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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沉默或许是最好的陪伴方式,他认可楚漠足以做他的对手,但却不能祝福他,他庆幸他比他幸运。
而直到车身停下,霍行衍打开副驾车门,“请下车吧,我的公主!”
将手放至他的掌心里,封蜜被霍行衍请下车。享受到女王般的一级待遇,封蜜想心情颇好,“一起进去?”
车身刚好停在封宅外,黑色的铁门应声滑开,她看到已有来宾行驶车辆进去,很是热闹。
“不,你先进去!”霍行衍含笑拒绝。
将脸蛋贴近后者,封蜜闪了闪卷翘的眼睫毛,眼露狐疑,“你不会有特殊的出场方式吧?”
“不会!”霍行衍依然含笑。
“哼——”见问不出啥,封蜜干脆翻脸,“你爱咋地咋地吧,我不管了!”
“蜜蜜——”霍行衍拉长的声音,依然阻止不住封蜜拉着裙摆气呼呼的往里走。
后者用力的朝后挥了挥手,决不回头,“掰掰,好走不送!”
“小乖——”
没有人回应他,那穿着白色花瓣裙的少女早已蹁跹而去,似乎是被裙摆绊住,很不雅的在那骂了声“操!”
霍行衍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骂骂咧咧进去,转身进车关上门,车身离去,一溜烟消失。
而听着后头引擎声远去的声音,封蜜才恨恨回眸,心中颇有些失落。
原本她希望他能跟她一起进去,见见她的父亲家人,毕竟这是她喜欢到想要托付终身的人,而每个女孩即使封蜜,都希望在得到幸福的时刻,身边有朋友家人的祝福。
“算了,”鼓着腮帮子,封蜜自顾自走着,一边恨恨道:“臭阿衍,我可给过你机会了,哼!”过时不候。
一路进去,看到许多佣人在装点树木花卉,为晚上的生日宴做准备,管家在一旁悉心教导吩咐。
封蜜突然有些恍惚,其实生日宴她年年过,封家年年请,都是分外隆重,只不过三年前那次不愉快的宴会后,她再也不过生日宴,而今年——
“小姐!”
“小姐!”
管家佣人见到一身隆重打扮的封蜜,惊讶过后则是纷纷问好。
“嗯,”封蜜轻哼了声,浑然不在意那目光,“忙你们的吧。”
“是——”
进到大堂,里面更是喜闹非凡,陆敏秋扶着大着肚子的腹部吩咐佣人妆点楼梯,将一幅幅装裱的画挂上去,并黏贴上彩带气球金箔。
见到封蜜时,她愣了下,有些手足无措的就要从楼梯上下来,幸被封蜜三两步上前扶住。
“你看你——”刚才那刻封蜜真是心脏都要暂停了,“既然有了孩子就好好休息,这些操心的事儿有兰嫂有管家有佣人,哪里轮得上你?再说了,你可是我们家的重点照顾对象,他盼了多久才盼来了他的儿子,要是你一个不小心,你想引发我们父女的又一次战争么?”
虽然封蜜的语气不好,但陆敏秋到底能听出好坏,是以她有些激动,“我、我只是怕你生气,毕竟我们瞒着你做了这些,也不知道你会不会高兴?那个,蜜蜜,我……”
封蜜有些被打败,垂头丧气,“放心吧,我早就知道了!”
“这——”陆敏秋面有犹疑。
“这是不是楚漠的主意?”想到这场预谋已久的生日宴,封蜜微微眯眸。
“……”陆敏秋张着嘴并不说话,很显然有些讶异,讶异于封蜜一猜就中。
“哼——”鼻孔朝天的哼了声,封蜜嘟着嘴恨恨不已,“就知道!
这些人,所有人都知道,却偏偏瞒着她,包括霍行衍!
第266章 红颜残
“蜜蜜,漠他不是故意……”陆敏秋面带忧色,怕封蜜怪罪于楚漠,遂有些小心翼翼的为楚漠辩解,“他说这是你的成年日,所以想给你一个惊喜,才没有提前告诉你,我,这——”
陆敏秋说着说着便有些手足无措,一脸的泫然欲泣,“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反而弄巧成拙了,让你不高兴了啊!”
孕妇的情绪说来就来,许是陆敏秋太过敏感想到伤心处,那眼泪眨眼便在眼眶里积累成水雾。
“喂,你别哭啊,陆姨,你别哭,你别千万别哭——”
这下换成封蜜手足失措了,舞着双手笨拙的上前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我没有不高兴,谁说我不高兴了,你们也是为我好,我真的没有不高兴!”
“对啊,太太,你现在怀有身孕,可千万不能哭,这是孕妇的大忌啊!”护理小芳是封华年请来照顾陆敏秋的,刚在帮忙裱画。
“真的?”陆敏秋眼泪汪汪的擦干净泪水,眨着雾蒙蒙的美眸看向封蜜。
头皮发麻,封蜜在护理小芳责怪的眼神下,硬着头皮说好,“当然!”
而且这场预谋里很明显有霍行衍的参加,虽然她并不明确从什么时候起那两人狼狈为奸私下交应。
“那等下蜜蜜你会按时参加吧?”
“嗯——”封蜜极不自然的应了一声,在陆敏秋那期待的眼神下。
“那就,太好了!”陆敏秋得到满意的答案,眯着美眸笑的极为开怀。
封蜜拖着无力的双腿返回房间,关上房门。
离宴会开始时间还尚早,但,封蜜扯扯身上那隆重的晚礼服,又眼巴巴的望望平整的床铺,最后干脆往沙发上一躺,靠着小憩一会。
而楼下,听着房门合上的声音,陆敏秋又仔细叮嘱了小芳几句,“等下千万别说漏嘴了,在宴会开始前都不许!”
“是!”小芳来封宅已经几个月,先前是医院里的私人看护。
“希望,一切顺利!”陆敏秋默默念叨了一句,虽然她总觉得这一切不会顺利。
陆敏秋推开书房门进去时,封华年正窝靠在宽大的座椅中,他的手中捧着一个相框,摩挲着相框镜面,封华年的目光有些出神。
他早已换上一身得体的黑色西服,领带是紫红色,陆敏秋特地为他选的,恰恰与陆敏秋的晚礼服相对应。
眯着精光熠熠的眼眸,封华年的手指爱怜的摩挲着相框面,眼里有他不自知的悲伤神色。
见到这幕,陆敏秋的眸光微黯,半响,她收拾好情绪,从衣兜里掏出一方手帕,径直朝着封华年走过去。
“如果白姐天上有灵,肯定会很高兴,蜜蜜长大了,而且很出色。”
相框里,是一张老旧的几乎发黄的照片,时间可以追溯回二十年前。
背景是a市深冬的天空,白雪大雾,一片苍茫的白色,雪地里一排路人走过的脚印,枯树老枝上颤颤巍巍的雪花。
倍显萧索单调的场景里,女人穿着鲜红色的羽绒服,双手裹着白色的厚实手套,深一脚浅一脚的站在雪地里,那美艳的脸蛋被包裹在厚实的帽檐下,红彤彤的被冻的厉害,面对着镜头,她笑颜如花,露出一排白的几乎可做牙膏广告的牙齿。
那样绝艳灿烂的笑颜,似是冬日凄美场景里最鲜明浓稠的一笔,美的惊艳。
底下的拍摄时间十分早,于a市一月的深冬。
“敏秋——”封华年抬眸,见是陆敏秋,顿时蠕动着唇瓣想说些什么。
“不用对我抱歉,我很早就说过,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陆敏秋似是读出了封华年眼中的抱歉,掏出手帕,她就着封华年握着的姿势,细心的擦拭着相框,温柔缱绻。
末了,她顿下擦拭的动作,摩挲着相框里女人灿烂的笑容,手指微缩,“白姐真的是个很美的女人,我相信她年轻时,定然有很多人喜欢她。因为这样一个优秀的女人,就连同身为女人的我,也没有办法嫉妒呢。所以——”
她将脏污的手帕重放入衣兜,浅笑对上封华年那隐忍的眼眸,“所以,华年,你不必对我感到歉疚。当年我说过,想要一个家,一个可以在我想要栖身时,一转身就在的家。我想要的,你都给了;你不能给的,我也不奢求。因为我没有权利剥夺你深爱一个人的权利,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会一直都在,这是,我远远不能剥夺的。”
“敏秋,我——”
封华年欲言又止的话语,顿在陆敏秋那素白的指尖后。
抽回堵住封华年嘴唇的指尖,陆敏秋的话语里皆是包容,“放心吧,我都懂!”
“……不,你不懂,”
封华年苦笑,拉住她的手将她牵向怀里轻轻搂住,他的大掌就覆在她的腹部上,那里有一条小生命,是属于他跟她的,是他期盼已久的。
或许,每个男人的一生中也会遇见这样两个女人,一个曾经在他的鲜衣怒马花样年华里走过的红颜,她开在生命里,注定颓败;而另一个女人,她会陪伴他走完后半生的岁月,在时光静好里温暖了余生。
“曾经,我满心以为只要留她在我身边,总有一天,她会接受我,所以,即使她的心里有另一个男人,我依然固执的以为,我能融化她,她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只要我愿意等下去——”
“后来,她还是走了,而我每次见到蜜蜜,总觉得害怕……每次看到她那张脸,总觉得那张脸会幻化成嘲笑的表情,嘲讽我讥笑我……所以,我开始疏远她,下意识的远离她,直到有天,她终于不再亲热的喊我‘爸爸’……”
“华年——”柳眉频蹙,陆敏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不,你听我说!”
封华年艰难的喘息着,用力的抓紧陆敏秋的手,企图获取那一丁点温暖,“等到我意识到我的责任,意识到书瑶终于不再,而我有义务抚养蜜蜜长大,给予她父亲的呵护……一切,却已太迟太迟。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书瑶!”
“……”陆敏秋微叹了口气,却是什么都没说。
很多时候,她只愿意做一个倾听者,而很显然,今日的特殊性让封华年感触良多。
“其实,你应该把这一切告诉蜜蜜,你不应该一直让她蒙在鼓里,一直对你误会。”犹疑片刻,陆敏秋拍抚着他战栗的肩头沉声道。
“不——”封华年苦笑,那笑声里沁着泪光,“我不会告诉她有关于当年的一切,在她心里,她的母亲会是全天下最优秀的母亲,就如同在我心里一样,而我不会去做这个破坏者。”
“可——”陆敏秋从他怀里起身,不赞同他的决定,“你宁可让她继续误会你下去?”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可这孩子压根不知道你为她”
“敏秋——”陆敏秋激动的话语被封华年打断,“你看看你,又激动了不是?忘记医生说过的话了?”小心翼翼搀扶着陆敏秋在沙发上坐下,封华年一脸不赞同。
陆敏秋被他堵住话头,见封华年不愿再谈,只好闷闷换了话题,“蜜蜜回来了,就在楼上。”
“又生气了?”所谓侄女莫若父,封华年倒是很了解封蜜的性子。
“那倒没有!”陆敏秋抓着他的大手,语气甚至有些开心,“她并没有不高兴,知道一切是我们的主意,也没有怪罪,我使了性子,她拿我束手无策最后什么也没追究。”
封华年听了沉思半响,才幽幽叹息一声,“该长大了,都十八岁了,我的事业也总需要有接班人,以后我们老了,这世界啊,就都是年轻人的了。”
闻言,陆敏秋面有忧色,“华年,你确定真的要这样?我怕蜜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