也应该在考察一番的。”
“让你进宫送了五百多万两银子,然后你就给我弄出这么一个答案来?”李弘单手紧握长矛,一个回马枪似的动作,矛尖带着凌厉的风声,向白纯的面门闪电般刺了过来。
但白纯看着那如毒蛇信子一般,飞快向她刺过来的矛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说道:“奴婢已经尽力了,婉莹的好话奴婢都说尽了,但依奴婢看,皇后好像还是想看看其他人是不是更合适一些。”
矛尖在离白纯鼻头不到两寸的距离时,便稳稳的定住不动,笔直的长矛另外一头,被李弘稳稳的握在手里,看着白纯叹口气,然后收回长矛道:“杨雨、陈清菡、裴婉莹,没有他人了吧?”
白纯古怪的看了一眼有些丧气的李弘,嘟着嘴以及强忍笑意说道:“安小河已经被皇后指定为承徽,您娶太子妃之时,便会跟随一同嫁过来。”
当啷一声,李弘手里原本紧握的长矛掉在了地上,差点儿砸到他自己的脚面。
“什么?安小河直接被封承徽了?”李弘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那你呢,母后有没有赐封你什么?”
按照唐制,太子同样也有后宫存在,按照品级被分为与太子同样为超品的太子妃一人,而后是正三品的良娣二人,正四品的良媛六人,正六品的承徽十人,正七品的昭训十六人,以及正九品的奉仪二十四人。
白纯调皮的吐舌,然后摇了摇头,示意皇后并没有册封她什么。
“为什么?”李弘问道。
“皇后没说具体原因,只说我不会在东宫吃亏的,哪怕是太子妃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儿。”白纯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似很平淡,但多多少少的,还是能够看到一丝得意跟自负。
李弘听到这话,心里也放松了下来,不过嘴上却是不屑的说道:“美个什么劲儿你,良人身份没有,现在也没有个品级,自己还挺美。”
“我乐意。”白纯绷着脸,看着笑意盈盈走过来,給李弘披上皮裘的李弘,冷冷的说道。
“随你乐意,那小雪她们现在是我的人,还是还是母后的人?”李弘刚刚握完长矛而冰冷的两手,突然伸出来捧着小雪洁白无瑕的脸颊,恶作剧的问道。
小雪皱着眉头,任由那双冰凉的双手放在脸颊上,而后一张小脸皱在了一起,被冻的直摇头,却一点儿也没有想躲开那双讨人厌的冰冷双手。
“暂时还是皇宫里的人,宗正寺跟内侍省还是给她们发俸禄,算不得东宫的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借调呗。”李弘没好气的松开小雪的脸,在白纯丰满的挺翘的臀部拍了一巴掌,而后往丽正殿方向走去。
小雪望着李弘的背影,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而后俏生生说道:“殿下,昨天那五姓七望的人又来了,昨夜等了您很久后,不曾看见您,所以今天就又来了。”
“不见。”李弘挥挥手,径直往丽正殿内走去。
今天无事儿,正是在丽正殿内练练自己的麻将技术才是,马上就要元日了,指不定哪天就要被父皇跟母后拉进宫里跟他们打麻将,所以现在最好是跟小雪她们练练技术才是。
但让他事与愿违的是,刚刚在半梅跟寻兰的侍奉下洗完澡,就接到了武媚的旨意,让他进宫陪打麻将。
李弘掰着指头算了算人数,应该不差自己一个啊?父皇、母后,加上兰陵公主或者复仇心切的新城公主,人数不就够了吗?再不济还有城阳公主陪着不是?
但让他稍感郁闷的是,父皇这几日为了一首舞曲,天天把东宫的四大都知放在宫里,研究乐理跟舞蹈,没时间陪皇后打麻将。
而城阳公主因为有事儿,兵部又在元日前紧急定了一批生活用度之物,早早就跑出了长安城催工去了,所以如今就变成了三缺一。
认命的某人揣上白纯給准备的银票,而后便跟着汪楼往皇宫内走去,还未进蓬莱殿,便听到了里面传来母后跟新城公主、兰陵公主叽叽咋咋的声音,以及母后跟新城教兰陵公主麻将的声音。
但正所谓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李弘自从再次被架上了面南背北的位置后,便不曾输过一两银子。
四人在打了四圈后,新城公主公主今日是不输不赢,而龙妈与兰陵公主二人则是铁青着脸,一旦抓不到一张烂牌,便要轮流把李弘数落一圈。
本着乱拳打死老师傅的真理,李弘赢到最后,便开始看龙妈的眼色出牌,但也不知道今日怎么了,就算是胡乱打牌,哪怕是拆听、拆碰,也依然阻挡不了花花绿绿的银票往李弘怀里跑。
随着时间的延长,李弘手里的银票越来越多,而武媚也开始转输为赢,新城公主再一次掏出了近两百万两的银票,而兰陵公主,多年来本就生性淡泊,在皇家的三个大辈公主中,她一直秉承着简朴的作风。
更为难得的是,对于输赢到后来根本不放在心上,无论是胡牌了还是点炮了,或者是输钱了,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摆在桌面上的银票,不是白虎话的银子,而是一沓纸一样。
汪楼轻步从外面走进来,来到李弘身边,看了一眼平静的武媚,躬身对李弘道:“殿下,右威卫将军波斯王卑路斯求见。”
李弘准备要打出的牌愣在了半空,疑惑的问道:“找我怎么还找到宫里来了,谁带他过来的?”
“快打牌。”武媚审视着自己的牌,余光看着李弘手里的牌,焦急的说道。
“二饼。”
“胡了。”武媚眉开眼笑,对于李弘跟汪楼的对话,显得丝毫没有兴趣。
“你这个小败家子,又点炮給你母后了。”新城看着跟汪楼说话的李弘,气的推了一把李弘的肩膀,以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
“两位皇姑,母后,儿臣怕是不能陪您打牌了,这是父皇給儿臣安排的活儿,得见。”李弘眼角余光,粗略的估摸着自己身前的一沓银票,到底有多少钱,对着武媚跟新城、兰陵三人,无奈的说道。
“真是扫兴,今天又要败兴而归了,快忙去吧。”新城公主拿起薄薄的几张银票,虽然输了,虽然刚才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但那只是在牌桌上。
一旦牌桌上下来,立刻就恢复了她皇家公主的高贵大度、雍容典雅的仪态,对于刚才输银子的不快,也一下子便抛到了脑后。
兰陵示意旁边的宫女,把麻将等收拾起来,武媚也陪同着新城、兰陵往客厅的方向走去,听着李弘让汪楼命人带卑路斯前往东宫,不由得便停下了脚步。
回头看着准备往外走的李弘,淡淡的说道:“既然到宫里,为何还要再回去,就在宣政殿接见不就是了,完事儿了中午陪我一同用膳。”
李弘一愣,那是父皇才能接见他人的地方,我用合适吗?
但看着龙妈一脸理所当然跟不容反驳的神情,再看看兰陵姑姑跟新城公主,用眼睛向他示意赶快点头的样子,于是只好说道:“是,母后,儿臣便在宣政殿接见卑路斯。”
按道理说起,李弘还是卑路斯的救命恩人,当年可是李弘单枪匹马,穿越吐火罗直达疾陵城,在大食国强攻疾陵城时,撕破一道口子,把他们从被大食国团团围住的铁桶阵内,舍命救了出来的。
所以无论如何说起,无论是卑路斯还是他的儿子,视李弘为救命恩人一点儿也不为过。
两人恭敬的神态以及谦卑的言行,让李弘对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