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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儿做什么?”霍景纬再度问她,怕她有何别的事情。
“我……我想你父亲平安……我想去看看……可又怕你们的家人怪我……所以……我守在这儿……我也只能守在这儿……”黄蕊蕊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她的心绪,一直在起起伏伏,既气恼自己的父亲,又担忧霍景纬的父亲,甚至,又担忧霍景纬。
如果他的家人知道,他让律师将害霍老先生进医院的罪魁祸首保释出来,他的家人会如何看待他?而且还是在霍老先生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保释出来。
霍景纬拉起她,在这夜里,她的身体,都带了微微的湿意,那是露水的浸润,显然,她在这儿已经坐了好久。
“真傻。”他轻轻的责怪了一句:“要是我没经过这儿,你不会在这儿呆一晚上吧?”
将外面的西装脱下,给她郑重的披上,他才紧搂了她,将她抱上车。
黄蕊蕊记起了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当时的他,也是脱了西装外套,给自己披在身上。
“还冷吗?”在车中,他开足了暖气,拉过她的手,捂了又捂。
她的指尖,冰浸着。现在已经临近深秋的季节,这样的秋夜,仍是寒冷的。
黄蕊蕊缓缓的摇头:“不冷。”
她的心,热哄哄的,有着莫名的温暖在心间荡漾。
他带着她,很快赶回了龙山大道的别墅。
“你先上楼,洗个热水澡,我帮你熬点红糖姜汤。”进屋后,霍景纬直接给她下了命令,虽然口气强硬,可满满的,全是关怀之情。
黄蕊蕊没有拒绝,她真的需要一个洗水浴,缓解那浸入肌肤的寒意。
霍景纬径直去了厨房,黄蕊蕊才上楼,去了她住的那间客房。
在豪华冲浪浴缸中,放满热水,黄蕊蕊再往里面放了一些玫瑰精油,才将自己泡在了浴缸之中。
水温适人,随着底部的水流缓缓冲击,玫瑰精油的芬芳,充斥着四周。
黄蕊蕊放松了自己,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切。
“好了吗?”门外传来霍景纬的敲门声。
“马上就好。”黄蕊蕊从浴缸中起身,慌乱的拿毛巾擦着水渍。
她有些奇怪,霍景纬不是说要帮她熬红糖姜汤吗?这么快?
果真霍景纬已经将红糖姜汤熬好,给她端了上来。
“趁热喝了,省得着凉。”他指着姜汤命令她。
姜汤很烫,可必须得趁热喝,她拿着勺,小口小口的喝着。
辛辣甘甜的红汤姜汤入口,从喉间到胃部,都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气流,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她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知道,温暖她的,不仅仅是这一碗红糖姜汤。
小时被黄从贵丢在河中,几近溺死,那之后,她就有些多病,一碰上受了寒,就容易感冒。
家境贫困,奶奶没法每一次都带她去医院,只能用一些老土方替她治疗,比如,拨火罐,比如,刮痧,再比如,给她熬红糖姜汤。
至奶奶之后,这是另一个人替她熬红糖姜汤,还是这么一个身世显赫的男子替她熬红糖姜汤。
“喝完,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霍景纬在身后提醒她。
她抬起头来,轻问了他一句:“你不恨我?”
“为什么要恨你?”霍景纬的眼神有些疑惑。
“因为我的父亲,害得你的父亲进了医院……”她再度说。
虽然她没见过霍景纬的父亲,但想必,他们父子关系是极为好的,否则怎么一回国,就替他办了那么隆重的酒会,并将集团交给他一手打理。
“都说了,不管你的事。你爸爸做的事,不可能怪到你的头上。”霍景纬解释。
“那你怎么还要律师去保他出来?”黄蕊蕊问。
霍景纬看着她,俊颜有着几份严肃:“当时的监控录像,我已经调看,起因经过结果,我都看得清楚明白。说实话,我很生气。我知道他是来找我,才闹出这么一些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他是你的父亲,便算我的长辈,就算是他要过问我们两人交往的情况,大家约个时间,见见面,一起吃个饭,我都会应允。毕竟我们的关系,没什么见不得人。可是……他这么冒失的闯上公司,还满地打滚耍泼……别说我的父亲当场被气晕,估计我在场……我会……我会……”说到这儿,他没再往下说。
以他的性子,只怕黄从贵真的惹到他头上,黄从贵没有好日子过。
“那你还要保他出来?”
以为黄从贵只是跑到公司去吵闹,哪料得,还满地打滚耍泼……黄蕊蕊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是你的父亲。”霍景纬紧抿了唇,给了一个极为简单而又有力的原因。
这话,戳在了黄蕊蕊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的心防,嚯然倒塌,热泪潸然而下,滴进了碗中。
黄从贵从小对她不好,不是打就是骂,从不曾尽过一丝丝父亲的责任,小时候的她,没有自卫能力,在每一次被打骂后,只能缩在角落中,心中诅咒着,他怎么不去死。
大了,她能自卫了,也能挣钱养活自己了,她也想过不认他,不管他。
可是,做不到,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这关系,是天定的,他再混帐再无赖,可最关键的时候,她仍得管他。
只因为——他是她的父亲。
这一刻,黄蕊蕊知道,霍景纬是理解她的,从没有任何人,能在这个问题上,如此清晰而深刻的理解她。
她无声的哭,泪水模糊了视线,顺着腮流下,滴进了碗中。
霍景纬从身后抱住了她:“蕊蕊别哭。”
他将她的身子,板了过来,捧着她的脸,这张脸,此时是梨花带雨般的楚楚可怜,这是黄蕊蕊从不曾露过的表情。
他吻了吻她的泪眼,再度低声道:“蕊蕊,别哭,坚强点。”他的语声,几近呢喃:“只因他们是我们至亲的人,也就成了伤我们最深的人,可谁又能真的做到,以直报怨。”
这话,似乎在开解着黄蕊蕊,似乎又是他在吐露着心声。
黄蕊蕊号啕大哭了起来。
是的,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只是理想境界,哪一个,又真的能对着自己的亲人,做出以直报怨的事。
哪怕她的父亲,曾经要将她丢在河中淹死,她也不可能,将这仇恨悉数的报回去。
她在他的怀中大哭,将她自幼所受的苦所受的不公,一桩桩一件件,悉数讲给霍景纬听。
她讲得杂乱无章,东一下西一下,常常讲上两句,又在哭。
她并没需要他能听懂她究竟在讲些什么事,她只需要有这么一个人,能安静的听着她将心中的积怨给倾吐出来。
最后,她哭累了,也讲累了,终于在霍景纬的怀中,沉沉睡去。
霍景纬抱着她,却是了无睡意。
他在宽解着黄蕊蕊的时候,何尝不是在宽慰着自己。
往往自己至亲的人,是伤自己最深的人,可却又没办法以直报怨,所以,只能茅盾的纠缠着,一方面,心中仇恨着他们,可另一方面,又不得又勉强自己,得去照顾他们。
第五章 江边的谈判
早上,黄蕊蕊是顶着一双水泡泡的桃子眼醒来。
在卫生间中,看着自己的双眼,就如熟烂的水蜜桃,黄蕊蕊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昨晚自己是多失态,居然在霍景纬的怀中,又哭又闹的说了那么多的话。
她幼年时的往事,几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可昨晚,却全是翻出来讲给霍景纬听。
好吧,但愿他霍大总裁日理万机,记不得她说的那些旧谷子烂芝麻的小事。
两人在餐厅吃早饭,霍景纬早就吩咐吴妈,煮了两个荷包蛋,等上车的时候,他示意她拿着。
“做什么?我已经吃饱了。”黄蕊蕊有些奇怪。
他指了指她的眼,示意她:“用来揉揉眼,看看能不能消一些肿。”
她收了鸡蛋,在车上,她小心问他:“昨晚,我又哭又闹让你很笑话吧?”
“没有。”他平静的答:“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柔软而孤独的时候,人,都是孤独的,需要互相取暖。”
黄蕊蕊轻笑了起来:“你这话好有哲理,而且很能安慰人。”
霍景纬跟着轻笑了起来,却是微微的移过了头去。
在国外,他接受了两年的心理辅导,这些话,他已经听心理医生说烦了。
在校门外,黄蕊蕊跟霍景纬挥手告别,看着他的车调头而去,她才准备进校门。
可是,门卫叫住她:“黄蕊蕊,你等一下,你的父亲来找你。刚上厕所去了。”
黄从贵又来找她?
黄蕊蕊的脸,一下就刹白,一早上的好心情,全给这一句话给灭了。
一掉头,果真黄从贵已经从转角从走了过来,衣服已经换过,不象昨天在警察局见着的那样又脏又皱,一看就是廉价的地摊货。
一见着黄蕊蕊,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你个死丫头,昨晚你跑了,害我找不着人,今天果真在学校将你拦着了。”
黄蕊蕊险些发狂,她挥动着手,大声咆哮:“你还找我做什么?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你,求求你,你自己回b市去吧,不要在这儿妨碍我读书学习了。”
她的要求真的不高,只求他别在她的面前妨碍她就行。
“嘿,你个死丫头,现在翅膀硬了是不?居然嫌我碍眼了?要叫我回b市去?”黄从贵指着自己的鼻子,恨不得又给黄蕊蕊一下。
只是现在的黄蕊蕊,已经不是小时那个瘦弱的丫头,由得他打骂。现在要动手,他还真的有些忌惮。
“你不回b市,你留在这儿做什么?”黄蕊蕊真的是无法理解。
“我欠了那么多的赌债,回去等别人找上门来?”黄从贵振振有词。
“活该,谁让你整天只知道赌赌赌。”黄蕊蕊气得口出恶语。
瞧着上课的时间差不多了,黄蕊蕊不想跟他在这儿忤着,她道:“你让开,别挡着我的路,我要去上课了。”
“哎,你上课,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今天只是来找你说正事的。”黄从贵根本没想让开路。
黄蕊蕊冷冷的横了他一眼,他能有什么正事。
“昨天你不是说,霍景纬没给你钱嘛,所以,我打算,今天再去找他谈判,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的女儿,他想就这么玩玩就一脚甩了你,我肯定不会同意,怎么也得叫他赔一笔青春损失费。那些有钱人出来包养情妇,不是出手都是一百万嘛,我们起码要叫他拿五十万出来……”
没料得,他所说的正事,是这么一件事。
黄蕊蕊眼中险些喷出火来,在他眼中,除了钱,没有别的。
她一把推开他:“让开,我没话跟你可说,而且,我警告你,昨天人家大量,派律师将你从警察局中保出来,不代表人家今天会继续放任你去胡闹。”
黄从贵被她这一推,退后了几步,才站稳,他恼羞成怒:“你个死丫头,居然敢动手打我,也不怕天打雷劈。”
黄蕊蕊不屑的讥讽:“要真是老天有眼,要先劈的,也是你。”
****霍景纬车开出一程,才发现,给黄蕊蕊准备的两个鸡蛋,仍旧是在车座上。
只是两个鸡蛋而已,并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