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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这么猜测也不无道理,毕竟辽东是云家的大本营,离开京城去辽东才更安全。
玉熙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她就说为什么云擎如此爽朗的人最后会变成杀人狂魔,原来是家变。
红珊没听到玉熙说什么,笑着问道:“姑娘,你说云家大公子是不是真的去了辽东呢?”
玉熙没有说话,这事再没人比她更清楚了,云擎没有去辽东而是去了西北。只是这事就算玉熙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根据传闻西北的守将秦老将军与云老将军是死对头,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没人会想到云擎竟然会投奔了秦老将军。一直到数年后云擎在西北崭露头角,最后成为了人人惧怕的杀人狂魔,所有人才知道云家跟秦家所谓的死仇都是骗人的。
红珊见玉熙的样子,继续往下说:“现在外面有人说云老将军其实已经病入膏肓,没几日活头了。他故意在金銮殿上发怒责打宋尚书,其实就是故意陷害宋尚书的。”
玉熙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
红珊小心地问了玉熙:“姑娘,你说到底传闻是真的吗?”她听得都迷糊了,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谁非了。
玉熙没说话,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家如今是家破人亡,燕家也有被灭族的危险。不过云老将军现在这么一闹,燕家肯定不会被灭族了。皇帝就算不顾忌下面大臣跟百姓的意愿,也得顾忌辽东十多万将士。
玉熙说道:“这些事告诉我就可以了,不要跟别人说起。”私底下说说就成,但要是敢在府邸里议论,到时候她都得跟着吃挂落。
红珊点头说道:“姑娘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她又不是没长脑子,这种事听听就好,哪里敢拿出来议论。
让红珊出去以后,玉熙才轻轻地说道:“都不容易。”云擎背负了这样的深仇大恨,性情大变是很正常的。就如她在火海之中重生,现在也在慢慢改变自己。
玉熙这会还稚嫩,不大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自然而然上课的时候就受到了影响,这些都落入宋先生的眼中。
下完课,宋先生将玉熙留了下来,问道:“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玉熙也没瞒着宋先生,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当然,云擎去了西北的事她肯定瞒着,只是说道:“云家满门忠烈,却落到这样一个下场,我听了有些难过。”
宋先生愣住了,她没想到玉熙是为了这件事而情绪低落。对于云家的事她也也知道的:“这也没办法,谁也没有想到云老爷子会突然没了,要怪就怪东胡蛮子。”
玉熙眼睛瞪得有铜铃那般大:“听说云老将军身体硬朗,一顿能吃两碗饭,怎么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呢?”
宋先生说道:“宋家人再傻,也不敢在金銮殿上谋害云老将军。其实这件事得从另外一面看,云老将军死在宋尚书的面前,所有人都会认定他是被宋家的人谋害的。云老将军,这是用自己的命在算计宋家人。”云家满门忠烈,云老将军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如何让天下百姓跟辽东的将领信服。一个处理不好,辽东就会乱。辽东若是乱了天下也会大乱。所以这次,宋家面上没什么,但是他们想要彻底掌控辽东二十万大军,那是不可能的。
玉熙自然知道宋家的人不可能这么蠢,但云老的死却是宋家的人脱不了干系:“若这事是云老将军故意为之,我反而更难受。”
宋先生奇怪地问道:“怎么说?”
玉熙低着头说道:“云老将军是一个驰聘沙场的将军,若不是没有办法,他又怎么会选择这样一种窝囊的死法。”
宋先生听了这话,望着玉熙眼神极为复杂。
玉熙察觉到宋先生的审视,心头一颤,她怎么就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玉熙心里非常懊恼,硬着头皮说懂啊:“先生,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宋先生摇头说道:“你说得对,云老爷子选择这样一种死法是无奈之举,是朝廷的悲哀。”如今朝廷内忧外患,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天下大乱,可皇帝骄奢****,只好享受,宠信宋贵妃,重用宋怀瑾兄弟,压根就不在意老百姓的死活。
玉熙不愿意再继续说这个沉重的事,当下转移了话题,说道:“先生,我不想学画了。”
宋先生问道:“为什么不想学画了?”
玉熙说道:“我想在刺绣上面多花些功夫,我的愿望是能绣出双面绣来。”她不想学画,其实是想将时间省下来看医书。这次朝堂发生的大事,让她不由有想起上辈子流民四起的乱相。这让玉熙有一种危机感。虽然这种危机感很奇怪,但她还是决定顺从本心行事。
宋先生说道:“学刺绣是好事,但你太入迷了。”刺绣很耗精神,不说一副大的好绣品常常需要花费几年的时间才成,就是一件衣服一个荷包或者一块帕子就得耗时间。玉熙以后嫁人要主持中馈,要教养孩子,要各种应酬,哪里有时间做绣活。
玉熙没半点迟疑地说道:“先生,相比画画,我更喜欢刺绣。”
宋先生没同意玉熙的请求,若是玉熙将来只有画艺拿得出手,也太扫她的面子了,所以她采取了一种折中的法子:“画艺要学,不过以后我不会再给你额外布置课业了。”
玉熙不大满意这个结果,但她知道宋先生已经做出让步,她不能得寸进尺。万一宋先生不让她旁听了,哭都没地找去。比奇提示:如何快速搜自己要找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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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置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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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热得让人心烦。{}
玉熙从学堂出来,回到蔷薇院,取了帕子擦了满额头的汗珠,嘀咕着说道:“怎么这么热呀?”以前她没觉得夏天有这么热呀!现在才六月,还不是最热的时候。
墨菊端来一碗冰镇酸梅汤:“姑娘喝一碗,喝了就会凉爽了。”
玉熙喝完一碗酸梅汤,舒畅了许多:“幸好中午不用回来,要不然非得热死。”天气太热,宋先生中午就让玉辰跟玉熙留在玉兰苑。
墨桃一边用白娟地绣孔雀团扇给玉熙扇风,一边说道:“这都半个月没下雨了,天气自然闷热。若是下一场雨,就凉爽了。”
墨菊快言快语道:“自从边城的事出来以后,就再没下雨了。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这是老天的责罚。”
玉熙觉得这是无稽之谈:“老天爷要惩罚也该惩罚宋家,怎么会折腾百姓呢!也不知道是谁传出这样恶毒的传闻。”
云老将军的死,朝臣纷纷上折子要求皇帝重新会审铜城事变。可惜皇帝这边同意三司会审,圣旨刚下燕老三就在天牢畏罪自尽。燕老三一死这事就陷入了僵局。不过也因为云老将军这一闹,燕家的人没因为燕老三而牵连进去,皇后跟太子暂时也安稳。京城,面上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玉熙以前再不管事,但像太子被废这种大事还是知道的。按照记忆,太子也是数年后才废的。
正想着事,丫鬟说方妈妈过来了。
方妈妈这次过来,是有一件事要与玉熙商量的:“姑娘,上元街上有一店铺出售。我私底下打探过,那店铺大概在四千两左右。”也是方妈妈知道玉熙想要置办产业,所以她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玉熙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包子铺一年租金就要三百两,这店铺才四千两,是不是不大妥当?”玉熙觉得这店铺有些便宜,怕其中有诈。
方妈妈忙说道:“姑娘,那家店铺没有后院,所以才卖四千两。若是姑娘要买,价格还可以往下压一压。”
听了这话,玉熙也点了下头:“我跟大伯母说一声,让向管家去看看,若店铺确实不错那就买了。”
方妈妈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姑娘,若是这店铺买了我们也不用租出去,直接用来卖杂货,到时候肯定能赚钱。”
玉熙很奇怪地问道:“卖杂货能赚钱吗?”
方妈妈如今可有心得了:“姑娘是不知道,像绿豆糕、糖果什么等物在上元街很有行情。姑娘是不知道,上元街的那些个商铺卖的这些个东西味道都不怎么样,但生意都很好。若是我们自己做的卖,到时候不愁没有销路。”
玉熙想也不想就摇头否决了:“不成,妈妈,你忙包子铺已经够辛苦了,再多开一家店铺,身体肯定受不住。”
方妈妈笑道:“我准备再去买两个人,到时候教她们做就成。那店铺离包子铺不远,到时候做糕点什么的可以在包子铺做。”包子铺中午跟下午没什么生意,若要做糕点糖果这类东西,到时候中午跟下午就不做生意了。
玉熙以前并不通庶务,但现在却是努力在学。可就算现在学了一些,在外磨练一年的方妈妈也比她强多了去:“妈妈觉得可以,那就试一试。不过可不能累着自己,要不然两个店铺我都不开了。”
方妈妈笑着说道:“姑娘放心,我不会累着自己。我还要看着姑娘长大成人。”嫁人的话就直接省略掉了。
买店铺的事得赶早,要是晚了就会被别人买走了。送走了方妈妈,玉熙就去了正院寻秋氏,说了自己想买铺子的事。
秋氏吓了一大跳:“买铺子要花不少的钱?你哪里来那么多钱?”
玉熙早准备好说辞:“我娘过逝的时候给我留下一点钱,这事只有方妈妈一个人知道。以前方妈妈觉得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所以准备过些年再告诉我。现在方妈妈在外经营包子铺,想事也跟以前不一样了,觉得这钱压在箱子底下也是死钱,还不若置办产业,这样每年有收息手头也活泛。”虽然众人都知道她娘拿了嫁妆去给娘家人打点,但是否真的一点都不留给她,外人是不清楚的。如今她说她娘留了钱,大半人还是会相信的。
秋氏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宁氏一分银子都没给玉熙留呢:“你娘给你留了多少银子?买一个店铺,就算是在上元街,一个店铺也需要三四千两。”上元街虽然比不上东西两街,但上元街的位置也不错,周围居住的人家手头都有两活钱,在那边开店铺生意也很不错。所以那边的铺子,也不便宜。
玉熙说道:“一万两。”
秋氏吓了一大跳,竟然会有这么多?她记得宁氏的嫁妆也就两万两出头,竟然会给玉熙留一万两。都说宁氏将嫁妆用掉了,看来传闻不可信:“确定吗?”
玉熙将放在袖子里的银票递给秋氏说道:“这是银票。”玉熙特地要求对方银票一定得是六年前发行的。
秋氏接过银票看了下,她经手的银票很多,拿在手上就知道是真是假的:“这银票是真的。”说完后问道:“玉熙,你真准备要买在上元街吗?上元街的店铺买下来,到时候租出去租金并不多。”上元街的店铺一年租金有三百两已经算是很高的了。
玉熙将方妈妈的打算说了一下:“我觉得方妈妈这法子可行。”方妈妈说得头头是道,玉熙觉得开个杂货铺,肯定比出租赚钱。
秋氏听了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说懂啊:“这样,我让向管事去打听一下,若是真如方妈妈说的,这店铺我们可以买下来。”顿了一下,秋氏又说道:“玉熙,那假店铺大概三千多两就能拿下来,剩下的这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