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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曼德仿佛也并不期待她的答案,他有些像在喃喃自语。
“小时候的我常常一个人,我的父母每天各忙各的,各玩各的,对我和弟弟不管不顾。我弟弟是个很闹的孩子,而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所以我宁愿不和他在一起,更喜欢我一个人自己呆着。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也没人教过我什么是爱。我也不知道正常的亲情应该是什么样的。我只知道,在我的家里,不去干涉别人的自由就是爱,尊重别人一个人呆着的权利就是爱。”
采月听哈曼德这样讲,不禁很是同情他。这样长大的人难怪会有那些奇怪的行为。
“可是,你刚刚对我所做的,和你刚刚说的完全不一样。你不仅没有尊重我一个人呆着的权利,反而不断地…”采月顿了一下,她本想用“骚扰”这个词,但犹豫了半秒钟还是换成了“打扰我”。
哈曼德笑了一下,“你们中国不是有一个成语叫‘物极必返’吗?”
采月点点头,“那是什么事让您物极必返了呢?”
哈曼德又陷入了回忆中一般:“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女人。”
采月用手托着下巴,很有兴趣地看着哈曼德:“所以,您的初恋开始了,是吗?”
哈曼德点了点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女人。”说这话时,哈曼德的脸上果然现出一脸的温柔。
“嗯,可以想像,能让你这样的人物极必返的,必然是一个很美很好的女人。她后来成为你的妻子了吗?”
哈曼德摇了摇头:“她现在在另一个世界爱我。”
采月瞪圆了眼:“怎么会?”
“她从小就有心脏病,医生说她很难活过30岁,还说她绝不能怀孕。可她却坚持为我怀了孩子。后来她果然就这样离开了我。”哈曼德的手微微抖了抖,看得出他依旧为爱人的离开而难过和激动。
“可是难道你们的孩子也…”
哈曼德点了点头:“嗯,她的身体承受不了怀孕的负荷,医生建议她拿掉孩子,可是她想坚持到最后。可结果却是孩子没有保住,她自己也…”
采月觉得很报歉,“对不起!我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你的爱人真的很爱你,所以她才可以改变你。”
哈曼德依旧陷在回忆中的样子:“和我在一起时,她从来只知道关心我,却不知道顾她自己。我一开始对她很自私很残忍,但她一直很包容我,并一如继往地爱我。所以,因为她,我慢慢地学会了爱。也知道了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爱其实是很幸福的事。”
采月听得有些入神了,“你的爱人真的很伟大!”
哈曼德的脸上是越发的温柔:“我想安静呆着时,她就会陪着我在城堡里呆着哪也不去。我想到处流浪时,她也会陪着我到处走,不管我想去哪,不管我什么时候要去。如果我不想她陪着,她就会让我一个人,也不问我要去哪,要去多久,还回不回来。”
采月想,对哈曼德这样说走就走的怪人,的确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受得了。
她想起以前自己和萧天还在一起时,她因为萧天那从不说出具体时间和地点的所谓“出差”,不知道郁闷过多少回。现在对比一下哈曼德提到的他的爱人,采月不禁感叹,哈曼德的那位爱人可以对哈曼德做到那个地步,那真的是要对他有完全的奉献和信任,才做得到的。
“你真的很幸运,可以有这样一个人不计一切地爱你。”采月说得非常由衷,这样的爱她就没有。她自认为自己是很爱萧天的,可是她也做不到像哈曼德的那个女人一样对他。
“所以,她改变了我的一生。我现在也学会了对别人付出关心和爱。”哈曼德收起了回忆的神情,脸上又变回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但我还是听说了很多您的怪事。”采月这话说得有些迟疑。
“比方我双性恋,比方我性格怪癖。对吗?”哈曼德很淡然地一笑。
采月微微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的爱人还在我身边时,我并不怎么珍惜她。我有过很多女人,她只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最不为人知道的一个,因为我一直拒绝她进入我的世界。那时的我拒绝爱,也拒绝被爱。所以我宁愿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后来,她离开了,我才发觉我失去了这世上最珍贵的。所以我很懊悔,拒绝和一切女人接近。有人因此就怀疑我对女人玩得腻味了,改玩男人了。”
采月恍然大悟。传言这位富可敌国的哈曼德男女通吃,而且他也的确长了一张男女通吃的脸,更是让这种传言甚嚣。
所以,性格怪癖的人都不是没有特别理由的。有过这样感情经历的男人会有这种怪癖,倒也不奇怪。说开了,其实他也是一个为情所苦、为情所困、为情所悔的人。
“你后悔吗?后悔你不该那么对她?”
哈曼德轻轻地点了点头:“所以我才会把自己沉在了游泳池里。”
012 我想要你
采月再次睁大了眼——所以,他之前说的果然是自杀!
而且是以那么自惩而绝决的方式,主动而彻底地放弃自己求生的技能甚至是本能,明明会游泳却硬是把自己沉在水里直到窒息。
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眼前的哈曼德和她以前以为的完全不一样。
她突然地又想起了曾经深夜闯进她屋里的那个男人,他曾说过:那样的爱一生只会有一次。
萧天也曾那样刻苦铭心地爱过林宛云,十几年了,他依旧深爱着她。甚至对她这个替身都可以表现出非一般火热的爱,可见他有多爱林宛云。所以,他的爱一生也只有一次。
她想,像哈曼德的这种爱情,一生也只会有一次吧?
“你认为你还可能爱上别的女人吗?”采月托着腮很认真地看着哈曼德,期待着他的回答。在她心理,这个答案仿佛决定着她还要不要继续爱萧天。
哈曼德微微垂着脑袋,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会!”
采月笑了笑,果然!有些爱一辈子真的只能有一次。
哈曼德说完就抬起头来:“你之前是不是以为我想追求你?”
采月有些尴尬,但还是如实地点了点头:“不算追求吧,但我的确认为自己被骚扰了。”说着她有些不自然地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呡了一口。
哈曼德靠向椅子,脑袋微微歪着,冲采月有些意味深长地一笑:“其实你要说我在追求你也不算错。我的确是不太可能再爱上哪个女人了,但并不表示我不会结婚。如果我要结婚,我会选择像你这样的女人。”
采月呡完咖啡,刚要把咖啡杯放下,手垂至一半听到这话,惊得手一抖,杯子里的咖啡溢出来一点,白得一尘不染的桌布巾上染上了扎眼的咖啡液。
“您是在说笑话吗?”采月的声音瞬间有些冷了。
她刚刚才对哈曼德的印象有所改观,认为他其实也是个痴情的男人,谁知立刻地哈曼德又自己打破了这样的好印像。
哈曼德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淡然和平静。
“你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身边有两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但我猜,你和这两个男人中任何一个现在都不太可能走到一起。被这样两个男人爱过的女人是不太可能再爱上别的男人的,就像我心里有一人最爱的女人后,也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一样。
但你漂亮、性感、聪明、果决,任何一个方面都是做妻子的很好人选,尤其是你不会对我的感情有什么企图。如果你也必须找一个伴侣,两人可以互相尊重和理解彼此,还有谁会比我这种男人更适合你吗?”
采月真是觉得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理论?为了结婚而结婚?而且特特地要挑一个对自己不可能动情的异性做伴侣。这是疯子才会做出来的事吗?这个哈曼德果然是个疯子!
“我不明白,既然不可能有爱情,那为什么要结婚呢?既然要结婚,当然要挑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结婚才对。”
哈曼德立起右手的食指,很迷人地摇了一下:“no,这个世界上的婚姻有许多都是无爱的。而且据我的观察,有爱情的婚姻倒未必幸福。相反,那些不怎么相爱的人结婚后,反而会更幸福和快乐,因为彼此对对方都不会有太多的要求。当然,前提是双方也不要彼此讨厌,喜欢就好,不需要爱。”
采月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哈曼德先生,您的理论听起来的确有些道理,但恕我不能苟同。我认为爱情应该是婚姻的基础。”
哈曼德微微地耸了一下肩。
“如果这么说的话,你除了萧天恐怕就没有别的结婚对象了。我不相信你还可以像爱萧天一样地去爱上别的男人,包括裘岩。但依我看,你是不可能和萧天结婚的。”
采月突然有些防备地看着哈曼德:“你凭什么这么说?”
哈曼德微微歪着脑袋地看着采月。
“外界都以为萧天因为救你而身受重伤,直到前几天才醒来。如果真是这样,你现在应该是欣喜若狂地和他在床上恩爱,每天与他如胶似膝才对,但你却在我这里毫无理智不顾常识地击打沙袋。你自已认为你是那种轻易就激动的女人吗?嗯?”
采月一时答不上话来,这个哈曼德真的好聪明。就因为她这么地打沙袋居然就看穿了极少人才知道的秘密。
“应该大喜时不大喜,那就表示一定有大悲或大痛或大怒。不论是哪一种,若非是极大的难以解开的心结,您都不应该是今天在训练室里的那般模样。一个男人愿意把他所有的财产交给一个女人管理,又为了救这个女人不要性命,若非发生了天大的事,这个女人至于会是您今天这样的表现吗?我的推理合理吗?”
采月这下全然无语了。哈曼德说得没错,若非出现了无法弥合的矛盾,萧天苏醒,她应该是陪在萧天身边做幸福的小女人才对的。
她原本以为她不对人说,短时间内就不会有人知道她和萧天之间的矛盾,但对有心的聪明人而言,这一切其实已经完全藏不住了。所以人总是喜欢做一些掩耳盗铃的事,还满以为别人都发现不了。
哈曼德看了看腕表,“还有一些时间,我为您弹奏一曲吧,就算是我送给您的礼物,我想您会喜欢的。因为,有时候命运就像这曲子一样,会让你促不及防,一切一夜之间就都改变了。”
哈曼德取下了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轻轻放在了桌上,走至了角落的钢琴旁。
现场的钢琴声突然中止,原来的演奏者离开,哈曼德坐在了琴凳上。
急促而激昂的《命运》忽然在安静的休闲吧里响起。被打扰到的客人有些不快地皱起了眉,但也有些人饶有趣味地欣赏起来。
采月喜欢贝多芬,她最喜欢弹奏他的《悲怆》,但其实她也喜欢这曲《命运》。
哈曼德的弹奏与专业钢琴手相比谈不上十分的专业,但采月却听得入了迷。只有真正经历过命运恐怖的折磨的人才能弹得出这种感悟和激情。
慢慢地她闭上了眼睛,脑中浮现的是至今未曾有任何褪色的记忆,那是萧天在秋日阳光照耀下,发间滴着闪亮的水珠坐在钢琴旁弹奏的画面。
一切依旧是如此的清晰!
那时的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