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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切都化成了汗水,忍耐,还有绝不想放弃的努力。
忽然好象身体破开了一个口子,积聚了许久的情绪,压力,疼痛……好象决堤的水一样全都汹涌的离我而去。
一瞬间我以为我是不是死了……但是耳边那些杂音却一下子都消失了,我很清晰的听到有人在喊:“生出来了!”
还有,一声并不响亮,却非常清晰的儿啼声。
“恭喜太后,恭喜皇上,恭喜静妃娘娘,是个阿哥!”
是吗?
“阿蕾,你看看他,你的儿子……”
我努力的睁开眼,转头去看。
红皱皱的……象个小猴子的脸,被明黄缎子包扎的……
真可笑,好丑啊……
紧绷的弦陡然松开,我慢慢阖上了眼。
我,不是一个人了。
我成了一个母亲,我身上要背起,这个孩子的将来……
我们是彼此的责任,彼此的亲人,彼此在这世间最亲密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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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有了婴儿的屋子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儿,很浓郁。奶香味儿,尿布的味儿,煮的补药味儿,熏香味儿还有说不上来的什么味儿。因为总是关着门窗,这股味儿就更浓了。
只是添了一个小人儿,可是却添了无数的事情。要喂奶,要换尿布,要哄要抱要防着生病,一夜要起来好几回。睡的正香的时候要挣扎着爬起来,真够难熬的。太后让我用乳母,本来我是不肯,但是这个……
事情是我自己没有奶水给婴儿吃,没办法,还是得用乳母上来。乳母报了三四个,最后人选是太后定的,乳母才二十出头,是汉军旗包衣出身,姓孙。
我刚一听到就楞了一下神儿。姓孙?这么巧?好象记得,后来康熙皇帝的乳母,似乎就是姓孙吧?这位孙嬷嬷虽然不大出名,可是她却有个大大出名的孙子,姓曹,曹雪芹。
内务府的人跟我解释说,我这边预备的乳母有一个正巧得了寒热症,从乾西五所又补过来一个,最后太后喜欢她长的白净,言语少性子看着也好,就定了是她。
“哟哟,小皇子朝我笑呢,娘娘,娘娘,你看见吗?”
喜月抱着孩子笑的脸上的酒涡儿都更深了。这这孩子脾气是挺好的,除了饿了冷了或是湿了尿布,平时很少哭闹,脸盘儿象我,眼睛也大,皮肤白白嫩嫩的象个小姑娘。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纳闷,这孩子……历史上没有他啊。
那我们现在的路是在往哪个方向走呢?明明应该在今年生下康熙的佟妃只生下了一个女孩儿,而在历史上被废后什么动静的静妃却生了一个男孩。
这变化到底说明了什么呢?我所知道的历史不再准确,以前那种先知先觉的优势也就不存在了。
可是现在想要后悔,害怕,那都没有用。
我抱着胖胖的和猪一样小家伙儿,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以后我们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哪,明白不?”
他咯咯笑,咧着没长牙的嘴,口水又淌下来。
“无齿小人。”我碰碰他的额头,把他放在摇篮里面。
“娘娘说什么哪?”喜福端着补品进来:“我听您好象在骂谁呢。”
我笑:“嘿,我骂谁啊?逗他玩儿呢。”
“娘娘,慈宁宫刚才来人,说起满月宴席的事儿,太后找您过去一起商议呢。”
“叫我去?”其实我又不懂,无非是太后说什么我跟着说什么呗。不过,孩子到现在还没有起名字来着,估计这两天也得起一个。
会起什么名儿呢?
呃,反正应该不会叫玄烨吧?
这个想法实在很荒谬,再说佟妃将来还可能会生下康熙皇帝的……
我的手伸进摇篮里,指尖轻轻在他小鼻子上面划了几下。
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小东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外面喜月说:“孙姐姐从哪儿过来的?”门帷揭起来,乳母孙氏进来,向我问个安,笑着说:“娘娘,到喂奶的时辰了。”
我点点头,看她头上沾着一点盐粒似的雪花,正渐渐要化掉,问:“外面下雪了?”
“刚下起来,不算大。”
喜福问:“娘娘,我去把大毛斗篷找出来,您是这会儿去慈宁宫还是等会儿再去?”
我说:“趁着雪没下大走过去吧,省得打伞。”等收拾一下披了斗篷,走到门口又想起来:“要是回头皇上来了,就打发人到慈宁宫去告诉我一声。”
喜福笑嘻嘻的说:“知道,奴婢记下啦,肯定误不了事儿。”
一看她那笑意思就知道她想岔了。
我扶着太监的手出了永寿宫,雪不大,西北风吹的倒很猛,呼呼的卷着地下的的碎雪粉往人身上扑。斗篷一下子没捂紧,被风旋了起来。
“哎,娘娘当心。”喜月急着蹲下去替我拢前襟:“风这么大,慈宁宫不去也罢。娘娘这还没出月子,着了风要作病的。”
“出都出来了,还回去干嘛。反正路近,走快点儿就到了。”
我们还没挪步,前面倒有人来了,见我们站在门口,过来请安。
“娘娘正好是没出门,苏嘛姑姑差奴才来传句话,下着雪,娘娘不用过去了,不要吹着了凉。”
喜月马上露出“我的话不错”这样的表情:“太后娘娘都这么说了,娘娘您就先回去吧,明天再去商议也不迟,左右日子还没到呢。”
得,白费功夫换衣服找斗篷,结果刚出了门又退回来。屋里面正喂完奶,把小家伙儿竖起来拍拍背让他顺气儿。
喜福意外的说:“怎么又回来了?”
喜月不客气的说她:“你刚才就不应该去找衣服,外面下雪能让娘娘出门去吗?人大了心眼子却不长一点,都照你这么笨头笨脑的才不让人省心呢。”
我坐下来逗着小家伙儿玩儿,他吃饱了就犯悃,眼皮垂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因为下雪所以不让我过去,本来是件很正常的事。
不过刚才那个小太监的脸上神情,却好象……还有别的事情似的。
慈宁宫那里,究竟是太后体贴我怕我生病,还是有了别的事情,而我过去有防碍不方便,才叫人来拦我不让我去呢?
“皇上没来吗?”
孙氏说:“我在外面,好象看到龙辇进了慈宁宫了。”
嗯?
喜月说:“可能皇上和太后娘娘议事,所以……”
我招招手:“你让人过去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在慈宁宫里。”
如果只有顺治他们娘俩,没道理就不让我过去了。
恐怕……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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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小家伙儿的满月宴没有办成。
因为他叔叔,顺治的弟弟死了。
他的弟弟不多,死的这个我恰好也认识。
乌云珠的老公襄亲王,暴卒。
暴卒这两个字可以从多方面理解,一切不明死因都可以用暴卒来替代。宫里有传言说是他打猎时候被虎吃了,有说他服什么怪药丸出岔子了,还有说是刺客杀的。
好象记得,那位襄亲王的确去世很早,年纪轻轻就挂了。在这种情况下给新生儿办满月宴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这个,太后提议要给我加个名号的的时候我也推了,反正我照样拿着皇后的薪水,名分这种东西是可有可无的。
贵太妃哀伤不已,去看过她的人回来说都老了十岁也不止,这是当然的,谁的儿子谁心疼,太后的悲伤是表面上的,皇帝的悲伤大概是有些真心的,唯有太妃,寡妇死了儿子,这是彻底没指望的事情了。
我一直不能肯定,上次我中毒和佟妃被陷害,究竟是不是贵太妃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但是后宫的女人个个都有两把刷子,贵太妃也绝不是省油的灯,我对她一向敬而远之。
出了月子,向太后早晚省安又成了必然程序。我一早出门,按说我离慈宁宫是最近的一个,可是到了慈宁宫里,发现比我早的还大有人在。
淑妃,还有她妹妹,没有名号的这位,可能的皇后人选玫妃。宫中人按习惯称之为玫妃,因为她名字中有个玫字,都已经先到了。两人个人都穿的很素净,坐在那儿陪太后说话。
“阿蕾也过来了?”
我向太后问了安,又和那两位一一打招呼,玫妃还礼很恭敬,无论以后怎么样,她现在只是庶妃。而淑妃就傲慢多了,看我的眼神儿冷冰冰的,越来越不友善。
也许是我的错觉,今天她的眼神里不光有冷漠和厌恶,还多了一些别的……
似乎是……兴灾乐祸和不怀好意的光芒闪烁不定,我把头别过去当做没看见她。
之后又来了几位妃嫔,包括佟妃在内。
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云缎旗装,衬着肤色特别白。一样是生过孩子,她身段恢复的特别好,看上去依然如少女般婀娜……我就——
低头看看自己,肚腹是消了不少,但是能不能象原来一样可就说不好了。也许这些多出来的肉肉要永远跟随着我。以前我就是个减肥不成功的人,肥肉就象养熟的狗,怎么撵都不走。
请了安以后一堆女人或站或坐的说话。佟妃生了格格以后也没有晋份位,还是住着景仁宫,一切照旧。
太后穿着件石青的软缎常服,头上没戴什么珠翠,绾着两只碧玉簪子,看上去简单不失高贵。
“昨天刮了一夜北风,原以为雪会积多厚,没想到早上起来却也没什么。”
“唔,昨晚风是大,可是雪却不紧。今年还没下过一场象样儿的大雪呢。”
当然也有人说:“襄亲王就这么去了,实在突然。”
“是啊,还没有儿子呢……”
那么乌云珠呢?似乎这些天没有人提过她,也没有听说她如何了。
她已经死心了吧?
会吗?
我拿不准。我曾经以为我了解所有的情况,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什么也不了解,象是瞎子摸象一样,一步一步试探着往前走。
慈宁宫这种时候的人口密度就是大,因为对于后宫不受皇帝注意,甚至名字都想不起的女人们来说,早上和黄昏或许能在太后这里见到皇帝一眼,虽然希望渺茫,但毕竟不是一点指望没有。
然后一边的玫妃跟我讨论我儿子的问题。先问他吃的好不好,又问晚上哭不哭。对于她一个刚进宫没多久的女孩子来说,找话题显然不容易。
我对答如流,然后跟她讨论起吃人参伏苓膏和雪花燕窝粥的问题来,她一个人闷坐也无聊,其实我发现这姐妹俩个的共同语言并不多,淑妃明显是看不上这个妹妹的。
其实要是换个位置,我和淑妃说不定可以处的不错——我高中时和大学时交的两个死党,都属于猛女类,一根肠子通到底,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但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和淑妃相处实在是困难。
然后果然不负众望的,皇帝来了!
真是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登场,如果女人们的目光可比镁光灯,那他的风采一定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