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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木木就知道差不多了,该提他的事了。他急切地看着大公子。
扶苏会意地一笑,不紧不慢地问:“贵府千金,哦,我说的是西施姑娘今天不在?”
胡老爷子一愣,提西施干什么?
胡七也是一愣,这是演得哪一出呢?
他试探着问:“是不是小寒姑娘要捎话给我妹妹?”
扶苏摇头,说:“我今天登门,有一件重要的事,但是也不知道说出来,胡老爷子是什么想法。所以,心里确实有些不安呢!”
胡家父子更加不解了,大公子怎么这么说话,有什么让他这么为难的?
胡老爷子说:“大公子请说吧,我胡家虽是买卖人,也是懂道理的人家,有什么事说出来便是。”
扶苏点头,说:“我身边的这位木木,见过西施姑娘,我对他谈起婚嫁的事情,他心里就再想不起别人了。所以——,哦,老爷子您先把这件事记下,您答应不答应先不要急着回答,等西施姑娘回来告诉她一声。最后无论如何,也好让木木的心踏实下来。我说的这个话,今天确实冒昧了!”
胡老爷子胡里胡涂地应了一下,这事儿,他是得考虑考虑。西施总觉得还小,今天就有人上门提亲了,这让他一时适应不了。
胡七听了就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木木。看人,是长得挺精神的,能让大公子这么郑重其事地提亲,肯定不是一般看重。
就是,他的身份是个跟班。妹妹从小是娇滴滴宠大的。
可是,他们家再有钱也是个商人,和大公子府上是没法比的。
想到这儿,胡七就说:“西施从小得全家宠爱,就她一个女孩子,养得娇了些,这事,我们不好做主,得和她说。要不,闹得全家不宁都说不准。呵呵,我这妹妹……,但成不成,我们很快就给回话,一定不能让木木兄弟久等。”
木木沉不住气了,想起西施撅着嘴气鼓鼓的小样儿,他真是没把握呀!他上前一步,涨红着脸说:“木木自小在大公子府上长大,没有自己的家,如果胡老伯能把西施许配给我,我一定当自己父亲孝敬。七,七哥,对你也是一样的!”
扶苏憋住笑,这木木真是勇气可嘉呀!七哥都叫上了!
胡七也很诧异,这亲戚认得有点快!他胡乱“嗯嗯”了两声,应付了下场面。
胡老爷子却哈哈大笑。他觉得这孩子挺好,虽说身份低点儿,可是人机灵,也懂得争取。
“我说这位小哥,哦,木木,先别急。我们虽说是商贾之家,地位不高,但对家里人却是极为看重的。西施乐意,我们没的说,丰厚的嫁妆给她准备着,西施要是不乐意,咸阳城的达官贵人来提亲,都是说了白说。”
扶苏一听,嗯?这老爷子话里有话呀!倒是个硬气的主儿,让人不能小看了他。
“只是,小老儿我要问一句,木木你的身份,你是家奴吗?”
木木点点头。他自小就是府上的家奴。
胡老爷子沉默了片刻,没再说话。他从心底里是不想女儿嫁给一个家奴的。他商人的身份已经让他很无力了,女儿嫁给家奴,绝不可以。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扶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女人是不能单独立户的,嫁了人就要跟男人一起立户,也就是和木木一起成为奴隶。要不,就是木木入赘胡家,奴隶身份去掉,改成“市籍”。
他是绝不允许木木入赘的,赘婿的社会地位最低了,没人看得起。
胡家不松口,木木很着急,他求救似地望着扶苏。
扶苏想了一下说:“这样好不好?如果西施姑娘能答应的话,我让木木变成农民,西施嫁过来,单独立户,授田给他们。或者让木木参军打仗,立军功,改变身份。但是最近恐怕立功机会不多了,得等上好几年。”
胡家父子就看向木木。这个问题真的得考虑啊!
木木急了,他哭也似的问扶苏:“大公子,成了农民就不能跟着你了吗?”
扶苏没回答,他也不想的。但是授了田没人去种,或者做假让别人去种,地方官员也要跟着担责的,这种事情他也不能去做。
木木真急了,为了西施,让他离开大公子身边,他不舍得。他咬了咬嘴唇,恶狠狠地对胡家父子说:“只要西施答应我,我愿意入赘胡家。你们经你们的商,我还跟着大公子,只要西施是我的老婆就行。我什么都不计较了。”
所有人都是一怔,这木木太狠了!他对自己太狠了!
胡老爷子心中一阵激赏,这才是重情重义的真男人!
说实话,他把西施一直放着,就是因为她嫁给谁都不放心、不舍得。招赘个女婿挺好!
扶苏心里又是惋惜,又是欣赏,他知道木木对他的感情,从小跟大的,怎么能说分开就分开的?
胡七看了爹一眼,知道已经有主意了,就清咳了一声说:“我替我父亲说说我胡家的意见,现在这是只等西施一句话的事情。对于木木兄弟,如果将来我们能成一家人,他好好待我妹妹,我胡七绝对把他当亲兄弟看,绝无二话。”
胡老爷子点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扶苏见状站起来,说:“好吧,那我们今天的事情就谈到这儿吧。木木,你的礼物要拿出来吗?”
第一百三十九章 收获不小
木木的礼物最终没送出去,胡家不收。
怕木木不舒服,胡老父子笑呵呵地说:只等西施一句话的事儿,你先别急。如果她乐意,老头子我送你们多少皮袍子都行。今天要是收了你这皮袍子,西施回来,老头子我就没有好日子过喽!”
木木只好红着脸把袍子抱到车上。
胡家父子送到门外,扶苏站住,看着胡七,貌似无意地说:“听小寒说,胡东家跑的是祁连山那边的商路。春天走,这么快就回来了?”
胡七心里有些酸楚,小寒什么话都跟他说,这都亲近到什么份儿上了?
他调整了下情绪说:“也赶巧了,胡七昨日才回来,路途长,但事情办得顺利,回来得就快。”
“哦!那边的人好打交道吗?”
胡七说:“牧民嘛,人比较简单,只要实实在在做生意,也没什么不好打交道的。性子呢,比匈奴人平和,也没那么霸道,倒没听说怎么抢啊杀啊的。”
“这条线跑熟了?”
“嗯,跑了好几年,很熟了。”
“最远到过哪儿?”
胡七深看了扶苏一眼,大公子问得这么细干什么?
他想想说:“也没有走得太远,至焉支山便不走了,那里草场好,换到了东西就回来,再往西也有人,就是条件太差,就不再往西走了。”
扶苏点点头,看来以后真的得跟他们合作呢!起码他们情况熟悉,比自己两眼一摸黑的强。
木木赶着车一言不发,扶苏拍拍他,今天,对木木真是特别的一天。
“大公子,我没事的。赘婿不过是个说法,我不在乎的。”
扶苏点点头,说:“我知道,自己人,没人会看不起你!”
“嗯。其实我从小就是家奴,已经习惯了被人贱看。只不过跟了公子,运气好,您真的相信我,疼我。我挺知足的!”
扶苏又拍拍他,什么都不说了。他和木木在一起的时间比儿子和女儿都多。感情真的是和时间有关的东西。
“我们去小寒姐老去的陶器店吧,快过年了,看看他们这边陶瓷生产的情况。”
“嗯。”
“呆会儿你要去看看西施吗?”
“不去了。回了家她家人会跟她说。现在看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呵呵,你倒是沉得住气!”
“沉不住怎么办?现在是我求着人家,不是人家求着我。”
扶苏哈哈大笑,“木木,我觉得你忽然长大了!”
“我早就长大了,是大公子一直把我小孩子看!”
“好,那我以后不踢你了。你都要娶媳妇的人了,我怎么能再踢你呢?”
“没事儿,背着人想踢还可以踢,当着西施留点面子就行。”
“哈哈哈……”
应人一看门口停下的马车,就知道来的人是谁。是那个抢了他家儿媳妇的大公子。
已缺没着落,他这口气就老不顺。
但不顺也得憋着,谁让人家有个好爹!
大公子满面春风地进来,“应人师傅,忙着呢?”
应人忙鞠躬,不顺归不顺,大公子这人待人处事还是没得说。
“已缺少东在吗?”
“在,我给您叫他。您先进来歇会儿。”应人一边招呼,一边就转身向里“已缺、已缺”地喊。
已缺出来,手里拿了卷竹简。一看是大公子,先一怔,赶紧鞠躬。
“大公子回来了!”
“呵,已缺少东在用功?”
“用什么功,就是在整理烧窑的记录。”
“来,我看看。”
已缺就把竹简递过来。
扶苏简单地浏览了一遍,心中暗自点头。小寒推荐的人真是不错,这般严谨细致、这般专注投入。要是每一个人都像已缺这样,那什么事情都不用发愁了。
他合上竹简,问:“我刚回来,不知道最近几个窑的情况,你简单说说。”
“好,大公子随我来。”
已缺带路,大家进了里边的收藏室。
这屋子以前是堆材料的,已缺把它清理了出来,重新归置。竹简记录的窑温、釉料、塑形等材料都和烧成的样品归于一处,外人进来,粗看上去不知究竟,细一琢磨就感觉大有乾坤。
已缺逐一说明,既细致又有趣,让人感觉他乐在其中。连扶苏这种外行都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
扶苏越发感觉已缺是个人才。
已缺说:“总之,这段时间,咱们这一行的进步不小,以前要是行走,现在就是奔跑。这全都是小寒姑娘的主意。要不是她,我们每天还得烧那么沉闷的东西。现在回想起来,以前烧的那些东西真是难看。”
“哈哈哈……”扶苏仰头大笑,夸奖小寒,他与有荣焉。
“而且,大家的脑子好像都活了,各家都争着抢着试一试,也不怕一窑烧坏了亏了钱,您瞧,就这么试着试着,就烧出精品来了。”
说着,已缺爱惜地抚摸着手边的大缸,它色彩凝重而不僵直,是沉淀的暗紫色,没有轻浅的浮光。
扶苏也上手去摸,确实是好东西。
就是那山上放了亿万年的土石,经人手这么一塑,就显出了不同的气质样貌,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还有神奇的小寒,什么时候都是“我想试一试,让我来试试看”,结果,试出了一片新的天地。
他真想现在就抱抱她,说:“你看,你做成了!”
小寒肯定在他怀里呜哇乱叫:“放我下来,你个坏人!”
……
木木在旁边一看那陶醉的眼神,上翘的嘴角,就知道大公子神游上郡了,他看了看已缺,已缺笑眯眯地等着,看来,已缺也是知道的。
唉,我对西施也没这样啊!我这都豁出去要当赘婿了……
好一会儿,扶苏才自觉,他掩饰着说:“这东西真好,已缺,这瓷器卖不卖?”
已缺一怔,这是说哪件呢?
木木赶紧给他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