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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由之的心里就像有千万把飞刀在来回穿梭,轻磨慢割。这两个男人的心情都是因她而生,他们一个恨生,一个恨死,一个比一个绝决,一个比一个断肠。
这不由得让殷由之回忆起前几天下大雨时的情景:天空突变,乌云翻滚,雷电交加,外面的人,远处的鸟,山上的牛羊都纷纷地拼命地往回跑,寻找避雨的港湾。。。。
殷由之没有跑,她把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们赶到安全地方后,就一个人失魂似的在大雨里行走,任雨水冲洗自己。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远处的山坡上好像有个人影在晃动,她怀疑一定是山里的那个有点智障的二呆子,这样的大雨冲淋过后,一定会让他生病的。
殷由之一滑一跌地跑到近前一看,呆住了:时东然!原来跪在大雨中的竟然是时东然!只见他在嘤嘤呜呜地哭泣,雨水、泪水让他的脸变成了一幅沉入水底的水墨画,模糊着看不清楚,扭曲得变了形状。。。。。。。
殷由之无言地默默地凄然走开,她不知道自己该对他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雨越下越大,云越压越厚,远处的山就要倾倒下来,覆埋整个山村。
殷由之就那样茫无目的的走着,竟来到了那间曾经的小屋旁边,这里是她的失魂之地,伤心之地,绝情之地,她避之唯恐不及,正准备转头往回走,却看到小屋前面的雨地里,又有一个人影呆立着,近前一看,她的心一下子像被人掏空一样:楚豹良!这个可怜的男人,悲伤的男人,断肠的男人,他正对着小屋,喃喃自语:迪迪,你回来吧,回来吧!
。。。。。。。
第一五一章 已经是他的人了
他们的心思,他们的心情,他们的苦楚,她都知道。可是她的心思,她的心情,她的苦楚,他知道吗?那个楚豹良他知道吗?——她敢让他知道吗?
花开总有谢的时候,灿星总有陨的一天。她应该有所行动了,有所选择了,她不能害了他们,不能毁了他们俩个人!不能!不能!千万不能!
“时干部,恭喜啊!恭喜令尊大人荣升市委书记啊!”一大早,乡长就满头大汗地来到山村,奔走相告,又来到山上的工地上,对着时东然,几乎是大声呼叫。
时东然笑笑,没有说话。
老支书、老中医等包括村里的所有的人都谈论着这件在他们看来的大喜事,楚豹良也替时东然高兴,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今天的天气真好,风清气爽,一切像洗过似的干净。看着东边冉冉升起的太阳,楚豹良的心中突然地涌起一丝希望和激情,他想趁着这样的好心情,去对殷由之诉说自己的一片无法掩抑的相思之苦。
看着路边盛开过后已经渐渐凋谢的的花朵,楚豹良突然意识到人生苦短,青春易逝,他必须再次鼓足勇气去争取自己一生的幸福——因为殷由之注定就是他楚豹良的女人。
殷由之也在盼望月亮升起,长痛不如短痛,自己做出决择,也给别人一片天地。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晚饭后,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歇在屋里,殷由之约出了时东然。
时东然既感到突然,也觉得自然,他等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已经无数次在梦里接受殷由之的斥责,无数次在梦里对着她忏悔。。。。。他想对她说对不起,但这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承载的吗?他怕世间所有的语言都如一叶鸿毛,而他对她的罪孽沉重得无法考量。
多日以来,这副沉重压着他的脊背,窒息着他的心脏,折磨着他的血肉,炙烤着他的身躯,拖拽着他的四肢。。。。他感到自己都快要崩溃了。他要说出来,他要对她负责,他要用自己的一生去偿还她——如果她愿意接受。
月亮时隐时现,风儿时有时无,远山影影绰绰。
时东然跟在殷由之的后面,犯错学生似的低着头,大气不出。他们在山坡上坐下,中间隔着一块石头。
“东然大哥,你谈过恋爱吗?有过喜欢的女生吗?”殷由之看着时东然轻声地问。
“哦,我——在大学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子。我们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来她家里安排她出国留学了,就再也没有联系。。。。”
时东然他实话实说。他没指望多日来几乎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殷由之,开口却并没有指责自己。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内愧难当。
“你还爱她吗?还想着她吗?”
“唉,她是一个城里女孩子,母亲是公务员,她父亲是政府官员,本来我们说好了,她学成归来,我们。。。我们还在一起的。谁知,她在留学期间碰到了他父亲上司的儿子。。。。原来,这是他们双方家里有意安排的。。。。。。她也就没有再回来。唉!这世上有许多阴差阳错的事情。算了,不说它了,都好多年了,现在已经不想那些事了。”殷由之的问题显然勾起了时东然伤心的往事。
一阵沉默。
“迪迪,我。。。我对不起。。。。”趁着月亮躲进云层,时东然揪着心说。
“东然大哥,别说了。正如你说的这世上有许多阴差阳错的事情,这不是你的错,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我现在真的相信宿命之说了。”殷由之显得很坦然,有一种投案自首的无奈和解脱。
“可是,看得出,豹良他还是那样的深爱你,他对你是真心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更爱你,也没有人比你更爱他。。。。。”
“东然大哥,求求你别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没有资格再爱他了,我也不会接受他的爱。”
又是一阵沉默。
“迪迪,我想。。。。我想要对你负责。。。想用一生偿还你,我会用生命保护你,给你幸福。。。。只要你愿意。”时东然终于鼓足了全部的勇气,说出了在心里过滤了千万遍的誓言。
殷由之流泪了。他相信时东然说的话是真的,也相信他会说到做到。但是,感情这个东西是那么的奇怪,你不想要的沧海比不上你想要的一粟。
时东然是个好人,是个至纯至真至善的可信赖可托付终身的人,但是从一开始见到他,她就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父兄一样的依赖着,喜欢着,守护着。她对他的那份情感绝不是男女之情。
幸福,她要的幸福是那种心的相通,灵的契合,生相依,死相随,彼此肯舍一腔血,换得对方一欢颜的刻骨铭心;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浓情蜜意,抵死缠绵,那种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焚心**,哪怕是爱恨交加,天崩地裂。。。。
第一五二章 我愿意嫁他
见殷由之沉默不说话,时东然慢慢地走了过来,他上前轻扶殷由之的双肩,道:“迪迪,你愿意吗?”
月亮出来了,它想要为这对年轻人做个见证,也见证人间的这份善良和无奈。
月光下,殷由之的清泪晶莹透澈,宝石般无声地洒落在那座古老的山坡上,浸漫着大地,浸透着山体,也浸湿了时东然那颗刀剜般疼痛的心。
殷由之慢慢地伏在时东然的肩头。
“你,,,,,你们——”一声惊呼,如炸雷惊破夜空,似闪电划过云层。
“啪”的一声巨响,时东然只感到脸上火烧一般的疼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大脚如秋风扫落叶之势直奔时东然袭来,关键时刻,殷由之移向来挡。
只听一声惨叫,娇不经风的殷由之重重地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时东然一看原来竟是楚豹良。
本来楚豹良今天晚上打算再次约出殷由之,和她谈谈心。没想到找遍村子里她常出现的每个角落也没发现她的影子,楚豹良放心不下,便扩大范围寻找,想不到却在这里碰到了他们。
“迪迪——”一看倒下去的是殷由之,怒火中烧的楚豹良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他顾不得地上的殷由之,把全部的仇恨和怨气一下子集中到了时东然头上。
他抡起双拳,闭起双眼,对着时东然,左右开弓,大打出手。时东然并不还手,也不避让,木偶一般地站立不动,任他发泄。。。。。
“你,你——你不能打他!”
楚豹良一惊,睁开眼睛一看,鼻子都要气歪了:原来竟是村子里的二呆子。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光棍汉,小时候生过大脑炎,治疗不及时留下后遗症。说痴不痴,说傻不傻,就是纯粹的二百五。别人能说的话,他都说,别人不能说的话,他也说。实际是尽说人们想说而不敢说的话。一身蛮力气,却不肯做事,整天晃荡着两手,东庄窜到西庄的,这大晚上的睡不着,看到月色下有人影在动,他就赶过来了。
二呆子门板一样的身形挡住了楚豹良雨点般的拳头。
“你给我让开!”楚豹良怒斥道。
“我不!你不能打他!他是市委书记的儿子,你不能打他!小心公安局来抓你。。。。”
“你!你给我去你的——!”楚豹良怒气更旺,“我打的就是市委书记的儿子!”
他大脑子里本来根本没有这个概念,二呆子这么一说,立刻点燃了他骨子的恨官情结,野牛一样的推开二呆子,继续暴打时东然。
“哎——,看不出来,你,你还真有力气。算了,我也不管了,你打吧,谁让他爹抢走了你爹的官呢!。。。。。。打吧,打吧。。。”二呆子看着玩命的楚豹良,胆怯地边说边退着走开了。
“豹良,别打了,别打了——”殷由之嚎淘大哭。
楚豹良根本听不进殷由之的哭泣阻止,他是越打越生气,越打越用力。
殷由之忍着剧痛,慢慢地爬过来,抱住楚豹良的双腿,恳求他不要再打了。。。。。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居然为别的男人求情,痞性发作的楚豹良更加的嫉恶仇深,恨不能一拳杀了时东然。
“豹良,你不要再打了,是我自己愿意的,我愿意嫁给东然大哥。。。。我。。。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殷由之哭诉。
楚豹良停手了。
他茫然地浑浑地呆呆地问还躺在地上的殷由之:“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殷由之又说了一遍。
月亮又躲进了云层里,她也许是胆怯了,也许是不忍心看到人世间这撕心裂肺的疼痛,不忍心目睹这阴差阳错的悲剧。
楚豹良只感到大脑轰的一声,眼前一黑,人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他模模糊糊的看到满脸是血的时东然蹲在他的面前,“我,,,,我这是在哪,是在哪?”
殷由之还在一旁饮泣。
“你——你们——你们——”楚豹良似乎一下子又清醒过来了,他怒狮一样的爬到殷由之身边,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不停地用力摇晃着,发疯地吼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不等殷由之回答,他又站起身来,对着暗月,仰天长啸:“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朋友,朋友——”
一路摇晃着走出几步,忽地又回过头来,再次来到殷由之的身边蹲下,睁着一双怕人的眼睛,嘴角露出阴森可怕的狞笑,道:
“说,为什么?为什么?殷由之小姐,你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