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所以我们不能露出半点儿破绽,而且还要让他们相信咱们值得他们拉拢,重要的是,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咱们一旦露出破绽,或者是知道他们的事情,那么他们如果拉拢咱们不成,咱们就要成为人家的刀下魂了。”狄仁杰无奈的摇头说道,这一次太子殿下真是把自己往死里坑了,比当初在长安元日时,逼迫自己不与长安勋贵为伍的手段,可是冷酷无情万分了。
元芳咀嚼着狄仁杰刚才的话语,一边想一边摇着头,沉吟道:“但如此一来,我们就没办法取得突破,他们自然不会露出马脚,我们还怎么查案、找证据?单凭您嘴里说的,宣政殿前的两棵树就想要定罪这巴蜀一地的众多官员,空口无凭的……我们好歹得弄一些动静,让他们放松警惕,或者是自乱阵脚才行啊。”
“这事儿不用咱们操心,咱们就静待时机,把这段时间接触的人事物记住就行,至于打草惊蛇不是咱们的事情,但被打草惊蛇后,能不能抓住机会就是咱们的事情了,所以这几日,我们要格外的小心大胆才行。”
“小心大胆?您确定您说的没错?”
“没错。”狄仁杰凝重的看着元芳,在心里权衡了下后说道:“打草惊蛇是太子殿下要做的事情,但接下来就该是咱们做的事情了。”
“太子殿下会如何打草惊蛇呢?这绵州住了一宿,也没有见什么其他人,就多了一个韦玄贞,我们都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参军,能够对巴蜀地有什么影响跟关联。”元芳实在想不通,殿下的打草惊蛇,不会真是找根棍子,找一处草丛抽风吧。
“还记得当年太子殿下的扬州行马?”狄仁杰讳莫如深的提示道。
“当然记得,不过那时候属下刚刚由不良人改制为捕快,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坊间听说过一些。”
“当年殿下在扬州一进一出,而后便镇压了李敬业、越王李贞等人谋反一事儿,跟这一次相同的是,这一次他也只在绵州住了一夜,然后便前往成都府了,如果你是越王李贞的残余,你会怎么看待殿下此举呢?”
“那肯定是说明太子殿下要再来一次与扬州同样的作为,来镇压叛乱了。”
“是啊,你会这么想,人家何尝不会这么想?只要他们这么想,就会首先想到我,我狄仁杰为何让太子殿下死死不愿意放手,哪怕是自降身份也要把大理寺卿的位置给我留着?”狄仁杰看着元芳要张口,却制止他说道:“别说我狄仁杰能干,是大唐贤臣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大唐能人贤臣多如牛毛,不差我狄仁杰一个的。”
元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狄仁杰的思维有些跳跃,他能抓住的东西不多,于是只好继续问道:“那就算是他们想到你,又能证明什么,又怎么会露出马脚呢?”
“病急乱投医吧。”狄仁杰丢下这么一句话后,然后便轻松的看着想不明白的元芳。
782 成都府
利用李弘到达成都府给官场制造混乱的时机,狄仁杰趁机或者是迫于李弘追过来的压力,而后屈服于越王李贞的残余,那么其中狄仁杰必须要付出的是,把一些他们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们。
比如,太子殿下是从去年有人谏言陛下活人祭祀时,开始注意到巴蜀之地官场的,注意到越王残余的。
再比如,当年权善才昭陵伐树……昭陵伐树?
狄仁杰从里间突然间又跑了出来,把外面依然想不通病急乱投医的元芳吓了一跳:“大人,怎么了?屋内有什么?属下进去看看。”
“屋内什么都没有,我问你,权善才是同太子一同回来的吗?”
“应该是吧?”元芳有些莫名其妙,看着狄仁杰的异常行为说道。
狄仁杰愣了下,然后又再次缓缓在元芳旁边坐下,继续整理着他自己的思路,喃喃自语道:“权善才昭陵伐树,太子殿下宣政殿种树,这是不是也算是太子殿下对权善才等人的警告呢?”
“如果是的话,宣政殿种树一事儿的根由是,陛下告知了太子殿下有人谏言活人祭祀。而权善才伐树,是……。”狄仁杰仰天想了半天,最后范怀义的名字才出现在了脑海里。
但如今,范怀义早已经不知去向,从御史台改监察使,再到辞官,这中间只有短短的三个月时间,而后范怀义便从这天府之国蒸发了一样,没有人再能够得知他的任何消息,仿佛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找到范怀义,怕是一切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了?”狄仁杰想了半天,最后下结论道。
“范怀义是谁?”
“当年弹劾权善才昭陵伐树的御史,后来任剑南道监察使,不过三月后就辞官归隐,而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这……这恐怕很难找吧,成都府想找一个辞官归隐的老头儿……。”
“他现在应该也是四十上下的样子吧,只是不知道变化有多大,找起来确实麻烦,但权善才会不会知道呢?毕竟他俩有过节。”狄仁杰扭头看着元芳说道。
“对了大人,属下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吐不快。”
“你是想问我,当年为何要保权善才对吧?”
“是啊,按你们说的,陛下都震怒了,为何后来经您跟越王求情,此事儿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难道说您当年跟越王真是一伙儿的?还是说您如今是真投靠他们来了?”元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去触怒狄仁杰,所以说完后,看着狄仁杰有些颓然的样子,心中多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有些事你不该知道,我当年也是有难处的,只是现在回过头来想,其实范怀义弹劾权善才伐树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想提醒陛下,越王李贞有谋反的倾向。那个时候不管是我还是陛下,或者是……看来都没有意识到啊。”狄仁杰若有所思的说道。
范怀义弹劾权善才时,太子殿下当时还未真正进入朝堂,还属于偶尔会上一次朝,但还是会迟到、早退的那种。
心思也没有在那个时候的朝堂之上,或许是,那个时候太子殿下的心思,只是放在了当年的沛王李贤身上了。
何况那时候,越王李贞、纪王李慎,在当时还是有名的贤王,合称纪越,在民间享有着巨大的声誉。
而且陛下还要依仗着他来防卫,刚刚被李弘平定的土蕃反扑,所以加上自己对于权善才当时才华的钦佩,以及娄师德、纪王李慎的说服,自己才动了力保之心。
毕竟当年自己因为误会举荐自己的娄师德在先,欠其一个情面,而且当时范怀义弹劾权善才,确实有许多不妥以及牵强附会之处。
那伐树本来就是与昭陵隔着一条路,算不得伐树昭陵了。
如今看来,范怀义强行弹劾,是早就发现了权善才有不臣之心了,只是后来范怀义的弹劾并没有引起注意,加上陛下又升迁他为道监察使,这件事便就如此过去了,无人再提及。
袁恕己、郭侍奉最终还是率领着八千浮屠营,在成都休整了一夜后,第二天天不亮,便立刻拔营,前往南诏方向,准备与无法无天汇合。
而李弘率领着两百亲卫队,带着花孟跟猎豹,则是进驻了成都府。
成都府当年则是叫益州都护府,而李素节曾经就遥领益州都护府的大都护,随着益州都护府这几年的地位提高,所以被改成了成都府,与洛阳、太原等地变成了一个等级。
但即便是改,作为李素节当年的封地,其府邸倒是一直留着,并无他人居住。
所以李弘到达成都府后,自然而然的便是住进了成都府内,李素节当年居住的府邸。
长安、洛阳、扬州、成都,如今在大唐绝对是赫赫有名之地,哪怕是历史上这个时期的成都,也是大唐颇为宏大的一个都城。
唐天宝年间安史之乱爆发后,唐玄宗李隆基,也就是如今李弘的皇弟李旦的儿子,就曾经逃避内乱,而后跑到了成都府。
唐广明元年,唐僖宗李儇为躲避黄巢之起义,也曾经逃至成都,一待便是四年。
由此可见,无论是这个时期,还是上一世,成都府对于中原的皇权,是有多么的重要了。
李弘之所以一直不曾前往西南,便是不知道在越王李贞死后,其残余在纷纷隐匿后,自己有多大的把握,能以最小的代价平定成都府,所以才一拖再拖到现在。
清晨湿漉漉的石板路,湿乎乎的清新空气,晶莹剔透的树叶,都像是在告诉人们,昨夜一场无声的细雨刚刚光临了成都府。
花孟与猎豹陪同着李弘,缓缓行走在清晨的薄雾中,早起的人们看着好久不曾有人住的许王府邸,重新升起了袅袅青烟,倒是并没有表露出多大的动静,依然是如故平常的过着自己悠闲的生活。
城北处的建元寺乃是贞观年间所建,如今香火依然兴盛,木鱼声时不时的从低矮的寺院墙内传出,偶尔几个穿着灰白僧袍的僧人,则是会从门口处进进出出。
“这个时候应该有辣椒才好,这里空气湿润,人们对于辣椒的喜爱,不会亚于长安人对辣椒的热情的。”李弘经过一家一家准备开门营业的铺子,偶尔则会钻进去随意的看看。
“辣椒现在只有勋贵人家用,平常百姓很难享用到的。”花孟警惕着四周的情形,一边回答着李弘的话语。
“没办法啊,什么新东西都要有一个过程,都需要人们慢慢去接受,等知道它们的好处,就会自然而然的离不开了,估计三五年的时间,应该会在这里形成大面积种植的。”李弘深吸一口清新湿润的空气,感觉肺腑之间像是被洗涤了一次似的。
成都最不缺的就是水,这也是成都府物种极其繁多的基础,摩诃池如今还是人们最为喜爱去游玩的地方,与百花潭形成了成都府吸引文人士子的两大景地。
当然,最为吸引游人的,特别是皇室之人都会去的地方,并不是建元寺或者是百花潭,而是沿着建元寺继续往西北方向,走出一百多里地的都江堰、青城山之地。
而李弘这两日的目的地,便就是青城山,只是这两日他自然是去不了,成都府的衙署他必须去,然后才能够有闲工夫前往青城山。
所以在这个时候,善于判断情势的狄仁杰,站在都江堰宝瓶口的石桥边,正在寻思着自己该如何与太子殿下接头一事儿。
权善才派人过来了,他是必定知道自己所处位置的人,当然,在到达成都府后,狄仁杰便没有隐藏过自己的行踪,只是在太子从长安启程后,他才暗暗的,并没有表现的十分明显的,向权善才编造着借口,于是来到了都江堰。
怔怔的望着江水,脑海里思索着是自己主动回成都府,还是等候太子殿下……会不会派人来通知自己,该如何与他联系时,就听见身后,隐隐传来元芳与外人说话的声音,向这边传了过来。
回过头拍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水雾,只见元芳与一个身着道袍之人,正在那里说着话,水流的声音干扰着他的听力,只能听见人声,却听不清楚两人到底在谈论些什么。
“贫道敢问……这位可是大理寺卿狄大人?”那位三十岁上下,或者岁数更大一些的道士,用眼神指了指看向他们的狄仁杰,对眼前的元芳问道。
“你是何人?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