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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扒手在乌黑的尾气中,眼睁睁地看着中巴车一溜烟地消失在视野中,女扒手狠狠地骂了一句,就将侯正东的名字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
“小伙子,你是当兵的吧,这么能打架?”
一个中年男人一脸兴趣地看着侯正东,“我也当过兵的,说说你在哪里当兵,我看到有三个骨灰盒,是不是你牺牲了三位战友,现在是何平年代,怎么会有人牺牲呢?”
“不错,那是我三个兄弟的骨灰盒,其中有两个是祁溪的,还有一个是江北省的。”侯正东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一抹哀伤之色,“他们都还年轻,都有着大好的青春和前程,家里人都还等着他们考上军校的好消息。”
“而且,单位已经确定他们今年报考军校的资格了,但是,他们却永远都不能再醒过来了,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家人了。”
侯正东的声音渐渐地低沉了下去。
历经一个多小时,中巴车终于驶进了祁溪县的汽车站,一台从祁溪县开往乌山镇的中巴车缓缓地驶了出来,侯正东慌忙跟司机招呼一声,背着他的迷彩包下了车。
“小伙子,今天谢谢你了,那几个扒手是祁溪道上大哥龙哥的人,你要小心不要他们的报复。”
司机将车停了车,叮嘱了侯正东一声,侯正东点点头,他知道司机也有司机的难处,常年在这条线跑运输,如果得罪了这些黑恶势力,流氓地痞们隔三差五地来他的车上大闹一场,这车还怎么能够跑得下去?
“快点,快点,马上就走了,小伙子你运气好,还有最后一个位子。”售票员大嫂热情地拉着侯正东的手上车,将他往车里面推。
中巴车上的确还剩下最后一个位子,而且空位子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侯正东扫了一眼,立即提着迷彩包走了过去。
女孩长得很漂亮,头发用一根皮筋很简单地扎在脑后,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连衣裙,挺拔的****将裙子高高地挺起,脚上穿着一双凉鞋,十个漂亮的足趾头安静地蛰伏着。
女孩看着侯振东手里的迷彩包,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抬起头看了一眼侯正东,漂亮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露出一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来。
侯正东没注意到这些,径直提着迷彩包走过去坐了下来,军校毕业进入部队工作了四年之后,他所有的家当就在这一个迷彩包里了。
汽车飞快地驶出了县城,侯正东转头看向窗外,带着浓郁暑气的热风吹拂在脸上,他却丝毫感觉不到,随着汽车的飞速前行,他的脑海中里满是那破破烂烂的道观,还有那个看不出身上道袍原来的颜色的师父。
侯振东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轻轻地碰了一下,以为自己挤着女孩了,慌忙往一边移了移,不料手臂又被碰了一下,耳边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喂,你是侯正东吧?”
侯正东一愣,抱着迷彩包转过头,看着女孩漂亮的脸蛋,“对,我就是侯正东,你认识我?”
“哇,你果然是侯正东,我就说你这么眼熟了,我们差不多有十年没见了吧?”
女孩展颜一笑,“对了,你不会没认出我来了吧,对,你一定是没认出我来。”
侯正东苦笑一声,他是真的想不起女孩是谁,虽然说美女人人都喜欢欣赏,不过,他最近心情实在太糟糕,所以并没有仔细观察女孩的长相。
此刻,女孩说差不多十年没见了,侯正东毕业立即就意识到女孩可能是自己的高中同学,转头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女孩,脑海里却依然没想来女孩是谁。
“哎,就知道你想不起我啦,当年我们还一起去省里参加数学奥赛的呢。”
女孩摇摇头,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啊,你是欧菲菲?”
侯正东立即就想起来,当年读高一的时候他去省城参加全省数学奥赛,祁溪县有三名代表,他和欧菲菲是祁溪二中的代表,还有一名代表是祁溪一中的一个女生,只不过,当年的欧菲菲长得黑瘦黑瘦,全身没有二两肉,实在无法把她跟眼前这个身材窈窕面容妩媚的女孩联系起来。
“对,我就是欧菲菲呢。”
女孩咯咯娇笑一声,伸手摸了摸脸颊,“怎么样,是不是越长越丑,让你认不出来,对了,你有好多年没有回来吧,听说你当了军官啦,现在什么级别了?”
“没有,没有,你是真的越来越漂亮啦,我都认不出来了,我记得你以前很瘦的。”
侯正东呵呵一笑,想起十多年前的青葱岁月,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抱在怀里的迷彩包,想到为了掩护自己而牺牲掉的蝎子和黑子,想到那个替自己挡子弹的狗子,顿时心如刀割,就好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切割着他的心脏。
“是吗,你那时候高大帅气,成绩又好是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呢,那时候的我又黑又瘦,估计没有一个男生会注意到我,想不到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小女子真是深感荣幸啊。”
欧菲菲咯咯娇笑一声,她的目光在侯正东抱在怀里的迷彩包,“喂,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我记得你大学上的是军校,毕业就是军官了,现在什么级别了?”
侯正东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迷彩包,掉头看向窗外,“我已经不是军官了,我被单位开除了。”
“你,你,你被部队开除了,为什么?”
欧菲菲一愣,愕然地瞪大了漂亮的大眼睛。
第3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
“啊,你被开除了,怎么会这样?”
欧菲菲低声惊呼一声,右手捂着嘴巴,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惊讶之色,“我听于林说,你以前还写过信回来的,寄了不少钱回来给你师父修道观的呀。”
“二蛋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多嘴了。”
侯正东闻言苦笑一声,“哎,一言难尽呀,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二蛋大名于林,他跟侯正东的关系极好,两人自小就在乌山镇的双龙村长大,不同的是侯正东是孤儿,是他的师父老道士从外面捡回来的,二蛋则是父母双全,还有个妹妹。
“我在二中当老师。”
欧菲菲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见侯正东转变话题了,自然不会再追着揭他的伤疤,转而跟侯正东聊起了她在祁溪二中当老师的生活。
遇到了老同学,侯正东的旅途就变得惬意了很多,中巴车很快到达了乌山镇,欧菲菲的家在祁溪县唐家岭镇,过了乌山镇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侯正东跟欧菲菲道别下车。
侯正东提着迷彩包走在乌山镇的街道上,发觉这里的变化很大,比起十年前几乎变了个模样,在路边的一家商店,给师父买了很多礼物,口袋里的那几张百元大钞很快就换了主人。
双龙村位于乌山镇的西北,距离镇政府大约有五六公里,与邻镇大洲桥镇毗邻,两个镇之间隔着一座大山,因为这座山远远地看起来就好像二龙相争,因而这座山就叫做双龙山,山上有一座古老的道观,叫双龙观。
侯正东就是在这座道观里长大的,他是被道观里道号玉虚子的老道捡回来的。
看着远处半山腰上,沐浴在夕阳下熟悉的道观,侯正东心里激动不已,师父看到自己回来,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此刻太阳开始落山了,阳光比起中午的时候就没那么灼热,双龙山下的田野里一片热闹繁忙的景象,七月正是江南农村搞双抢的繁忙时节,农民们一个个都是争分夺秒的,他们要收了早稻,然后尽早把晚稻的秧苗种到水田里。
“东子,回来啦,多少年没有回来了。”
“东哥,你终于回来啦。”
…………
田野里的人一个个微笑着向侯正东打招呼,只不过,大家都很忙,侯正东跟他们简单地打声招呼,随意聊了几句,一包烟都发完了。
侯正东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到道观前,道观的大门已经明显修缮过了,一只母鸡领着一群小鸡从道光的大门里走出来,两只鸭子嘎嘎大叫着追了出来,这分明就是一个农家庭院,哪里有一丝道教圣地的样子。
“师父,我回来啦。”
侯正东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大步走进了大门,一只大白鹅昂首挺胸地走了过来,很警惕地打量着侯正东,高扬起脑袋对着他大叫几声,作势就要扑了过来。
“小白,不要闹,自己人。”
一个穿着灰布道袍的老道士卷起了裤管走了出来,微笑着向侯正东点了点头,“小东,是不是出事了半年的时间没写信回来了?”
“师父,对不起,我,我……”
侯正东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孩子,不要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老道士抚摸着侯正东的脑袋,喟然叹息一声,“你命中注定会有这一劫数,我算到你这几天就要回来了,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
“师父,我对不起那几个兄弟呀,他们是我从部队带到南疆去的,我说过要把他们安安全全地带回来的,但是,蝎子,黑子,狗子他们三个人为了救我却永远地留在了丛林,他们本来要参加今年的军校招生考试的。”
侯正东匍匐在老道士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起来,“后来,我们找到了那个毒枭的大本营,我违抗了上级的命令,把那毒枭杀了,所以部队就把我开除了……”
老道士正是把侯正东抚养长大的玉虚子。
夜幕降临。
松油灯释放出微弱的光芒,师徒两人在院子里摆开了桌子开始吃饭。
“师父,你怎么不拉电线过来呢,我不是给你邮钱回来了吗?”
侯正东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玉虚子捏了一颗花生扔进嘴里,“不用拉电线了,我觉得这样就挺好,把房子修缮了一下就够了,这么多年我们师徒两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他的声音一顿,“对了,你现在回来了,准备怎么办,总不能以后就留在这道观里陪我终老吧?”
侯正东手里的酒碗一顿,抬起头看着玉虚子,“师父,我要尽快送三个兄弟回家,看一看他们家里的情况,以后,我就替他们照顾家庭,替他们尽孝。”
“孩子,那你以后就很辛苦了,三个家庭要照顾,担子很重呀。”玉虚子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对了,我教你的那些心法还有在练吧?”
“师父,你放心吧,我会努力挣钱的。”侯正东咧嘴一笑,夹了一筷子空心菜塞进嘴里大嚼起来,“功夫是天天都在练呢,在南疆丛林里打仗的时候都没断过,只要一运行心法修炼,疲倦感就无影无踪了,他们都当我是超人呢。”
玉虚子一愣,愕然地看着侯正东,心头苦笑一声,这小子呀,这么好的功法,倒是被他当成了驱散疲劳的江湖功夫。
师徒两人吃了饭,又聊了一会儿后各自回房歇息。
丛林里,小拇指大的蚊子不停的飞来飞去,四周一片寂静,侯正东手里抱着把九五式自动步枪,猫着腰行走在落叶之中,耳麦中传来一个那低沉的声音:“十二点方向,有反射光,对方有狙击手,小心!”
侯正东轻轻的一挥手,身后的猴子,蝎子,花猪分别分散着包围而上,寂静的丛林里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宛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