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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整理了一下心情,把枕溪叫来了办公室,说:“你家的那些事我都听说了,知道你不容易,但这不是你懈怠学习的理由。”
枕溪低着头,良久,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老师,我想住校可以吗?”
“你想住校?”班主任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算了。”枕溪摇摇头,说:“学校规定初二才能住校呢,再说,我家里不会同意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事你放心,老师会处理好的。”
班主任雷厉风行,当天就跟年级主任把枕溪住校的事情敲定了。
他打电话通知枕全,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
“住宿是学校要求的,为了更好的督促学生学习。住宿费学校这边给免了,你们家长负担生活费就行。怎么?要是生活费也有困难的话学校这边再想办法。”
枕全死要面子地说:“哪能让学校这么操心。”
“那行,一日三餐都在学校的话,一个星期100的生活费不多吧。”
枕全咬着牙齿:“不多。”
“那行,这钱您就一个月一次地给我吧。孩子住了校就归学校管了,我们会帮您看着的。”
班主任本来没想插手到这么细致的地步,是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带她去看了林征。
和枕溪有同一个父母的林征,穿的是干干净净光鲜亮丽,从头到脚没有半点家境困难的模样,哪里像枕溪,面黄肌瘦像是活在解放前的劳工。
“这孩子私下还抽烟呢,你说有钱给这个孩子买烟,没钱给另一个孩子吃饭,说出去谁信啊。”
住校从下个星期开始,枕溪还有几天的走读。
“这几天放了学你就在学校呆着吧。初一也没有晚自习,你就跟着初三的学长学姐一起上吧,反正都是自己复习,也感受一下中考的紧张氛围。下了课我让和你顺路的学姐捎你回去。”班主任如是说。
这周的最后一天,下了晚自习,枕溪同几个初三的学姐一起回家,对方用自行车后座驮着她,到了半路时接了一个电话,抱歉地跟她说:
“我们有点事。”
枕溪立马会意:“我自己回家就成,您去吧。”
“一个人没问题吗?”
“这条路上都是宵夜摊,没事的。”
枕溪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汽车鸣笛的声音,她以为自己挡了人家的道,往里让了好几步。
这下子汽车直接停在了她旁边,车窗摇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
“我就看着有点像你,这么晚了还在路上瞎混,不怕又让人绑架了?”
枕溪吃惊着对方那头金黄色的卷发,许久都没将这人和那日站在树下抽烟的英俊少年联系在一起。
“回家吗?”那人问他。
枕溪点头。
“上来吧,捎你一程。”
“不用了,不用了。”枕溪往后退了几步,她一直记得对方之前跟她说的话。
“啧!”那人不耐烦地揉着自己的头发,说:“让你上来就上来,哪来这么多事?”
枕溪拉开车门坐到了他的旁边,那人一直侧脸看着她嘻嘻地笑,笑得枕溪汗毛倒竖。
“公告栏上贴着的那大红榜,那第一名,是你吧?”
枕溪点头。
“你学习那么好啊?”
“还好。”
“虚伪。”那人转过了脸去,说:“我们那数学老头也教你们班,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他那口音你是知道的,他一直在说沈虚沈虚,我还说谁家给孩子取名叫肾虚呢。”
这会儿连枕溪都笑出声来。
“后来看见那大红榜才知道说的是你。难怪你拼了命也要考试,这样的孩子不读书的确可惜了。”
那人又开始打量她,说:“林征长得就是一副智障样,他那个妹妹看上去也不像是会读书的样子,怎么到了你这就基因突变了?”
枕溪低头,说:“那天谢谢您了。”
要不是他把林征和他那群狐朋狗友一起叫走,谁知道中间还会不会出什么变故。
“你也别谢我,我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上次就是看你小丫头哭得太可怜。不过我在大红榜上看见你名字真挺高兴的。我跟李明庭说这军功章有我一半的功劳他还说我吹牛,什么时候得带你去见见他。”
今天这人表现出的唠叨嘚瑟劲和他上次给枕溪的印象完全不一样,再三犹豫,枕溪还是问了句:
“你喝酒了?”
“嗯?你闻出来了?就喝了一点。明天周末嘛,开心。”
枕溪点点头,没再说话。
那人兀自说了一会儿又把话题转到了她这,问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大马路上瞎晃?”
“刚下晚自习。”
“吹牛,你才初一,初一哪里来得晚自习?”
“我跟着初三上的,初三一班。”枕溪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你好像就是一班的学生吧,我这几天在晚自习上都没看见你。”
“晚自习不就自己做作业看书嘛,没意思透了,我和李明庭在生物实验室打扑克来着。”
枕溪看着他,问:“你这头发,学校不管吗?”
眭阳又开始捯饬自己的头发,没一会儿就给抓成了鸡窝。“管啊,让我星期一给染回去。正好,我也不喜欢这头发,看上去忒傻了。”
枕溪仔细盯着看了看,这发型说不上难看,但把眭阳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
她不敢说,眭阳这发型把他衬得脸圆,垂眼的时候莫名有些无辜,像是某种易炸毛的大型犬。
比起之前的威风凛凛,稚气的感觉完全出来了。
二十、特大新闻
眭阳把她送到小区门口,远远地,就看到林征一伙人蹲在树下抽烟。
眭阳也看见了,问她:“林征那家伙还打你吗?”
枕溪摇摇头。
现在不敢明着打了。
眭阳眯了眯眼,问:“林征旁边那女人是他女朋友?”
枕溪也眯着眼睛细看,确实是那天打她那个女孩儿。今天一如既往地穿着超短裙,露出光洁的大腿。
“是吧。”
眭阳笑了一声,“那林征可真够傻的。”
枕溪暗道有猫腻,好奇地看着对方。
兴许是喝了酒,眭阳今天的话格外多。
“那女人追李明庭来着,上次被我撞到她在学生会办公室脱光了衣服。”
“那李明庭喜欢她吗?”
“呵。”眭阳像是捧场般地笑了一声。“怎么可能,躲着还来不及呢,跟一狗皮膏药似得。再说了,李明庭有女朋友。”
“李明庭的女朋友,是谁?”
“你认识吗?一班的那个文艺委员。”
“不认识。”
枕溪从林征面前走过,被他给叫住。
“你又是坐谁家车回来的?”
“好奇吗?好奇自己去问去。”
林征马上就朝着那车走去,可还没等他走近,那车就掉头走了。
上次打她那女孩儿整个人挂在林征身上,说:“我想回家了,今天身体不舒服,上课的时候差点吐了,肚子也疼。”
枕溪停下脚步,侧头看她,女孩儿鼓着眼瞪了过来,说:“看什么看?丑八怪。”
“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及早去医院看看吧。”
“要你管。”对方扭过了头去。
事已至此,该说的她都说了,剩下的,就尽人事知天命吧。
第二天枕溪去找徐姨,徐姨喜气洋洋地拿出一张合同和2500块钱。
“你上学没空,我就自己做主了。你那个包的版型我卖给了一家服装店,他们说这个版型从没生产过没法估计销售,所以只能给到这个价格。”
枕溪把合同从头看了一遍,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家品牌枕溪也知道,现在还名不见经传,十年后是一家全国著名的,以学生群体为目标对象的服饰快销品牌。
不得不说徐姨的眼光真是不错,像这种有发展潜力的品牌确实比那些已经做出名气和主打商品的大牌子来得更合适他们。
枕溪给了徐姨1300,徐姨拒绝着不肯收,说:“点子是你的,我就是跑跑腿,哪里能拿这么多钱。”
枕溪把钱强硬地塞给她,说:“本来就该平分,你到处跑也挺辛苦的。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无论赚多少我两都平分,要是这次做出来的包包卖得好,下次你就可以和他们谈销售分红,到时候赚的钱我们也平分。”
枕溪拉住徐姨的手,认真地说:“我也不瞒你,我需要钱,特别需要钱,但是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有您的帮助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您也别推辞了,您拿着这钱,我心里才安心。”
枕溪用徐姨的身份证在银行开了一个户头,将这段时间攒下来的钱存了1500进去,自己留了几百块备用。
周日那天她将行李搬到宿舍,正式结束了她走读的生活。
枕琀拉着她的手,说:“干嘛去住校啊,姐姐去住校我就只有周末才能看见你了。”
枕溪不着痕迹地拉开她的手,说:“周末也不一定见得着,要是学校有活动的话就回不来。”
“早知道要去住校我们干嘛还费那么大劲布置房间?好好的一间屋子生生被隔成了两间,结果根本没住多久。”林慧说道。
这是打算让她放假了都别回来。
“走了也好,省得整天在家碍手碍脚看着心烦。”林征说道。
这算什么啊,真正让你心烦的事马上就来了。
“爸!”枕溪朝着枕全张开手,“一个月的生活费。”
枕全避着林慧的目光,说:“拿四百块钱给她。”
“什么?”林慧叫出声来,“怎么要四百块钱,不说学校包了吗?”
“学校包的是住宿费,生活费不得自己出?”
“那别去住校了,住什么校啊,花费比在家里还高。”
那当然了,在家一天就给3块,一个月下来一百块都不到。
“学校领导说,因为枕溪学习好才让她去住校,方便老师随时监督功课,为此破了不让初一学生住校的例子,住宿费也给免了,就让我们出个生活费,我能怎么说,总不能说家里拿不出这四百块钱吧。”
林慧抱着手臂坐在了沙发上,说:“没有,这四百块钱拿不出来。”
枕溪看了看枕全,又看了看林慧,说:“爸妈,要不就算了吧,老师说如果家里拿不出钱的话学校会想办法的。”
枕全一听这话就炸了,不顾林慧的挣扎阻挠抢走了她的钱包,打里面抽出了四百块给枕溪,“你把钱交给你们老师,我会打电话落实的。”
枕溪一出门,林慧立马就坐在了地上,哭着打枕全的腿,说:
“你把钱都给了她,我们吃什么啊?枕琀怎么办,林征怎么办?”
“我就不信少了四百块我们会饿死。”
“学校说想办法你就让学校想去啊,操这份心做什么?”
枕全指着大门,说:“林征,枕琀,你们俩出去玩去,我有话和你妈说。”
两人刚走,枕全就大怒道:“你这是要我在同事面前丢进脸面啊,平时我们一家人出门都是体体面面的,从来也没说过生活艰苦什么话。同事们都知道琀琀每个星期都在上钢琴绘画的补习班,到了连大女儿的生活费都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