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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喂。”
“卫哥，我是法医室的小张啊。”
“嗯，有新发现么？”
“有点儿。。。但不知道该怎么说。。。”
卫光临眉头微微一蹙：“什么叫不知道该怎么说？”
“问题很严重，我以前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法医小张的声音显得很不平静，“我们在被害人的血液中检测到了几十种致命的有毒成分，现在还无法确定具体死因。或者也可能是所有剧毒物质一起作用，导致的被害人死亡。”
“几十种？”卫光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么夸张？”
“这还不算最夸张的，真正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我们对尸体进行解剖之后，在被害人的腹腔内发现了一条巨大的虫子，体长足有三十厘米，已经完全腐烂变黑，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属于哪一种类，不过基本可以确定，造成被害人死亡的几十种有毒物质，都源自于这条虫子。”
卫光临歪了歪脑袋，脸色简直怪异到了极致：“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凶手强迫被害人吞下了一条含有剧毒的虫子？”
“不是，被害人的腹腔构造非常特别，胃壁要比正常人厚，胃囊容量也比一般人大。而且她的骨骼发黑，并不是单纯血液循环造成的物质扩散，显然已经有了长年累月的中毒症状。”
“什么意思？”卫光临不由得一脸茫然。
“卫哥，我的意思是，那条有毒的虫子应该是一直寄生在被害人体内。”
卫光临直接僵在了当场，满脸震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语调僵硬的问道：“你不是说。。。有剧毒么？”
“是，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们还要继续化验，工作量很大，估计得持续蛮长一段时间。”
稳了稳心神，卫光临轻轻点了下头：“好吧，有了新进展，你随时通知我。”
“嗯，好的。”
卫光临挂断了通话，呆呆的站在原地。
“卫哥，卫哥？”陈刚走过来，抬手扯了他一下。
“啊。”卫光临如梦方醒，狠狠的甩了甩头。
陈刚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小张打来的电话，他说在被害人体内找到了一条三十公分长的巨大虫子，含有几十种剧毒，应该是被害人的主要致死原因。与此同时，他们还发现这条虫子一直都寄生在死者体内，已经有许多年了。”
“啊？”陈刚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这算什么啊？虫子？”
卫光临低低的说道：“我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陈刚也是满脸惊愕，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真特么见了鬼了。”
恰在此时，钱黎明手下的保镖胡猛打开了别墅的房门，笑呵呵的站在门口：“两位，既然来都来了，就别在外面干站着了，我们老板请你们进来，喝杯茶，叙叙旧。”
卫光临同陈刚对视一眼，轻轻点了下头：“走吧，先进去会会钱黎明，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
“哦。”陈刚低低的应了一声，但已经是满脸的忐忑不安了。
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屋子，卫光临的目光在客厅里四下一扫，见得钱黎明正斜倚在沙发上，一名漂亮女郎为他揉肩，另外一名漂亮女郎为他敲腿，日子过得好不惬意。在客厅角落里还有一只铁笼子，里面栓了一条大狼狗，见到卫光临二人走进来，狂吠不止，凶相毕露。
“别叫了！别叫了！”猛子走到笼子边抬手敲了敲，那条大狼狗才止住吠声，又老老实实的趴了回去。
“艹，资本家的日子啊，过得真特么惬意。”跟在卫光临后面的陈刚轻轻咳了一声，盯着那两名肤白貌美的妙龄女郎，压低了声音嘟嚷道。
钱黎明抬头见得卫光临，拍着巴掌哈哈大笑：“咱们的有功之臣到了，感谢卫警官，感谢明台警局啊！猛子，去开瓶红酒，我要和两位警官好好喝一杯！”
“是。”猛子沉声应着，转身到酒柜里去挑选红酒。
卫光临目光微微一闪：“钱老板，不知道你这谢从何来啊？”
“啊？”钱黎明脸上的笑容蓦地一僵，抬起头来盯着他问道，“卫警官，你们今天到我这里来，难道不是几个月前发生在我鹿水山庄的爆炸案破了么？”
卫光临脸色蓦地一滞，张了张嘴，好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钱黎明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嘴巴轻轻一瞥：“卫警官，什么意思啊？”
“呃。。。”卫光临明知道钱黎明是有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却仍然觉得气短，“上次的爆炸案。。。还在调查之中，这次来是因为另外一起案子，想向钱老板了解一些情况。”
钱黎明一咧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们没破案啊？”
保镖猛子端了红酒走到他近前，微微一欠身：“老板。”
钱黎明二话不说，猛地一抬手，直接将托盘上的红酒打飞了出去，跌落在地，酒杯摔得粉碎，殷红酒液洒落一地。
客厅里的气氛沉到了冰点，那两名服侍身侧的妙龄女人也吓得俏脸变色，僵在了当场。
“滚滚滚！”钱黎明冲着那两名女子挥了挥手，而后气呼呼的站起身，“卫光临，案子没破你还有脸跑到老子的地盘儿上来？你怎么好意思啊！”
卫光临轻轻瞥了一眼碎裂在地面上的酒杯，脸色严肃：“钱老板，你素有声望，应该明白任何公民都有配合警察局办案的义务，请不要像个骂街的泼妇一样。”
“我艹了！老子每年交税，一分钱都不敢少。结果到头来我的地盘上有人搞爆炸，你们折腾了好几个月却连个人都抓不到，现在又跑来让我承担义务了？卫光临，你可以啊。你不妨回去问问你们局长邱连胜，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脸同我说你这番话！”
“我来这里是例行公事，我不管你认识谁，是什么关系，都请配合我的工作。”
钱黎明偏过头看着保镖猛子：“啧啧，你瞅着没？咱们的卫警官架子好大啊，刚正不阿啊。他刚刚说我什么？泼妇骂街是不是？你听到了对不对？还愣着干什么！找律师啊！他侮辱我！”
“是。”保镖猛子赶忙一点头，转身从卫光临身侧擦过，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卫光临扭过头来看了看门口，而后又回过身说道：“钱老板，如果你拒不配合，我们就换个地方说话。”
“我不配合了么？我很配合啊。”钱黎明冷笑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说吧，你们要让我配合什么？”
“好，我问你几个问题，请如实回答。”卫光临走到沙发边，正欲坐下来的时候，钱黎明却陡然身体前倾，摆了摆手。
“嘿嘿，卫警官，您还是别坐了。”钱黎明笑呵呵的说道，“你知道我这鳄鱼皮的沙发多少钱么？凭你那点儿可怜兮兮的工资，要是万一给坐坏了，可真赔不起啊。”
“好，那我就站着。”卫光临恨恨的咬了咬牙，“钱老板，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范慧兰的人。”
钱黎明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他会提起这个，当下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请回答我的问题，你认不认识？”
撇撇嘴，钱黎明极不情愿的点了下头：“啊。”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钱黎明两手一摊，眉头紧皱：“没什么关系啊，东南亚一个朋友推荐她来给我看看风水。我是个商人，很信这种东西。”
卫光临继续问道：“十七号早八点左右，你是不是派人去平治街的小旅馆接了她？”
“对。”钱黎明点头，“她十六号晚上抵达明台，然后给我的助理打了电话，让我第二天一早派人去接她，怎么了？”
第1307章重大发现
卫光临并不回答钱黎明的问题，径自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钱黎明身体微微前倾，神色显得有些紧张：“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么？”
“我问你她现在哪里，回答我的问题。”
钱黎明狠狠的盯了卫光临一眼，身子一松，又靠在了沙发上：“她走了。”
“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钱黎明摇晃着大脑袋，“一个老太婆，我都没和她见过面，哪知道她去了哪里？”
卫光临声音低沉：“你确保所说属实么？”
“当然。”钱黎明说道，“山庄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我是今天上午刚回来，那个范慧兰昨天上午就离开了，我没有见过她。”
“那是谁接待了她？”
钱黎明在沙发上挪了挪身子，冲着外面嚷道：“猛子！猛子！”
过了没多一会儿，猛子急匆匆的跑进了客厅：“老板，我正在给你联系律师。”
钱黎明撇撇嘴：“过一会儿再说吧，卫警官找你有事。”
这个时候的钱黎明难得的表现出了配合，只因为卫光临今天所调查的事情，已经涉及到了他相当感兴趣的部分。
卫光临再度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保镖胡猛一番：“一直都是你在接待范慧兰？”
“啊，对。”猛子点头，“她是我接过来的，也是我送走的。”
“十七号早上八点，你接到她之后做了什么？”
猛子回道：“我八点去接了她，然后就陪着她在山庄里转了转，之后就送她去机场了。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三个小时。”
“你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都说了些什么？”
“都是风水啊之类的，她说前面那栋别墅应该移掉，不然会冲了主楼的风水，伤主人家的财运。毕竟是老板朋友的推荐嘛，我没好意思多说，但其实根本没拿她那番话当回事儿。”
“有人能给你作证么？”
“当然啊，山庄里好些人都可以作证，你们随便去问。”
“你知不知道她之后去了哪里？”
猛子摇头：“不知道。”
“除了风水之后，她有同你讲其他的事情么？比如说近来一段时间和其他人发生过矛盾？”
猛子再度摇头：“没有。”
卫光临停止了询问，内心感觉有点儿失望。钱黎明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目前来看，没有丝毫破绽。
他转过头看了看正在做笔录的陈刚，轻轻点了下头：“就记到这里吧。”
“嗯。”陈刚将记好的笔录分别拿给猛子和钱黎明签字，而后转过身来对卫光临道，“我到外面核实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卫光临点点头，便要随着他一起向外走。
恰在这个时候，刺耳的手机铃声再度在室内响起。
钱黎明扭头看看保镖猛子：“电话？”
“我的。”卫光临说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喂？怎么了？”
“卫哥，重大发现啊。”
卫光临瞥了一眼目光炯炯的钱黎明，向着门口挪了几步，低声道：“说。”
“被害人就是范慧兰！”
“什么！”卫光临眼皮暴跳，额头的青筋都蹦了起来，“你们没搞错吧？”
“我们刚刚同范慧兰在东南亚的儿子取得了联系，经他远程指认，被害人就是她的母亲。”
卫光临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有把握么？能不能是搞错了？”
“范慧兰的右脚拇指有一条伤疤，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