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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真卑劣啊。”钱含灵舒了口气，“程歆在哪里？”
“程歆？”男子眼底流露出一抹诧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关心她的生死？”
“随口一问。”钱含灵淡淡的说道，“真的不在你手里？”
“不在。”男子低声回答，“含灵，你近来的态度很奇怪，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而改变了你的信仰么？”
钱含灵声音清冷：“我从来就没有信仰，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你是不是早就忘记了，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是谁将你从黑暗中拉出来，是谁给了你重新回到临港的资本。。。”
“够了！”钱含灵蓦地旋过身，冷冷盯着面前的男人，“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掉赵振么？我最讨厌别人这种居高临下的救世主姿态。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没必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可你杀不了我，想法。。。我随时可以反杀。”男子轻笑着，攥了攥拳，“我好像懂了。”
“你懂什么了？”
“你对我说，和李青只是逢场作戏。”男子笑道，“可依我来看，你们更像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会这样？你连我都不在意，怎么会爱上他？”
钱含灵嗤笑了一声：“呵，神经病。”
“你骗不了我，过往这些年，你从来没这样。”
说完这句话之后，那男子又低低的重复了一句：“你骗不了我。”
“骗你又如何？”
“你终于承认了？呵呵，真让我伤心。那我就很好奇了，既然你这么喜欢他，又为什么要出卖？是根源于人性的劣根么？”
“你觉得我出卖他了么？并没有，我知道你一定会输。”钱含灵眸底透着丝丝狡黠，那张精致的面颊上也泛起了得意的笑容，“如果不这样做，他又怎么能抓到你呢。我想终结这一切，你明白了么？”
“可你没料到我会有这一番算计吧？你以为藏到我的房间里最安全不过，但却没有料到。。。我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含灵，这不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早就应该知道，我从不冒险，这次也是一样。”
钱含灵道：“每一次运气都好，也不代表下一次运气依旧会好。”
“至少这一次的运气不会差，有你在，他无法奈何我。你是上天送来的礼物，帮助我脱身之用。”
话音落下，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李青第一个冲了进来。他的目光在屋子里一扫，见得钱含灵轻倚在窗边，而墙角的椅子上，正坐了一位面容陌生的年轻男子。
“呵呵呵呵。。。”男子发出了一阵轻笑，“大名鼎鼎的李家主终于到了，初次见面，幸会，幸会。”
李青眯起眼睛打量他：“沈春城？”
“嗯，不错。”男子点头，冲着李青挑了挑大拇指，“虽说中途出了点儿差错，但你也足够厉害。我布下了那么多高手，却都奈何不了你。组织内部的一些老家伙还用血骷髅时期的战力衡量你，目光太短浅了。我这次回去，要重新计量你的能力。。。”
秦武朝站在门口骂道：“你就别特么装逼了！都落在我们手里了，还想回去？”
“李青。。。”钱含灵柔柔说道，轻轻掀起了自己的睡衣下摆，露出绑在腰间的炸药，“你看这个。。。怎么解决？”
“我艹。”李青向后挪了半步，又看了看正被沈春城捏在手里的遥控器，脸颊一阵泛青，“你们两个。。。不是联合起来玩儿我吧？”
钱含灵鼓了鼓粉腮：“玩儿脱了嘛，真不是有意的。。。”
文扬沉声道：“大哥，你可别信。他们两个人，很有可能是事先串通好，故意骗取你的同情。”
“这么说，却也有些道理。”沈春城笑呵呵的看着李青，神色意味莫名，“你敢不敢赌一次呢？”
李青目光泛冷：“你想怎么样？”
“外面已经被围了，我出不去。”沈春城说道，“李青，你送我出去，就把含灵还给你。”
李青看了看站在窗前，神色略显慵懒的钱含灵，嘴角轻轻一扯：“喂，你严肃点儿行不行？”
“我困了，这两天没睡好。”钱含灵打了个哈欠，抬起玉手捂住小嘴，“真的很抱歉哦，原本是想帮你的。。。”
“你什么时候帮我了？不添乱就不错了。。。”
“我以为他抓了程歆，作为自己的护身符。”钱含灵道，“不过事情有点儿麻烦，程歆不在他手里，所以。。。我就变成那个护身符了。。。唉，失误。”
李青眉头倏尔一蹙：“程歆不在你手里？”
他看看沈春城，又看看钱含灵，禁不住满心疑惑，难道这女人并没有将程歆的事情告诉他？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沈春城低下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之后会有飞机来接我。李青，除非你不想让含灵活命，否则必须送我离开。”
“好，我送你登机。”
“不够，你要随我一起走。”沈春城摇了下头，“我很清楚，如果没有你保驾护航，我的直升机甚至都飞不出港北，就会被临港驻军打下来。”
李青问：“含灵呢？她能留下来么？”
“她？当然不行，如果没有她在，我怎么控制你呢？”沈春城笑眯眯的摆了摆手，“不过你身后这些人，就不要跟着了。”
秦武朝骂道：“你这是想一石二鸟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沈春城只盯着李青，攥紧了手里的遥控器：“你考虑得怎么样？我的时间可不多。”
“好。”
“很好。”沈春城点了下头，“现在打电话吧，让我的飞机进来，然后我们去顶楼。”
第1489章被骗了
滨海三路。
钟若曦下车的时候，姜宇正在包扎伤口。
纱布一圈一圈的裹住手臂，很快就被殷红的鲜血浸湿。
“少将。”他抬头说道，“伤亡太大，不得不撤出来了。”
“能够确定对方身份么？”
“有些杀手冷兵用的非常好，应该是德墨特尔的人，其他组织也没这么强的实力。”兴许是因为伤口传来的疼痛，姜宇的眉头倏尔蹙了一下，“现在里面已经安静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查清他们是什么目的了么？”
“不清楚。”姜宇回答，“不过我估计。。。”
钟若曦冷冷的问：“你估计？”
“呃。。。”姜宇脸色蓦地一变，赶忙住了口，四周的其他人也同样噤若寒蝉。他们都看得出来，厅长此刻的心情似乎并不太好。
钟若曦望着那黑漆漆的地下停车场入口，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说。”
姜宇忙不迭的点了下头：“我猜测，这里应该是德墨特尔的临时驻地，被乔雪无意间发现了。”
钟若曦淡淡的问：“你们看到乔雪了么？”
“没有，但我们进去的时候，确实听到了前方有人交火。”
“嗯，不要说你进去过。”钟若曦缓缓转过身，“现在等着，把四周都给我盯紧了，一只苍蝇都别放出去。”
话音落下，钟若曦一旋身，又回到了车上。
她轻声问道：“电力还没恢复么？”
“报告厅长，我们已经打电话催过了。。。”
“我没问你做了什么，我只想看到结果。”钟若曦挪动了一下身体，从车里拎起了一瓶矿泉水，“十分钟之内，我要看到电力恢复，否则你就去交通队报道。”
她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但那名手下人却已经吓出了满头的冷汗：“厅长放心，十分钟之后，保证电力恢复。”
手下人迅速跑去处理，钟若曦喝了一小口水，慵懒的靠在座椅上。
过了几分钟，一名年轻警司跑过来：“报告厅长，谢处长的电话。”
“嗯。”钟若曦将手机接过来，冷声问，“什么事？”
“厅长，有件事我忘了报告。”
钟若曦眨了下美眸：“别废话。”
“是，我去找李青协助抓捕邢彬的时候，在鹿水山庄看到了乔雪。”
“什么？”钟若曦面色倏尔一变，“她和李青在一起？”
“是。”
“废物！”钟若曦嗔喝道，“为什么不提前报告！我问你，知道李青现在在哪里么？”
谢洪波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回答：“应该。。。还在鹿水山庄吧。”
钟若曦舒了一口气，直接挂断了通话，转而拨号给李青。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钟若曦脊背绷直，脸颊不由得泛了白。
她跳下车，又低声问：“里面有动静么？”
“报告厅长，刚刚还有动静，现在又没了。”
钟若曦取过一支冲锋枪，沉声吩咐：“带两队人，随我进去。”
姜宇赶忙起身：“少将，我随您进去。”
话音未落，沉寂在夜色中的千万户窗忽然先后亮起了光，明亮而又温柔。
“厅长，电力恢复了！”
“我能看到，不用多嘴。”钟若曦那澄净的眸底悄然泛起一丝忧虑，她忽然偏过头，望向斜前方刚刚冲出地下停车场的一辆车。
有人鸣枪示警，大声叫嚷：“停车！立即停车！”
越野车猛地停住，车门被蹬开，乔雪从里面钻了出来。
她张开双手，面对四下的无数枪口，冷喝道：“我是燕京司法局乔雪，奉命抵达临港，任临时筹划委员会副会长，要求见钟若曦！”
“乔警司？是你啊？”督察厅的故交看到她，急忙令四周的人放下枪，“都把枪放下，是自己人！”
乔雪舒了口气，将车上的那名年轻男子拖了下来：“他是沈春城，绑好了，带我去见钟若曦。”
数十米开外的钟若曦放下了枪，转身又坐回了车上：“把她带过来吧。”
没过多一会儿，乔雪到了近前。
“既然已经抵达，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督察厅报到？”钟若曦沉声问，“我还以为你在临港走丢了呢。”
乔雪脸颊涌起淡淡的微笑：“钟厅长真是越来越有官样啊，我还没正式入职，就要被你穿小鞋了么。”
钟若曦眸光闪烁了一下，看向了被押在她身后的年轻人，玉手轻轻一指：“这是谁？”
“沈春城。”
“沈春城？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还没正式入职，即便真入了职，也不隶属于督察厅编制。”
钟若曦秀眉一蹙：“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是你的问题。我抓人，只是顺手为之。”
“顺手为之。。。呵呵呵呵。。。”钟若曦一阵轻笑，止不住又咳了两声。
“我明白了，你想拿这个来羞辱我？向燕京方面证明督察厅有多无能，对不对？”她蓦地起身，绕过乔雪，来到那名年轻男子面前。
男子已经醒了，他被两名警司押着，半跪在地上，仰起头打量走到近前的女子。
钟若曦笑着问：“你看什么？”
男子言语轻佻：“看你美啊。”
“呵呵，是么？”钟若曦点了下头，忽然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她娇躯蓦地一转，空中掠过一道银芒，那年轻男子“啊”的一声惨叫，径自摔倒在地。
乔雪脸颊苍白，向旁挪了半步，神色愕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