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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空空不语,只轻轻转过头看他,眸光清澈,安静淡然。
白晨风又无比虔诚认真的说:“蒙蒙,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林空空看着他的眼,仿佛要看到他心底去,明知故问:“为什么?”
沉默,许久过后,他艰难的开口:“那么粗暴的对你……对不起。”
她淡淡的笑了,垂下头,以为自己会恨他、怨他,见了面才发现,自己对他根本就恨不起来。
原来,面对你,我竟可以如此宽容,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伤害到了我,我总是舍不得怪你。真的,让我恨你似乎比让我不爱你还要难,我不想简简单单就原谅你,可我又做不到不原谅。
白晨风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等她回应的过程无比漫长,分分钟都啃噬着他的心。
林空空平静看着他,问:“你躲着我就是因为这个吗?”
他点头,低声说:“我……很抱歉。”
“小白,不用抱歉,真的,你说的对,是我辜负了你,让你受伤了,这下我们扯平了,互不相欠。”
事情已然发生了,他则没什么好解释的,只能反复的说:“对不起。”
林空空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淡然,她不吵不闹,也不歇斯底里的质问他,只平静的看着他问:“你道了歉,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不能。”
她微笑,唇角扬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我也是。”
白晨风看她淡然平静的神色,格外笃定,渐渐感受到绝望。
他倒吸一口冷气,闭眼轻声道:“真的不能了么?那么多的过去真的不能弥补我的错么?蒙蒙,没有你,我就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林空空低头掩去眸里的悲伤,这可能是白晨风一辈子唯一一次表现出脆弱,她也知道能在这时候说出这些话,对他来说需要多少勇气。
可是小白你知道么?我并不恨你,爱你似乎是我的本能,我若是不爱你就等于我已经不爱自己了。
就是因为爱你才要离开,我不能因为自己爱你,就毁了你以后的生活。
你就该像现在这样,可以高高在上的俯瞰芸芸众生,做你想做的事,不用为生计奔波,不用放弃自己的梦想。
你还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家,可爱的孩子,爱你的妻子,她可以不美丽、不富有但是该是健康的,该是有无数个明天的,该是能陪你老去,陪你看细水长流的。
这样也好,三年、五年、十年,甚至更久,但总有一天你会淡忘那个负了你的人,开始新的生活。
再深的恨也会被爱化解,即使到了另外一个国度,我依然会爱你,只要你过得幸福,我便安心了。
白晨风走到她身边,细细的看着她,似乎要铭记到骨子里。
冰凉的手指轻轻描摹过她的眉,似自言自语:“蒙蒙,你知道么?这是我见过最清澈美丽的眼,每次看着我,我冰冷的心就会变得很温暖,你就像阳光照进了我黑暗的生活,没了你,我每天就像生活在地狱里,没有阳光,没有希望。”
林空空仰起脸看着他眼里的疼惜,口气坚决且不容质疑的说:“我需要自由,需要广阔的天空,你的爱就像枷锁,让我没有片刻轻松,和自由相比,在深刻的爱也显得苍白,所以我离开了。”
“可你最终又回来了,不是么?”白晨风看着她的脸,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是的,我回来了,我不否认,我爱你,很爱,即使是在瑞士的三年,我也没有一刻不再想你。”
白晨风冷冽的眸,渐渐温软,想着自己最煎熬的三年,她也同样煎熬着,内心深处,欣喜若狂。
“可是小白你知道么?在感情上我有洁癖,每次与你接触,我都会想到,曾经有个不是我的女子也与你如此亲密。我以为我可以克服,我不断开解自己,可是我真的做不到,真的不能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
白晨风闻言眉眼间仿若揉了冰雪,脸色也完全阴沉下来,“纪蒙蒙,到现在你还想搪塞我?说实话!”
“好,你既然想听那我就说实话。”林空空看着他的眼,语气嘲讽:“你觉得我能和一个强/暴了我的男人,继续生活下去么?”
白晨风瞳孔放大,又痛又怒:“纪蒙蒙!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不敢看他的表情,只垂了眸,依然是凉薄到极致的模样:“我不是要放了你么?是你还要纠缠。”
白晨风喘着粗气,两手握了她单薄的肩膀,也顾不得是否会捏疼她,怒道:“借口!拙劣的借口!是你父亲不需要你来绊着我了吧?”
“…………”他的话,轻易刺到了林空空的痛处,让她无言以对。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要不要……留……下……来?为了我……”后面的几个字说起来很艰难,仿佛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抛掉了他所有的尊严。
“我做不到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是真为我好,就请你放我走。”
再也不想从这张他极致爱惜的嘴里听到任何字眼,低头含了她的唇,吻,铺天盖地,有点儿颤抖,有点儿绝望。
这一次林空空却轻易就推开了他,因为那件事在白晨风心底暗成了阴影,抱她的时候都是清浅的,仿佛用了力就会伤到她。
她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唇,讽刺的笑道:“你……还想再上演一次强/暴戏码么?对不起,满足不了你的恶趣味,无可奉陪。”
他的声音沙哑如泣,是从未有过的卑微难舍:“能不能……重新……来过?”
林空空紧紧握了拳,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刺痛让她微微清醒了些,她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好摇了摇头。
白晨风神色灰败,手臂无力垂下,许久,声音才恢复一如既往的清冷:“我给你选择的权利,如若留下,不管你爱或不爱我,我依然像现在这样爱你,我忘记你的背叛,你忘记我的伤害,我们重新开始。如若你真的要走,我也绝不拦你,自此以后,此生不再纠缠于你,从此各安天命,生死不相往来。”
林空空的心脏开始剧烈的疼,一波连着一波,她强忍着泪水,看着男子冷冽的眸,一字一顿:“从此你我各安天命,再无任何瓜葛。”
白晨风眉峰冷峻,一声轻笑,像是再嘲讽自己的自作多情,“我当初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
然后,再没有看她一眼,挺直背脊,大步离开,声音已听不出任何情绪,只余冷然:“恭喜你恢复自由身,恕不远送,纪小姐。”
从此断了彼此牵系,你的生活不再有我,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谢谢你,那么深刻的爱过我。
林空空带着简单的行李出门,看了看四周,这是小白的家,是他生活的地方,再也不会见到了。
她应该放松不是么?她帮小白甩掉了自己这个大麻烦,以后,再没有人可以阻碍他,幸福离他越来越近了。
可她笑不出来,感觉自己空空荡荡的,真应了自己的名:空空如也,一无所有。
心脏痛得几近麻木,窒息的感觉也愈发强烈,她知道这几日心力耗损已是极限,她负荷不了了,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轻轻把手放在心脏处,不停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坚决不能放弃,坚持,请为了他坚持下去。
100:心疼
白晨风心里寒凉,知道他们之间真的要结束了,他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是他做了错事,这苦本该由他来偿。
不该想她,却忍不住还是担忧。
她依赖感强,这些日子被他护着事事都不操心,如今一个人出门不知能不能应付?
想到她走的急,身上应该没钱,那她要怎么回a市?大步去书房保险柜里拿了一叠现金,吩咐吴审给她送过去。
然后,就这样站在窗前,看着她慢慢离开视线,这一次与三年前不同,是眼看着她离开。
她每走出一步,就离他远了一步,每一步都像有钝刀在慢慢割他的心,疼痛且鲜血淋漓。
记忆如潮水,汹涌的涌入脑海。
那年,他们初见,他九岁,她七岁。
她穿着白裙子像朵花般漂亮,偏偏又笨又蠢,什么都做不好。
他不想理她,她却很是缠人,跟屁虫般跟着他,甩都甩不掉,直到他习惯,直到他们形影不离。
青梅竹马式的情感发生在了他们身上,她是被他保护着慢慢成长的,他们维持着适当距离,却又亲密无间。
他大学考上f大来了s市,之后便聚少离多。
每天会上网和她视频,有时忙厉害就耽搁了,渐渐的,他们聊天聊的少了,偶然得知她病了,一直在住院。
心,焦灼不安,他火急火燎的回了a市,那次,是他第一次主动找了纪忠良,和他心平气和的谈话。
那次,纪忠良态度坚决,他没能见到她。
回了s市,他不能再照常上课工作,心,片刻不能安宁,他想她,很想。
一周后,他接到了她的电话,听着她甜甜软软又小心翼翼的声音,他欣喜若狂,纵使铁石心肠也被融为一团春水。
她说她没事了,出院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看她?
他买了机票,当晚就到了a市,匆匆忙忙去纪家找她,她看见他,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
知道她生病后,恨不得立刻见到她,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他拦腰抱起她转圈,夸奖她坚强,她两手圈了他的颈,明媚的笑。
自此,他对她愈发包容,她渐渐的开始唤他“小白”,有意无意的问他在学校的事,有没有要好的女同学?
他发现,她有情根了,又欣喜又担忧。
欣喜的是她终于长大了,情窦初开,担忧的是自己不在身边,怕小姑娘被哪个毛头小子骗了去。
他安排自己在白家的人,暗中照料她,幸好,她乖巧,除了和他联系基本上没有别的朋友,每日宅在家里,足不出户。
他放心了,却又心疼她闷在家里,所以,那些日子,有空他就会回a市陪她,给她补课,带她出去玩。
大病初愈的她不如以前开朗,眉宇间有了清愁,女孩子的一些心思都藏着不说给他,他们也不是无话不谈了。
他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正是懵懵懂懂、情窦初开的时候,对她关怀备至,使她的性子渐渐开朗了些,对他也愈发依赖。
她第一次来s市找他的情景,到现在还清晰得仿若刚刚发生,那是她生日前夕,巴巴的跑来要和他一起庆生。
那天他正在制图,很赶,片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却接到了机场警务人员的电话,说有个叫纪蒙蒙的女孩子钱包手机都被偷了,让他来接人。
她是纪家的大小姐,从小到大衣食住行都有人精心照料,那是记忆中她第一次离开a市,孤身一人,又是花朵般的年纪,心境单纯的她又如何知道人心险恶?
心,突的一沉,也顾不上其他,急匆匆的去了机场。
她拉了个行李箱,像霜打了的茄子般蔫坐在机场警务室里,见到他就哭着扑进了他怀里,委委屈屈的说她遇到小偷了。
想要训斥为什么不提前给他打电话,非要搞突袭,看她狼狈的小样子,终究没能说出口。
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