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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就转身离去,姿态还是一如既往的翩然得体,没有丝毫狼狈和慌乱,完全不像是经历了一日惊吓和疲累的人。
白老夫人不禁在心里重新估量了一下白木槿的价值,就这样一个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对待自己的敌人都能谈笑风生的女子,如此放弃了是不是暴殄天物?若能让白木槿听命于自己,将来必定会给白家带来巨大的利益,说不定送入宫中,能够得享天家富贵呢!
白老夫人望着白木槿的背影,摇摇头,若是能再听话一些就好了,可惜,太可惜了!
回到槿兰苑,白木槿就像突然卸去了百八十斤的枷锁一般,疲累的连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
“小姐,我已经吩咐备下了热水,你去洗洗再休息吧!”鸳鸯心疼地看着白木槿,比自己还小几岁呢,却独自承担着那么多的东西。
白木槿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就走进了里间,屏风里面,一大桶热水还冒着氤氲热气,瑞嬷嬷照旧给她放了许多缓解疲劳的花草。
迅速地褪下那些繁琐的服饰,坐进浴桶里,全身都跟着松泛了,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舒适,恨不得时间就此停住,那就可以不去想,也不去算计了。
前世活成一个傻子,所以在家的时候,纵然可悲,却也算得上无忧无虑,可嫁为人妇之后却十倍百倍的操劳,比之农家妇还要不堪。
重生以来,她似乎连一天的宁静日子也没有过过,陆氏苦苦相逼,三不五时就折腾些麻烦来,而随着她走出白家大门,外面的纷纷扰扰也开始侵袭过来。
她没有选择说不的权力,若要活得好,这些都是必须要经历的,打败陆氏和陆兆安,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得逞的。何况,白云兮又和前世一样,纵然没有曾明月的相助,还是与凤子涵互生好感。
若是真让他们成了一对,那楚郡王府也是不得不除去的了,那可比对付陆兆安要难上百倍,因为前世她死之前,楚郡王府依然傲立朝堂,甚至比现在还要煊赫,新皇甚至已经打算封楚郡王为楚亲王了
如今她早早就和楚郡王府站在了对立面,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她不想惹事,但绝不怕事,凤子灵和凤子涵想要欺负她,那她就十倍百倍地欺负回去好了!
只是陆氏最后的那个眼神,让她有些疑虑,究竟陆氏打算做什么呢?或者只是她的错觉吗?那个阴冷的眼神,只是简单地表达陆氏的愤恨?
算了,她已经太累了,真的不愿意多想下去,安安心心地等待明天的到来,明天那出大戏,不会比今天来的轻松!
沐浴好之后,白木槿换上干净舒适的亵衣,安心地躺在了床上,却不知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临近。
“王爷,应该没事儿了,我们要不要回去?”阿忠见白木槿屋子里的烛火熄灭了,才总算松了一口气,今日的事儿应该算是过去了吧?
凤九卿看着那紧闭的门,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道:“那些画儿保存好了吧?可都是真迹呢!”
“放心吧,不会出差错的,不过……这些画要打算还给白小姐吗?那可就表示咱们是那纵火偷盗之人了!”阿忠有些为难地道。
凤九卿邪邪一笑,道:“放心,她只会感谢本王的!”
虽然不知道自家王爷打的什么主意,但是阿忠只负责执行命令,自然不必多考虑什么总归怪不到他头上。
“阿忠,本王突然有雅兴喝酒赏月,你要不要陪同?”凤九卿摇着折扇,坐在屋顶上,望着那并不明亮的月光,似突发奇想一般道。
阿忠苦着脸,道:“王爷,时辰不早了,再说……这月亮也不圆也不亮啊!”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谁说赏月就一定要赏圆月了?”凤九卿敲了一下阿忠的脑袋,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赶走了阿忠。
阿忠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家王爷难道真的陷入情网了?竟然连对着人家小姐闺房,躲在人家屋顶赏月这样的傻事儿都能干出来了?
阿忠一边走,一边思考这件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最后得出了一条结论,男儿还是不要轻易恋慕上一个女子,否则再聪明的男子都会变成傻子
若这深夜里,会有人抬头向宁国公府的屋顶上看,一定会发现那个斜倚在屋顶上,对着月亮,姿态慵懒中却透着许多贵气的男子,沉默地饮酒,而另一个人则抱着自己的剑,低头打瞌睡。
“笃笃笃笃……”打更的老翁敲着手里的竹板子,口里还念着些含糊不清的话,黑夜的街道里,只有他被拖得长长的影子。
凤九卿看了看对面的门前,道:“已经四更天了?”
阿忠眼睛都没抬一下,道:“嗯,天都快亮了!”
“时候差不多了!”凤九卿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放低了自己的身子,并且把阿忠也一并拉下来。
阿忠还没明白过来,刚想说什么,却忽然看到对面院子里悄悄摸进了几个两个黑影,而且还对着各个屋子都吹了迷烟。
“王爷?”阿忠握紧了手里的剑,随时等着出去拿人。
凤九卿摇摇头,道了声:“嘘……等等再说!”
那两个黑影吹完迷烟之后,却悄悄地扔了火折子进了白木槿的起居室,等到火起了之后,才打算离开。
刚刚走出院门,却被人一掌劈晕过去,两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就倒地不起了。
“将人藏起来,阿忠,跟本王去救人!”凤九卿低声吩咐道,因为火只点了白木槿的屋子,所以他也直奔白木槿的屋子而去。
这些人明显是要置人于死地的,门窗都被火点了,若不是凤九卿身手敏捷,恐怕也没法越过这熊熊而起的火,进到内室去。
凤九卿看到床上熟睡的人,没有丝毫犹豫地就连着被褥一起抱起来又迅速地跑出屋子,阿忠也抱着今晚值夜的鸳鸯跑了出来。
凤九卿拿出一个小瓷瓶,在白木槿的鼻子下面晃了两下,人就醒来,一看到凤九卿,吓了一跳,不过却没有叫出来。因为敏锐的她也发现自己屋子里传来了火浪。
第198章 火无情人亦无情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臣女欠王爷的,恐怕还不起了!”白木槿这个时候还有空打趣一下自己。
凤九卿邪笑一下,道:“救命之恩,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阿忠正抱着鸳鸯呢,听了这句话,忍不住踉跄了一下,他家王爷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脸皮厚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白木槿却并不像其他女子一般,没有羞涩,更没有气恼,甚至连脸都不红一下,平静地推开凤九卿还揽着自己的手,虽然只着了中衣,幸好外面还裹了被子。
“王爷玩笑了,臣女鄙陋,哪堪良配!”
凤九卿也没深究,就当是个玩笑处理了,转而道:“打算怎么办?”
“王爷是否有法子不让火烧到下人房里?”白木槿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毕竟劳动自己的救命恩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凤九卿看了一眼阿忠,道:“应该没问题!”
反正他的暗卫来了好几个,应该不至于连这点儿火都拦不住,虽说水火无情,也该看对象是谁
白木槿感激地点点头,道:“那就麻烦王爷了,帮我把鸳鸯和喜鹊,还有瑞嬷嬷,叫醒吧!”
阿忠接过凤九卿递过来的小瓷瓶,将鸳鸯给弄醒了,鸳鸯一醒过来,看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怀里,立刻就要尖叫,还好阿忠眼疾手快,将她嘴巴给捂住了。
鸳鸯看清了人是阿忠,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仍旧剧烈地挣扎,阿忠忙道:“鸳鸯姑娘,您别误会,我是救你出火海,才不得不冒犯的,我放开你,你可别叫啊!”
鸳鸯转头,看到了自家小姐和宣王殿下,才点点头,阿忠放开了她,鸳鸯仍旧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虽然是救了她的命,但是自己清清白白的一个大姑娘,被他这个男人搂在怀里,算什么嘛!
阿忠摸摸鼻子,十分无辜,这个鸳鸯姑娘为啥每次都这么凶呢?
“小姐,你没事儿吧?”鸳鸯懒得理会阿忠,赶紧要拉白木槿。
白木槿摇摇头,道:“没什么,你去把喜鹊和瑞嬷嬷都喊起来,给我找身衣服换!”
鸳鸯赶紧去扶白木槿去还未起火的另一边房子里去换衣服了,阿忠得了命令,赶紧想法子看火势越来越大,赶紧带着些如鬼影一般的人把火给迅速断了源头,只让火光看起来大,却并没有继续蔓延的可能了。
待白木槿出来的时候,大火将她的屋子几乎给吞没了,赶紧将喜鹊和瑞嬷嬷唤醒。然后对凤九卿问道:“是谁干的?”
“白小姐心里应该清楚!”凤九卿道。
白木槿眸光一冷,道:“人捉住了?”
“随时可以交给你!”凤九卿回答的也干脆。
鸳鸯看着屋子里熊熊燃烧的火,眼泪都出来了,虽然屋子里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但那毕竟是小姐住了十几年的屋子啊!
“小姐,为什么火光朝天的,白家竟没一个人过来救火?”喜鹊诧异地问,虽然说是下半夜,人都睡熟了,可是值夜的人怎么也睡死了吗?
白木槿冷笑着,道:“他们恨不得大火烧死我呢,又怎么会过来救火?我若死在这火海里,岂不会干干净净了?”
喜鹊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着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良久才颓然地耷拉了脑袋,小姐说的话虽然骇人听闻,但却是事实
要不这冲天的火光,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白家的人,已经泯灭了良心,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血死无葬身之地。
凤九卿看着那火光熏红了脸的少女,眼眸里还烨烨生辉,可周身却仿佛被某种冷气包围了,即便这灼热的火,也无法融化分毫。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告诉她,一切都有他在,所以谁也伤不了她。
即便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他愿意再给她一个世界!
鸳鸯垂泪,放声哭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小姐……明明是你的父亲,明明是你的祖母,他们答应过的,要善待你,答应过夫人的!”
白木槿将鸳鸯揽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好鸳鸯,不哭!”
“小姐,你为什么不哭一哭?别憋在心里,你哭出来好不好?”鸳鸯看着白木槿,明明受了那么多委屈,可是她的小姐还是要笑,笑得让人心碎。
白木槿温柔地帮鸳鸯擦去眼泪,微笑着说:“傻瓜,为什么要哭呢?我不伤心,谁也伤不了我的心,该哭的从来都不应该是我们!”
鸳鸯抹干净了眼泪,坚定地道:“嗯,我不哭了,不哭了!”
阿忠在一旁看着鸳鸯的样子,没想道到这凶巴巴的鸳鸯姑娘也会哭成泪人,看起来还有点儿我见犹怜的样子。
“那个……这火就任它烧下去吗?”阿忠问道。
白木槿摇摇头,道:“自然不能,天快亮了吧?把我送到火堆里去,我要看看,谁敢谋害安平郡主!”
“小姐,怎么能以身犯险呢?”喜鹊不赞同地道
瑞嬷嬷也不能同意白木槿如此做,道:“不必进去,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