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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谢谢你提醒,就按你的想法办吧,按照法律规定,我看我还是遵从法律吧。”
“好!”谭律师推门进来,从顾老师手里拿过文书,说道:“这个文书我还要重新做过,我会严格按照法律规定拟定。”
“你是个啥意思?那这么说,你原来是没有按法律规定拟定的?你还是不是个正经律师?咋能一会儿一变?”顾老师甚至有些咆哮起来。
“我是个正经律师,那!这是律师证,您过目审查一下。我之前是按照当事人的意思办事,多少有些没有按照法律规定,现在,我又征求了当事人的意见,完全按照法律规定来办事。再有,我是山丹医生委托的律师,我得对我的当事人负责,您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委托其他律师来代理你的诉求。”谭律师不客气地说。
“那我就委托你吧。”顾老师斜眼轻蔑地说。
“哦,对不起,我已经是山丹医生的委托律师,我不能做您的代理律师,您得另请他人。”谭律师要求顾老师和代理顾妈妈的顾大哥在谅解书和赔偿文书上签字、按手印。奇怪的是两个人居然连两份文书看都不看一眼。
记得那天在交警调解室,对方要把医院急诊室莫名其妙的一万块抢救费和10万块丧帐费都算在赔偿款里时,山丹觉得不合理,提出异议,顾老师和顾大哥一致表示同意对方的提法,这让山丹很被动,山丹也不再坚持,本来山丹也不打算要什么,既然他们这样做,她又何必?
在明明知道留下的钱是抚育小玉成长的费用,他们还如此不遗余力地争夺,让山丹很难理解。面对医院、面对肇事方,他们像一个通情达理、胸怀宽广、慈悲善良的羔羊,不敢提出一点点自己的要求,而山丹争取来的一点点赔偿金、甚至没有几个钱的公积金、保险,他们却这么处心积虑地惦记,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她得罪了他们?他们要她活不下去?他们要她的小玉也一样失去爸爸的同时再失去生活的基础?她百思不得其解!
按说这么多年来,她对他们问心无愧,她对他们的好比他们对她要好上一万倍!
为什么他们就不懂碗里有肉才能夹出来这样简单的道理?难道他们真的是铁石心肠,一点儿都不心疼英年早逝的顾海平,也不念及他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肉?
这让山丹很是伤心、失望,她觉得自己的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估计就是“妇人之仁”!而这么多年,对方从来没有在乎过,更没有珍惜过,那又何必?
记得那天,小玉回家来睡在妈妈身边,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妈妈怀里,那是爸爸离开后,小玉第一次回家、第一次偎在妈妈怀里,熄灯已经很久了,小玉还在翻来覆去,山丹轻声问:“毛头,你没睡着?”
小玉突地坐起来,声音哽咽:“妈妈,是不是爸爸不在了,我们就没有钱、很穷了?”
“哦?你怎么想起来这么问?不会的,不是还有妈妈吗?”山丹眼泪流下来,尽量放缓声音安抚孩子。
“可是,可是,你的工资那么少!”小玉哭道。
“不要紧的,钱妈妈会想办法,我们也不会那么穷,再说,钱这个东西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人和人的情义才是最重要的,妈妈对你的爱、和你对妈妈的爱才是最重要的。”山丹抚摸着孩子的头说道。
“妈妈,爷爷是不是在跟你抢钱?”小玉问。
“没有啊!你听谁说?”山丹诧异道。
“听晓雯姐姐说的,她说叫我回来跟你说一说,不要把钱给爷爷抢去,要给我留下来读书。”小玉回答。
看来感到自在人心啊!即使两旁外人都看不过眼了。
“哦,爷爷是爸爸的爸爸,他和奶奶生养了爸爸,现在他们都老了,爸爸却不在了,妈妈以后也没有能力来孝敬他们,如果能给他们一点儿钱,让他们安度晚年,也是做儿女应该的,我想你爸爸在天上也会同意这样做的。你读书的钱妈妈会给你留下来的,你不用担心。爷爷也没有抢这笔钱,他只是拿走他该拿走的。你小孩子不用想那么多,好好睡觉吧。你能健康成长才是妈妈最在乎的,钱妈妈会有办法的,乖!睡觉吧。”山丹搂着怀着稚嫩的孩子,黑暗中热泪长流。(未完待续。)
四一六、哑巴开口
四一六、哑巴开口
那晚小玉的话也让山丹懵懂的神经有了一些震动,不管孩子多小,她都没有权利侵害她的利益而肆意流失掉属于她的一份资产,所以谭律师的提醒也非常及时,这让山丹的“妇人之仁”没有“得逞”。
门外是大雨倾盆,谭律师没有带伞,他拿着文件包,准备冲进雨幕中。
山丹急忙拿了自己的一把彩虹伞递给谭律师,谭律师十分推脱,他说车就停在楼下不远处,不要紧的。山丹不能让人家好心好意帮忙再遭雨淋,所以硬是把伞强递给谭律师。这一幕在顾老师看来很是不爽,他们这么熟识,看来他只有吃亏的份儿了。
顾大哥不好意思在山丹家里查有关遗产继承的法律文书,一趟趟跑去网吧收集打印相关资料。顾老师的身体也没再因为日夜操劳钱的事儿而出问题。
山丹妈嘲讽道:“真是银钱连着心啊!你看老汉这些日子的精神,就像中了彩票一样兴奋,根本不是死了儿子!”
“唉!”山丹除了叹气、叹息,说不出什么,可怜而可悲的人儿。
谭律师再一次带来遗产分配文书时,顾老师大发雷霆之怒:“你这个律师到底是不是冒牌的?为啥这次跟上次差那么多?”
“是这样的:上次呢,我是把保险金也分配了,这次按照法律规定,保险金按照顾海平生前的意愿,受益人是山丹医生,这个是没有分的,所以少了这一块。另外赔偿金这一部分,原来是按照总数来分割,现在是减去顾海平的医疗费、丧帐费、亲属的食宿、路费等开销之后,剩下的钱再分割的。至于您说到的家产,您看怎么分割,你们要进行协商,我没有具体数字,无法给你们做出明确的划分。”谭律师严肃而明确地解释道。
“哦?”山丹有些意外,顾老师居然还跟谭律师说到要分割家产?“家产你想分割什么?这么多年我跟着他走南闯北!有段时间几乎是风餐露宿,我们来永城时候,我挺着个大肚子快要生孩子了,为了省一宿的住宿费,我们在楼梯间凑乎了一晚上,你知道海平每次提到这件事都会流泪吗?他很自责,为自己没本事庇护妻小而让我们受罪,如今他丢下我们,还是房无一间地无一垄,你要分家产?那你说一说,你儿子给我留下了什么家产?!房子的钱几十万,还没交钱,你告诉我要怎么办?你是让我们孤儿寡母在这异地他乡露宿街头吗?”
山丹知道顾老师的冷酷、凉薄,但她没想到会是这么残酷无情。
“你一房子的家具那不是财产?我儿子十几年都没挣钱?都让你露宿街头了?这么多年你都过得不好?我儿子是那么没本事的?”顾老师脖子青筋暴突,吼道。
“哈哈哈!”山丹凄厉的笑声传出来,一屋子人脊梁发凉。
“亲家,我一直没说什么,我知道你失去儿子,心里的苦,所以你说一些过分的话我也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今天我得说句话,我闺女跟了你小子这些年,还真是苦了这么些年,说白了还真是没享一天福,不过她心甘情愿我们做老人的也就不说啥了,如今海平不在了,他把她们留在这个地方,没留下多少钱,你却还要分割他的财产?你还要不要她们活了?”山丹妈忍不住出声说道。
“还有,你莫非忘记你儿子带着她们母女来这里时候,还是一个大着肚子随时生孩子的媳妇,你居然把他们的口粮钱扣下?你差点儿让他们断了烟火!今天,你那么好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这么去世了,我却看不出你有多少伤心,倒是看到你为了几个钱几次犯心脏病,钱对你来说比你儿子、媳妇、孙女的命都重要?你有本事应该和医院、和撞死你儿子的司机去要钱,而不是逼迫我闺女!别说我闺女这么些年都在供养你们老两口,她宁可个人节俭不吃不穿都拿出钱来给你过年过节的寄去,就是他们没有供养你们,看在去世的海平没有抚养长大的孩子身上,看在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媳妇身上,看在海平的不幸离世的份儿上,你咋还能张开这样的口?”山丹把早已憋在心头的话倒腾出来。
“这个能怨我吗?我叫他们走得这么远的吗?”顾老师梗着脖子叫道。
“这个跟走得远不远没有关系!当时我闺女要嫁给你小子,我们连你的面儿都没见,是海平说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就少去了奔波劳碌,我们没计较。要是当时我见过你,知道他有这样的父母,我的闺女祭了黑槽都不会同意嫁到你家!上几次山丹回家说道你的种种,我还打劝孩子:老人家老了多多担待,要她咋孝敬我就咋孝敬你们,不能给海平夹在当中间受气。再加上我的闺女就是个人咋难、咋委屈,都没有跟你打过一个喷嚏,是不是?按时按节打眊你们、供养你们。再说,结婚十年,你小子读了几年书你不知道啊?山丹一个人带大小玉,还要上班赚钱,你小子六年的读书赚多少钱?你这么精明能不知道?今天一眼看到底,你看到你小子给我闺女过得是咋样的日子?你看不到吗?你还分家产?你分分看!你真是逼得我哑巴都开了口!”山丹妈越说越生气。
“你倒好!你倒舍得!我这闺女在家那是连一句重话我们都不给的,到了你家,不单累死累活,还得受你这污秃(窝囊)气?原来有着海平对她的好,我就不说啥,说到底是他们两口子过光景,你作为一个公公又不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我就不计较了。这回海平不在了,我一直在看你这段时间的做派,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你能拿着这些钱花出去?花得心安理得?我是花不了,我会想到孩子这是拿命换来的这点儿钱。”山丹妈继续说道。
“难道你们拿着钱不是花,是摆着看呀?”顾大哥吃架不住山丹妈对顾老师的数落,出言相助。
“我们不花!我们连看也不看这些钱,就是我山丹也不会花海平用命换来的这点儿钱,这笔钱是小玉的,是她爸用命给她换来长大念书的费用。你们现在争抢的是小玉的钱,而不是山丹的钱。”山丹妈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别看我是个女人,是个一字不识的文盲,但我心里啥时候都红巴巴、热乎乎的!我唾沫掉地上碾成钉,我也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我活了六七十岁,始终觉着人还是活得有情有义好一些,我也是这么教育我的娃娃们的,你以为我山丹窝囊?你看错了!我山丹不过是通情达理不计较,你去打听一下我山丹啥时候是个软蛋过?不过是稀罕你家小子,这不能受的气也受了,不能吃的苦累也吃了,那就是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没得说、不能说。但你们不能得寸进尺啊!人总有个是非、黑白哇?他们这么多年的吃苦受累、对你们的好,就一点点也换不来你们的好?半夜睡不着,你们也不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你对得起你年纪轻轻就死去的儿子吗?你这么为难山丹,他要是泉下有知,他能不恨你们?”山丹妈说得情绪激荡。
谭律师虽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