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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师眉梢向上一挑,抬手向着远处指了指:“那个入口?”
“嗯,就是那个入口。”
“邓师!”远处又传来了一声大喝。
“妈的,这帮牲口,一会儿看不到他亲爹就皮痒。”邓师骂骂咧咧,然后扭过头来对李青道:“我劝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我现在得回去了,今天晚上再抽时间过来。”
话音落下,邓师拨开树林往外走,似乎又有些不放心,扭过头来叮嘱道:“队长,忍一忍,他们似乎在等什么人,今晚就到。”
“嗯。”李青点了点头。
邓师略显无奈的一耸肩,转身离去。
在这里碰到邓师,对李青来说是一件好事。他暂时放弃了之前的计划,再度隐忍下来等待时机。
趁着这段空闲时间,李青也整理了一下思绪。
此刻古月,谢雨烟一行人深入镇藩古楼,而另外一群不明来路的家伙守在外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邓师潜伏在这支队伍中,还有一个背景神秘的假李青。除此之外,新良财团的势力在外围虎视眈眈,李青现在不确定杜芳只为找寻萧殷的踪迹,还是额外有所图谋。西方血骷髅的拉姆始终未曾现身,想必是暗暗潜伏,伺机而动。
局势已经相当复杂,可却还远不止如此。这些力量仅仅浮于表面,李青还拿捏不定有多少势力隐匿在暗处,静静的寻找机会。
谢雨烟让李青变幻身份,伪装成萧家二少萧殷。可紧随其后,另外一个李青又冒了出来,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为了引自己现身么?
一场腥风血雨,似乎已经注定难以避免了。
当晚九点左右,邓师再度出现了。
“他们的确是在等人,今晚就到,那个时候才会下去。”邓师将两包压缩饼干掏出来扔给李青,然后又甩给他一壶水,“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整整一天了。”李青将包装袋撕开,混着自头顶滴落下来的雨水,咬了一口压缩饼干。
邓师在树林里踱了几步,黑夜中模糊的身体轮廓忽而一顿:“那个假货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引出来干掉?我有一个计划,或许我们可以把他灭掉,让你顶包上去。”
李青淡声问:“你不是说这批人也不知道那是个假货么?”
“我只是觉得可能性很大。”邓师低声道,“如果是他们自己人,也不会同我一样都是被监视的下场。而且我感觉这批人在行事之间,总将我和那个假货当成一伙人。”
“那干掉他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李青喝了口水,将嘴里的饼干咽下去,“先留着,有这么一个假的在前面吸引注意力,我才方便在后面偷偷摸摸做事。而且我隐隐有一种感觉,从这个假货对你的态度来看,并不一定就是我们的敌人。”
“成,那就听你的,我先供着他。”邓师嘿嘿一笑,打着火机点了一根香烟。
李青蹙了蹙眉头:“你这阵子烟瘾这么大?”
“队长,殚精竭虑啊。”邓师偏过头来看李青,在打火机的余光中脸颊上透着浓浓的疲惫,“我晚上都不敢睡觉,害怕一不留神就被人弄死了。”
李青抱歉道:“却是苦了你了,本来这件事不打算把你牵扯进来…”
“队长,你这说什么呢,兄弟之间用得着这样么。”邓师扯了扯嘴角,“今晚来人之后,他们就会下去,到时候上面留人肯定不多,你找机会跟在后面吧。前面有雷让他们先趟,咱犯不着拼命。”
李青点头:“可以。”
“谈谈你的事情,让我心里有个准备。”邓师忽而又开口道,“见到镇藩古楼了?”
“见到了,在地下一个天坑里。”李青将如何通过地下河,如何抵达镇藩古楼的一系列事情全部讲给了邓师。他尽量说得详细一些,好让邓师提前有所防备,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听李青叙述完,邓师眯起了眼睛:“听你这意思,对这镇藩古楼似乎不大满意?”
李青咧嘴一笑:“话也不能这么说,不过在最开始的热情褪去之后,确实觉得规模小了一点儿,而且同史料也对应不上,直到现在我也没想通那条地下河有什么意义。”
“的确如此。”邓师揉了揉眉心,沉声说道,“古代建筑技术不发达,如果按你所言,这镇藩古楼的规模已经相当不小了。可要是扯上了周泯王,就又总让人觉得差了点儿什么。”
第866章链条
“古代君王为了达成长生不老的贪念,向来不惜劳民伤财,大兴土木。”李青沉声说道,“周泯王在位时,是周朝国立的最鼎盛时期。他前后用了近二十年修筑镇藩古楼,要是才搞出这么点儿动静,我还真觉得有点儿寒碜了。”
“二十年…”邓师轻轻蹙了蹙眉头,随口嘟嚷着,“贵为中原之主,要是真有二十年工夫,七八个镇藩古楼也建造出来了吧。毕竟你没真正进过镇藩古楼,会不会里面有什么玄机?比如说还有地下建筑之类的?”
“什么!”李青浑身猛地一颤,声音突然高了几分,脸色愕然。
邓师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刚刚说什么?”
邓师眨了眨眼睛:“我说会不会在镇藩古楼下面有什么地下建筑之类的,怎么?你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不是。”李青缓缓摇头,眼底悄然涌起了一抹深沉,“你刚刚说如果真给周泯王二十年时间,七八个镇藩古楼他也建出来了。”
“对啊。”邓师点头,“以你所描述的那种规模,周泯王倾国之力,用二十年建个七八个的确不成问题吧?”
李青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默默的咕哝了一声:“贱人。”
嘴角狠狠一抽,邓师瞪圆了眼睛盯着李青:“啊?队长,你骂谁呢?”
“这不是我说的,是我偶然从雨烟口中听到了这两个字。”李青沉吟半晌,忽而长长舒了一口气,“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邓师一脸茫然:“你明白什么了?我怎么让你绕的越来越糊涂了呢?”
“当时我问过雨烟是在骂谁,她说没有我的事,语气很强硬。我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骂古月。”
邓师摊了摊手,一副相当无语的表情:“这根本用不到去问吧?女人的嫉妒心能毁灭世界,你同古月走得那么近,谢雨烟不骂人才怪呢。”
“你想得太偏了。”李青脸色变了变,“雨烟会说出那种话来,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古月骗了她。而她面对现如今的状况,却又无力去戳穿,只能吃一记暗亏。”
“这也太扯了吧?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精明,古月能骗谢雨烟什么?”
李青冷笑了一声:“我一直都想不通,古家世代守护镇藩古楼,绵延历世数百年,怎么会到了古月这一代,说舍弃就舍弃了呢…”
邓师也是极其聪明之辈,当即身体狠狠一颤,猛地醒悟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扭曲表情,看起来竟然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你…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镇藩古楼只是一个疑冢?”
疑冢,即是为迷惑人而虚设的坟墓,隐蔽墓址,使盗墓者不知其处,也是最普通的反盗墓方式。这其中最有名的还要数三国时期的魏武帝曹操。曹阿瞒生性多疑的性格,在其死后也得到了完美…体现。传说他害怕死后被人发掘坟墓,在漳河一带造了七十二个疑冢。在曹操安葬的那一天,邺城的所有城门全部打开,七十二具棺材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从城门抬出下葬。从此一个千古之谜也随之悬设,七十二疑冢之说更是被后世人津津乐道,广为流传。
李青禁不住苦笑一声:“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到头来又是一场骗局。”
邓师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不…不会这样吧?”
“绝对不会有错。”李青言辞相当肯定,“我之前还在疑惑,地下河里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的食人鱼,现在终于清楚了。正因为有了那种鬼东西,才能真正的挡住水路,也就没有人能够经由地下河游到真正的镇藩古楼去。”
“可是这说不通啊。”邓师嘴角狠狠一抽,“地图是怎么回事?你们难道不是按照地图的路线前进么?难道你们拿到的地图也假的?”
李青冷笑:“当然是假的,古家人如果想要将镇藩古楼永世封存下去,又怎么会将真正的地图流传后世,引得各方势力争相抢夺呢。这个计划应该很早之前就在古舟心里构成了,他打算利用我将古家的所有敌人全部引到疑冢里去,而后一齐做掉。说到底,我们所有人都被耍了。”
邓师缓缓蹲伏下来,又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所谓的地图不过就是一个幌子,古家人真正要的是你的身份所带来的影响力。而这种影响力,除了你之前提到过的李家先祖同古家人的契约,还有你父母的事故。”
“凭我现在所掌握的情况,事情的本来面目应该是这样。”李青轻轻舒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十多年前,我的父母发觉了临港李,陈,齐三家的来历,由此开始追究因果,最终卷入了关于镇藩古楼的神秘事件之中。有一些大人物很担心,他们不想让其他势力牵扯进来瓜分蛋糕,于是在港北通往明台的国道上伪造了一起交通事故,害死了他们。”
邓师吐了个烟圈儿,不禁点头:“合情合理,毕竟那个时候你父母只是秘密的揭露者,自然有人按捺不住。可是这样的一次爆炸案,在湮灭证据的同时,又反而会引来更多的关注。”
李青道:“这起事故由陈家和李元武父子一手操办,背后却少不了其他人物的主使。在当时的状况之下,将所有秘密隐藏起来,对临港的李,陈,齐三家族都有好处。我甚至在怀疑,这其中会不会也有齐家的影子。之后便是我暴雨夜偷偷出海,在临港海峡被古舟救起。古月对我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偶然,我暂且信她。”
“但无论怎样,古老头只要在事后花费一点儿力气,很轻松就能查到我的底细。再加之当时在临港闹得沸沸扬扬的李元文夫妇车祸案,一个计划应该就在那个时候成形了。他近乎于苛刻的训练我,将我培养成血骷髅的王牌杀手,同时又在我身上留下一副虚假的地图。这一切做完之后,他便抽身离去,将我扔到风暴正中心。这个时候我已经成为了消息的制造者,自然不会再有人出头灭杀我,他们只会密切的观察,让我一步步带他们走近镇藩古楼。”
邓师沉声道:“可你那个时候还全然不知。”
“是啊。”李青轻声一叹,“所以后来拉姆才会冒出来兴风作浪,他在李家庄园向我索要镇藩古楼地图的时候,我甚至都不清楚他在说什么。现在想一想,无论那一次争端的结果如何,都是我输了。”
邓师眼角青青抽搐了一下:“如果当时拉姆赢了,他们就已经拿到了镇藩古楼的地图,尽管这是一份假的,可是他们却并不知道。但最后的结果是拉姆败逃,可即便如此,却也将消息成功传递到了你这里,以一种非常巧妙的方式引诱你继续追查下去,带领他们直接寻找到镇藩古楼。无论成败,皆有利可图,打得一手好算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