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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和我外婆是怎么教我的?”枕溪看着枕全,说:“您仔细看看,我妈和我外婆就是这么教导我的。那我倒是想要问问您,枕琀您是怎么教养的?”
枕溪推椅子,起身,说:“话已至此,多谢招待,先告辞了。”
枕溪风驰电掣地出门,还没在门口蹦跶两下呢,饶力群和他爸就追了出来。
“枕溪,我代你阿姨跟你道歉,她这个人……你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叔叔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叔叔也一直特别喜欢你,你和力群的来往我一直都是非常支持的。今天要是跟力群在一起的人是你,我肯定举双手赞同。”
“我为什么要跟饶力群在一起?”枕溪强忍着心中的戾气,克制住自己到了嘴边的刻薄话。
“我们就是普通同学而已。”
“好好好!”饶父口中的安抚之意很明显,说:“还是要跟你道歉,你阿姨没读过多少书,又孩子气,说话可能难听了点,但她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枕溪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说:“我以后不和饶力群来往就行了,别给阿姨添麻烦。”
饶父愣住了,枕溪朝着过往的出租车招手,饶力群低着头站在她面前,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得了。”枕溪挥挥手,说:“我也不需要你的对不起,你离我远点,就是我祖上积德了。”
出租车停下,枕溪躬腰上车,在车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个人跟了上来。
“这些人总爱拿我妈死得早说话。”枕溪看了眼他,看了眼窗外,缓缓地开口。
“他们也爱拿我爸的事说话。”
“有时候觉得我自己很可怜,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外婆再没有别的亲人。可是有时候又想想,有群这样子的亲戚,我还不如是个孤儿。”
“我连外婆都没有。”
枕溪诧异地回头,盯着他看了许久,不敢确定地问:“你是在安慰我吗?”
林岫看着车窗外,没说话。
“但是你聪明啊。”枕溪说。
“你是在安慰我吗?”林岫回头说了这么一句。
这简直成了道哲学题,类似鸡生蛋还是蛋生鸡。
我比你惨,但你比我聪明。
我没你聪明,但我也没你惨。
说道最后,也说不上来究竟谁更惨。
枕溪无语地笑了出来,说:“现在惨就惨吧,反正我知道我的前途是光明的。”
枕溪拍拍他的背,说:“你的前途也是光明的。”
“是吗?”
“肯定是的。”
……
和枕溪猜测的一模一样,打那天过后,枕琀和饶力群的短暂早恋彻底告废。
林慧和枕全之前对于这段感情抱有了多大的期待,现在就落得了翻倍的屈辱。
这还是枕溪第一次见林慧被生生气哭。
枕全在家里吼得一栋楼都听得见,不许枕琀再跟饶力群来往。顺便,也警告了枕溪。
“不许你再跟饶力群说话。”
简直幼稚的可以。
枕琀如行尸走肉般颓废了一两个星期,然后重新在周炫声势浩大的追求下,两人和好了。
经过饶力群的事情后,枕全和林慧终于知道了周炫的好。一时间,仿佛周炫已经成为了他们家写在族谱上的女婿。
初二上学期期末考试最后一天,枕溪顺利的完成了考试,接下来的,就是等公布成绩开家长会回乡下和外婆过年。
然而期末考考完的第二天,枕溪就被一口从天而降的黑锅打乱了全部计划。
六十九、作弊这件事
枕溪被卢意抓着去看公告栏的时候,脑子都还没清醒过来。
“从入学就霸榜年纪第一的枕溪,被亲妹妹枕琀实名举报考试作弊。甚至于,举报的信件就被粘贴在公示栏里。”
大部分同学只能了解个大概,具体的细节,他们也不清楚。
据说,枕琀先是在家里听到枕溪打电话跟人商量偷试卷的事,接着,她就在家里发现了被枕溪偷来的数学试卷。
揉成了抹布似的试卷被交到了校长手里,枕琀说是从枕溪书包里找到的。经核对,确实是这次期末考的试卷没错。
负责这次出题的老师回忆,在考试前确认试卷数量时确实发现少了一张,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失误少印了一份,如今看来,被盗窃的可能性很大。
最为关键的,是监控拍到考试前几天的晚上有一个全身包裹严实的女生在闭校后进过办公室,那身形和这次作弊案的主角枕溪,十分相似。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可以说是枕溪,也可以说是其他人。
枕溪一夜之间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在一瞬间,枕溪作弊的传言宛如排山倒海一般钻进了她的耳朵。
尽管她的所有任课老师都不相信这件事情的发生。但亲妹妹举报的含金量太大,学校决定调查。
枕溪很明白,这次调查的结果不仅是影响到她的声誉和形象,还直接关系到她所有的奖学金助学金补助金的评选。
打蛇打七寸。
枕琀这次是真狠!直接揪着她的命门下手。
这是作为她和饶力群分手后的报复?
她怎么不直接去找于兰萍呢,真是!
至于那个深夜摸黑偷试卷的人,枕溪也懒得调查。枕琀敢做得这样绝,肯定是把所有后路都给堵死了,偏偏那天晚上她没和林岫一起回家,没有不在场的证明。
“肯定是周炫找人干得。”李明庭坚信。
“谁干得都无所谓。”这事发生了之后,枕溪反倒是最淡定的一个。
她周围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眭阳一晚上能给她打几十个电话。就连林岫,也会时不时地找借橡皮借铅笔的烂借口来端详她的神色。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枕溪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是来源于她优异的成绩本身。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办法了,枕琀?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站着挨打不还手啊?一个考试作弊的流言能对我有多大影响啊?你是不是觉得今天把我踩到谷底我就彻底爬不上来了?”
“那你试试吧,反正你的名声是彻底毁了,看以后学校里的人会怎么看你?早就跟你说过,学习好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嫉妒我学习好,要么自己努力,要么去做脑手术,做这种龌龊的勾当干什么?你不就诬陷我考试作弊吗?别的我不敢说,证明个清白还是容易的。”
枕琀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腰杆子挺得笔直极了。
“那你就去证明吧,我等着看!”
枕溪没等学校调查结果出来,就自己申请重考。
学校的相关负责人也同意,反正学习这种东西做不得假,有没有水平一测就知道了。
“你只是数学成绩有争议。”老师提醒,“没必要全科重考。”
“无所谓啊,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怕什么!”枕溪雄赳赳气昂昂地撂下这么一句狠话,便安静地在家里等待着各科老师的重新出题。
“嘿呀,好气啊!我原本打算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在太阳和红旗杆的见证下重考的。现在因为放假,根本没人来看我的表演。要是等到开学,大家差不多都把这事给忘了。到时候光记得我作弊了!”枕溪把自己气成了河豚。
枕琀这次是真的把事情算得很精确仔细,连寒假这个时间点都给考虑了进去。
经过春节happy拿压岁钱之后,谁还会挂念着她枕溪有没有作弊的事情。她重考只能自证清白,给所有支持她的老师一个交代。
但是名声,怕是洗不回来了。
“她重考也没用。她重考也不能证明她没有去偷试卷。到时候我找人去外校多嚷嚷她考试作弊的事情,保管中考的时候没有一所高中敢收她。”周炫指着天踩着地跟枕琀发誓,全然忘了他当初可怜巴巴找枕溪诉苦的模样。
枕溪去重考的那天,枕琀早早起床等着她,就为了跟她说一句:
“你已经彻底完了。”
“大清是亡了,但是我不会。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以前我成绩好是好,但就只有七中那么一小撮人知道。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枕溪背着书包出门,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她看着枕琀,说:
“我见过的世面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任何事情都没有所以然和想当然。那作为你姐姐,我最后给你的忠告是——”
枕溪笑,说:“记得收看今天的整点新闻。”
枕溪出门,下楼,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林岫。
“送我?”枕溪问。
林岫眼皮上抬看了她一眼,说:“你不聪明,但是也不笨。”
……
怎么大清早的一个个来找她的晦气?
“清白很重要吗?”
枕溪绕过他往下走,突然地,从对方口里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她只觉两眼一抹黑,脑袋里那个装满毒气的黑色塑料袋又开始膨胀,隐隐约约,有了点要爆炸的征兆。
“当然重要!”枕溪听到自己尖叫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爆发力,吼完了这一句,她都有了点脱力的迹象。
“是吗?”
枕溪不敢看他,她不敢猜测林岫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她埋着头,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下走,心脏跳动地不同寻常。
“原来你知道。”
林岫站在扶手旁,透过巴掌宽的视线,看着枕溪快步跑出楼梯,消失在骤亮的天光下。
早上九点,枕溪开始重考第一门语文。和所有考试不同的是,这间考场只有一套桌椅。枕溪就被安置在正中间,由校长和训导主任亲自监考,给足了面子。
而更奇怪的,就是在枕溪的周围,乌泱泱地被置了一堆不属于考场,甚至不属于教室的东西。
在校长不算短暂的执教生涯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摄像机。
“不是说只有三四家本地媒体吗?我怎么瞅着还有别个市的?”李明庭叼着烟眯着眼,仔仔细细地从校门口停着的新闻车上看过去。
“不知道。”眭阳也纳闷,“我找来的就这几家媒体。剩下的,不知道从哪来的。”
“多来几家也好,多几家报道,枕溪就多点底气。”
枕溪在一天之内考完了所有科目,为此,她甚至放弃了吃午饭的机会。
下午结束最后一科考试,刚出教室门,就要接受来自各方媒体的采访。
也亏得枕溪饿了一整天,脸色惨白眼眶通红,这才使得她出现在镜头里的样子,十分的可怜。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枕溪就哭了出来。
“装!她再装!”枕琀说不出她在电视里看到枕溪身影的具体感受,反正她现在握着遥控器,就只想把电视机给砸了。
“不知道我妹妹为什么讨厌我。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妈妈去世得早,没有人教过我要怎么和女孩子相处。或许就是我无意中惹了她讨厌吧。”枕溪望着镜头,脸上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愧疚和讨好,“妹妹,希望你不要我的气,姐姐爱你。”
枕琀终于没忍住把遥控器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她攥着手满眼通红,那模样比刚刚哭过一场的枕溪还要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