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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瞧着这个女人挺眼熟的?!”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余随口嘀咕了一句。
“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啊,可就是想不起来了。”小余挠了挠头,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咧……”
“会不会是在山城?”
“山城?!”
“九零年的时候,在公墓山脚那儿,我们不是曾遇到过穿着花格子衬衫的女人,拦住了我们的车子。当时差点点撞到。”赵清茹的记忆非常好,基本见过的人,遇到的事儿,多半也忘不了。
“啊……是那个女人?!”小余经过赵清茹这般提醒,一下子想了起来,“是,那个女人?!她,她不是……清汝姐,这女人怎么来了?”
“原原再过两天就该高考了。小余,你一会儿亲自去接他,然后送回大院那边去。”
“嗯嗯,不见比较好。”小余明显一愣后,随后连连点着头道。
“只是这几天暂时不让见而已,没有什么比原原参加高考更重要的事儿了。一会儿送原原过去时,跟爷爷还有我大哥他们稍稍提一下,不用说太多。一切,等原原高考完。”
“清汝姐,我省的的。”小余毕竟跟在赵清茹也有好些年了,即便没有赵清茹的提醒,好歹也是精英的小余自然不会做某些个蠢事。
原原这会儿自然还在学校里上课,临近大考的关系,整幢教学楼都带着莫名的压力。而今儿差不多是在学校的最后一天复习的日子了。过了今天,将有短暂的休假,为了调整一下即将参加高考的高三生那状态。
毕竟,那根弦若是崩得太紧了,可是非常容易出问题的。
所以原原将自己课桌上所有的课本资料都装进一个带轮子的箱子里,准备拿回家,却在校门口看到了小余的身影,明显一愣。
“余姐,你怎么来了?”原原习惯性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车子里并没有见到自家妈妈那身影,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虽然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清汝姐让我过来接你。怕你东西太多,不好拿。”
“哦。”在小余的帮助下,将手里的箱子放到车子后备箱后,便上了车。很快,原原便察觉到了车子并非开回四合院,而是直奔大院那边。
“余姐……不回家?!”
“清汝姐临时有事,不放心你。”小余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之前想好的那套说辞。原原显然有点不太相信,不过到底没再刨根问底追问下去。
原原到了大院赵家这边,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唯一不对劲的,估摸着还是小一跟小安也在,尤其小一。多年的兄妹,乍然看到自家孙猴子一般的彪悍存在的妹妹,跟遭了瘟的老母鸡似的安静,原原觉得他要高考了,若是因此能见到一个不太一样的妹妹,也蛮有趣的。
原原自然不清楚四合院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在赵清茹吩咐小余去学校的功夫,前门那边的负责看护大门的警卫已经跟那对突然到访的男女有了简单的沟通,甚至不着痕迹地将一些事儿给打听出来了。
那个中年妇人,果然是当年拦住赵清茹那车子,不让走的女人。男人,则是中年妇人的丈夫。当年跟中年妇人偷偷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时,其实已经结了婚了。只不过原配老婆那身体自从生下大闺女后,因为难产的关系,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后来那位原配老婆听说自家男人在外面有了狐狸精,而且这狐狸精还在暗搓搓的生了个儿子,便带着人将那个儿子给抢了过来。甚至一气之下,就将那个狐狸精所生的儿子给丢弃在了水沟附近。
因为做了这般阴损之事,原配老婆到底没熬多久,便领了盒饭了。当然,这里头绝对有被奸。夫。***气死的成分。中年妇人虽说最终如愿地嫁给了弄大她肚皮的那个男仁,可因为政策原因,暂时不能再生孩子,更何况那个据说已经死了,但一直相信没事的亲儿子还没找到来着。
再后来,中年妇人还是偷偷地又生下了一个儿子,罚了点钱。
现在之所以千里迢迢地过来找这个儿子,主要是因为自家宝贝小儿子生病了,是比较麻烦的病,白血病。
白血病,最佳的治疗方案那边是骨髓移植。虽说现在各地都有建立骨髓库,短时间里想要找到能够配型成功的骨髓显然也没那么容易。而且没有血缘关系的骨髓,自然不如亲人的。
中年妇女跟她家男人作为亲生父母,自然第一时间配了型,可惜并不符合要求。而那个原配老婆留下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小丫头那骨髓也不符合要求。
原本夫妻俩已经放弃了。偏偏奥运会申请成功了。93年申奥那会儿,赵清茹所在的申奥工作组那申奥过程,可是全程现场直播来着。尤其赵清茹还作为其中一员,秀了一段完美的脱稿演讲。
当时,这对夫妻俩便有观看。中年妇人只觉着电视里的赵清茹瞧着挺面善来着。倒也并没有往当日在山脚那头邂逅这事儿上联想。毕竟只是匆匆忙忙的远远那么一瞥。
自从自家小儿子出事儿后,夫妻俩也是难得有心情坐下来好好看会儿电视。
因为临近奥运会,电视里所播放的节目自然少不得与奥运这个主题有关。什么山城的某国家队运动员正在积极备战,什么奥运会开幕式上将会有怎样精彩的表演啦,诸如此类的话题,多多少少会扯到“奥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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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汝姐……要不我让人将这对夫妻送走?”段小子小声地试探着问了一句。
“送走?!怎么送?!”赵清茹挑眉冷笑道,“这会儿指不定多少只眼睛盯着呢。”
“那……”
“既然病了,自然赶紧瞧大夫要紧。”本就不想见那对夫妻的赵清茹,转念改变了主意,“让人进来吧,带到天井那边即可。”
“好的。”
钱奶奶留下的四合院是两进的大院子,前院天井面积不小。经过改造后,在天井搭建了葡萄架,建了个不大也不小的遮阳亭,右侧则挖了个小水潭,养上了锦鲤。
中年妇人跟在自家男人带着小儿子进院子时,赵清茹一席真丝长裙,正站在小水潭旁,在喂锦鲤。不算强烈的阳光透过头顶的常春藤缝隙,洒落在赵清茹身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斑驳。
中年妇人不禁想起几年前在山脚下初见时的情景。虽然远远的匆匆一瞥,但那张脸这些年竟然不见什么大的变化。妇人本能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毫无意外地触碰到了自己那如砂砾般粗糙的脸颊。
遥想当年,自己那小脸儿的肌肤也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娇嫩。
中年妇人那细微的动作,连带着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不着痕迹地全部被赵清茹看在眼里。至于中年妇人身旁的男人,打从被引荐进院子,两只眼睛就贼溜溜地四下转动着,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念,瞧着便不像是什么安分的主儿。
“我听门房说,你们夫妻俩想见我。”赵清茹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可有什么事儿吗?”
“来找你当然是有事体啦。我姓卫,叫卫小兰,这系我儿子……”中年妇人将身后一个长得瘦瘦弱弱的小男孩推到了赵清茹面前,用她那带着明显椒盐味的普通话,催促道,“小刚,快给你大妈妈磕头。他是你大刚哥哥的干妈……”
中年妇人,卫小兰不由分说地便让自家小儿子给赵清茹磕头,赵清茹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受这个礼。
“等等,什么大刚的干妈,我不知道这位卫大姐你在说什么。”
“你个蠢娘们,说了半天都没把事儿说清楚!”一旁卫小兰的男人扯开了大嗓门,开口道,“这房子应该就是死掉的那个钱老太婆留给我们家大刚的吧,现在应该值老多钱吧。现在你们夫妻俩借着领养了我们家大刚,就乘机将这么大套房子给霸占了……”
赵清茹瞥了一眼还在那里自说自话的卫小兰那男人,其实挺想立马将那个在背后使坏的某家伙叫过来。都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面对这般拖后腿的猪队友,是同情比较好咧,还是庆幸比较好咧。
不过有一点倒是已经可以确认了。眼前这对夫妻俩,别看带上了生病的小儿子,那个叫小刚的小男孩,但夫妻的心思是不一样的。卫小兰想找到自家大儿子,想着骨髓配型,至于卫小兰那男人,最初时估摸着还想弄点儿钱,只不过在见到了钱奶奶留下的四合院,尤其在知道原原当年是被钱奶奶所收养,是这套四合院合法继承人后,心思可就更活络了。
钱奶奶所留下的四合院,虽说不及房价飞速增长的新世纪之后,这会儿少说也价值百万。百万,在平均工资不过一千多的世纪末,只怕得努力大半辈子都未必能存够这笔钱。若是能顺顺利利地拿到这房子,然后卖掉,不仅自家小儿子那治疗费解决了,甚至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说完了?!”赵清茹耐心地等着卫小兰那男人在那里自说自话老半天,直到卫小兰意识到哦不对劲,稍稍提醒了一下自家男人没再说下去,这才捧着茶杯,浅笑道,“都不晓得你们夫妻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样吧,我问一句,你们回答一句,也好理顺了大家的思路,可好?!”
一旁,压根就不用赵清茹使眼色,段小子便拿出了笔记本跟笔,当然还准备录音设备。赵清茹笑了笑,便开始提问。
“我瞧着你年纪应该比我大些,叫你‘卫大姐’没问题吧。”
“啊……”
“卫大姐,你方才已经介绍过自己了,叫卫小兰。那旁边这位是你的配偶了?”
“配偶?!是我那男人。”卫小兰有点不太习惯这般书面的称呼,连连道,末了生怕赵清茹不相信一般,又额外补充了一句,“我更我那男人有登记结婚。你看这是我们两口子的结婚证。”
因为来时,卫小兰也担心赵清茹不相信她说的,便将一些证件都给准备好了。这般主动拿出来,正好便宜了赵清茹。段小子手脚甚是利索地对着那结婚登记证便是一通乱拍(照)。
卫小兰本能地意识到了不妥,连忙遮挡了起来:“你这小娃儿,这系干撒子嘛。”
“卫大姐,你也不用着急。凡事得有凭有证不是。不过是暂时记录一下,免得扯不清。回头事儿了了,这些东西,自然不会泄露出去。”
赵清茹视力还不错,不过瞄了两年便记录了卫小兰跟她家男人扯证的日子。是生下大儿子后的两年,也就是1982年的8月领了证。
90年四月在山脚下遇到了卫小兰后,赵清茹便找人将原原那身世再调查了一番。发现那位原配老婆是81年年底因病翘的辫子。所以即便她家原原真的是眼前这对夫妻的儿子,那也是非婚生子。
八十年代初未婚生子如何惩罚暂且不计较。但在严打期间乱搞男女关系,甚至弄大了人黄花闺女的肚子,可是要抓起来严惩不贷的,弄不好还要吃花生米。更何况,原本就有家室,有老婆孩子。
赵清茹不知道眼前这个运气很不错的男人,当年是如何躲过一劫的,至少这会儿这个把柄,虽然不是很想拿来用,至少关键时还不至于被动。
“我也不晓得你们夫妻俩从哪里认得我们家原原,就是你们当年不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