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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真如深潭见底,清澈晶莹,纯纯的笑容婉如山中开放的野百合,笑容牵动的嘴角微微上翘,最是醉心迷人处,两漩深深的小酒窝,让你的目光眩在里面无法自拔。。。。。。齐颈的短发随风飘动着,露出潜在下面的两只玉坠似的耳垂。
见到两个陌生人,女孩突然停下脚步,受惊小鹿似的,低着头,站在那不动。
“看,又跑了一头的汗。”时东然掏出纸巾递给她,“别怕,蛐蛐,来,我给你介绍两位新朋友。这位是豹良哥哥,这位是迪迪姐姐,他们都和我一样,是来看望你们的。”
女孩子羞羞一笑,接过纸巾,擦完汗水,眼睛便盯着时东然身上的背包。时东然知道了,她是在等他给她水,便从包里拿出一瓶水给了她。
女孩子如获至宝,珍爱地抚摸着那瓶水,后又放到了身后的背篓里,这时才一路跳跃着离去。
“多好的孩子,应该正是求学的年月。。。。。真是太可惜了。”殷由之目光尾随着那个背篓女孩。
“她好像不会说话。”楚豹良说。
“哦,这个女孩是个聋子,小时候因为生病没来得及治,就变成这样了。一聋三分哑,从小就听不到语言,也就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了。这孩子很可怜的,家里穷,她母亲生下她后就去世了,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因为听不到声音一辈子也就更没了希望,就靠上山挖点药草,到老中医那换点钱,接济家里过日子。”
三个人目送女孩上山。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总算来到了村子里。
“时叔叔——时叔叔来啰——”首先迎上来的是一群孩子。
楚豹良盯着这些孩子上下打量着,见他们男男女女、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一个个头发蓬乱,衣衫破旧,有的甚至光着脚丫子,像多少天没洗脸似的,脸上全是灰尘,根本看不清面容和皮肤的颜色,手也黑黑的指甲长长的,皮肤干干的,没有一点水份。。。。。
“来,孩子们,水——”楚豹良把身上带着的水全部拿了出来,拉着身边站着的怯生生脏兮兮的小女孩子的手,打开瓶盖子,就是一阵猛洗。
边冲洗边说:“看,多白的小手啊,搞得这么脏真是可惜了。。。。。”
“我也要,我也要——”看到白哗哗的水,一群孩子围了过来。
“豹良,省着点,中午还要喝呢。”时东然赶紧过来制止。
村里的老支书听到动静,拄着棍走了过来。
“老支书,这是我们乡里新来的两位同志,也是我的朋友。这位叫楚豹良,这位叫殷由之。。。。。。。。”时东然介绍着。
“好,好,好!都是好样的!”老支书不住的点头。
时东然介绍说,老支书虽然是拄着棍,却并不很老,他的一条腿是在一次开山时被炸伤的。
“对对对!就是那次开山。哎呀,这话说起来已经有十多年了,那场面热闹着呢,乡亲们个个的,比过年还要高兴。。。。。”老支书边说边挽起裤腿,抚摸着那道长长的疤痕,脸上那骄傲的表情像是在展示着自己的一枚勋意。
虽然说是年岁不老,但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脸上甚至是浑身的皮肤被野风吹成道道皱折。
。。。。。。。。。。。
“时叔叔,这字咋念呀?”一个孩子拿着书本跑过来。
时东然摸摸他的头,转过脸来对殷由之说:“迪迪,你在这带孩子们认字,我和豹良还有老支书,我们到山上看看去。”
“好吧。”殷由之看着那一张张好奇又芒然的小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弯弯小道,三个人来到山脚下。这里有一道被开凿了一半的山道。
要说这山还真的生得有点怪异,形状像一头骆驼,两边是驼锋,中间处突然地低矮下去,冥冥中像是给了这山里的人们一丝探向外边的希望,这也是人们选择在这里开凿山道的原因。
时东然告诉楚豹良,如果拦着山腰,把那条道打通了,山里人出行就会方便多了,不仅行程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而且道路也平坦,孩子们就可以到山这边的学校读书了,村民们就医、吃水也就方便子。
看着时东然激动且满怀希望的样子,楚豹良兴奋的大眼睛闪过一丝遗憾,急急地问:“那为什么不早点凿通这条道呢?”
“唉!谈何容易啊!”老支书唉了口气,坐到了岩石上,抽起了老旱烟。一阵狂咳过后,道:
“从第一批志愿者炸了这道口子,到现在的前前后后十几年间,至少有几十波人到这里考察调研过了,最后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了了之。其实总结起来也就是一个问题:缺钱。
虽然上面以前也拨过一部分资金,但也还是要地方上配套的。我们这地方从市到县再到乡一级,哪有这么多闲钱啊!而且这项工程存在着一定的风险性,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事故,所以没人愿意承担这个后果,就这么一年年的就给延误下来了。”
“那——”楚豹良不知道该说什么。
“豹良,你过来。”楚豹良看着时东然,等着他说什么。
“老支书,您在这歇着,我们两到那边去看看。”时东然拉着楚豹良向山一边走去。走出去不很远,他们就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山坡上。
“你看,这里土壤肥沃,地势高爽,背山向阳,空气清新干净。。。。。”楚豹良看着那片土地,又看着时东然,有点芒然。
“如果我们把这片土地开发出来,种植上药材,那一定会有很大的经济前景。”时东然说。
“可是——?”楚豹良疑惑。
“你是说路?”时东然笑,“先凿了这道,这是所有问题中的主要问题。资金问题,可以自筹一部分,再申请部分贷款,村民们没钱就出力,这样三方合力,再借着原有的基础,应该就能成的。”
时东然又指着那片开阔地说:“这片药材地,就是还贷的金库。”
楚豹良看着时东然,突然感觉自己有点不认识他了。他眼中的那个朴素厚道,甚至透着点文静的,书生气十足的时东然,才被这山里的硬风一吹,竟变得如此的厚重老练起来。
在那双变得深邃郁郁的眼睛里,他看到的不仅是超乎他年龄的那份睿智成熟,还有一份来自心底的狂热和激情。这些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显现的,也是楚豹良从来没有发现的。
楚豹良久久地望着眼前的时东然,狠狠地点了点头。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了吧?”时东然问。这一宿,这个问题一直纠结着他。
“没有为什么,迪迪说的对,你能来,我们就能来,我觉得我们应该早点来。”这一次,楚豹良回答得很干脆直接。
中午的时候,三个人就在村子里吃着带来的干粮,就着白开水。
因为还没到中午的时候,楚豹良就已经被饿得嗷嗷大叫了。来到这里的这几顿饭,他几乎都没怎么吃,比起家里的三餐,这里的根本就称不上饭。但是今天进得山来,看到这里的一切,他已经有了食欲。
其实,殷由之也吃不下,她看着时东然吃得那么香,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吃得有味。
第一一五章 命悬一线
晚上,回到乡里,两个人在时东然的住处,又在谋划那条山道的事。
“打从实习开始,聚到现在,我自己已经挣了五万块钱了,再回家争取点支持,十万应该没问题。”时东然说。
“我,我准备回家一趟。”楚豹良说。
“这刚来就想回去,该不是饿着了吧。”殷由之推门进来了。
楚豹良笑着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们在说什么呀,鬼鬼祟祟的还瞒着我。
“我们在说山道的事。”时东然告诉她。
“那为什么背着我呢?”殷由之不饶。
“迪迪,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楚豹良说。
“想不到你脑子里还有重男轻女的封建残余!怎么?瞧不起我?还是怕我拖累你们?”
。。。。。。。。
“我自己没钱,那我就向二爸他们借点,等挣了工资再慢慢地还给他们。”她说。
“贷款的事情交给我来做。”楚豹良说。
一个星期后,楚豹良从市里回到山里,带来的不仅是贷款有望的好消息,还得意地展示着手里的一个存折。
“三十万元!你——豹良,你可不能尽啃老呀!”时东然惊呆了。
殷由之疑惑地拿过存折,翻看着,沉默一会儿,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说:“到底是干部子弟,出手就是不一样!”
“你们可不能误会啊,我这钱可是来得正当着呢,一部分是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还有就是我把我的车暂时抵给了一个朋友,等我有了钱再赎回来。反正现在也用不着,放那还得提折旧呢。”楚豹良诡诡地说。
“什么?你的车?。。。。。。”两**惊。
。。。。。。。。。。。。。
又是一个希望的季节。
阳春三月,和风送暖,草长莺飞。山头上,彩旗飘飘,机器轰鸣,人头攒动。经历了两个季节的孕育、筹谋,开山凿道工作正式拉开围幕。
总指挥时东然、副总挥楚豹良,头戴黄色安全,左膀上套着红袖圈,手拿小红旗和小喇叭,在山上山下来回跑动着,提醒人们注意安全。
因为连日的筹划、盘算,他们已经眼睛干涩布满血丝,因为不停地上攀下跑,他们已经双腿抽筋全身酸麻,因为不停地对着喇叭提醒着安全,他们已经喉咙肿痛声嘶力竭。。。。。。
一块块巨石,被挖掘机那大大长长的铁掌抓上抓下,几十名壮汉在挥汗如雨地肩挑手推,眼看期待已久的梦想即将成为现实,所有的人都处在激动亢奋之中。
随着“咵嚓”一声巨响,又一块巨岩被拦腰斩断。。。。。。。。一块年深日久,风化腐朽的断岩,竟然意外地滚落下去。。。。。。。
一个背着篓子的女孩,正好奇地一路欣喜着跳跃而来,那块巨石不偏不倚地一路翻滚着正向她冲去。
“哎——孩子——!”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惨祸就在瞬间。。。。。。。
这一切,让所有的人,包括正站在不远处山腰上的楚豹良惊呆了。就在这一刹那,一个身影从楚豹良的身后飞了出去,推开了浑然不知孩子。
同时,一个身形应声倒下。
。。。。。。。。。。。
正在教孩子们认字的殷由之闻讯飞奔而来,看着浑身上下血肉模糊的时东然,她当时便昏厥过去。
止血丹、三七粉。。。。。消炎、止痛,老中医忙了一夜,时东然仍然昏迷着,还出现了多次吐血,全身渐渐肿黑,还出现了发烧症状。。。。。。已然是庵庵一息。
这地方,四周全是山,车子是肯定没法进来的。用肩抬出去,那已经错位折断的骨头和损伤出血的内脏是绝对经不住折腾的。
乡长也赶到了,同样是一愁莫展。
“这可怎么办?要是这样下去。。。。。。”老中医低着头,难过地说。
“会怎么样?快说,他到底会怎么样?”楚豹良狮子一样的低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