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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正东轻轻的一挥手,身后的猴子,蝎子,花猪分别分散着包围而上,寂静的丛林里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宛如一条条蜿蜒逶迤的长蛇在蠕动。侯正东警惕的看着四周,突然远处的亮光一闪,,立即通过耳麦喝道:“黑子,花猪掩护,狗子,蝎子跟我上!”
他的声音刚落,枪声猛然间如同爆豆子一般的响起,一发发子弹打在他附近的数枝树干,一时间枝叶横飞。
“连长,小六子踩断了根数枝,对方就在我们侧面五十米处设下埋伏,八点钟方向。”黑子急促的汇报着,他那边的枪声太大他的声音几乎湮没在枪声里。
“就地待命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等待后援。”
侯正东果断下令,随后抱着自动步枪慢慢的猫着腰,沿着大树之间的空隙,成之字形前进,必须干掉这个狙击手,否则的话,有了狙击手的子弹做引导,对方的人就能辨别自己这些人的方位,组织强大的火力死死地压制住了大家。
再加上对方的人潜伏在丛林里,
情形不对,一股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侯正东立即一个前滚翻,手中的九五自动步枪立即喷出一条条愤怒的火焰,对面的灌木丛里传来一声声惨叫。
一个弹夹打完,侯正东一个战术前翻动作,滚到到一个大树后取出弹夹刚刚卡上,耳边传来一声狙击枪子弹出膛的声音,旋即感觉到头上一阵冰凉,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力气都一瞬间烟消云散。
“啊。”侯正东大叫一声,翻身而起,满头的汗水如雨点般的低落下来,眼前一片漆黑,一把抓起了手机一按,眼前一亮,就着手机微弱的灯光,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这是自己在双龙观的家。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的凌晨四点过五分,夜很静,侯正东翻身下床摸出一颗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抬起头眺望向西南方向,嘴里喃喃地念叨起来,兄弟们,我们到家了,从今天开始,我会接过你们的责任,替你们照顾家人。
第4章 有妹何茜
第二天一早,侯正东从道观后的松林里练功回来,玉虚子已经在忙着做早饭了,只不过,让侯正东感到意外的是,师父今天居然没有穿道袍,而是换上了一身比较干净清爽的旧军装,那是他以前在军校读书的时候邮回来给他穿的。
“师父,你要出远门了?”
侯正东洗漱完毕,走到桌子前坐下,小时候玉虚子就总是隔三差五地要消失一阵子,本以为现在老道士年纪大了会收敛一下,想不到这才一到家,他老人家又要出远门了。
“嗯,马上就到五年一次的龙虎山论道了,我今天就要出发,不然就赶不上了。”
玉虚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提着个塑料酒桶走了过来,“小东,你现在退伍了,接下来准备去做点什么,既然你要帮你的三个兄弟照顾家庭,这可需要不少钱的,那你肩膀上的担子就不轻啊。”
“师父,我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侯正东苦笑一声,“当兵这么多年除了带兵打仗,其他的都不会了,不过,这世道总不会饿死人,走一步看一步,我先把几个兄弟送回他们的家乡,其他的我再回来想办法。”
他的声音一顿,拿起酒碗一饮而尽,“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我去给人当保镖,去开出租车,总还是能赚点小钱,再加上我的退伍费也总能维持个几年吧。”
“小东,要不等你完事了来龙虎山找我?”
玉虚子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砸了砸嘴巴,摇头晃脑地叹息一声,“这么多年来,还是觉着自己酿的这酒好喝。”
“师父,我真的学不来做法事的那一套呀。”
侯正东苦笑一声,那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空心菜塞进嘴里大嚼起来,“很多年前我就说了,如果考不上大学我就跟你学那一套,现在我都大学毕业好多年了,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和无神论者。”
玉虚子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臭小子,早知道当年就不把你带回来,本想着能够收个徒弟传了衣钵,哪晓得你这小子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看来呀,老道这一身本事要跟着我进棺材了。”
“师父,你没了衣钵传人,我将来给你养老送终也不错呀。”侯正东嘿嘿一笑,话题一转,“对了,师父,你这次准备去多长时间?”
“不知道,看情况吧,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如果有大机缘的话,没准你就再也看不到我啦。”
玉虚子拿起酒碗一饮而尽,“要是你师父我这次真的有大机遇,一年之内没有回来,你也不用再想着给我养老送终了,到时候你记得回来把我房间收拾一下,就离开这里吧。”
侯正东一愣,他知道师父这一辈子都在孜孜追求所谓的天道,梦寐以求都想白日飞升,只可惜这几十年过去了,师父嘴里说的那大机遇还是没有出现。
师徒两人吃了早餐,侯正东将玉虚子送到山下,看着他那消瘦单薄的身影,脑海里突然想起刚刚师父说的话,心里没有来由地生出一丝不祥的感觉来。
送走了师父玉虚子,侯正东回到道观里,将东西整理了一下,背着迷彩包出发,他必须要尽快把兄弟们送到他们各自的家里,然后开始他的赚钱大计,替侯正东挡子弹牺牲的狗子是祁溪县下花轿镇人,为了掩护他而牺牲的黑子出生在祁溪县花溪镇人,蝎子是江北人。
下花轿镇位于祁溪县的正北方向,距离县城四十公里,花溪镇位于祁溪的西方,距离永川市更近一些,侯正东决定先把狗子送到家,然后再去黑子家里,最后从永川火车站去江北蝎子的家里。
侯正东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下花轿镇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恰好是下花轿镇赶圩的日子,他想起狗子说的他家里有重病在床的老娘和读高中的妹妹,也知道该买些什么礼物去看望她们,就去商店里找老板咨询了一下意见买了不少礼物,又向老板打听一下狗子所在的团结村的地址。
老板的回答让侯正东有些意外,团结村居然就在镇政府不远处,立即向老板道谢一声,提起东西匆匆离去。
侯正东背着迷彩包,按照老板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了十来分钟,侯正东就看见一个村落,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孩子正站在在村口的小溪里洗脸,她身上的衣服上还沾有不少泥垢,头发上也沾了不少草屑,显然是刚刚才从田野里劳作回来。
“姑娘,打搅一下,请问这里是团结村吗?”
侯正东提着迷彩包走了过去。
女孩闻言转过身,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有着漂亮的瓜子脸,柳叶眉,柔顺的长发被卷成一团扎在脑后,她看了一眼侯正东,点了点头,“嗯,这里就是团结村,你有什么事吗?”
“谢谢,请问你知道狗子的家在哪里吗?”
侯正东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不对了,狗子的大名叫何苟,立即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何苟,我是他的战友。”
“何苟,你认识我哥?”
女孩一愣,漂亮的眉毛一扬,脸蛋上的酒窝微微向下凹陷,一缕灿烂的笑容就在她美丽的脸盘上蔓延开去,“你是他战友,我哥怎么不回家,是不是犯错误了?”
“还有,我一个月以前就写信去告诉他了,我们这边要修公路了,家里的两亩水田就在征地范围之内,村长说要拿他家里的水田跟我们换,我妈妈不答应就被村长那宝贝儿子何旺给打了一顿,我妈现在还躺在病床是……”
女孩说着说着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侯正东眉头一拧,为了这一次打击金山角毒枭的行动,上级准备很充分,把几个单位的战友们提前半年召集起来培训,增强战友之间配合的默契,他早在去年年底就带着狗子他们赶到南疆去了,狗子自然没有收到他妹妹的信了。
“好了,小丫头,不要哭,一切有我呢。”
侯正东拎着迷彩包,看着女孩的脸颊,“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何茜,你家靠近公路那两块田里的水稻已经收了吧,没收割完的就赶紧,明天上午我们就要插秧了。”
一个声音很突兀地从身后响了起来。
侯正东转过身,就见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走过来,裸着上身,穿着一条沙滩裤,脚下趿拉着一双人字拖,活脱脱的一个痞子模样。
“何旺,谁说我们家要跟你换田了。”
何茜哼了一声,从小溪里走上了岸,伸手抱住了侯正东的手臂,“别以为你有几个痞子朋友,这是我哥在部队的朋友,一个人打你们三个!”
“哦,原来有个傻大兵给你撑腰呀,我说呢,今天你这丫头胆子大了呀。”
何旺背着手慢慢地走了过来,色眯眯的目光在何茜胸前一扫而过,定格在侯正东的脸上,“小子,祁溪龙哥是我的兄弟,识趣地就赶紧给我滚,要不然,打得你跟她妈一样躺在床上半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一花,随后就感觉到脸颊仿佛被一辆卡车撞上了,整个人凌空一个翻身跌落在小溪里,溅落起一地的水花。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别怪我没说清楚,以后谁敢欺负何茜母女,我不介意杀几个人!”
第5章 这些责任必须扛起来
“傻大兵,你,你,你他妈的敢打老子,你他妈的知道吗,老子是跟祁溪龙哥的!”
何旺凌空跌落在小溪里,狠狠地吞了几口水,带着一丝凉意的溪水冲进他的嘴里,立即让他感觉到口腔里的一阵刺痛。
他飞快地从小溪里冲了上来,顾不上立足未稳就扬起拳头就砸向侯正东,他老子村长,他本人又是下花轿镇有名的地痞,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大亏了,自然要在第一时间找回场子,怒发冲冠的他完全忘记了是被谁一拳打飞出去的。
何旺感觉到拳头被一把抓住,然后拳头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慢慢地碾压,骨头随时都要被粉碎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嚎叫一声,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然后仰起头,他就看到侯正东眼里流露出来的冰冷的杀机。
“你就是何旺吧,仔细地看着我,我叫侯正东,是何苟的大哥。”
侯正东松开手,抬起脚尖踩在何旺的肩膀上,“刚才我听何茜说,你们家逼迫着他们换两亩靠公路边的水田?”
何旺下意识地摇摇头,侯正东的脸色一沉,似乎看见狗子正抱着九五式微型冲锋枪,脸上涂着油彩正咧嘴向他微笑呢。
“没,没,没有逼他们,是他们自己愿意跟我换的。”
何旺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傻大兵眼睛里浓郁的杀机,心头不由得一跳,他在道上也混了不少年了,对于怎么察言观色还是有一点的经验,立即就从这个叫侯正东的傻大兵的眼睛里看到了浓郁的杀机,只要自己有一点不配合的地方,这家伙说不定就真的会下手杀人。
这种眼神,何旺在老大龙哥的眼睛里看到过一次,那一次是祁溪道上一个很能打的家伙得罪了龙哥,后来这个家伙的尸体浮在了浣溪河里,据说有人曾亲眼看到他去游泳了,不过,这家伙是个游泳健将。
“何旺,我说话从来都只说一次,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了。”
侯正东脚尖踩在何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