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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伟明按下了免提键,在那里拔号,张春风在一边一个劲地伸舌头,甚至想捂住耳朵,他实在不想听到时书记的那不客气的责问,更不想听到仲副主任那盛气凌人的训斥,或者是带着火药味的相互暗讽明嘲,说不定真的接上了段常委,省领导那水漫金山的深不可测只会让人毛骨怦然不寒而栗。
“喂!你好!请问哪里?”对方是彬彬有礼的带有磁性的男中音。张春风心说这不是仲副主任。
第一四八章 神密的电话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张春风“霍”的一下站了起来,他一脸的狐疑,双眉紧锁,“王友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不要自己完了,再把别人也给拉下去,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的。”
“是是是!张书记,这我是知道的,但我说的真的句句属实。我敢用我的人格。。。。名誉。。。。保证。”王友其说说停停,声音越渐消失,他知道,现在他的人格和名誉都已经没有价值了,甚至是一种罪恶的代号。
“不要再说这些了,你要好好反思自己,积极主动向组织交待你全部的问题,争取得到从宽处理。”看他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张春风开始变得心思重重起来。
但他表面上还是那样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言正辞严,他不能让王友其窥察到他内心的哪怕是一点点的细微的变化。
张春风脚步轻松,心情沉重地走出那个标准间,今天晚上又是一个没有月色的灰暗夜空。
张春风对着天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懊恼,眼见着这个案子刚刚有了眉目有了起色,正待突审尤克松扩大战果,想不到却。。。。
眼下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迅速向时伟明汇报刚才王友其说的那些话。。。。。。老实说他真的有点怀疑王友其这只老狐狸所说的,因为到这个时候像这样的狗急跳墙,迷乱视听,疯狂乱咬人的事还真不少见。
正当他感到困惑之际,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一惊,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喂!你好,请问哪位?”张春风接通了手机。
“请问你是张春风张书记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压得有点低。张春风听不出来是谁。
“对,我就是,请问你是——?”
“张书记你好!我是省纪委办公室的小仲,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你们那林城镇的党委书记老尤是我的朋友,他这个人就是说话办事有点粗鲁,不太会走脑子,如果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请你能尽可能的给予照顾。当然,也请张书记对他多批评,多教育,他这个人还是不成熟啊。。。。。张书记,这件事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可以私下和我联系,我的手机是139xxxxxx。。。。”
“好好好!是是是!那。。。。”还没等张春风大脑做出反应,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省纪委办公室的,那不就是仲副主任吗?他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几岁。人家虽然年龄不大,但那省里的干部,在自己面前这么自称小仲。。。。。。张春风汗都下来了。
他又仔细翻看了一下那个电话号码,发现确实是省纪委办公室的电话。还真看还出来,这个尤克松的背后还有这么大的关系,这么硬的柱子。说是朋友,但是,一般上级有什么私人事情需要照顾的,只是点到为止,而今天的仲副主任,却把话说得这样的明了、直接,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普通关系。
怎么办?是要立即向时书记汇报吗?但是,汇报了又能怎样呢?时伟明的伟人,他张春风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能买这张单子吗?
都传说这位时书记不久就要升任市级领导,到时候他脚一抬走人,可自己的工作还是要继续干下去的啊!
这张单子他时书记可以不买,但我张春风不能不买,我没有那个资本。现在没有资本,如果再顶了这事,以后,说不定一辈子都没有了资本。。。。。
“让我好好想想。。。。”张春风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在夜幕中度着步,想着事。。。。。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张春风就来到时伟明的办公室,详细汇报了案情的进展情况,同时也说了省纪委仲副主任来电话的事。
“时书记,您看这事。。。。。”张春风努力观察着时伟明的表情变化。
“省纪委的办公室副主任能打这样的电话?是晚上八点多钟?”时伟明也簇紧了眉峰,他倒不是紧张,而似乎是有点质疑。
“是的,就昨天晚上。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大白天的上班时间,人多多的说这事总是不好的,人家仲副主任也是考虑到个人影响的,他还让我有事情和他私下联系的。”张春风一副深有体会的样子。
时伟明在屋子里转了两个圈,突然间站住,脸色一狠,张春风心里一突,知道这个时书记要下决心了。
可就在时伟明准备张嘴说话的时候,他桌上的电话,猛烈地响了起来。时伟明有点犹豫地走上前去,抓起电话:“喂,哪位?哦,是于书记啊——”
张春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于书记是市纪委书记,他的这个电话正是张春风昨天晚上请示的结果。张春风觉得他自己没有资本去说服时伟明,但也许市级领导会有这个信心和力量。
放下电话,时伟明倒是平静地坐了下来,他伸出两只手张开十个手指,让它们紧紧地交叉在一起,眼睛盯着电话机,又转向门口看了一会儿,显然他在激烈的思考。
张春风的心跳在加速,他也在快速地运用思维,自己以后能不能有宽松的工作环境,林怀县的纪检工作在省里的年度考核中,能不能占有一席之位,好像一下子都取决于这件事情上。
说实话,省里的干部很少有求于自己,像这样直接干预的更是少见,这样的机会如果自己再把握不住,那就等于自设违障,以后各项工作就等着全省趴底吧!
时伟明仿佛看穿了张春风的心思,因为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昨天那样的义愤填膺义不容辞意气风发的激昂斗志,代之的是忐忑不安瞻前顾后得过且过的含混模糊。
第一五0章 断肠三人
山里的凿道穿山工作还在紧张进行。
“今天,我们将杂进行第五组段山体的开挖,根据勘察,这段山体由于处于最高位置,受风侵雨蚀相对比较严重,岩石大多呈腐化迹象,开凿起来更容易发生断裂千万石体滑滚。
豹良,你今天就负责带领他们那几十个人做后续工作,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到前沿的挖掘机段道。。。。。”一大早,时东然就召集开山人员开会。
“凭什么呀?东然,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楚豹良恳求。
“不行,那地方太危险!你冒冒失失的,我不放心!”
“你一个人,没个照应,真的不行,反正我一定要去!”
“我是一号指挥,你要服从命令!人人全像你,这不全乱了吗?就这么说定了,不要多言了!”
楚豹良没办法,只得服从。他已经记不得时东然这是第几次这么做了,或者说只要是遇到有什么危险,时东然都留给自己,把平安让给楚豹良。
看着时东然手拿小红旗和小喇叭,在那充满危险的地方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从山坡到山脚地跑动着,在隆隆震耳的机器声和喧嚣鼎沸的嘈杂声中,大声地喊着话,提示着安全,指挥着工程。他觉得眼前的时东然变了,变得玩命了,变得木然了。
殷由之还在村子里教孩子们认字,只是她没有了以前的无忧无虑快乐天真。她常常的一个人暗自神伤,失魂落魄,泪水涟涟,甚至在给孩子们上课时也会突然走神,语无伦次。
她变瘦了,枯黄了,不再生机勃勃,虽然秋风未起,这朵盛开的水莲似乎提前凋谢,凉意萧然,尽管夕阳尚早,这抹彩霞却要过早隐退,藏身云层,遁入灰暗。
偶尔,她也有笑容,看着孩子们如花的年月和那一个个欢快得小鸟般的身形,还有那些无邪的童稚童趣;偶尔,她也有笑容,坐在大石头上,一个人手托香腮,红粉映羞,莞尔自抿的一个会心,猜,那一定是她遐思怀想起曾经的过去,翩翩的楚公子为偷看她一眼,在书店里那怯生生的尴尬境地;从背后揽住她的香肩强制的狂吻暴亲。。。。。
楚豹良老了衰了,不再神彩飞扬,咄咄逼人。曾经的那个热情满怀,天不怕地不怕,一身玉器,痞子相的贵公子,如今已然一个历经沧桑按剑四顾的lang迹游子失意骚客。
他还有热情,举起彩旗,对着喇叭时,他还是那个楚豹良,甚至比以前更多了些成熟稳健,筹谋划断;他还有热情,每每地偷偷地立在殷由之教学的门口窗前,静静地远远地看着她,她有了灿灿的一笑,他便孩子似地跟着欣喜雀跃。。。。。
他常常地自问:迪迪那孩子她为什么会躲着我?为什么?
如果想知道海底有没有针,他会潜身入海探查寻找;如果要明白月上有没有嫦娥,他会插翅钻云架梯登月;如果。。。。。。如果能知道迪迪为什么会不理自己,他宁愿。。。。他宁愿。。。。他什么都愿意。
时东然木了傻了,不再书生意气,淡如清水,明澈如镜。眼神里有了迷茫,多了忧伤,添了躲闪,增了疚愧。
他还有意气豪情,还会雍容淡定,还能坚挺如松。对着喧闹的工地,对着隆隆的机声,对着渐渐见形的山道,对着善良朴实的山里人,对着那一双双渴求的眼神。。。。。。
“豹良,你的胡须能刮了,头发能剪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你就真了成了深山里的老怪,带发的修僧了。”一起吃饭的时候,时东然提示楚豹良说。
楚豹良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虽然一个人不隔,但却离得很远的殷由之,希望她能看他一眼。能对他说上一句,就一句,哪怕是句挖苦和讥讽,哪怕是个关注的眼神,他就会立即去为她还原一个洁面清秀的清爽少年。可惜,她没有。她只是低着头,木然地咀嚼着碗里的食物。。。。。
时东然离他们俩老远的坐着,他在有意地避开殷由之,让出空间,给出时间,制造距离,给他们俩人。
见楚豹良那孩子似的失望的表情,时东然的心比猫抓的还要难受。他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在山上再遇到一次危险,或者干脆断送了生命,好让殷由之解脱出来,让楚豹良不再莫名的忧伤痛苦。。。。。
“豹良,饭后,我陪你去理个发吧。”时东然来给楚豹良解围。
“算了,嘿,我的头发、胡须理不理都一样的,没有人介意的。既然没有人介意,我就一辈子这样留着吧!”楚豹良酸酸地说,目光又一次落在了殷由之的脸上。
“东然,我再一次提醒你,你还是要多注意安全。你说你今天站的那个位置多危险啊。。。。。万一那块大石头要是再早一分钟断裂。。。。你说你,那后果又是不堪设想。你说你的这条命来得容易吗?”楚豹良说。
“嘿!我没事的,如果牺牲我一个,能幸福眼前人。。。。我,我真的愿意。”时东然的眼神轻轻地从殷由之的身上掠过,他的话里充满酸楚和无奈。
殷由之的心里就像有千万把飞刀在来回穿梭,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