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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他。”霍景枫提着霍景纬,却依旧是愤愤:“他那种人,趁早别回来。要不是他当年就这么丢下一摊烂摊子跑了,远景集团会出那么多的事?现在远景集团垮了,他还有脸回来。”
程嘉德闭着嘴,没有再说话。
“也许,景纬当年如果在,也许能扭转败局。”霍景桐客观的说了一句。
“哼,他扭转败局?”霍景枫轻蔑的哼了一声:“我还认为,是他捅出这么多烂摊子,发现事情不妙,才自己跑了的。”
“不是因为曾诗杰吗?”霍景桐问。
霍景枫被这话一问,却是没法再说出口。
当年,被曾诗杰欺骗,她也真的跑去了远景,也竭力的要夺权,甚至听从曾诗杰的蛊惑,向黄蕊蕊下手,让霍景纬的后院起火。
果真霍景纬与黄蕊蕊分手,也就两天的功夫,所有的事物就转接给她,然后,霍景纬就悄然而去。
她以为,她赢了,甚至向曾诗杰沾沾自喜的炫耀着,她取得的成就。
可不过一夜之间,就集体性的爆发了许多关于远景集团的丑事,而她,根本没有那么强的能力,能处理解决这些事。
当年,她一直以为是偶然,甚至将这些过错怪到了霍景纬头上,认定霍景纬是故意丢下这么一档烂摊子,所以,霍家的人,对她也没有过多的指责,都认为,是霍景纬这么干的。
直到这五年来,远景一步一步的被人蚕食,沦落到要被人收购的地步,那收购的公司浮出水面,霍景枫才猛然发现,那收购远景集团的人,居然是曾诗杰。
而且,曾诗杰根本一直就是跟陈渝在一起,而他们带在身边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上次做dna检验的那个孩子。
霍景枫此到那时,才感觉,再度上了曾诗杰的当。当年的婚姻,骗了她七八年,没料得,离婚后,都还能将她骗得团团转,而他,却是躲在背后,不露声色的一步一步的吞掉了远景。
她跑去质问曾诗杰,却是被他毫不顾情面的,一脚踹在了大街上。
“其实大姐,不管当年的情况怎么样,我感觉,还是找回景纬来再说。”霍景桐道:“好歹他是我们的弟弟,现在爸爸都这样子了,让他来见最后一面,是应该的。”
“可我能上哪儿去找,这个地球这么大。”霍景枫仍是有些下不了台面。
“不是说,好象回来了吗?”霍景桐道:“也许,在报纸上发布一下爸爸病危的消息,也许景纬会现身。”
“把爸爸病危的消息发布出去?这不是更让人看我们的笑话?”霍景枫反问。
“远景都垮掉了,还需要什么颜面可讲?”霍景桐道:“不比以往,以往还怕不好的消息传出去,影响远景集团的股价,现在,没有什么影响了吧。”
两人在外面说着,而杨淑琴,已经从卧室里退出来。
“他只肯见律师。”她低声的解释了一下。
这显然是在谈遗嘱的事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微的不自在。
几人站在外面,过了许久,律师才出来,然后,又似乎等了一夜,霍闻声就那么瞪着眼,有些不肯咽气。
“登消息吧,说爸爸病危。”霍景枫终于决定发布公告。
****霍景纬在中午的时分,看到了这一条公告。
这些年,霍家的事,他一直是遥遥的关注着的,每一件事,他都了如指掌,何况这些年,还有阿琛留在国内,做内应提供情报。
拿着报纸,他搁下了手中的酒杯,那手指,已经捏得发白。
在当年霍闻声说出“我不止你这一个儿子”这句话后,他就彻底的对霍闻声失望。
他不敢想象,霍闻声怎么敢这么残忍,只是将自己当作一个替他守着江山的棋子。
所以,他只是远远的看着,看着远景一步一步的没落。
可现在,知道他病危了,也许真的熬不过,霍景纬还是决定,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见得霍景纬坐着出租车出现在南山霍宅的门前,霍景枫真是大吃了一惊,果真霍景纬是回来了的,只是一直没露面让她们知晓而已。
“你早就回来了的?”霍景枫含着怒气问他。
“是。”霍景纬平静的答。
“那你怎么都不回来看看?”
“我现在落魄到这个样子,回不回来又有多大的差别?”霍景纬反问。
霍景枫看着他,确实他的样子,看上去极为落魄,一脸的沧桑,配着那满脸的胡渣,似乎是好久不曾打理,那身上传来的酒味,提示着他现在是如何的借酒消愁。
特别是刚才,居然是坐出租车到这种地方,这可是霍景枫没法想象的。
说话间,连带霍景睿也从学校赶了回来。
似乎五年的时光不见,当年那个半大的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霍景纬瞧着他那熟悉的眉眼,有些迟疑不敢确认。
“景纬回来了?”倒是杨淑琴先开口招呼。
“嗯。”霍景纬向着她点点头,算是招呼。
“大哥。”霍景睿有些缅腆的叫了他一声。
这一声大声,叫得霍景纬有些恍惚。
霍闻声躺在病床上,略显浮肿的眼半闭着,若不是偶尔喉间痰声,跟死去没有多大的差别。
等着霍景纬跟霍景睿进去,杨淑琴在霍闻声的耳边轻声提醒着:“老爷,景纬跟景睿回来了。”
这话犹如强心剂,原本一直半闭着眼的霍闻声,睁开了眼,那双浑浊的眼,就向病床前扫寻了一下。
这一扫,他的眼亮了一下,随即,一口气上不来,又昏死过去。
好在医生在旁边,又是一阵急救。
“霍太太,有什么话,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道:“他的时间不多了,进去跟他道个别吧。”
一众人再度进了房间,霍闻声躺在床上,只是一对眼无神的看着众人,他的视线,缓慢的,从几个儿女的脸上一一掠过,似乎也情知自己时间不多了。
当视线移到霍景纬的脸上时,他顿了顿,喉间终于是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景……纬……”
霍景纬站在那儿没动,直到霍闻声颤抖着手,努力的想抬起来,想拉住他,霍景纬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上前了一步。
霍闻声脸上有了一丝欣慰的神情,他喘息了两下,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轻动了动手指。
这意思,长期跟在他身边的杨淑琴自然是明白的,她道:“老爷有话要单独跟景纬说,我们先出去吧。”
如此说着,她先带了霍景睿,退出了房间,霍景枫、霍景桐、程嘉德等人,都陆续的退了出来。
霍景纬立在那儿,对于霍闻声,他已经处于无话可说的地步。
当年如此对待黄蕊蕊,霍景纬真的没有办法原谅他,纵算他是生他养他的父亲。
“景纬……”霍闻声喉间又滑动了一下,困难的叫着他。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霍景纬低声道,说这话时,他脸上一片怜悯之色,这只是对于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的怜悯,但绝不是一种父子之间的血浓于水的亲情。
“你还……恨我?”霍闻声艰难的问出这话。
第九章 临前的忏悔
“不恨。”霍景纬答。
他是他的父亲,他恨不起来,可是他没办法选择性的原谅他。
作为一个父亲,他根本没有尽到责任,除了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推进深渊,让他看着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离去,他并没有别的。
霍闻声看着他,眼中渐渐的起了悔色。
当年他那么竭力的阻止霍景纬跟黄蕊蕊在一起,想努力的保持家族的清白跟兴隆,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错了。
不仅失去了霍景纬这个儿子,连霍家,也败得如此彻底,他所要坚持的东西,现在看来是如此的可笑。
等自己撒手人间,怕是霍家的几个子女,能这么站在一起,都不能够。
所谓的娶妻当娶贤,真是笑话,想旺三代的理想,居然在自己这儿就彻底的败了,自己亲眼看着远景的辉煌壮大,也亲眼看见了远景的败落。
“也许……我错了……”他近乎喃喃,有些梦呓似的说了这么几个字。
这话,令霍景纬有些动容,如老顽固般的霍闻声,终于能承认错了?
一时间,又是霍闻声的喘息声,喉间的痰音更浓。
果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可为什么,一定要到最后的时刻,才能明白自己的坚持,是错误?
霍景纬见他难受,又想去叫医生,霍闻声伸手,试图阻止他,可随即,那伸出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去。
在说出了“我错了”那句话,他终于是安心的去了。
李玉兰来跟黄蕊蕊请假,霍闻声去世,做为霍家收养的人,阿琛当然得回去吊唁,李玉兰也得作陪。
黄蕊蕊只是看着报纸上的讣告。
对霍闻声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那个老者,带着那么多的保镖,强势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要她离开霍景纬。
没料得,已经因病去世。
往事如风,逝者已亦,过去如何并不重要了。
只是黄蕊蕊却找不到去吊唁他的理由。
那个老人,是如此的不待见自己,怕是死了,也不愿意自己出现在他的灵前。
黄蕊蕊按下了这个想法,只是向李玉兰点点头,示意她跟阿琛去。
“你不打算去吗?”李玉兰问。
“我有什么资格去?”黄蕊蕊反问。
“怎么说,你跟霍景纬……何况,小葵是霍景纬的女儿,也算是霍家的人吧?”李玉兰也有些拿捏不准。
“我说过了,小葵只是我黄蕊蕊的女儿,跟他们霍家没有关系。”黄蕊蕊冷声提醒李玉兰。
“其实何必呢,以前不是老爷子一再反对你跟霍景纬往来吗?现在他去世了,你跟霍景纬之间,也就没有阻力了……”李玉兰游说。
黄蕊蕊终于是作恼的瞪着她:“李玉兰,你是不是感觉你现在终于嫁给了阿琛,就高枕无忧了,可以对别人的事指手划脚?”
“我没这意思……”李玉兰抱怨了一句,最终还是跺了跺脚:“算了,你不去,我也不去,反正那霍家,跟我也没关系。”
霍闻声的灵堂,设在安乐堂里,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纵是霍家现在垮掉,好歹霍闻声以前也纵横了商场几十年,他去世,商界政界的人,都念着以往的交情,前来送他最后一程。
霍景枫、霍景桐、霍景纬、霍景睿与程嘉德携着孙子辈的人,在灵堂前一一跪着,在加上霍家的旁系及亲属,也算得上场面浩大。
很意外,连曾诗杰居然也带着陈渝前来。
当外面的礼仪唱着曾诗杰前来时,霍景枫瞪得眼都大了。
霍家基本上算是他一手整垮的,没料得,他还有脸来参加霍闻声的追悼会。
霍景枫沉不住气,恨不得立刻冲到曾诗杰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叫他滚,不要他来这儿假惺惺的。
在她想站起来时,霍景桐已经在一边,很及地的按住了她。
“大姐,别冲动。”她低声提醒她。
“我怎么不生气,我看着这小人,我就气不过,恨不得扒了他的皮。”霍景枫恨得牙痒痒。
“大姐,死者为大,现在是爸爸的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