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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丹也觉得应该把各种证拿给顾海平看,毕竟他们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四年。他一直耐心等待着她的毕业,他们要开始一种全新的辛福生活。
但当姚晓玲一把锁锁起来大家的证件时,她似乎并未想拿出来给顾海平,她隐秘地产生了一种似乎是报复的心理,为了一直以来放不下的“伤害”。她似乎就是要他产生一种误解,她要他为他的不懂珍惜付出代价,虽然这一代价对他而言并不严重,她也没有打算更加严重的“打击报复”,但他已经受不了了。
那是一个秋日的黄昏,天阴沉沉的,似乎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临。山丹还是没有拿证件给顾海平,她抽空去找顾海平,她似乎明摆着要看看这个温和的男人怎样面对她这些天的放纵。
果然不出所料,他很愤怒,并且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第一次!顾海平第一次看到了山丹一脸的玩世不恭,他看到的似乎是她的决绝而去的心思,他似乎把这么多天来的猜忌证实了。
“你失踪这么多天,你也不想想我的感受?我那么盼望着你的毕业,我们等待这一天这么多年!你却连一声都不吭就自己失踪了?”顾海平甚至失去了理智,他咄咄逼人的架势也让山丹有些意外。
山丹看着眼前这个一向文质彬彬,温和随性的男人,看着他几乎冒火的眼睛,她明白他被她激怒了。
她似乎要他产生的误会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哄着她,讨好她,却没有。
“我哪里失踪了?我不是现在好好地站在你面前?我要毕业了,我读了这么多年书,我窝囊龌蹉的要毕业了!我考了个破学校我又考不上研究生,我还得回到那个小地方呆上足足五年!我为我这么多年的窝囊出口粗气,我怎么了?我就失踪了?你找我了吗?你找不到我吗?你就说我失踪?”山丹看到了顾海平霸道、暴躁的一面,委屈泄愤似的不听话的眼泪夺眶而出。
如果说她之前只是想给他一个误会的产生的话,现在她似乎有了另外一种想离开他而自己也认为近乎可耻的想法。她知道他四年来为她付出多少,她也明白他是那么在乎她,那么爱着她。她也那么深爱着这个一直温文尔雅、睿智的男人。
但是,他已经考上研究生,到南方去读书,而她要回到乡下去做一个普通的医生。这个地域、时间、空间的隔阂是何等巨大,他们的爱是否有抗击这样岁月消磨的耐力?她也有一点担心。
难道是他已经觉得自己有了更多的资本而趾高气扬了起来,可以对她大呼小叫?可以对她指手画脚?她受不了。
“我就是找你找不到啊,几次都没有找到。你的毕业证为什么不拿来给我看?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你明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顾海平说着把一只杯子摔到了地上。
随着杯子焦躁地破裂声,外面的雨倾盆而下,一个耀眼的闪电穿过穹宇照在顾海平因为生气而铁青的脸上。
接着一声震天动地的惊雷响起,山丹的心绪更加烦乱而失望,他怎么可以如此猜度于她?
“你有本事了!你有本事再摔一个看看!我有什么想法?你这是侮辱我你知道吗?”山丹哭着说。
“我侮辱你?你自己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你难道没有想到要离开我?你这么多天都不露面你什么意思?”顾海平随手把手边的暖壶揪起来恨恨地摔在了地上,他步步紧逼。
“随你怎么想!那我说你说对了,你就高兴了吗?你混蛋!”山丹哭着冲出门冲入外面疯狂地暴雨中。
雨水像高压水枪喷射一样从头浇了下来,山丹跄跄悢悢的走着,她的泪水顺着雨水拼命地流下来,她也不去擦它,任凭雨水和泪水在脸上任意肆虐着。
外面是漆黑黑的天,黑暗中天空不时发出一个耀眼的闪电,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在头顶炸开,狂风夹杂着暴雨似乎想要摧毁这世间的一切。
昏黄的路灯照出倾盆的雨幕,路上行人稀少,偶尔一辆汽车经过,雨刷疯狂地扫着落在车玻璃上的雨水,车轮溅起的泥水泼得山丹一身。车上的人惊异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山丹,有一个司机还摇下车窗喊了一句什么,便在犹然间消失于视线中。
秋天的天气已转凉,凄凉的雨水打在山丹单薄的身体上,加上狂风肆虐,山丹的脚步更加东倒西歪。
山丹一边大声哭着,一边努力走向公车站,她还清醒:她要回学校回宿舍。
在没有任何避雨设备的公车站山丹在暴雨中等待公车的到来,她摸了一把脸止住哭声,她告诉自己:若这份情因此了结,她便是已经为此祭奠过了,往后要挺起胸做人。
公车在大雨中姗姗来迟,似乎也是被暴雨狂风左右了路线,它摇摇晃晃驶入站台,山丹上了车,车上零零星星几个人在昏昏欲睡,山丹湿漉漉的一身引起了一对老夫妇的注意。
老奶奶问:“闺女,你怎么叫雨淋成这样?傻孩子,有什么事比你的健康更要紧的,你妈妈看到得有多心疼?”
山丹勉强地微微笑了一下说:“赶车。”她忍住即将又一次夺眶而出的眼泪,想若母亲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会怎样心疼?!
“闺女,下次要注意身体,看你单薄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么大的雨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爱护自己的身体啊!”老奶奶像母亲平常的叮咛,山丹的泪水终于没能忍住,好在额前的刘海还在滴答水,山丹便掩饰了眼泪使劲点点头。
是啊!有什么能比健康的身体更重要的?!
一〇一、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〇一、为伊消得人憔悴
山丹以为顾海平会追出来拉住她,毕竟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不管有多么大的矛盾也不该让她一个人在这样的雨夜独自外出,又没有带任何雨具。
但是,顾海平没有,他陷入一种自我猜度中不能自拔,他以为四年来的等待和小心守护换来的是负心背叛,她一旦有了资本便抛他不顾了,他坐在地板上双手撕扯着自己头发——悔不当初。
公车行进了一段时间,雨势好像小了一些,老夫妇下车时留了一把伞给山丹,老奶奶一再叮咛:“闺女,伞留一把给你,我们还有一把大的用,年轻不懂事,不要再糟蹋自己身子了,算奶奶遇见你的缘分,你不用还我了。”
山丹拿着伞说不出一个字,她目送着老爷爷扶着老奶奶撑起一把灰黄的大伞慢慢走入雨幕中,她又一次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看样子老夫妇已经年近古稀,但那份相爱、淡定;那份从容、扶持,令山丹心里充满了温暖和感动。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不就是这样吗?这便是山丹这一生的追求和希望,她想在人生的四季无论风雨都可以有一个知心爱人,相濡以沫,慢慢经历岁月的美好。
他可以不富贵不出名,他只要能懂得她,爱护她,懂得珍惜彼此的情谊,安安静静度过一生,春看百草繁茂,冬看飞雪漫天,喝一杯热茶,走过人生的日日夜夜,这便是她的希翼。
她以为她找到了,如今她对这一曾经确定无疑的信念开始了怀疑,她真的找到了吗?这一点点的误会都能让他不顾她的安危,他是那个可以携手到老,平安一生,相伴终身的人吗?她犹豫了,严重地犹豫了。
公车停在学院的侧门车站,山丹打开老奶奶留给她的碎花小伞下了车。雨势变小了,风也变得温柔了起来。但山丹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她感觉脊背的寒意一阵阵袭入心灵,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牙齿磕磕地响,头也开始晕晕沉沉。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被雨淋感冒了,她昏昏沉沉地挨回宿舍,进门便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几个同学在玩牌,看到摔倒在地的山丹,慌得不知所措,好在姚晓玲反应灵敏,她一把抱起山丹放在她的床上。
“她晕过去了!她淋了雨!发高烧呢!快,阿娇,倒一杯热水!”姚晓玲强作镇静吩咐道。
“男生赶紧撤离,这里不方便了。快!”汪宁喊道。
“要不要送医院?”阿兰焦急地问。
姚晓玲摸摸山丹的鼻息和脉搏,说道:“现在还好,她只是一时意识不清,先脱掉湿衣服,热水擦一下身子,快!叫人煮一碗姜水来。”
阿娇端了一杯热水过来,姚晓玲扶起山丹,慢慢地把水倒入山丹的嘴巴,热热的液体进入嘴巴,山丹慢慢缓过神来,她慢慢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宿舍,眼泪无声地滴落。
大家七手八脚地已经脱掉了山丹的湿衣服,汪宁已经打来一盆热水,阿兰用电水壶烧水,到处找生姜去了。
姚晓玲帮山丹用热毛巾擦拭了脸洗了头,再擦拭身体。
山丹的身体滚烫滚烫,高烧厉害,姚晓玲用手试探一下说可能有39°了。
“怎么办?去医院急诊吧?不要搞出肺炎来。”汪宁着急地说。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我很迷糊。”山丹有气无力地说。
“快!叫个男生去急诊开退烧药来。”姚晓玲吩咐道。
阿娇飞奔而去,一会儿男生就从附院开了一盒布洛芬回来。
喊醒山丹,给她吃了一颗退烧药,喝下一杯姜糖水。大家开始议论,姚晓玲说:“老大不是去找顾海平了吗?走时候还高高兴兴跟我要毕业证呢,我没给。现在怎么搞成这样?”
“可能没找到顾海平,天又下雨,就淋湿了呗。”阿娇说。
“那也不对,下雨不会找地方躲一躲啊?你看看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大半夜的,现在都10点了哦!”汪宁接着疑虑。
“对呀,老大是吃晚饭前去的,这都多长时间了?找不到早该回来了呀。”姚晓玲说。
山丹在迷迷糊糊中听到大家的话,眼泪濡湿了枕头。
“吵架了!昨天顾海平来找老大,没找到,我看着顾海平就有点儿不高兴呢。不过,顾海平脾气那么好,也会生气吵架?”汪宁说道。
“不会的!顾海平那么疼着咱们老大,一定不会吵架的,肯定有其他事。”姚晓玲斩钉截铁地说。
大家不再猜测,等山丹醒了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临毕业没有课业的重压,大家也不急着睡觉,便一起回忆起入学上学的种种发生的事情。
“你们记不记得刚上大一时,阿兰有一次和老大去洗澡,阿兰低血糖晕倒,老大来不及冲掉身上的肥皂泡穿好衣服就背着阿兰回来了?累得跟狗似得喘气,然后又花了两毛钱去洗了一次澡。”姚晓玲看着阿兰说。
阿兰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是澡堂子氧气不够用,所以晕倒了。多亏老大拼老命背回来我,也好在我瘦,要是汪宁那可就完蛋了,老大的腰都得压折了!”
“嘿嘿!俺才不会那么虚弱,还晕倒?像你们一样风大点儿就能飞起来?”汪宁瞪着眼睛说。
“还有啊!我们刚开学军训的时候,那天紧急集合,老大晕倒,还是汪宁和姚晓玲背回来的呢!”阿娇说道。
“是啊!你别看老大才80多斤,晕倒不省人事真是好沉的!累得俺们才像狗一样。”汪宁接着伸出舌头学狗喘气。
大家笑起来,姚晓玲摸摸山丹的头,有微微泾出的汗,看来热度应该可以退下来了。
姚晓玲看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