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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个原来连杀鸡也不敢提刀的孩子,什么时候突然长大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残?苏仙儿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可是这场梦也未免太真实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警察局的,只知道出来时天已经很黑了,城市夜生活开始,霓红闪烁,灯红酒绿,几家欢乐几家愁。
这个世界,是要把她抛弃吗?深爱的人和她说永不再见,她再和深爱的人说永远恨他,紧接着。这个世界上与她血浓于水的弟弟,一改往日的形象,再给她千疮百孔的心上扎上了致命的一刀。
一切事情都在慢慢发生发展着,可是她一直不知道,直到长成一把尖锐的刺戳进她的身体,剧烈的疼痛才让她明白过来,原来已经不可收拾了。
路旁长着一株很特别的树,说它特别是因为它比其它的树都要粗一半以上,苏仙儿二话不说靠上那棵树,就在树荫把灯光遮挡的一瞬间,眼泪瞬间流下。
她真的隐忍得好辛苦,活得好辛苦,一次一次挨过本以为挨不过的关头,可是过了那一关之后,屈指可数的幸福又总是稍纵即逝,让她不得不想起一句话,天地便是一口炉,谁人不是身处炼狱之中,每日受尽煎熬,直至老去死去,除了孙悟空。谁又有那种运气能练成火眼金睛。
慢慢顺着树干滑落,苏仙儿半蹲着,背靠在树上,路人匆匆而过,在这时间就是金钱的时代,谁会多浪费一眼去看路旁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干的人的人生,谁又会关心一个在街上哭得莫名其妙的女人的眼泪。世上没有那么多严骏,总会在一次又一次紧要关头出现,解决她的危机,安抚她的心灵,给她肩膀,借她力量。
难过之后,哭完之后,苏仙儿眼前突然浮现起苏智小时候的样子,小小个子帮她挑水的样子,踏着凳子给她添饭的样子,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的样子,在学校里得第一名拿着奖状跑回来向她炫耀的样子,抱怨学校管得太严的样子,她出门打工时他红着两眼的样子……
作为姐姐,她实在太不够格了。苏仙儿指甲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臂,丝毫不觉疼痛。
不行,不能这样!即使这个世界真要放弃她,她也不能放弃苏智。抬头拭去泪痕,苏仙儿踩着高跟鞋,一脸自信与骄傲,像之前的路人一样,目不斜视往前走去。
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苏仙儿变得很强大。很自信,冷静沉着,有条不紊,与之前的她完全不一样,这次没有瑞谦,也没有严骏,只是她孤身一人而已。她从李容那里得知,这个时候苏智是不允许被探监的,只能见律师,那么她就去找律师好了。
好不容易在一本法律周刊上找到一位专门打这种刑事诉讼的知名律师,苏仙儿照着下面的电话,在报刊亭里拨通了这个号码。
一接通,话筒里便传来温柔的声音。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苏仙儿放下话筒,看着报刊亭柜台上的闹钟,一秒一分地数过,三分钟过后,她毫秒不差地再次提起电话。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再三分钟,依旧听到的是那一句,苏仙儿不再觉得声音温柔,而是冰冷,没有任何温度。
她付了报纸的钱。拿着报纸跑出来,这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手微微有些冰冷,苏仙儿把手放到路边,然后哈一口气,白雾翻腾,迷了她的眼。
报刊亭有微弱的光,是那种昏黄色的灯,苏仙儿回头望了一眼寒风中正在压住报纸不被吹走的妇人,心里微微动容。然后又撇撇嘴角,此时此刻,或许她比那妇人更可怜,居然还在这里感情泛滥。想到这里,她飞快地抓起报纸,伸手招下出租车,先是去机场拿回了自己的行李,而后就在附近找了间酒店,住下。
一夜无眠,眼睁睁地直到早上六点多,苏仙儿才好不容易睡着,谁知头刚落枕不久,她便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你好!”伸手接起房间里的电话,苏仙儿猜想应该是酒店服务员有什么事。
“你好,我是刘庆!请问你是苏仙儿小姐吗?”很陌生的男性低沉嗓音传来,苏仙儿大感迷惑,刘庆?刘庆是谁?虽然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的,苏仙儿半撑着身子坐起来,回答道。
“你好,我是苏仙儿,请问你是?”
“苏小姐,我是圆点律师事务所的刘庆!”
听他这么一介绍,苏仙儿一下记起了昨天晚上她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个知名律师,就是叫刘庆,她那时候打了很多次电话都是忙线,可是,刘庆怎么会知道她在找他,而且,还找到她住的酒店,要到了她房间的电话号码。此时此刻她没有更多的时候去想这些问题,苏仙儿一下来了精神,焦急道。
“刘律师你好,关于我弟弟……”苏仙儿话还没说完,刘庆就打断了她。
“苏小姐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就去一趟警察局吧,我现在已经快到警察局门口了,关于令弟苏智的案子我已经了解了大概。现在取保候审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的口供对他自己也很不利,我现在作为他的辩护律师,能做的只有让你和他见上一面,尽量帮他减刑了。”
“真的?”苏仙儿心中又惊又喜,“那好,刘律师稍等,我马上到。”
“好的!”说完,对方便挂断了电话,苏仙儿急急忙忙起身,梳洗完毕,出了酒店在最近的商场买了台最便宜的手机,办了张卡,而后匆匆往警察局而去。
正是上班高峰期,而且又是机场附近,一路上堵车异常严重,苏仙儿焦急地催促着司机快点,但收效甚微。
好不容易到得了警察局,苏仙儿急急付了钱,提包就下车,问口停了辆奥迪,见她下车,鸣了两声喇叭,苏仙儿低腰往车窗里看了一眼,是一张没见过的面孔。
恍神间,那人已经下了车,一脸笑容地朝苏仙儿走来,他穿着考究的西装,打着了一条淡杏色的领带,里面的衬衣平整得像纸一样,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如沐春风的笑容让人从第一眼看到就愿意相信他,亲近他。
“你好,苏小姐,我是刘庆!”声音也很温柔。
苏仙儿僵在那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伸手握了握刘庆的手,然后扯嘴笑道:“刘律师你好……”说完这句话,她停住了,本想继续问,便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刘庆见状,只好打默僵硬的气氛。
“苏小姐,我们先进去吧!”
……
跟着刘庆走马观花似的进了一间又一间的办公室,苏仙儿只觉得头脑发昏,完全找不到北。走廊里她的高跟鞋敲打着地面,有微微的回音,刘庆走了他的前面,苏仙儿看着那背影,心里在思虑着另一个问题,到底,刘庆是怎么找到她的呢?而且似乎也早就知道她找他是为了苏智的事情。
“砰”地一声,苏仙儿只觉额头撞到了什么,她皱着脸,揉了揉发痛的地方,抬头一看,急忙后退两步,原本只顾着想事情,前面的张庆什么时候停下来了都不知道,自己就这么直直地撞了过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苏仙儿不停地道着歉,除此之外,她不知要说什么好。
张庆看着她,眼角笑意更甚。
“苏小姐不用太紧张,也不用道歉,我没事的!都怪我停下来也没记得提醒你!”
苏仙儿闻言更加窘迫,只好讪讪一笑,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然后急忙挑开话题,问道。
“刘律师,我们现在要去哪?”
“去看守所,探监。”刘庆道。
苏仙儿闻言欣喜不已,“真的吗?”
“是的!”
……
第十九卷 重生 第一百八十三章 气急攻心终引病
第一百八十三章 气急攻心终引病
铁门紧闭,两旁站着的门卫面容像是雕塑一般。没有任何表情,他们的眼睛直视着前方某处,焦点模糊。
严骏眨了眨发酸的眼睛,两眼眼白处布满了血丝,他身上依旧穿着那天去教堂时阿玛尼的西装,熨得整齐的领子此刻微微有些歪斜,原本做好的头发,这时也有些凌乱,他跪在门前,一动不动,头微微低垂着,把身子躬成一种很微妙却很平衡的弧度,让人看起来就像是在神父面前告解。
一天一夜,粒米未进,滴水未尝,他就这么跪在那里。
汽车从他身旁呼啸而过,铁门打开,然后再开进去,严骏没曾抬头,车里的人,也不曾偏过头看他一眼。
袁昱脸色僵硬地坐在车里。一手扶着座位,一手抚了抚胸口,像是在顺气。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模样,担心问道。
“袁先生,药在这里!”说着正要去拿,袁昱一挥手,示意不用。
然后司机听到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脸上噤若寒蝉,只好发动车子缓缓驶进院里,停下。
屋里有人迎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帮袁昱打开门,然后有人递上手杖,袁昱接过下车,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王妈回头看了一眼门前跪着的身影,脸上微微疼惜的表情,但却带了些无奈,突然听到袁昱在前面咳了一声,只好回转过身,跟上袁昱的脚步进屋去了。
“老爷子,严先生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了。”王妈一边扶了袁昱坐下,另一手接过拐杖放到沙发一旁挂好,道。
袁昱本就很恼火,他手重重地拍在茶几上,大声喝道:“由那个兔崽子跪去,王妈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王妈正欲再说些什么,但又怯怯不言了,“您消气。老爷子,我去给你端杯茶来。”收了手慢慢走开了。
严骏依旧跪在那里,铁门正缓缓关闭,转动轴承处发出那种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他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他一直没有抬过头,但他知道刚刚那辆车上下来的那个人是谁,也知道那个谁这一回绝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自己,更知道依那人的脾气就算自己跪死在这里都无用,但是偏偏就这样了,他一次一次拒绝王妈带来的水和食物,一次一次遣走王妈派来游说他的人,他就想这么犟着,或许只有这样虐待自己,他的心里才能够稍微好受一点,稍微缓解一点。
王妈不出意料地又出来了,从侧门出来的,这次很意外,手里什么也没拿,严骏眼眼盯着那一双老红色的布鞋停在他的面前,然后王**声音传来。
“严先生,老爷子叫你进去!”
严骏睁大眼睛。突然一下抬起头,结果脖子因为长时间低垂着竟然抽筋了,严骏脸上微现痛苦的颜色,抽筋持续了大概一分钟,他才缓过神来。
王妈眼角带着心疼,她蹲下身子,道:“严先生,老爷子叫你进去,好好说话,别再惹他生气了,他这是刚从医院做过检查回来,听说血压又高了,这几天他是天天夜不能寐,日不能食,这一摊子事情,可让他费心费神了。”
严骏不出声,他看着王**表情,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他知道王妈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虽然明着只是个佣人,但是袁素可是她一手带大的,而且她与袁昱之间的关系,任个明眼人都能瞧出几分来,她一直对严骏疼爱有加,慈祥温和,也一直在缓解严骏与袁昱之间的关系,但一直以来都没能解开他们祖孙两的心结。
“来,起来!”王妈见严骏这副模样,又上前欲扶起他。严骏心想,他本就是来负荆请罪的,既然袁昱让他进去,他自然是要去的。
顺了王妈一扶想要站起来,严骏只觉两腿发酸发麻,竟使不出一丝力来,就像是瘫痪了一样。王妈心疼得不得了,连忙唤了两旁站岗的门卫,把严骏扶到一旁坐了下来,然后一直轻劝拍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