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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只脚重重地踹在身后的墙上,然后伸手刮了刮鼻子,转身而去,脸上写满了决然。
苏仙儿此时此刻正躺在床上,她只要一回想起之前在树林里的那一幕,她便心有余悸,轻轻抚抚胸口,她抓紧被子,把自己整个包起来,连头也缩了进去,像极了一只刺猬。被子里冰冷而森森,让她全身开始发颤。
她想起了这个屋子里曾经还住过一个的那个人,那时候,她睡在这张床上,安心安意,还能闻到被子里暖暖的阳光。
可是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却发现,她会整夜整夜失眠,害怕黑夜里突然会冒出些自己从未见过的怪物,它们的身子或许就跟那次在看守所的小黑屋里那具尸体一样,腐烂变质,鲜血淋漓,甚至,它们还会用那些锋利的指甲和牙齿,一块一块把她撕碎,然后变成它们美味的盘中餐。
苏仙儿曾想,如果是害怕黑夜,她可以开灯,却发现,开了灯更加恐怖,至少在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她就看不到那些面目可憎的东西,眼不见为净。
严骏,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块守护玉,他在的时候,一切都好,他不在之后,一切都坏,就是这样!
突然觉得有点口渴,苏仙儿摸着黑起来了,她不愿意开灯。趿拉着拖鞋下了床,苏仙儿才迈出几步,便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窗外隐隐射进来的一丝丝光线,只能让她依稀辨认出那绊倒她的是一团黑色的东西。
苏仙儿心间一阵紧缩,后退几步坐在床上,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一团黑色,嘴唇微抖,她伸过手去,触着床头灯的开关,可是手指就好像麻痹了一样,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闭上眼睛,苏仙儿心里默默念道。
“这个世上本没有鬼,人心作乱想得太多,也就有了鬼!”
“啪”地按下开关,灯亮了,苏仙儿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那一团黑影,半晌,松了口气。
她站起来,把行李箱往旁边一拖,脸上带着微微的侥幸地笑容,心下暗道,自己这是什么记性,收拾了行李,竟然还摆着屋中间。还把自己吓了一跳,真是……
她站在门口,手里端着茶杯,鲁迅先生的话,还真是管用得很呐!她嘴角挑着笑容,好似很得意,也不知她到底在得意些什么?
一夜过去。
阳光穿不透厚厚的一层窗帘,所以室内依旧看起来光线微弱,苏仙儿半个身子露在外头,早晨寒气逼人,瞬间就觉得全身发凉。苏仙儿下意识里拉上被子。把自己盖住,勉强觉得有了一点点温度。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半眯着眼睛,看了床头的闹钟,七点半,她下意识地把手机开机,然后打开电话本,光标一路跳着,一直翻到严骏那一格。
手指正要按接听键,突然耳边响起袁素的一句话。
“他在威尼斯,而且,他祝福你们两个,希望你们幸福!”
这一句话,让她缩回了自己的手指,或者,昨天她还寄希望于严骏能够回头,但是今天,她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既然你在威尼斯,那么这次就轮到让我去找你吧,苏仙儿微笑想着。
威尼斯,等着我,严骏!
刚刚起身穿好衣服,苏仙儿正欲去洗漱,床头的手机就响了,苏仙儿急急掏出一看,竟是张瑞谦。她的脸上带着微微的失望,自从上次从医院分开,好久好久他没曾联系过她,她甚至以为他又出国了。
迟疑了三稍,苏仙儿来不及想太多,按下了接听键。
“仙儿,早上好!”张瑞谦的语气轻松而自在,好像是问候好久不见的朋友。
苏仙儿心间大石总算落下,她生怕张瑞谦会生她的气,又或是真如别人所说,成不了恋人。更成不了朋友,他们之间,只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幸好,看张瑞谦这个状态,应该不是。苏仙儿嘴角下意识挑起微笑,“你好,瑞谦!找我有事?”语调轻扬,苏仙儿问道。
“是的,不知道仙儿美女今天有没有空啊?今天下午!”张瑞谦在那里问道。
苏仙儿想了想,要离开这里,是不是也应该和瑞谦打声招呼再走呢?“下午有空!”她回答道,顺便把去威尼斯的行程延到了后天。
张瑞谦似乎很高兴,说话的语气变得有点神采飞扬,他急忙道:“上午我在罗兰酒店有个发布会,你有空可以过来看一下,下午我们顺便就在旁边的茶餐厅见个面吧。”
“好啊!不知道发布会是?”苏仙儿顺口问道。
张瑞谦笑笑,“你放心,绝对不是我和你的订婚发布会!”
苏仙儿听完略觉不安,只好尴尬笑笑,道:“瑞谦,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我开个玩笑,那就这样吧,我先忙了!”张瑞谦说完,迟迟不挂电话,苏仙儿以为他还有后话,也不出声静静等着。
安静的时间慢慢流过,两人靠着两部手机,很默契地同时保持着沉默。
“瑞谦,你还有事吗?”苏仙儿先耐不住,开口问道。
那边还是一阵沉默,良久,才听到张瑞谦略带磁性的声音。
“仙儿,我习惯了等你先挂电话!”
苏仙儿默默感动着,然后道:“那我先挂了,待会见!”
“嗯!我爱你……”后边那一句,几近自言自语,可偏偏电话这头的苏仙儿,却听了个真真切切,她迅速把手机挂断,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
良久,苏仙儿垂睫落下一颗泪,同样是自言自语,“只可惜,物是人非!”
……
下午,罗兰大酒店里的气氛正热烈,张瑞华挽着张瑞谦的手,她身上穿着一件酒红色及地晚礼服,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脖子挂着项链,胸前一颗闪亮的钻石,耳朵上垂着长流苏耳环,星钻闪闪发光,璀璨夺目。
张瑞华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阿玛尼西装,内里着白衬衣,打着一条宝蓝色的丝绸领带,他一手轻轻端着一杯香槟,一手被张瑞华轻轻挽着,两人在众宾客间来去穿梭,尽得全场瞩目。
若不是姐弟两摆在明面上的血缘关系,或者在场的人都认为,这真是郎才女貌,好不般配的一对璧人。
“来,瑞谦,这是远大的总裁仲先生!”张瑞华朝身边的张瑞谦道,张瑞谦脸上微微一笑,轻轻扬起手里的酒杯,与仲先生轻轻一碰。
“仲先生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你好!”两人各自轻轻啜了一口香槟,张瑞华与张瑞谦复而又转身走开,好不容易把全场大腕名流差不多都认识个遍之后,张瑞华长长舒了口气,拉着张瑞谦到一旁的小休息室里。
“姐,累了吧?”张瑞谦递上一杯白开水,问道。
张瑞华睫毛轻闪,脸上浮起感动神色,她盯着张瑞谦递来的开水半晌,然后接过来,扯扯嘴角。
“没事,还好!”
这一杯白开水,却胜似观音甘露,张瑞华一口喝完,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起身道。
“好了瑞谦,十点半了,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去了!”
张瑞谦看着踩着好几寸高鞋的张瑞华从他面前走过,然后笔直的背消失在门口的拐角处,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起身随着而去。
第十九卷 重生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朝反目竟成仇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朝反目竟成仇
“各位来宾和记者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源辉集团现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张瑞华!很高兴各位能赏脸莅临今天的发布会,谢谢!”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声音不大,却显得很热烈,张瑞华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她看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张瑞谦,然后继续看向台下。
“今天开这个发布会,主要是想向大家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我,张瑞华,从今天起退出源辉集团的董事会,我的一切职务与工作,将由我的弟弟张瑞谦接管,以后在工作上有什么合作或者是问题,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指点他,瑞谦有没有能力,我相信这个问题大家都知道,我可以在这里公布一组数据,大家请看!”张瑞华指了指身后巨大的投影幕。幕上现出一个柱状图。
“这里是2003年以及2004年公司盈利总额的百分比图,2003的元月一日,我的父亲,也就是前任董事长张岳山,将公司全权交与瑞谦负责,大家请看,到2004年年末,公司的年终利润比起去年同期增长了6%,当然,这个进步不仅仅是瑞谦一个人的功劳,在于源辉上上下下的员工同心协力,共同完成的。可是从这个图里我们不难看出,瑞谦在经营公司方面确实还是有些研究!”
张瑞华话刚落音,又是一阵掌声,然后有一位记者站起来提问道。
“张瑞谦先生,你能说两句吗?关于你被重新任命为董事,你有什么看法或者展望?”
张瑞谦很谦虚地笑了笑,他侧仰起头,看了张瑞华一眼,张瑞华点点头,而后坐下。
张瑞谦站起身,“感觉各位对源辉的厚爱,我定竭尽所能,明年的这个时候,相信这个百分点会翻一倍!”
会场先是一阵安静,张瑞华一脸淡定,伸手轻轻拍了几下。接着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张瑞谦脸上依旧是那种云淡风清的表情,他说完便坐下,不再多言。
“两位张总,能不能请你们到前面来,让我照个全身的照片好上我们的杂志啊?”有一位女记者提问道。
张瑞华侧头朝张瑞谦示意,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张瑞谦点头,两人相携走下席来。
人群之中响起一阵闪光灯的声音,张瑞华脸上挂着淡漠的笑容,她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晃得有些花了,竟然看到了……
张瑞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人,那个穿绿色上衣的女记者的背后,浮着一张熟悉的面孔。
明显青瘦了许多,眼窝深陷,还发青,但所幸并不是胡子拉渣的,但绝对是自己所认识的,张瑞华紧紧盯着那张脸,表情呆滞。
苏智头上戴着一顶很普通的灰色的帽子。他手里拿着相机,脖子上甚至还挂着一张记者证,当然,这是他不久前在酒店门外放翻了一个娱乐台的记者弄来的。他抬着头,眼里盛着一窝看不清楚的透明,盯着张瑞华。
闪光灯继续响成一片,可是张瑞华一瞬间竟似连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她仔仔细细的,脸色半白的,眼睛圆睁地看着苏智,她听到从他口里逸出一声低低的咒骂。
“该死的女人!”
紧接着是一声叹息,然后又是一句。
“瑞华……”
张瑞华眼前蒙了一层雾,她不知道是什么催出了这一层雾,只知道心底里有一种酸酸的刺痛感,就像是被仙人球扎了手一样,痛,却不知道扎在哪里?她决计不会想到,再与苏智见面,竟是在这样的场面。她心底里开始惶恐,开始害怕,可却不知道,到底在怕什么?
面前的人拥护着,叫嚣着,张瑞谦在一旁优雅地笑着,没有注意到张瑞华半白却平静的脸上隐藏着多么汹涌的波涛,她不转头,也不转眼,眼睁睁看着那顶灰色的帽子一点一点的挤到了前排,直到和她四目相视。相对而立。
苏智轻轻勾起嘴角,“瑞华,好久不见!”
张瑞华骇然,她伸手捂出了自己心底里早就忍不住的尖叫,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看到苏智,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看到苏智会这么反常这么心慌。
离她只有一米远,仅仅一米,一旁的保安都在尽心尽力地维持着秩序,张瑞华全身毛孔全开,从心底里涌起一股惧意。她伸手挎住张瑞谦的胳膊,用力挎住。
张瑞谦回头看了张瑞华一眼,关心道:“姐,怎么了?”
张瑞华的手指轻抖着,却只是摇了摇头。张瑞谦再侧头,随着张瑞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