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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灌完水,还是不解渴,用手一指众人,“你们下去,明玦你留下。”
姜山得意地带着众人退下,看看,效果这么快就出来了!什么叫能耐,这就是能耐!
明玦往前迈了一步,“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公子,我去喊大夫吧!”说完,撒腿就跑,跑得太急,门槛跘了一下,她坐地上就哭,腿软得起不来了。
胡亥破口大骂,他的腿绑着,动不了,这是让他活活地烧死吗?
“仇富,仇富,找个胖丫头来,要胖的!”
仇富也吓坏了,这是要怎样啊?怎么小公子的眼里闪着绿光,吃了药就变成狼性了?
很快,胖丫头找来了,是管浆洗衣服的胖丫。鼻子有点塌,脸上长了几颗麻。
但是胡亥顾不上了,他命令那胖丫头坐在他身上,好好跟他玩了一场游戏。
等明玦含着泪把大夫请来,小公子已经没事儿了。胖丫头红头涨脸地给他整理衣服。明玦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这是让人羞辱了!
但从这天起,胡亥就爱上姜山和他的团队了。
而胖丫头也不用去洗衣服了。胡亥虽然不喜欢她的长相,但吃了药之后,长相就不重要了。那丫头坐在身上有份量,比明玦强,何况明玦也不肯啊!
妈的,要不是老子身上有伤,会求你吗?老子到外面找姑娘去!
普希金有多少次经历来着,忘了,反正我比他差远了!
赵高简直要气绝身亡。
才几天不见,胡亥就瘦成这个样子。他除了嘴唇依旧红艳,其他地方都变得不能看了。
“仇富,把那几个术士赶走,快快赶走!”
仇富应了一声,却没动地方,这家的正经主子是小公子胡亥,他不能随便被人支使了。
胡亥翻翻白眼,他躺在床上就这么点乐子,还要把它剥夺了,这人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
“仇富,你听见了没,要是不听使唤,赵某立刻就打你个半死!”说着就站起身来,按向他腰间的佩刀。
仇富吓得一哆嗦,撒腿就跑,赵大人可是有名的狠人啊!
术士们被赶跑了,是挨了打才走的。
赵高把胡亥得罪了,是摔了杯子才走的。
明玦小心翼翼地进来,蹲下收拾碎瓷片。下人们吓得都不敢进屋子。
“你也走!吃里爬外的东西,是不是你把他找来的?”
明玦吓得又哭了。他生气的时候眼珠子都要跳出来。
“仇富,仇富,给我松开,快点松开,他祖宗的,都欺负我不能动弹!”
第二百零七章 蒙家的孩子
在有关胡亥的传言持续发酵的时候,劳动技术大比拼进行得如火如荼。
王翦家的老夫人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这些天几乎场场不落。家里的人也高兴她老有所乐,她要出来,便都陪着她。一般来说,这个任务就落在王元的身上。其他兄长各有各的职属,不像他,只是在学习阶段。
小寒是个灵巧的人,看老夫人这样热衷,就关照家里的佣人,比赛场地设在哪儿,就提前把家里的椅子搬过去,见老夫人来了就拿出来。人老了,站不了多长时间。这年头,在室外,要不就站着,要不就骑在马上或是坐在车上,这几种情况对于近距离观看比赛而言,都不太适合老太太。
王元也渐渐品出了公子府的善意。人家完全可以送一把椅子给你,来表达人家的关切。但人家偏偏就不厌其烦,搬着椅子满城地转,在你需要的时候拿出来,让你既感觉体贴又不那么巴结。
呵呵,想多了,公子府何需巴结别人!
只有体贴!
“做一把,不,做几把,王元,你奶奶喜欢就做几把!”这是王翦在吩咐。
今天是泥塑比赛。
场地选在咸阳宫西北的陶瓷作坊区。这里好多作坊都接了皇陵需要的人俑任务,熟练工非常多。
大公子做人俑的模子,这是这场比赛的看点之一。
比赛时间还不到,家家作坊派出的塑型师傅都已到位。活泥的小工一遍一遍地摔打泥坯,务必使它变得致密筋道。整个比赛场地,除了人们说话的声音,就是“啪啪”摔泥的声音。
“大公子来了!”有人喊了一嗓子。
人群“轰”了一下。今天可是大公子做模子啊!
塑型师傅们朝着大公子来的方向看过去,不禁有些犯愁。塑了那么多陶俑,数今天的任务难。一是因为比赛,要在细微之处比出高下来,二是因为大公子长得太标致,很难抓住特点。
一个塑型师傅对蓄富坊的管事张三说:“张管事,跟大公子说说,换个人行不,找个歪瓜裂枣的,咱好下手。”
张三摇摇头,他没那么大面子,大公子把这当作这次比赛的噱头,把自己都搭上了,怎么可能换人?
扶苏在场子中间站定,四下环顾,小寒在不远处冲他吐了一下舌头。哼,这个鬼丫头,他长这么大就只听她一个女人的摆布,真是鬼迷心窍了!
不过,乐在其中。宣传效果非常不错呢!
看到王元在远处嘿嘿直乐,他眼睛一眯,坏笑着向王元走去。
“老夫人安好,扶苏有几句话要跟王元说。”
王老夫人笑眯眯地点点头,大公子人缘真不错。
王元一拱手,打趣着说:“大公子,今天全城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要赶过来一睹您的风采吧?”
扶苏点点头,说:“是啊,不过,一个人做模子太单调,我想拉上兄弟,怎么样呢?”
王元一咧嘴,“啊?不要吧,我长得不如您标致!”
老夫人哈哈地笑,一挥手,“去,去陪着大公子,也让全城的姑娘们看看我孙子。”
“奶奶,我都成亲了,您不能把孙子往火炕里推啊!”
老太太一撇嘴,说:“什么话,我就是要让那些人馋在眼里,记在心上,吃也吃不着!”
扶苏也哈哈大笑,这老太太就是个活宝!
王元苦着脸被拉到了场地中央。
塑性师傅们仍然一脸愁容,这个王元长得也太周正,比大公子年龄小,目光成熟却是一副娃娃脸。相比起来大公子轮廓线更分明些。
扶苏朗声说:“我们两个,你们任选吧,塑哪个都行。”
比赛这就算开始了。
围观的人都很兴奋,尤其是女人们,平时难得见大公子一面,今天不但见着了,还赠送小帅哥一枚,真是不虚此行。
一排车子停靠在附近,修文陪着母亲也来了。
宽人坐在车上,远处的大公子看不真切,人太多,把他们隔开了。大公子这么喜欢玩,以前怎么不知道呢,跟小寒那个疯丫头在一起,整个人都变得轻快了。这真是怎么说呢?
红叶也来了。今天早上,她说要来,倒没有理由让她不来。她如今倒轻松了,反而无所顾忌,下了车就挤到前面去,也不怕被人挤来挤去,失了体面。
芍药倒是要来看看,没让她来,怀着孩子呢,有了闪失,怎么都不好。
那个悦容总是怯怯的,想来又不敢说出来,那干脆就不给她机会说,自己先出来。
比赛还在进行。
天气很好,不冷不热,但这个过程其实挺沉闷的,可是又不舍得离开,特别是站在前排的。
负责管理秩序的军士们渐渐地也不想说话了,围观的人群很听话,让站哪儿就让哪儿,也不敢推搡,最多就是说说话,或小步地移动一下。
胡亥呆得有些烦,在车上离得太远,看热闹看不真切,到近前来又不能久站,他的腿刚刚好了一些,不能硬使唤。出来的时候,明玦给他备了根拐杖,被他骂了一顿,他这种样貌气质的人拄根拐,还怎么体现玉树临风?那不是老房子上支架,凑和着用吗?
仇富小声建议:“公子,要不,把那老太太的椅子借用一下,你看她都坐累了,起来好几回了。”
胡亥摇摇头,那老太太还是不要招惹。他虽然活得任性,也还能分清轻重。刚才王元就站在她旁边,一副孝子贤孙模样,不用问,是王翦家的老夫人。那王翦王贲父子,统一六国的战争中连下五国,整个大秦,连父皇都得让着三分,他凭什么招惹呢?
不过,有一个人他能招惹,而且非常想招惹,不招惹难平他心中郁闷。
离老太太不远,站着蒙不弃那小子。左边一个姑娘,十四五岁,右边一个姑娘,十三四岁,还有个七、八岁的,亲亲热热地拉着他的手。
妈的,才刚成年,配置挺高!
赵高说,父皇听了蒙毅的话,说作为皇子应当有所担待,才把他的待遇减半。蒙家这是惹到他了,他以牙还牙,不算无事生非。
“哼哼”两声,胡亥从人堆里穿过去。仇富赶紧跟上,这位爷今天又要惹祸吗?
维持秩序的军士,看到个穿华服的,没吱声儿,只是沉默着保持关注。
一拍蒙不弃的肩膀,他张口就是这话:“呀,左拥右抱,好滋润!你们家好门风啊,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
蒙不弃皱皱眉,往旁边挪了一步,嫌恶地弹了下刚才胡亥拍过的部位。这是坨狗屎,能不惹就不惹,换上个人家,立马打得他满地找牙。
弹肩膀的动作让胡亥的火更大了,妈的,以往找你玩,你嫌老子,做出一副有志青年模样,现在还嫌老子,**是仙女生的吗?
“怎的?嫌老子不干净,嫌不干净你回家去,别在这儿碍了老子的眼!”
蒙不弃强压着怒火看着胡亥,沉声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能不能不要给家里丢脸?”
这话让胡亥更恼了,“妈的,轮到你教训老子吗?你有什么脸,你爹你叔叔包括你爷爷都是为我大秦卖命的,你算老几?”
这话真把蒙不弃气坏了,家人能让这狗东西侮辱吗?他把小女孩往右边姑娘的怀里一塞,说:“看着妹妹。”这就要上手教训人。
左边的姑娘一看,不行,他这样子是要出人命的。她往前一步,推了一把,说:“哥,等我打不过,你再上手!姑娘我今天非要教训得他知道高低上下!”
话音刚落,脚就踢出去了,正是冲着胡亥的下巴。
胡亥赶忙一躲,躲是躲开了,脚没好利索,不敢用力,身子一歪,向旁边倾倒过去。
仇富赶紧扶了一下,幸好,扶住了。
扶稳了小公子,那女子的第二脚就上来了,人家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这次还是冲着胡亥的下巴。仇富也生气了,这不是小看他这个大管家吗?尽管不是职业保镖,可他是个男人!
仇富手脚并用与那姑娘打在一起,结果没打几下,两人都不打了。因为胡亥已经躺在地上嚎叫了。他一边嚎,一边用手捂着裆,受伤部位已经非常明确了。
一个小姑娘气咻咻地站在他旁边,不解恨地指着骂:“你再嘴贱说我家人,我立马让你废了!”
骂人的正是蒙不弃牵着的那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这时,军士们也赶过来了。不用喝止双方了,战斗已经结束,一方完胜,一方完败。
仇富赶紧去扶胡亥,看看,不带保镖后果多严重啊!
“你们赶紧帮我把小公子扶到车上去!”仇富冲军士们喊话。
两个军士一愣,小公子?这人是小公子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