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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然后几种灰分门别类地放好,一一做上标记。
现在,他们作坊的釉桶里放了不同种的草木灰,说是要用这个来烧瓷器。
总之,这是个怪异的姑娘。石头、泥土和柴草,一般姑娘都不玩的东西,她乐此不疲。
大公子看上她什么呢?
一身烟味儿的姑娘再好看你想亲近吗?荆花想不明白。
也许大公子喜欢吃烧烤吧。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有一点她很清楚,结好小寒,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小寒姑娘让她帮着找最好的塑坯师傅,她就到处找,找到找不到另一说,态度很重要。没想到她这么一找,倒把作坊里原来的师傅吓了一跳,一个个又勤快又认真,再不像原来那副应付的样子。
友直友谅两个对那小寒也很尊重,他们当着她的面说盐矿的手续已经办完,蒙大将军交待这种事情要多听听小寒姑娘的吩咐。小寒倒也不客气,问得一五一十,还骑着马走了好远的路去看。
他们的事情不避着荆花,但也不会专门跟她解释什么。这让荆花觉出自己和小寒的差别来:小寒是帮着他们赚钱的,而自己是帮着蒙恬花钱的。
但男人赚钱不就是让女人来花的吗?要不,他们要那么多钱干嘛?
在小寒捣鼓陶瓷的时候,扶苏已经渐渐接近咸阳。
一路上冒顿都很配合,小山子教他说雅言,教得笑话百出。
几个人想使坏,要教冒顿赌博。可惜因为沟通的问题,老是教不会。二狗子只好把希望放在小山子身上,说:“你有耐心,你就教他这几句。”
扶苏知道冒顿在琢磨自己,他就冲他笑笑,任他琢磨。他在冒顿面前哼着小寒唱过的歌,一边想念小寒,一边折磨冒顿。
他们两个都离开了心爱的女人,但情况大有不同,男人和女人都在等待不同的结果。
只要他在,眼前的冒顿就不能轻易地放回去。
要回去也得“改造”好了放回去,不是作为朋友,就是作为废物。
清风驿的驿丞赵微尘很热情的地接待了他们,又很贴心地准备了那个大木桶。
泡在大木桶里想起了小寒,想起她的旖旎风光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不在,这个大木桶就显得太大了。
这才多久,他就这么想念她了。
他想她不光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想念,而且是朋友之间的想念。这睡前的时光没有人说话,说有意思的话,实在无聊。
他想起她枕在小寒的腿上,听她讲幼稚的故事。想起她的手抚摸他的脸颊和胡子。
想起好咋咋呼呼地怪叫和温情脉脉的眼光。
想起她抬眼瞅人时一瞬间的风情。
她,也想着他吧?
睡不着,把木木叫进来。
“大公子,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吗?”木木揉着眼睛,踩着鞋子。
“木木,咱们谈谈要紧事。”
“嗯?什么事?大公子您吩咐。”
“不是吩咐,我是想问问你的亲事。”
“亲事?”木木一下子就清醒了,眼睛发亮,声音提高。
扶苏哈哈大笑,这事情任谁都是兴奋的。
“咱们回了咸阳,我有许多事情,你得帮我打理。但你的事情你自己得有谱,要找哪家的姑娘,什么时候去提亲,要我帮什么忙,都可以和我说。能办到的,我不会回了你。”
“啊,谢谢大公子,我就知道您会给我操心!”木木很激动。
“那么,心里有谱了吗?咱府里有没有看上的?”
木木涨红了脸没吭气,想说又不好说似的。
扶苏见状逼问一句:“你要是没有准儿,我回去给你指一个,然后就给你订下。”
木木赶紧摇头。他不知道这该怎么说。
“那是不让我给你指定呢,还是你自己没准儿?”
“不,不。”木木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大公子,我是有些拿不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说。”
扶苏点点头,“那你就试着说说,让我听听是什么情况。”
木木艰难地说:“我想娶亲这是肯定的,我想跟着大公子这也是肯定的,我拿不准那个女子是不是我要娶的那个人。”
扶苏一听就笑了,敢情木木也变得这么复杂了。
“大公子,一说娶亲,我脑子里只有一个人,但为什么她老是撅着嘴不高兴的样子呢?我要娶的人应该是笑眯眯的呀,可是我没见过她笑,我脑子里还赶不走她的影子,这件事让我很奇怪。所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我要娶的人?”
“你说是谁?西施?”
“啊?大公子,您怎么知道?”
“哈哈哈……”以他大公子看人的眼光怎么不会知道。
“哎呀,这个……,您知道了也好,帮我出出主意。”
“还要出什么主意,回咸阳提亲!我跟你一起上门去,咱各说各的事情。”
木木一愣,“可是,大公子,我还不确定是不是她?她老撅着嘴爱搭不理的。”
扶苏乐了,“她爱搭不理你还老想她?那不是她还能是谁?”
木木还是不明白,辩解说:“我没想她,就是一说起娶亲这事,脑子里就想不起别人。”
扶苏摇摇头,“好了,今晚回去再想想,是她咱就去提亲,不是,咱就去找别人。”
木木“哦”了一声下去了。
他肯定今晚是睡不着了。
第二天,坐在车上,扶苏有些困倦,昨晚一晚失眠,天刚亮却要出发了,只好草草吃了一口来到车上睡。
驿丞赵微尘又很热情地送出来,拿了一小包干花,说是放在枕边可以安眠。
扶苏真是服了,他怎么什么都能想得到!
天底下怕只有这么一个驿丞是这样的吧?
正当扶苏在车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木木在帘子外面却絮叨开了。
“大公子,我明白了,就是那个西施了。我本来怀疑来着,但您昨天一说完这事情,我就莫名其妙地想笑,我一夜都高兴得睡不着。好像从来没有一件事儿让我这么高兴。”
“回去,我就和您上她家提亲。我得带上在肤施买的大皮袄。”
“以后,我跟着您,小寒姐也跟着您,她和小寒姐一起开店,我们几个怎么样都在一起,这是多好的事儿!”
……
扶苏不理他,他进入梦乡之前,只记得一句话:我们几个怎么样都在一起,这是多好的事儿!
第一百三十六 向南向东又向西
嬴政今天少有的好心情。
早上起来,院子里的树上就有喜鹊叫,小莺儿很乖巧地说:“这说不定喜事马上就上门了。”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战报和谈判结果前几天就传到了。把匈奴人赶到阴山以北是他的最低打算,但战争能速战速捷确实让人欣喜,而且,上千的牛马和肥羊已经到手,人员的伤亡率是历次战争最低,怎么想,都是一次划算的买卖。
蒙恬确实会用兵!
扶苏以打促和的主意果然有效!
加之前段时间从南边传来的战报,说任嚣、赵陀他们已经平定越地。岭南也可以划入大秦版图了。
这不是喜事还是什么?这是喜事连连!
站在扶苏送的长城图卷之下,嬴政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感受手部传来的力量。此刻,他胸中的热情就像十八岁时那样澎湃激荡。
他还年轻,他还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在他的统御之下,更年轻的将领们将把大秦的版图一片一片地扩展出去。
下次,他要一路向南,巡视他新得的国土,让那些愚蛮不化的生民看看他们的皇帝,感受新的国家的归属。
他要划分新的郡县,让那些地方有劳动的人,归化的人,臣服的人。
他还要一路向西,统御羌人、月氏人。
向东北,降服东胡。
再向东,东边是大海,大海那边是什么人呢?
徐福还没有音信。
这个信口开河的术士!
想到徐福,嬴政的心情突地就不好了。
小莺儿款款走过来,撒娇地拉他的手,“皇上,我们到屋外透透气吧!胡亥说父亲如果天天晒太阳,就会把太阳的光热全积聚到身上,就会向太阳一样永寿绵长。”
嬴政抽了抽嘴角,嗯哼,果然谁调教的孩子像谁。他们都生得一张巧嘴。
正要走出去,梁辰进来,说是公子扶苏从上郡回来了,要汇报谈判的事。
“那让他进来吧,到东暖阁等着!”
梁辰应下,又说:“大公子带来了匈奴人的太子冒顿,皇上的意思是——”
“让他先在外面等着。”
小莺儿陪着走出来,阳光确实很好。她貌似天真地说:“皇上,那匈奴人长什么样子,恐怕很多人都只听说过,没见过,要不要让宫里的女人和孩子长长见识?”
嬴政不置可否,小莺儿的天真他曾经很享受,但渐渐地也有些腻了。一个人要是一直天真下去,未免不真实。但要是太精明,他也不喜欢。他也不知道是他有毛病,还是诸人皆有毛病。
可能他有毛病,因为他有毛病,别人也跟着不正常。
是这个位置带来的不正常!
小莺儿见没有回应,也就不再提这个话茬儿,只说秋天有秋天的美丽,草木也是有情有性的。
这就是这个女人的聪明之处,还真是难得。
“晒一会儿太阳,便要去东暖阁。你若对那匈奴人有兴趣,等他们进来,你在稍远的地方看看,不要招人围观。匈奴人性子野,虽说是失了势,但没必要激怒他。他也不是战俘,是人质。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嗯,莺儿知道了。我刚才考虑得太简单了!呀,真是的!”
“好了,你去吧!让胡亥好好练练身子板,别没事干就胡混!”
“嗯,莺儿知道了,莺儿告退了。”她浅浅地福了下身子,倒像是弱柳扶风的美态,这女人,这么些年了,还有这少女的韵致,虽见勉强,也殊是难得。可见,没生养过与生养过的确实是不一样的。
东暖阁里,扶苏已经在等着了。
他黑了些,身上有压坏的褶皱,鞋子上的尘土没有掸干净。明显的一路风尘。
尽管是这样一副面貌出现在他这个皇帝的面前,但他却没有一丝局促。扶苏知道他重视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这孩子的眼睛有神、坦荡、干净,真像他的母亲。
“父皇,儿臣回来了。”扶苏伏身便拜。
“你多跪会儿吧,你好久都没有跪了!”
扶苏一笑,父皇心情好,是大家的福分。
“你路上走得还顺吧?”
“嗯,很顺的。没下雨,路也比较平整。”
“等修了直道就更顺更快了。”
“嗯,想来他们堪舆的也快回来了。”
“蒙恬要过几天回来?”
“是的,大将军要重新布防,毕竟河南地新撤出去那么多匈奴人。战事刚结束,小心一些是必要的。他说要过几天回来汇报,并请示布防和安置军士以及得来的牛马分配的事情。”
“嗯,这一仗打得不错,你谈判的结果也不错。谈判纪要看了,很好!”
扶苏又伏身一拜,“父皇的褒奖就是儿臣继续努力的动力。儿臣在路上想,父皇就健健康康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