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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医生走出来,面无表情地对顾老师一家说:“你们商量得咋样了?尽快转院,别耽搁在这里。”
“大夫,你说她到底能是啥病呢?咋就一下子这么严重了?”顾老师低声下气地问。
“我说不清楚,咱们这里没条件做检查,你叫我说,我凭啥说呢?没有检查结果,大夫也不能乱讲话的。尽快转院吧!”大夫丢下这句话冷漠地转身离去。
“怎么转院啊?叫救护车?好贵的哇!”顾老大出声。
“叫个私人车不知道行不行?”顾老师犹豫着。
“我去问一问大夫看咋转院?”顾小妹倒是成了一个有主见的人,走向角落里墙皮掉了一大片、像个避难所一样的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只有刚刚来过的一名医生。
“大夫,你说转院咋转了?”顾小妹问。
“转院就是找辆车把病人拉到唿市医院不就得了?”医生没好气地说。
“随便一辆车就行了?你说路上会不会出事?”顾小妹不无顾虑地问。
“这个谁知道?我可不敢给你打包票哦!你们个人看着办,要是需要医院联系车,我倒是可以帮你联系,不过医院是没有车的,我只是跟镇里几辆拉病人转院的司机熟而已,我纯属帮忙,不担责任哦!”大夫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那跑一趟得多少钱?”顾小妹问。
“得个三五百哇,看病人的情况,严重的贵点儿,不严重的便宜点儿。”大夫回答。
内…蒙…古地广人稀,基础社会资源匮乏,倒是滋生出一些利益链,医生推病人转院,医院没有救护车派送,于是有人便做起了这单生意,弄个二手破烂车,简单放一个行军床、一个氧气袋,就成了乡下病人转院的专车。医生每介绍一个病人可以得到一定比例的提成收入,真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那你看我妈这得多少?”顾小妹问道。
“你妈这个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估计得个300多。”大夫还是冷冷清清地回答。
“哦,那我跟家里商量一下,需要的话再找你。”
顾小妹把情况告诉大家,顾老师听了之后说:“他介绍的就是经常停在医院大门牌旁边那些小面包车,他能介绍,咱们个人哇不能找?他介绍的他也得拿钱,肯定贵。”
“那我出去看看能不能雇到一辆车?”顾三三说着走出去。
顾三三走到几个聚在一起搓手跺脚的司机旁边。蒙古高原的寒冬零下二三十度,司机们为了省几个油钱,不舍得开车上的暖气,只在车外做一些肢体动作取暖,再说那么破烂的车有没有暖气还得另说。
看到有人走过来,几个人唿啦一下围过来问:“咋?转院病人啊?”
“哦,是了,去唿市得多少钱?”顾三三问。
“看你病得程度,厉害的500,不厉害的300就行。”一个司机回答。
“你车上都有啥?病人在路上不舒服你能有所啥措施不?”顾三三问。
“有氧气袋啊!你放心好了,病人要是病得不厉害,躺在床上,睡一觉,一个多小时就到唿市了。没事儿!”一个司机回答。
“病得不厉害,你这价钱能不能少点儿?”顾三三讨价还价。
“是那个大夫的病人?我们得跟大夫了解病情才能给你价钱。”司机回答。
顾三三没再言声,回头走回医院。
“看来外面的司机和这里的大夫已经早就串通一气了,不通过医生是顾不到车的。”顾老师听了顾三三打听的情况后说。(未完待续。。)
四五二、左右为难
四五二、左右为难
“那也没办法,就找大夫要车吧。”顾老大说。
值班的医生从楼上的窗户看出去,见顾三三出去跟司机打听了消息,心中很是不悦,待顾三三再来要车时,明显地更加冷淡,故意说道:“你们个人也可以去要车的呀!”
“还是得通过你,你要来的我们更加放心点。”顾三三不得不迁就着说。
“哦?那我帮你联系一下?”医生说着拿起电话打起来。
不一会儿,大门外一个司机走进来,装模作样地找医生了解病情,医生交代了一些路上的“注意事项”,两个人寒暄几句分开。
医生来病房时脸上有了点喜色,不再冷冰冰,安顿了顾老师路上注意观察、看护病人的唿吸、脉搏,氧气袋拿在旁边,唿吸不畅时就吸一会儿,点滴的液体瓶挂在车顶一个自制的铁丝钩上,放慢点滴速度,应该可以维持到唿市。
把其时已经瘦了很多的顾妈妈几个人连抱带拽地弄到小面包车上,顾家几个人一起上车坐在一边的靠车玻璃平排的一个破车椅上。对面顾妈妈躺着的是一张60、70公分宽的小行军床。
“大夫,你看我们这得多少钱去到唿市医院?”顾老师佝偻着脑袋问。
“就给他300行了。”医生似乎大方而人道、同情地说。
四、五个人把狭小的车厢挤得满满的,顾老师打发顾三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他们三个人才能多少松快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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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山丹在联系唿市的同学,看能不能安排到医科大附院就诊。联系好同学,山丹觉得有点不对劲,没有直接给顾老师电话,而是打了个电话给黄师兄。
黄师兄听了山丹把这件事前后简单做了个概述,停顿、思考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分析一些情况给山丹,说道:“山丹,这样:我现在有点忙,待会儿我再打给你,你自己也考虑一下这件事。”
“好的!”山丹听了黄师兄的话,也静下心来想一想从接到电话到现在,自己的心境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似乎明白了黄师兄的用意。
黄师兄在顾海平出事之后,一直在帮助山丹料理后事,加上之前山丹和顾海平就顾老师的做派曾经的矛盾黄师兄也了解,出事后顾家的所作所为黄师兄都是见证人,所以山丹想听一听黄师兄的建议和看法。再说,毕竟作为师兄,他的阅和识世比自己要强很多。
山丹其实明明知道顾老师的电话不过是要钱,至于是不是为了就顾妈妈、或者会不会竭尽所能给顾妈妈看病就不知道了。
但山丹的心思是想要拿钱就是为了给顾妈妈看病,若是顾老师既拿了钱又不花在看病上,山丹的心意便是白费了。
而山丹不可能回到内…蒙…古去探望老人家,人家也不希望她出现。
山丹正在沉思中,黄师兄的电话打了过来:“山丹,你说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我呢,从你的角度我给出几点看法。一、你从情义、大局考虑想给老人家钱看病,这是你的仁义,但是你想一想你以后的日子,小玉还这么小,你一个人要养大这个孩子需要的钱不是个小数目。二、你自己没有余钱,要借钱给老人家看病,我听了很感动,但是你再想想,即使你弟弟不要你及时还钱,但你总得还啊,两万块钱以你的工资收入,减去日常生活花销,你啥时候还得了这笔钱。这时候,两万块钱对你不是个小数目。师兄也可以借钱给你,但是师兄不在这件事上借钱给你。三、顾家除了师弟还有三四个孩子,他们家人病了,他们不想办法筹钱看病,却在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要钱,这怎么说都不合规矩。再说:师弟去世时,他父亲不是已经把该拿的钱都拿走了?师弟离去后,你跟他们就是没有瓜葛的外人了,他们居然还想到再麻烦你?我也听你说过,师弟去世后,他们家的人从来没有关心过小玉的成长,他们连自己家的骨肉都不关心,你再对他们的好,他们会记得吗?四、我是担心,他们一张口要钱你就痛快地给了他们,一者会让他们以为你实际是暗藏了很多钱,二来一旦你打开这个口子,就怕日后他们会不断地来跟你要钱,你给不了也要深受其骚扰。你想想,就是他们每天一个电话,你烦不烦?”
黄师兄停顿一下,喝了口茶水。
山丹在电话这头哽咽道:“我只是不忍心因为没钱而耽搁了老人家的病,要是海平活着,他怎么会让妈妈因为没钱而看不起病?”
“这个不是由得了你的,生老病死都是一个人的造化,谁都替不了谁,你不用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就是你跟师弟换一下位置,我觉得师弟不一定能做到你这么好。况且,老人家生病,着急的应该是他们家里人,你如果有能力,看在师弟的份儿上帮一帮也是可以的,问题是你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而他们谁又帮得了你?帮呢是人情,不帮是本分,没有人会指责批评你。”黄师兄说道。
“我会心里过不去,总是想到要是海平在会怎么样,我自己是这么没用、无能!而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母亲,偏偏病的是他的母亲。师兄,你说我就给他们两万块钱,说明白我确实没能力多给了,可不可以?”山丹抹着眼泪问。
“可以是可以,但是就以他们家的做派,恐怕没那么简单,我建议你:即使要给钱也不是现在,因为你现在还不知道老人家究竟得了什么病,要怎样治疗,要花多少钱;并且,你这么冒然地就把钱给出去,我还是担心会招来麻烦。”师兄耐心分析道。
“嗯,其实我也是担心会拿出钱还招来麻烦,不给又心里过不去,如果顾海平在天有灵也会责备我没能帮忙的。”山丹哭道。
“师兄能理解你的心情,你要明白你不欠他们任何人,你帮他们是你看在跟师弟的感情上。说得刻薄一点儿,师弟人已经不在,他们又分走了财产根本不应该再来打扰你的生活,给你出难题,是他们不仁而非你不义,你不要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这些年,师兄是了解你们的处境的,现在你的境况这么糟,他们还来剥削你实在是说不过去!”黄师兄尽力想打消山丹的自责。
“唉!”山丹长叹一口气。(未完待续。。)
四五三、唯钱是命
四五三、唯钱是命
听到山丹的抽泣和叹气声,黄师兄心里也十分难过,这个孩子实在太苦了,之前跟着师弟过一穷二白的日子,好不容易好一点儿了,却……
那一次山丹跟顾海平因为顾老师闹矛盾,他跟老师都参与了调解,山丹也把他们结婚那么多年顾家的做派讲出来给他们听,师弟也是很无奈,但他也从中了解了山丹的为人,心中暗暗赞赏和佩服。
这一回师弟出事,老师一再嘱托他全力帮助山丹处理好师弟的后事,顾家的做法他这一回算是亲眼所见了。
顾家争夺完遗产之后,师弟的丧葬都是山丹一个人来完成,顾家没人过问。记得山丹跟他讲过和顾老师商量给师弟买墓地入土为安的事,顾父以老迈为由不予参与。还是他开车陪山丹跑来跑去地寻找合适的墓地、选择合适的日子和时辰,帮山丹把师弟下葬了。自始至终顾家没有一个人过问过。
几年来,他也一直在关心山丹和小玉的生活,也听山丹说顾家没有人跟他们联系过。就是老人家伤心不想联系,而师弟的兄弟姐妹们也应该关心一下师弟的亲生女儿啊。
况且,那一次山丹所述结婚以来的种种,师弟就在一边听着,每一件事情说出来,他和老师都觉得山丹做得很是仁义了。他一度以为山丹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