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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贤则是最晚的,到现在李弘也没有给他安排具体事宜的,这也是李贤对于与大食谈判,如此认真的缘故。
在他看来,与大食的谈判,就像是一次让自己真正回归皇室的敲门砖,做好了自己真真正正的回归皇室,做不好,恐怕以后便不会如李旦、李哲他们一样,可以掌管一摊天下民生了。
985 乾陵
萧淑妃的院落,虽说是紧挨着乾陵,但即便是从这幽静别致的院落出发,步行前往乾陵的入口,也需要小半个时辰的路程。
这倒不是说萧淑妃当初建院落的时候,刻意选择了远离乾陵的入口,而是因为在乾陵的四周,除了护卫陵寝的兵士,以及加上维护皇陵的人在内,无形的扩大了乾陵的范围,所以才从而使得萧淑妃在建院落的时候,不得不选择了这里。
李弘、武媚、萧淑妃等人,在第二日便是步行前往陵寝处祭祀,而主持祭拜的除了主要的太常寺外,便还有打下手的礼部。
整整半日的时间里,虽然已经尽可能的简化了祭拜的步骤,但不论是太常寺的官员,还是礼部的官员,甚至觉得,这比陛下率领文武百官来祭拜,都要让自己感到精疲力竭的累。
而这种累,还不是大型祭拜的时候的累,而是一种心累,因为对于他们来说,皇家的私人祭拜,各种规矩礼仪,已经被陛下砍的七七八八了。
但即便就是这样,在整个一上午的祭祀过程中,他们还需要谨慎小心的看陛下的脸色,一旦陛下的脸色变得不满,或者是直哼哼的时候,他们就需要立刻略过这一个步骤,赶紧接上下一个步骤。
所以原本在他们看来,已经是被他们绞尽脑汁,策划的极为简单的仪式,还是因为陛下的不满跟嫌弃繁琐的脾气,搞得整个仪式断断续续,与他们商议了近半个月的结果,完全是背道而驰。
“你们都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跟你父皇说几句话。”从未完全封死的主陵寝走出来后,看着那巨大的石门,武媚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母后,儿臣陪您吧。”李弘扶着武媚的一只胳膊,看了看另外一边的李令月一眼,低声说道。
历史早就已经被改变,但从未让武媚改变初衷的便是,死后与父皇同葬一处,进入陵寝的母后,多少还是有些伤感,虽然父皇已经去世三年多了。
武媚走出了好远,而后又转身,打量着主陵寝的整个轮廓,看着上面郁郁葱葱的树木,以及那些雕刻的石兽等等,武媚叹口气说道:“也好,弘儿留下陪我就是了。”
“对了母后,李贤他们今日就得回长安……。”李弘在武媚旁边轻声说道,毕竟,如果不告诉母后一声,怕龙妈还以为李贤他们只是迫于压力,所以来此也只是走个过场。
“老六、老七、老八都有事儿忙,就连李令月都有要事儿缠身,怎么就你这个一国之君没事儿呢?回去吧,既然都有事儿,那就快忙去吧。”武媚摆摆手,而后率先自己一个人,沿着用石块儿砌成的路面,往主陵寝的后面绕去。
“儿臣如果忙的不可开交的话,那他们一个个不都得羞愤死?身为儿臣的臣子,为君分忧是他们的职责所在,所以该他们忙。”李弘看着李贤等人对自己翻着白眼,而后一一向走出不远后,站在那里远望的武媚行礼。
“母后,那儿臣也回长安了,您自己不要太伤心了,有事儿您就告诉儿臣吧。”李令月站在武媚的旁边,则是最后一个离去。
就连裴婉莹,也因为李晔如今在长安查裴庆的案子等等,不得不先回长安继续坐镇,虽然说白纯在长安,她这个皇后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可终究是自己的长子,不回去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
何况,这里有上官婉儿、义阳、高安留下来,加上其他宫女、太监,还有陛下在跟前陪同,裴婉莹等人倒是也不担心武媚一个人在这里显得孤独。
待所有人离开后,武媚便与李弘缓缓行走在主陵寝的小路上,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上官婉儿等人,缓缓开口道:“都回去吧,本宫与陛下两人随意走走,不用你们陪着我们。”
“都下去吧。”李弘对上官婉儿、义阳等人重复了一遍,而后才快走两步,追上了武媚的步伐。
母子两人谁也不说话,就像是两个孤独的守陵人一样,默默的走在石板路面上,穿过石兽群,走在那满是松柏的台阶上,一步一步往陵寝的上方走去。
“人死如秋叶,总是要落叶归根,一辈子活下来,最终也不过还是一堆黄土,争名夺利一辈子啊……最终,谁也不会知道,死后的世界该是如何?”
“母后,不必这么感怀吧,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虽然这是不可避免的,但生与死、名和利,即便是富贵繁华,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儿臣觉得不必刻意感怀,正视当下,如何活出自我才是最好的了,也算是对的起父皇了。”微风吹过,莎莎的声音拂过整个陵寝的上方,也使得武媚被风吹乱的鬓角白发,显得比往日像是多了一些。
“你这皇帝当了有十来年了吧?”武媚站在主陵寝的最高处,俯视着整个乾陵,拢了拢鬓角花白的头发,突然问道。
“可不,好像有个十二还是十三年了。”李弘伸手摘下头顶的幞头,任风吹乱着一头长发。
“这天底下,本以为这皇帝的宝座是最难坐的,但谁能想到,只有你李弘在这个宝座上,每天却是坐的那么轻松悠闲,如果你父皇当年有你这样的魄力跟自信,也就不会早去了。”武媚一身宫装凤衣,虽然已经年老,但那雍容华贵的姿态却是显得越发的浓郁。
李弘同样是一身明黄色的长袍,跟武媚一样,自然也是因为今日祭祀的缘由,所以穿的比较隆重、正式。
但即便是这样,此时此刻,相对来讲并不会刻意在乎礼节的母子两人,竟然一同坐在了陵寝上方的一个黄土丘上。
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此刻在风和日丽下,显得有些寂静的整个乾陵。
不知名的鸟儿偶尔在头顶上方飞过,或是在身后郁郁葱葱的松柏林立,叽叽喳喳的欢快叫着,时不时也会突然安静下来,而后一同振翅,飞出松柏林,在空中如同一片云彩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而后又重新扎进了松柏林中。
(ps:快接近尾声了,突然间觉得有些不舍。)
986 天外飞仙
“人老了就不比从前了,这坐着晒会儿太阳,人就开始犯困,不像当年,跟你父皇祭拜先帝时,冗长的仪式下来,人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累。”武媚捶着自己的腿,望着陵园下,那正在巡逻的金吾卫说道。
如今并不的改革,早已经取消了金吾卫的称呼,但唯独在皇陵这里,从中央军抽调出来的精锐,被赋予了当年的番号,金吾卫。
“儿臣可没有发现您老来,看您的样子,跟十年前没什么区别。不过话说回来啊……。”李弘坐在武媚的旁边,梁山的风景一览无余,因为皇陵的关系,这两座不大的山头,倒是变得仿佛都尊贵了许多。
“打住,你那话说回来之后的话,本宫不听也罢,总之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是别说了。说说你朝堂之事儿吧,现在的朝廷,被你李弘治理的,你这个皇帝如今已经是可有可无了,即便是你不在长安,那朝堂也不会动荡不安,裴庆的事情,还是那几个大儒的事情,对朝堂来说也都不算是事儿。李晔是不是你心目中最佳的太子人选?你跟我说句实话。”武媚侧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
“哪有什么最佳不最佳,那几个货都差不多,何况,说实话啊,这天下啊,绝不是凭一己之力就能够定乾坤的,重要的还是在于臣子们。总之,李晔性格稳重,看这次办裴庆一事儿,也懂得隐忍跟迂回,往后还不好说,毕竟这一次白纯跟裴婉莹都有帮忙,看看吧,看看他历练几年后回来会如何,不过依儿臣看,只要三省之间不出佞臣,接下来再经过改革后,以后大唐的皇位谁坐都一样。”叶青并不担心未来大唐会如何,即便是重回到历史上原有的轨迹,跟他也没有半毛钱关系,毕竟,到时候,自己恐怕早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为何如此说?”武媚的脸上并没有表现的很诧异或者是震惊。
这几年虽然她身居后宫,从来不问朝堂政事,但通过李弘这几年的动作,也能够看出来,李弘一直在做着某些准备,想必接下来,会有更让人感到石破天惊的举措。
“儿臣想要试试,但估计很难。”李弘摇头苦笑了下说道。
他不认为大唐或者说是华夏能够走到那一步,议会制君主立宪制,虽然议会是最高立法、权利机关,但在华夏民族的制度里,在这个咬文嚼字,一篇论语都能够解释出好几种意思,甚至同样一句话,让两个人作注之后,都能有两种甚至多种不同的意思。
如今自己想要不经过任何时间的检验跟积淀,就照搬套用,以此来保住皇家在大唐的地位延续,恐怕是有点儿痴人说梦了。
在他看来,没有哪一个民族能够像华夏民族一样,可以在如同铁桶一般,看似固若金汤的法令条文的字里行间,给你解释出好几种不同的意思出来。
李弘不知道这种特殊的技能,是不是华夏民族所独有,但他敢肯定,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民族,在解读任何条文法令的天赋上,都不如华夏民族。
当然,这也与华夏民族的那些典籍的撰写人惜字如金有关,在于他们对于文字的精简以及所谓的文人内涵有关。
仿佛如果不用文言文说话,不用文言文记事,就不能体现他们高深的学问,像是愧对了读的那些圣贤书一样。
能用一个字记事,就绝不多用两个字记事的习惯,李弘不知道这种习惯,是不是一种极为恶劣的习惯。
纵观上下五千年,所谓的严苛法令条文,基本上都有空可钻,如果真要逐字逐句的掰开了揉碎了,华夏民族的法令条文,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文人治国、文人误国,李弘自己也不清楚,文人在华夏民族的历史上,到底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特别是这种喜欢引申、解读经史子集、先贤典籍的习惯,李弘不知道这对于华夏民族来说,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情。
法家的没落、儒家的崛起,当法家这种看似没有人情味儿,近乎于无情、冷酷的学说被历史抛弃后,儒家那人情世故,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以德报怨、以仁治世经国的理念被推崇的几千年里,华夏民族到底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思考下?
面子是华夏民族最为推崇的,而面子也是最让华夏民族受罪的源泉,而如果真要追究下去,恐怕跟儒家之间,有着绝对的关系。
“难怪你如此推崇法家,法家第一人的推崇者,非你李弘莫属啊。”武媚长长的叹口气,经李弘如此说,都快要让她认为,儒家与人情的存在,完全阻碍了大唐江山的延续。
“法理无情,江山社稷终究是人来统治,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条条框框要细致到极致,极致到繁琐,繁琐到细致上,才能真正的成为真正的法令。也只有把法令的地位提升到比皇权、神权还要高的地位,或许,才有可能让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