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士、农、工、商,无论是哪一个阶层,不应该是由朝廷来为他们定义他们的阶层,就算是一开始由朝廷定义了他们的地位高低,分出了三六九等,但难道你就不允许他们的地位高低发生变化吗?
当士人不再忠君爱国,当士人为江山社稷,百姓福祉做的贡献越来越少,当他们不再满足于朝廷对于他们的地位时,这些是朝廷的错,还是他们自身的错?
自身都不再维护着朝廷最初给他们的一等地位,不再踊跃积极的为朝廷建言献策,不再以天下苍生之福为己任,成天想着争名夺利,躺在功利簿上,自甘堕落,理所当然、高高在上的做他们的第一等人。
这样对朝廷公平吗?凭什么在他们不思进取时,还要继续维护他们高于农、工、商的地位?凭什么就不能让人家超越他们?凭什么就不能在四者之间存在良性的竞争?
而商贾则越来越多的为百姓福祉辛苦奔波,为大唐的发展做着最大的贡献与努力,他们凭借自己的吃苦耐劳精神,与农、工两者发展着大唐的新生事物,创造着前所未有的财富,他们凭什么地位就要低于文人士子?
大唐不识字的百姓多如牛毛,哪怕是长安城的百姓,随便拉出两个人来,估计里面就会有一个不认字之人,为何文人士子从来不去想如何帮助他们,反而是鄙夷他们的存在与卑微,不屑与他们为伍呢?
可这些目不识丁之人,难道就没有为大唐创造财富吗?那些早起的目不识丁之人,如果不再早起,长安城会是什么样子?
文人士子发现了新奇的奇技淫巧时,一个个眼中放光,却从骨子里认为农、工、商不配拥有,但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手里的众多新奇玩意儿,都是出自人家之手?凭什么人家就不配拥有?
没有人家的付出,能有你手里想要的东西吗?
所有的存在于我们生活中察觉不到的细节,衣食住行等等,难道创造、发展这些的劳动者,就该在创造出来后为文人士子服务,而后继续卑微着自己的身份吗?让文人士子看不起吗?
狄仁杰的脑海中一字不落的回响着,在崇文殿时,太子殿下掷地有声的话语,他很不理解其中的关联,士农工商多年来一直存在的阶层,为何到了太子殿下这里,变成了完全无用之物。
这样新奇的观念,他无法、也很难在第一时间消化掉,但不管如何,太子这番话,在突出农、工、商之时,倒是并未刻意贬低文人士子,说白了,只是在为他们争取一个,太子殿下嘴里的公平跟公正。
所以,狄仁杰需要去看一看大唐在日新月异中发生变化时,那些不曾引起人们注意的阶层,是不是真的如太子殿下所言,为大唐的时代发展、强大与繁荣,做出了不亚于文人士子辅助朝廷治理江山社稷的重要性。
大理寺卿的位置暂时搁置,给你三年的时间,三年后你回来,我依然任你为大理寺卿,你不回来,我大理寺卿的位置自然由他人任职,但!你狄仁杰下狱!
至于为何要把自己下狱,狄仁杰很清楚,以自己昨日绕过他与陛下,觐见皇后的大不敬,足以问罪自己了,所以他无话可说。
这是太子的原话,可以看得出太子殿下对自己的重视与皇恩浩荡,虽然他心里知道,太子殿下不喜欢,甚至是讨厌自己,但太子殿下却愿意为了自己这样一个让他讨厌的人,而做出震动朝堂的妥协与让步。
他可以想象到,今日朝会之上,自己缺席朝会,会对整个朝堂造成多大的影响,但太子殿下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允许自己辞官,并未自己保留三年大理寺卿的位置。
看着下人往马车上搬运着东西,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的狄仁杰,则是在下人的惊诧的目光下,突然面向大明宫的方向,郑重的跪了下去磕头拜恩。
“狄大人,下官元芳见过狄大人。”
“你是……?”狄仁杰还未来得及拍掉长袍膝盖处的黄土,看着一名三十上下的男子,身后带着两名目光凌厉之人,正向他行礼。
“下官元芳,乃刑部刑部司主事,这二位乃是都官司、司门司主事,奉刑部尚书大人之命,自今日起听从狄大人调遣。”元芳身材修长,目光炯炯,两手骨节粗大,一看便是一个练武之人。
“元芳?”狄仁杰看了看自己长袍膝盖处的黄土,再遥望着大明宫方向,一张麻子脸瞬间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好,不知三位家里可已安顿妥当?今日跟随我出长安,再回之日,怕是三年之后了可。”狄仁杰扶着车辕,看着三人问道。
“回大人,临来之前,我们兄弟三人家里已经安置妥当,谢大人关心。”
“那我们就……出发?”狄仁杰看着最后一箱行礼已经被放上了马车,而后看看门口的妻子,挥了挥手便上了马车。
至于元芳他们,三人身后各有一匹神峻异常的骏马,两侧也挂着大大的包袱,显然是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既然如此,狄仁杰也何不爽快一次,来一次说走就走,毫不留恋的旅行。
终南山的翠微宫内,太子殿下不知何时,竟然入住在了翠微宫,而连带着的是,整个朝堂的官员,则是需要每七天过来举行一次朝会。
本来可以交给陛下来举行朝会的,但农民李治以春耕很忙,没空理政唯由,拒绝了太子李弘的提议。
(ps:今天提前了,不过是两更,晚上有事儿。)
771 终南山
所以某人无奈之下,在前往终南山时,只能让三品以上的官员,每七天往返一次长安至太乙城来举行朝会。
而他,则是带着两百名亲卫队,在不举行朝会的六天之内,带着裴婉莹、白纯二女,爬上终南山找一些草药。
安小河与陈清菡需要安胎,再有两三月也该生了,可那个时候,李弘则是已经要率军出征了。
西南之地多为烟瘴之地,瘴苈之气则是中央军里的八千浮屠营精锐,需要克服、防御的疾病。
好在,太子妃跟随孙思邈行医多年,其医术在嫁入东宫后,非但没有荒废,反而是更加精进了。
虽然自从认识李弘后,就没有人敢让太子妃殿下把脉了,毕竟诊金还好说一些,但有资格让太子妃问诊的人,恐怕就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裴婉莹时不时的会因为无聊,找不到患者看病,便会前往太医属鼓捣一些药方,而有时候也会与国子监祭酒苏敬讨论,或者是前往蓝田与已经很少出门、难得一见的孙思邈讨教医术。
国子监苏敬同样是一个对草药,有着很大认知与理解的大行家,《新修本草》,也叫《唐本草》便是由他主编,所以裴婉莹在与苏敬讨教的过程中,对于草药也是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而这一次李弘与白纯陪着裴婉莹出行至终南山,便是为了陪着裴婉莹上山采药,看看能不能找到对于瘴苈之气有所解决的方子。
瘴苈之气的气,不过是在中医用语上对于气的一种统称,李弘不相信有空气能够一直在湿热的空气中形成毒气,而后侵入人体,使得人们面黄肌瘦,却是挺着个大肚子。
宋沈括在《梦溪笔谈》中曾说:“漳州界有一水,号‘乌脚溪’,涉者足皆如墨,数十里间水不可饮,饮则病瘴,行人皆载水自随。”显然在这里指的并非是气,而是水。
而在潮湿闷热的山地密林深处,逐污水而居的显然不会是人类,人类又不傻,没事儿不找个通风干燥的地方住,非得住在潮湿闷热的密林处。
但蚊虫等等显然最适合这种地方生长繁衍,所以瘴苈之气在除了疟疾这一种外,应该还有其他的发病形式存在。
药理不过是一个外力,无论是驻营还是行军,显然要避开潮湿闷热的环境,才是预防瘴苈之气的头等大事儿。
不过看在自己的太子妃如此上心的份儿上,李弘也绝不可能辜负佳人这一份心意与牵挂。
于是李弘带着白纯与裴婉莹两女,亲自背着小药篓,手里拿着与裴婉莹手里一摸一样的小锄头,不过一对比就能看出来,李弘与白纯手里的显然就是摆设,看那新意十足的样子,就知道还没有用过,不像裴婉莹手里的,无论是手柄还是锄刃,都带着被外物摩擦的自然亮光。
三人这几日都很轻松,在少了朝堂之上政事的打扰,以及尘世的纷扰后,三人悠然自得的每天在太阳升起时,便背着小药篓,拿着小锄头上山采药。
而到了晚间后,兴致所至,或是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示意亲卫队搭起帐篷过夜,或是开辟出一大片空地,享受着难得的三人篝火约会。
被寒冬腊月冻了一个季节的大地在缓缓苏醒中,万物也开始从渐渐温热的土壤中挣扎着钻出地面。
李弘的每一锄头下去,除了野草还是野草,因为野草最好挖了,一锄头下去,连带着根茎都能够完好无损的挖下来,但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显然他上山的目的并非是采药,而是陪着两女找清闲自在,一大早上的李弘,嘴就没有停过,一直在那里像是自说自话般。
不知道护在三人四周远处的亲卫队兵士心里会怎样儿,但裴婉莹跟白纯则是一直觉得耳旁有个苍蝇在嗡嗡。
于是一直被李弘指责小药篓空空如也,哪怕一根青色的野草都没有的白纯,开始发飙了,手里高举着小锄头,开始漫山遍野的追打着那一只硕大的“苍蝇”。
裴婉莹有时候会微笑着,看着两人围着自己身边转圈、打闹,偶尔看着抛开追逐着的两人,会放下小锄头,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形状,为白纯鼓气加油。
采药本身是一个孤苦寂寞的活计,但在李弘这里,倒是变成了他们三人的惬意春游。
采药者往往是自带干粮,但人家太子殿下显然不用,他们需要操心的便是,裴婉莹会不会找到合适的草药。
但不管怎么说,哪怕是太子卫队所找到的草药,也比他们三人多。
但三人之中,裴婉莹一个人找到的草药,也比李弘与白纯二人找到的草药多。
漫山遍野的春意开始席卷着大地,原本放眼望去的枯黄色植被,开始被淡淡的青色覆盖着,一身简朴服饰的裴婉莹与白纯,互相往彼此的头上插着不知名的小花儿。
两个空空如也的小药篓放在一边,显然今日她们已经忘了此行的目的了。
李弘百无聊赖的躺在半山坡上晒着太阳,嘴里一根水分不算足的青草,被他咬的在嘴角处上下晃荡。
“殿下如此采药,怕是一年也不知能够采到几味啊。”李淳风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听那语气以及急促的喘气声,显然这个快要七十岁的人,可是亲自爬上这半山腰的。
“没事儿,能够采到那两味药就足够了。”李弘把幞头从脸上拿下来,刚刚站起身子后,走高他跟前的裴婉莹与白纯,边开始不约而同的帮他拍打着背后的一些脏土与草屑。
李淳风这一年多倒是胖了一些,肤色也不像刚刚航海回来那般黝黑发亮了,整体来说,还算矍铄的样子,让李弘看起来很放心,最起码活个一二十年应该不成问题。
“师叔他老人家已经在亲自帮你配置处方了,想必会管些用,老夫的徒儿也刚刚从岭南回来,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