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志玖说最后一句话时,心中极为难过,他以为季予乾会说什么冷言冷语。
而电话那头,只是低沉地说一句,“请你节哀!”
朱志玖听这话,心中倒是有那么一点点安慰,“季总,家父做事确实欠妥,但是他的行为与心慈、湘湘没关系,她们两个或是生活、或是工作都在你身边,我希望你对她们可以区分对待,别将矛头指向我这两个妹妹。”
季予乾停下往医院大楼外走的脚步,“朱总多虑了,我不会那样做。我之前是气晕了,见谅。”
“还有,你的车子,等一下我叫人给你送回去,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朱志玖说完准备挂电话。
季予乾朝医院停车场方向看一眼,才想起自己不是开车来的,“不用,车子你忙事情先用着吧,没车你们也不方便。我还有车用。”
“好的,谢谢!再见”
季予乾走出医院,又打电话给家里的司机,等司机来接时,季予乾看看身后的医院大院,每天要在这里上演无数生离死别,今天我却不是观众。听到朱经文的死讯,他心里并没觉得痛快,只有一点点安心。
季予乾叫司机把车子停到沐家院外时,坐在车里犹豫一下,现在把积木接回去,还是再等等。打定主意后,他才信步走进楼里。
吴妈正在给积木喂饭,宝宝椅里的积木依然像上次在楚荆家看到一样,边吃饭,边挥动着手里的小勺、晃着小腿,边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这将来还是个爱说的孩子。
吴妈有些低迷,抬头看一眼季予乾,“乾少爷,你来了,是要带走积木?”
季予乾听吴妈的问话,看来又安已经和吴妈交待过了。他反而有点不好开口,再带走积木,沐家已经全然没有任何生机了,“我,就是来看看。”
吴妈边伸手去擦积木的嘴巴边说道,“孩子已经会认人了,最近十来天他刚和我熟悉,若是现在接走,只怕去你那环境和人都是陌生的他会上火,昨晚没见妈妈,今天就已经上火了,臭臭都拉不出来。你若信我,暂时放在我这几天,我和田婶交接一下,让孩子和她培养培养感情。”
季予乾点点头,“好!”
吴妈站起来把积木从儿童餐椅里抱出来,“乾少爷你放心,家里上上下下都把积木当家里的小少爷供奉着,不会错待。孩子吃哪个牌子奶粉,几点醒几点睡,要干什么怎么表达,只怕田婶一概不知他也跟着遭罪。”
季予乾依旧点点头,“我知道。”
吴妈低头看看积木,“积木,去让伯伯抱抱?”
积木伸开小胳膊朝季予乾去了,季予乾把积木再度抱在怀里心情大为不同,他比久久瘦很多,跟着嘉敏肯定不会像久久那养尊处优。积木在季予乾怀里咿咿呀呀着,却没叫爸爸,最后不停地指着门口,“妈妈,妈妈……”叫个不停。
吴妈叹口气,“积木记得嘉敏是从那个门走的,一想妈妈就要出门去找,昨天你来时也看到了。也不知道嘉敏什么时能回来!”
季予乾听吴妈这话,她似乎对嘉敏的现状并不知情,“又安临走前都和您说了什么?”
“安少爷只扔一下句,说之后积木可能你会接走,其他什么都没说。”
季予乾有点不忍说出实情,“吴妈,嘉敏跳楼了,在医院里,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又安,出差估计要走上一段时间,往后家里要冷清了。我来只是看看积木,您帮我剪一点积木的头发,我有用。”
季予乾拿着积木的头发走出沐家院子,这个院子往后将是空前的冷清,想想当年沐家的样子,悲从中来。对于沐又安,他现在同情多于愤恨,想和以前那样心无嫌隙地做兄弟,他还不能马上做到。
季予乾再回自家,看到院子里正和黑猫玩着的久久,他强打精神叫一声,“久久!”
坐在摇椅上的久久看到季予乾,就指着摇椅下趴着的凯特,不十分清晰地说着,“猫………,妈”
季予乾迈步走到久久跟前,“田婶久久说什么?”
田婶细听一下,“她想说猫猫,但是最近心慈小姐天天让她叫妈妈,她把两个词搞混了。”
季予乾抱起久久,再看她那双大眼睛,真是酷似嘉敏,他把脸贴进久久刚要吻,电话响了。
“您好,是周嘉敏家属吧?病人心脏骤停,请速来icu探视区!”
。。。
第二百一十一章 梦见彼岸花
季予乾把久久交给田婶手里,“田婶,久久是嘉敏的孩子,若心慈回来,不要再让她碰孩子。还有积木是我儿子,往后你多去吴妈那看看。再给我收拾些换洗的衣服和日用品,呆会让司机给我送医院去。”
说完,季予乾快步冲进车库开出自己另一辆车,看着车子迅速消失于院外,田婶都没从一头雾水中回过神。
黑猫凯特追着季予乾的车子,窜出院子,喵喵大叫不止……
嘉敏,拜托你活着,拜托!季予乾满脑满心只有强烈的渴求。
医院里,医生们做着心脏复苏的急救,“除颤……”
周嘉敏觉得自己飘飘乎乎,眼前景致异常炫美,似秦可卿身处太虚环境之中,眼前的楼宇歌台似乎在哪里见过很眼熟,目光所及之处盛放着无数鲜花,令人眼花缭乱。
“从嘉哥哥,你能帮扑到那只蝴蝶吗?”一个三岁大的女娃扬起稚嫩的小脸,用同样稚嫩的声音问道。
女娃身边一个身穿绯红色裙襦人绝美女人,蹲下来,伸手轻抚着女娃粉团一般的脸蛋,“嘉敏,休要扰你姐夫!不自己去玩。”
嘉敏,我的名子!她在叫我的名子,她是谁?那双顾盼生姿的凤目,那温柔之极的抚摸,她是姐姐。
周嘉敏仔细看站在姐姐身边的人,一袭淡黄色绸质长袍,如冠玉的面庞,儒雅的笑意,正半俯下身拿女娃手里的扑蝶网兜,姐夫,从嘉哥哥?李煜。
看到前世三岁的自己,似乎是姐姐刚嫁过去那一年,姐姐19,李煜18,那时他们如胶似漆,感情甚笃。周嘉敏想走到他们面前,却总是被十米的距离隔开,看姐姐、姐夫领着三岁的自己走进另一道月亮门,周嘉敏急追过去。
踏进那道月亮门,却没了那三人的影子,眼前景色也全变了。
不远处一坐石板桥,桥栏、柱子都是石灰色,桥的对岸是汪洋般红色花海。这,似乎不是姐姐初入府时姐夫王府中的花园景致,也不是南唐皇宫的后花园,这是哪?
隔着石桥看过去,对岸的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地面向远处无尽延伸着,那些花枝上没有半片叶子,花瓣纤细弯曲,形状有点类似庙里供奉佛像,向上擎起的佛手,微风袭来,花朵轻摇着,似乎在召唤自己过去,随微风带来的还有无法形容的异香。
周嘉敏闻到那花香,脑中瞬间出现了自己坠楼后,季予乾抱着自己头流泪的一幕,她感到自己的心脏从外到里极为疼痛,似乎被人在不停地戳压着。
周嘉敏低头看看自己胸口,雪白的蓬蓬纱裙完好无损、干净得不染半点尘埃,她抬手捂住自己胸口,迈着轻飘的步子往前走,想走过石桥去一看那些花的究竟,大脑中搜索着自己学过、看过的书,这是什么花?
周嘉敏抬起脚刚踏上石桥半步,却见桥下水流湍急,跳跃着浑黄的水浪,明明是平地的河,没地势落差、没太大的风,怎能有这么大的浪花,她一时有点怕又收回脚,再看向对岸似血红、地毯般的花海,她想起了自己看过的故事,“那是彼岸花!”
“对,是彼岸花!”
身后传来声音,周嘉敏猛然转身,“九姑!”
阴九姑的身影虚幻地站在周嘉敏面前,“我的孩子,我不想在这看到你!那些是彼岸花,冥界唯一的花。这花香有魔力,你闻了花香,脑中想起了什么,那就是你最后在人间的情景。”
周嘉敏点点头,“我死了?”
阴九姑往对岸指指,“那叫火照之路,是引人通往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你若真走过石桥,你就会忘记在洛城的一切,你的记忆不会跟你过桥,延着那些花走到底就是幽冥界。你还要过桥吗?”
周嘉敏怔住了,“这个是奈何桥?”
阴九姑轻点一下头,“嘉敏,快回去。你还有责任,你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这座桥上不能转身、更不能走回头路,你若走上这座桥就会你忘了现在大脑中的一切。倘若,你今天走过这座桥,明年站在这的就是你姐姐楚湘,她只比你多一年阳寿。”
“两个孩子、姐姐?可是九姑,我的丈夫是赵光义啊,我不能……”
九姑轻叹口气,“前世是谁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今世的他是世上不可多得的骨重贵相,你当初怀的双胎都是富贵骨,宝宝骨重一般人轻易压不住,若非他,宝宝只怕是早都没了。回去吧,再转身就是另一个世界。”
周嘉敏再要开口,只觉眼前刺眼的亮,没了汪洋般的彼岸花,没了九姑的声音,只有嘀嘀的器械声和周身说不出的冰冷。
现实中,两名医生对视一下,其中一人回头朝一个助理、二个护士点点头,两小时的奋战,终于从鬼门关把人拉回来了。
一行人走出来,季予乾揪心的走过去,低沉的声音中带疲惫问,“她怎么样?”
一个医生摘下口罩,“情况暂时稳定,先去休息一下吧,对待这样的病人家属苦熬也熬不起。”一行人走了。
季予乾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vip休息室,躺在消毒水味充斥的床上,眼睛通明,身体再累,大脑却没有困的意思,他仔细地筹划着之后公司的事,家里的事,医院的事……
次日上午10:00,洛城西效殡仪馆,简单布置的灵堂上,朱经文的遗像孤单地挂在黄白菊花中间。灵堂里寥寥可数的10几个人,多数都是朱经文带来的亲信随从,还有日常陪在楚湘身边那几个人马丁、冯小小……
殡仪司仪看看清冷的灵堂,心中有些纳闷,他们所有收费都是要的最高规格、人昨天走今天葬,大有草草了事之感。说死者没人亲朋来道别,却看到了大明星楚湘。这是十几年职业生涯中,见过最另类的场景。
殡仪司仪“向遗体告别”的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两人,女的他不认识,男的他却认出来了又是一名人………丛陆。
朱志玖见到丛陆和邱画,也倍感意外,他和身边的堂妹还过礼后,伸手握握丛陆挂着疤痕的手,“丛先生,没想到你能来给家父送行。丛先生的大度,真令人佩服!”
丛陆微点点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应当的,单凭我与朱总、楚湘的交情,令尊的葬礼我该来。予乾脱不开身,我代为转答一下他的歉意。”
丛陆微转身看看立在宾客席的楚湘,看来她是不打算承认与朱经文的关系了,连最后一告别她都站在几尺之外,“我去看一下楚湘。”
邱画随着丛陆的视线看一眼,才转身同朱志玖握握手,“朱总请节哀!”
朱志玖轻握一下邱画的手指,“谢谢,没想到家父的葬礼你会来。”
看到邱画和丛陆,朱志玖心中着实有几分安慰,在这个他不算熟悉、无亲朋的地界,父亲又没什么好人缘,葬礼他没让杨新通知任何人,丛陆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