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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顷刻间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想也不想就跑出去找人了。
看着她的背影米子轩心里大骂这女人就是个白痴,真不知道怎么当上护士的,现在她要做的是建立静脉通道,给地高辛,而不是出去找人。
此时钱志凡危在旦夕,米子轩也没时间在把那蠢笨的翟颖喊回来了,抢救车已经推过来了,里边有相应的药物,他立刻走过去拿出液体飞快的给钱志凡输了进去,加了1毫克的地高辛后立刻又跑出去拿心电监护仪。
当米子轩都给钱志凡上了心电监护的时候翟颖才推着呼吸机跑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心电监护响起了急促而刺耳的警报声,心电图突然出现了直线,这意味着钱志凡的心脏停跳了。
米子轩立刻过去开始给钱志凡做徒手心肺复苏,他一下下的按着,嘴里还道:“老钱你醒醒,天快亮了,你不是还要去见她吗?你不是还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吗?醒醒啊,醒醒!”
叶思可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她很清楚这种骤发性的心力衰竭很难抢救过来,并且她已经猜到了这个失去了心跳的男人应该是得了急性心肌炎才会导致突发的心力衰竭,他的心里衰竭是心脏内的病毒导致的,所以就算米子轩不停的给他做徒手心肺复苏,病毒不去除的话,他的心脏也很难恢复跳动了。
急性心肌炎的抢救几率低的原因就在这,发现的晚,不能用药及时杀灭心脏内的病毒,尽可能的恢复心脏功能,一旦发病就是很严重的心里衰竭,抢救成功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钱志凡睁开的双眼光泽开始暗淡下去,两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滑落,他左手用力的捏着一个老旧的口琴。
米子轩看着钱志凡身体有些颤抖的喊道:“老钱你特么的醒醒啊,你不想见她了?你给我起来。”
叶思可伸出手拉了拉米子轩道:“他不行了。”
米子轩突然侧过头跟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怒吼道:“谁说他不行的?他会好的,他还要去见她,他不能死。”
在场的人没人比米子轩理解钱志凡,因为差不多的事他也经历过,只不过钱志凡二十七年后还有机会见到她,但是米子轩从那一声刺耳的煞车声后不管等多少年都不可能在见到她。
他不想让钱志凡跟他心里的她布自己跟她的后尘,他希望钱志凡能站起来去见她,把她涌入怀中,跟他携手到老,他不想自己的遗憾出现在钱志凡的身上。
此时米子轩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他不停的在抢救钱志凡,但是钱志凡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得冰冷,不知不觉一缕阳光悄悄从窗外探了进来,天亮了!
米子轩此时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他穿着粗气突然一脚把抢救车踢得高高飞起,上边所有的药品稀里哗啦的摔了一地,这时候米子轩才发现他身边不光有叶思可这些人,还有邓一可以及几个穿着白大衣的人,此时他们都脸色苍白的看着米子轩大气都不敢喘,其实他们早就到了,但却不敢打扰米子轩救钱志凡,实在是米子轩的样子太吓人了。
翟颖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缩到了墙角。
米子轩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人,良久后他缓缓转过身看了看早已经没了生命气息的钱志凡,他伸出手抚上钱志凡的眼睛小声道:“我代你去见她,你放心吧。”说到这手缓缓下移,钱志凡睁开的眼随着米子轩下移的手缓缓闭上,脸上还有两道泪痕。
米子轩伸手从他手里拿过那个口琴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他掏出一根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下一秒突然看向翟颖,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一毫的人类感情:“你会付出代价的,我保证。”
简单的一句话吓得翟颖竟然直接跟一团烂肉般瘫在了地上,邓一可这些人自发的让到一边给面无表情的米子轩让路!
第六百三十章 信仰
阳光驱散了黑暗,也驱散了小小县城深夜的寂静,初升的太阳唤醒了小小县城的活力,人声、车声诉说着新的一天的到来,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北方小县城中没几个人知道就在天亮之前一个叫做钱志凡的人带着遗憾、带着一生的牵挂、眷恋、不舍悄悄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的离开就像是一颗小小的石子掉进了浩瀚的大海中一般,没有溅起半点浪花。
几十年前他悄悄的来到这个世界,几十年后他又悄悄离开,他不是什么伟人,不是什么名人,跟你我他一样不过是个整日为了生计奔波的升斗小民而已,他的离开不会让这个世界泛起半点波澜,他的离开寂静无声,他的离开不会有追悼会,不会有很多、很多的人前来悼念他,更不会有什么媒体前来大肆报道追忆他的往昔。
一个小人物的离开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钱志凡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很平凡,但他却是又不平凡的,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二十七年始终如一日爱着年少时喜欢的那个女孩?能在上万个日日夜夜里牵挂着那个在心底已经模糊甚至是泛黄的笑脸?
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但是钱志凡做到了,他跟她的爱情不会成为罗密欧与茱丽叶又或者梁山伯与祝英台这样流传千古的故事,没多少人会为了他们的故事感动到落泪,但尽管是这样他们的爱情依旧伟大,哪怕没有多少人会记住。
米子轩出了县医院的大门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肺部立刻感到一阵寒意,他缓缓转身看向县医院的住院楼,在这座楼里有个钱志凡的人他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得僵硬,他带着一生的遗憾、牵挂、不舍、留恋离开了,彻底的离开了,他终究没有看到今天的阳光,也终究没机会见到那个他深爱了一生的女人。
米子轩无声的叹口气,捏紧了口袋里老旧的口琴,钱志凡说这是她送给他唯一的礼物,他说今天见到她的时候他想用这把证明了他二十七年来所有牵挂、爱恋的口琴为她吹奏一曲《信仰》,他说这是她最喜欢的歌,但是他终究没有等到天亮,米子轩为会他完成他的遗愿,他希望钱志凡能不带着遗憾离开,但是这可能吗?
米子轩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米子轩迈开脚步迎着清晨森冷的寒风闯进了人流、车流,走在钱志凡多年前走的路上,去他跟她的学校。
汽车的轰鸣声、鸣笛声,人们的喧哗声、笑声混杂在一起很是嘈杂,但是米子轩就仿佛听不到这些声音一般,心里只有那首《信仰》的旋律,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他跟这首歌,在没有其他。
米子轩一步步前行,他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钱志凡跟她的母校,学校门前到处都是穿着蓝色校服的少男、少女,到处都是送他们的家长,以及守在学校大门两边的早点摊,时不时就传来老板的叫卖声——热腾腾的煎饼果子、刚出锅的热包子等等!
在这个普通的一天学校门前到处都是这些无忧无虑的男孩、女孩们的笑闹声,对于米子轩来说,这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他永远没办法忘记钱志凡死前睁开的双眼中那不舍、留恋、牵挂、眷恋的眼神。
米子轩想到钱志凡的眼神身上散发出浓浓的落寞、悲凉的气息,与眼前的景象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引来很多男孩、女孩以及过往路人诧异的目光,他们搞不懂这个相貌普通身材高大的大男孩为什么大早上悲伤得就仿佛是一条失去同伴身受重伤的孤狼在雪地里悲鸣。
米子轩并不知道周围到底那个女人是钱志凡到死都在牵挂的女人,实在是送孩子来上学的中年女人太多、太多。
米子轩呼出一口浓浓的白色哈气,然后在他周围的人诧异的目光下掏出了那把似乎还留有钱志凡体温的口琴放到嘴边。
这把口琴年纪比米子轩都要大,但是钱志凡保养得很不错,声音并没有变调,就好像它是新的一般。
低沉而苍凉的口琴声响起,越来越多听到琴声的人诧异的向米子轩所在的方向看来,这首两千年的《信仰》对于学校门前这些少男、少女们来说是陌生的,甚至都没有太多的人听过这首歌,但是他们的父母对这首歌却太熟悉了,这首歌包含了他们年少时太多、太多的关于青春的回忆,顷刻间很多人听得都痴了,双眼中满是追忆之色。
一个穿着黑色呢绒风衣的女人循着琴声走了过来,她皮肤有些发黄,眼角也早已经有了皱纹,这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她神色很是激动,但当她看到吹奏口琴的是一个年轻人的时候,脸上满是失落,但却没挪动脚步,站在那呆呆的听着这首苍凉的《信仰》。
周围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男孩女孩们的笑闹声没有了,家长们嘱咐孩子好好学习别调皮捣蛋的声音没有了,小贩们的叫卖声没有了,似乎连过往的车辆都不在发出马达的轰鸣声,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下来,唯一的声音就是米子轩手中那把带有钱志凡所有留恋、不舍、牵挂的口琴发出来的。
所有人此时仿佛听到有一个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但却带着无限的留恋、牵挂、不舍的苍凉男声随着口琴的伴奏声,在向他此生最爱的人唱着这首《信仰》。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
勾起回忆的伤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脸庞
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惘
是谁让我心酸谁让我牵挂
是你啊
时光突然飞速的向后倒退而去,眨眼间以是二十七年前,天很蓝,阳光很温暖,树叶很绿,校园中一个穿着补丁打补丁而又肥肥大大的老式绿色军装的少年伸出脏兮兮的手揉了下鼻子,然后仰起头向不远处看去,在那里有两个扎着羊角辫手牵手的女孩,其中一个穿着白色的的确良衬衫,下边是一条花格裙子。
女孩笑得很甜,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来,左侧白皙的脸颊上还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
男孩看得痴了,女孩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不远处有个傻小子正傻乎乎、痴呆呆的看着她,她依旧在跟同伴谈笑着什么。
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
让你负气流浪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
是否你也想家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
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
你知道吗
雷声轰鸣的夏日夜晚,男孩愤怒的在跟女孩争吵,雨突然倾泻而下,顷刻间淹没了男孩的委屈、愤怒的咆哮声,女孩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以及泪水最后看了男孩一眼,然后转身离开,身影消失的黑暗中。
多年后钱志凡常常问自己,如果当时抱住她,吻她,结局还会是这样吗?
而此时那个穿着黑色呢绒风衣的女人早已泪如雨下,她仿佛看到钱志凡落寞的不停的抚摸着她送给他的口琴,不停的反问自己,如果我抱你,吻你,结局还会是这样吗?
感动人的永远不是歌曲本身,而是属于你我他深埋在心底的记忆!
此时很多人因为自己的那段青葱岁月而红了眼眶,男人是这样,女人也是这样,有的女人也早泪流满面,在那个泛黄的青涩年代,我们到底错过了多少?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
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
多么勇敢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