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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叔是个光棍，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每天就是以赌博为乐。
虽然他也是个穷光蛋，虽然他也爱赌博。
但是他还是非常看不起柳老头的，像他这种人简直就是该遭天谴了。
这么好的女儿居然不好好的对待人家，让她遭受那样的折磨。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要了你的老命。”
柳老头这辈子为了赌博什么都不要了，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可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老混混了。
可是……可是他也有自己的逆鳞，那就是若笙。
当年你的事……当年的事儿是他一辈子的痛，所以他一直不愿意提起，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一阵痛苦，可是……可是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华叔居然说起来了。
“要我的命？我看你是要你自己的命吧。我不过是说说，你可是亲自做出的啦。好好的一个姑娘，那么单纯的孩子，你为了赌博居然把她给卖了！”
华叔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家人，没有孩子，所以他最看不起柳老头这种人。
他也认识若笙，可以说他也是从小看着若笙长大的，那孩子听话乖巧懂事，简直没话可说了。
可是后来……后来有段时间那个孩子不见了，再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有个孩子了。
他一直以为那孩子是找了个可靠的人嫁了，一直到后来又一次柳老头喝醉了无意中说起他才知道。
原来……原来这个该死的柳老头居然把自己女儿都给卖了。
“什么？他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
“是呀，他就是这么不要脸，这么好的孩子，真是太惨了。当年她不过是个孩子呀，他居然把她买给了刀疤那种人，可怜的孩子呀……”
“天哪……”
“啧啧……居然有这种人呀……”
“是呀，是呀，要找也要找个好点的人呀……”
所有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刀疤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们很清楚啦，那就是海城的一个小混混，一点人性都没有的。
虽然说他们也是出来混的，其中也不乏把妻女输在了赌桌上的，可是还真没有人舍得把自己的妻女买给刀疤那种人。
“你……你这个混蛋，我让你造谣，我让你造谣！”
自己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没想到居然被人捅落了出来，顿时柳老头愤怒了。
双眼圆瞪，恶狠狠的想华叔冲了去，挥舞着干瘪的拳头，奋力的砸在他的脸上。
“怎么？我说错了吗？我什么时候造谣了？”
“我打死你这个造谣的混蛋！造谣！造谣！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
“柳老头你不要不承认了，这些都是你喝醉酒以后亲口说的！”
柳老头愤怒的拳头落在华叔的身上，他整个人坐在华叔的身上，华叔毫无还手之力。
只好大声的呼喊，顿时柳老头愣住了。
“你……你……”
“你不承认是吗？当时你可是亲口说出来的，而且还白纸黑字的写着呢。你把自己的女儿一千块就卖了，真是……”
华叔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淤青，可是看到柳老头那一脸痴呆的样子，他的心情不由的一阵大好。
他早就看不惯这个柳老头了，世界上居然还有他这种父亲，真是该拉出去打死。
如果，如果自己也有一个想若笙那样的女儿，自己也就……也就不会这样了……
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居然把自己好好的一个女儿卖了。
“咦？什么？他居然一千块就把自己的女儿卖了？”
“不是吧？他女儿得多丑呀？”
“他女儿我见过，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没想到呀，居然这么便宜，没想到骗了那个刀疤了、”
一千块就把自己的女儿卖了，所有人都忍不住议论纷纷，当然有很多人是凑热闹的。
这里不过是一般的小赌场，在这里玩的也都是一些附近的穷人，大多数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很多人也是见过若笙的，听到她居然被自己的父亲一千块就卖了，都忍不住纷纷开口指责。
“你……你……”
“我怎么样？我说错什么了？难道不是吗？要不然你说说若笙都没有结婚哪来的孩子，还不就是……”
“我的孩子是谁的不劳烦你担心！”
若笙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面无表情的扫视全场的每一个人。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
可是……可是她的身体还是人把租户发抖，不断的发抖……心里一股透心的寒。
“你……你怎么在这里？”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柳老头，瞬间他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眼里充满了恐惧和不敢相信，枯槁一般的身体不断的颤抖。
“怎么，很不想见到我吗？”
嘴角慢慢上扬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若笙一脸平静的望着坐在地上这形同枯槁的老人。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他，知道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个人居然长着一张这样让人厌恶的脸，那干枯的眼睛让人厌恶。
就是这个人，就是他。曾经自己以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你……”
身体不断的颤抖，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柳老头怯怯的望着若笙。
第12章：你不是我女儿
“呵呵，是不是吓到了？是不是觉得我不该出现在这里？还是觉得我出现的不是时候？”
若笙冷冷的望着眼前的老男人，这一次她的眼里再也没有了感情。
这个人，这个人此刻她的心里除了厌恶再也找不到别的感情了。
一个人如果被陌生人欺骗，最多就是心里不舒服，然后很快就会过去。但是如果被自己最最亲近的人欺骗，出卖，那将是一辈子的伤痛。
而他，狠狠的在自己的心头划了一刀。
“不……不是，我只是……我只是……”
身体不断的颤抖，柳老头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突然他发现眼前的女儿变得有些陌生了，她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她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就算是自己无数次逼着她帮自己还债，她也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充满厌恶和不屑的眼神看过自己。
突然之间他有些恐慌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袭上心头。
“你要说的我都听到了。你说我是该感谢你呢，还是该感谢你呢？”
扯着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若笙一字一顿的说着慢慢的向柳老头靠近。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儿，但是自己亲耳听到当事人承认是另外一回事。
真相李曦已经告诉过自己了，虽然说自己已经知道了爸爸曾经为了钱出卖了自己，但是当亲耳听到他说出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你听我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若笙不由的提高了音调。
是的，她不明白，他还有什么好说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难道他真的以为这样可以隐瞒自己一辈子吗？难道他真的觉得这样对待自己就不会做噩梦吗？
“我……我……”
“你觉得可以瞒着我一辈子吗？你就不怕遭天谴吗？还是，还是你觉得这样是对的？”
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让人充满厌恶的男人，若笙歇斯底里的呼喊着。
自己是他的女儿呀，他亲生的女儿呀。
他身上掉下来的肉呀，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
若笙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就像黎黎是自己身上的肉。
就算自己受到再大的伤害自己也不会让黎黎受到一点点伤害，可是他呢……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你是我爸爸呀，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呀。从小我都在很努力的赚钱帮你还赌债，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呢？难道，难道对你来说我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
感觉自己被最在乎的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还用力的踩了两脚，这种感觉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
若笙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狠狠的捏着她的脖子。
“为什么要这样呢？从小我都很乖，很听话。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乖乖的去做了，可是……可是你为什么呢？”
一想到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会遇到这么多这么多的事情，全是自己的父亲一手所谓，若笙气的不断的发抖。
她的心里充满了太多的委屈，她努力的想要发泄，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你是我养大的所以，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就算我把你卖了也是我的自由！”
柳老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突然他抬起头望着若笙干枯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表情。
“你……你……”
若笙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会……怎么会……
“你是我养大的，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这是你该做的！”
“你……你……”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蹭蹭的射入若笙的心脏。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不对……不对，这不是绝情，而是没有一点感情的话。
从有记忆开始，虽然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多，说话的时间也很少，可是……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绝情过……
“你给我听好了，我养大你，你就是我的。不要说我只是把你卖给别人，就算我要你随便跟谁睡，你也要乖乖的听话。”
眼里充满了阴郁，柳老头恶狠狠的盯着若笙，冷冰冰的说道。
若笙吓得不断你的后退，眼里充满了惊恐。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听到爸爸说出这么狠的话。
“你……你是认真的？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若笙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一切是自己的爸爸对自己说的。
他是自己的爸爸呀，从小到大自己最最在乎的人呀。
脑海里不断的浮现以前的一幕幕，大雨天所有的小孩子都乖乖的在家里，自己却要在外面赚钱帮帮还债。
太阳炙热的烤着大地，所有的人都在家里吹着风扇避暑，自己却要在烈日下帮人卖冰棍就为了每天那么几块钱。
自己每天辛辛苦苦的赚钱，然后晚上很高兴的把赚到手的几块钱交给爸爸。
她最喜欢的就是看到爸爸手里拿着钱，脸上挂着微笑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付出了多少，有多么辛苦都是值得的，只要爸爸能开开心心的，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哼，我当然是这样想的。真是没想到你居然那么不争气，也不知道哪来的野种！叫你打了你还不肯！”
柳老头恶狠狠的扫了若笙一眼，一脸厌恶的说道。
“你……你居然……我是你的女儿呀，你怎么可以这样？”
紧紧的捂着胸口，让自己稍微好受一点。
胸口在不断的颤抖，若笙真的怕自己的心脏直接迸裂了。
这样的刺激对她来说真的是太刺激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刺激。
“女儿？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