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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当第十五期的《科学》期刊,宣布探险家杨筠松,带领蒸汽船队,完成环球航行,发现了新大陆,抵达了极西诸国,证明了“地圆说”之后,整个大唐国知识界,像是发生了十级地震,无数文人名士,争相奔往海外文国,目睹了这支蒸汽船队,从那些环球船员口中,采访了无数问题,了解到了他们想要了解的一切。
最后,这些文人名士,大多都选择留在了海外文国,因为这个国家,建造了一座规模巨大的科学城,科学城内,有百层之高的“观星塔”,有百万藏书的“图书阁”,还有“博物馆”、“动植物园”、“物理化学生物实验室”以及可容纳万人的“科学殿堂”以及百人以上听课的“阶梯教室”……任何学历达标的知识分子,想要深入地去了解科学,只要办理入学手续,不用缴纳任何费用,便可成为这座科学城的一员。
“田子华,难道你真要以‘科学’成圣不成?”
放下手里的《科学》期刊,晚年体衰多病,长期卧病在床的伍,喃喃一句说道,对田子华的勃勃雄心,感到十分吃惊。
圣人,数千年来,这片土地上,一共就诞生了两位,后人都无法超越,伍没有想到,在她的有生之年,竟看到了第三位圣人出现的影子。
奈何,天不假年,她活不到那一天,见证那田子华,真正立身成圣了。
尤其是在宰相张柬之带着儿子李显,以及部分李周皇室残余,趁她病重,发起神龙政变,把她囚禁宫中之后,只能躺在床上等死的她,脑中放电影般想的,是自己的这一生,为达到登上皇位的目的,不择手段做的种种事情,换来的这一切,到底值不值?
伍又想起了,那田子华,给丈夫李知,写的《明皇本纪》里,那“内圣外王”的四字评价,再对比自己,如果她也叫那田子华来,给自己写篇《女皇本纪》,不知会不会有一字好评?
“女皇陛下,您的功过是非,后人自会评说,您能登上最高皇位,做到几千年来,无数女子都做不到的事情,便足以证明,您的伟大和光明,至于这光明背后的黑暗,伟大后面的狠毒……这些过程和细节,人们都不会再去在意,因为只有你做到了,你便足以青史留名。”
听着耳边传来的这些话语,不知是在何时,也不知是通过什么渠道来到自己床边的田子华,说出这番话时,女皇伍身体一震,转过头去,眼角带着晶莹泪水,怔怔无语。
良久,她才开**代道:“朕死后,碑上无需刻字,功过是非,任由后人评说……”
说完,她又对着周鸣,泪光闪烁地说道:“朕这一生,无怨,无悔……”
周鸣点了点头,看她两滴泪水终于滑落,身体放松下去,安然离开这人世时,不由轻轻一叹:这个女人,不容易啊。
第五十六章 焚书坑父
伍驾崩后,大周皇室复辟,在众臣的拥戴下,中宗李显再次登上了皇位。
不过,就算这次头顶没有惧怕到骨子里的母后伍,仍然改变不了窝囊性格的李显,对这个庞大的帝国,他还是做不了主,依旧是如同傀儡一般,被自己的妻子韦皇后和妹妹长平公主,来回摆弄,不敢反抗。
加之伍去世后,朝中没有被及时铲除的伍氏宗族势力……三股势力,时而权斗相争,时而合作共赢,把朝政搅的乌烟瘴气,混乱一片。
……
而这片混乱中,再次登上大陆,进入大周帝都,住入长平公主府邸的周鸣,主要是有两个目的。
一个,先前辅佐伍身边,如上官玉儿、谢瑶环、陆令萱等这几个女官,都是周鸣被困帝都的七年期间,跟他有过一段夫妻之实,都给他生过孩子的女人,周鸣此次回到帝都,就是想带走这些女人跟孩子,远离帝都这个权利旋涡。
见到多年不见的爱人,专门从海外回国,接自己出宫,上官玉儿等人,喜极而泣,纷纷收拾行囊、带上儿女幼孙,跟他一起去往海外……而那海外文国,她们多有耳闻,是块自由神奇之地,常年待在这个宫中,过着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活的她们,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呼吸下新鲜空气,去一去那宫中的血腥。
第二个,是那已掌握朝中一半势力的长平公主,写了封信给他,说想跟他做个交易,具体交易内容,则是叫周鸣吃了一惊。
“长平公主,你也想做那女皇,登上皇位?”
原来,知道周鸣手里,有支装备神兵利器的无敌军队后,也动了那点心思的李长平,想找他借兵,助她也坐上那个位置,成为第二位女皇。
“我的母后可以做皇帝,为什么我做不得?田子华,若是你愿意帮我,我便把我们生的儿子李威,立为太子,待我死后,由他继承皇位,这样如何?”
长平公主说道,她的手里,现在最缺的是军队支持,如果周鸣答应帮她,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破除当今朝堂的三足鼎立之局,以力破巧,扫平一切反对势力后,她也能跟她母后伍一样,登基为皇。
而儿子李威,则是她的手里,说动周鸣的最大筹码,这个两人一夜合欢而生的儿子,一出生,便展现了远超其他子女的聪慧,自小就有过目不忘之能,性格阴厉,天生神力,十一岁时,就打的那几个经常欺负他、年纪比他大上大半轮的哥哥,鬼哭狼嚎,十六岁时,整个公主府内,无人敢惹,又恨又怕,却又无可奈何。
长平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合欢散药力太猛的缘故,自己这个儿子,出生后,也是只能用“猛”字来形容,且他面带虎相,不怒自威,有位游方道士见到他后,惊呼说道:“龙虎之相,贵不可言!”此后长平公主就上了心,在这个儿子身上倾注的母爱,远远超过了其他儿子,还让他从了自己的姓,取了个叫“威”的名字。
周鸣摇摇头道:“你不行的,你比不了你的母后伍,一位女皇,已是人们心里承受的底线,再来一位,恐怕会天下皆反……你应了解男人的心理,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连续两个女人,在他头上发号施令。再想想你的母后,杀了那么多人,67岁才登上了皇位,病重之际,还是被亲信大臣赶下了台,你觉得你能克服比你母后还要大的阻力么?”
“怎么不行?把你手里的那支军队,全部借给我,谁不服就杀谁!杀干净了,不就无人敢反对我了么?”
被浇了一大盆凉水的李长平,气鼓鼓地瞪着周鸣道。
“若你硬要这么逆天而为,我一个兵都不会借你。”周鸣摇了摇头,有些女人身上的顽固任性,是个无解的难题。
“你”
李长平指着他,气的想说没你这个东西帮忙我也能行,但态度还是软化了下去,眼珠狡黠一转,顿时来了个主意,把二十三岁的儿子李威叫了过来,叫他们父子俩相认……几天后,一番**过后,李长平才对枕边的周鸣说道:“冤家,你只需借数千天兵于我,这大周天下,便是我们一家的了,何须照顾他人感受?我为女皇,你为海外文皇,我们的儿子继承我们的天下,这不是天意安排如此么?”
说到这里,本就面带红晕的李长平,更是红光满面,激动的难以自持。
周鸣一把把她推开,半坐着思索了一会,觉得自己那儿子李威,心机沉稳、智勇非凡,行为举止,颇有上位之气,见识也比常人长远,是块干大事的料……想了想,他对长平公主道:“我借一千火枪兵给你,但只借五年,这五年,你争取扶李威上位,五年后,我就什么都不会管了。”
周鸣不敢借太多火枪兵给这个女人,怕她一不小心搞出个大新闻,搞的天下大乱,触动了系统惩罚机制,那他可就完蛋了。
“好,好!”
长平公主大喜,在他脸上连亲数口,再玉脸下移,竟帮他咬了起来。
……
此后的五年,大周皇室,变动频繁,血光数起。
首先是神龙三年,太子李重俊之变,杀死了伍三思等人,借此机会,韦后与长平公主,联手清洗了朝中伍氏势力,朝中三足鼎立的局面,变成了旗鼓相当的两派,不过长平公主假意迎合韦后,称拥戴她称帝,韦后也需要她的支持,两派相安无事。
景龙四年,中宗李显暴卒,死因倍受争议,中宗死后第十八天,在韦后命群臣写劝进表,准备登基即位的时候,长平公主和临淄王李隆,以韦后毒死先帝为由,联手发动了军事政变,诛杀了韦后和安乐公主,将朝中韦后势力清洗一空。
至此,只剩长平公主,和掌握不少兵权,手下有一只精锐“万骑兵”的临淄王李隆,成了争夺胜利果实的最后两个势力。
八天后,临淄王李隆率先发动,派万余兵马围攻长平公主的行宫……本以为走完这最后一步,便可成功的李隆,刚要在太极殿中,加冕为皇,殿外就忽然传来“砰砰砰”的声响,一名浑身是血的部将进来报告道:“王爷,围攻行宫的万骑兵全军覆没了,长平公主带着兵马杀过来了!”
“什么?!”
龙袍才穿上一半的李基,立马把龙袍脱下,丢到一边,带着残余部下,仓皇逃窜,半路却被部下所杀,部下拿他的人头,从长平太后那,兑换了十万两黄金。
借助一千火枪兵扫平最后障碍,把儿子李威扶上位,让其入了李周皇室宗谱,得到大部分官员支持后,算是名正言顺地,入主大周神器的长平太后,多年夙愿,算是一朝得偿,终于圆梦。
这时坐上太后尊位的长平公主,要说心里完全没有称帝的欲。望和冲动,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听从了那个男人的劝告,没有踏出那风险重重的一步。
她心里想:反正这天下,已是自己儿子的了,儿子的就是自己的,威儿现在还年轻,一些政务处理的还十分生疏,这个天下,还需要她这个太后,帮扶着照看几年,等威儿成长起来了,再还政于他不迟……
原来李长平心里打的,是临朝称制,越俎代庖,以太后之尊,替自己儿子李威,管几年天下的主意。
然而,李长平还是太低估自己这个儿子李威了,也远远低估了这个儿子的成长速度,就在她临朝称制还不到半年,在那支一千人的火枪兵部队,离开帝都后不到五天,一支不知从那冒出的军队,突然出现她的寝宫中,以太后生病为由,把她软禁了起来。
之后的几年,被幽禁于深宫中的长平太后,目瞪口呆地看到:自己的儿子李威,先是大力整顿兵马,组建了一支十万人的天节军,然后带着这支军队,以雷霆之势,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荡平了国内的几场叛乱,叛军都被他全歼,杀得一个不留。
将国内的局势完全稳固下来后,新皇李威,又展现出了他的雄才伟略,他用人得当,赏罚分明,文韬武略,经天纬地,他只用了四年不到时间,就组建了一支五十万人的精锐军团,装备大量火器,亲自领军西征,先灭了吐番、突厥二国,再从万里西域,再向西打出了万里,灭了拜火帝国与黑衣大食,甚至一度打到了红海沙漠,一路灭国无数,一路占领了大片疆土,最后带着无数财宝和俘虏,以及数十万狂热拥戴他的将军士兵,返回了中州帝都。
……
远在海外文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