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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好东西,有贼心但又没贼胆,叫这通板子唬着了,能太平上十天半个月的,您放心吧,她们能拉我下马早就拉了,还会等到今天?”锦蕊从床边盒子里取了两只细巧的银镯子塞给薛四家的,“前几日姑娘赏的,您给瓶儿带去。”
薛四家的眯着眼看了看镯子,心说五姑娘待几个丫鬟是真大方,时不时就赏些首饰胭脂。
“你就天天向着瓶儿了,她如今换上衣服、戴上首饰,跟我一道去街上转一圈,铺子里的掌柜都当她是行商人家的女儿,我是她身边的老妈子哩。”薛四家的努了努嘴。
锦蕊咯咯笑了起来:“我这不是在姑娘跟前当差吗?这样式款式都是姑娘们喜欢的。我要是在老太太、太太屋里,不就是帮您也备全了吗?”
“我本来就是老妈子,有什么打紧的,”薛四家的哼道,“你要能帮阿宝攒些东西……”
薛宝能用的,那都是爷们的东西。
锦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
薛四家的也知道自个儿说错话了,若锦蕊能帮薛宝攒东西,就要去哥儿们跟前当差,那花嬷嬷的几句话砸下来,今儿个可不是一顿板子,势必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那啥,蕊姐儿,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薛四家的把镯子揣好,转身一溜烟就走。
锦蕊把她送出了杜府。
那两个镯子,锦蕊不担心,她知道薛四家的不敢打这些首饰的心思。
东西是主子们赏的,既然赏了,要怎么处理就是领赏的人的事儿了。
薛四家的曾经想过把首饰熔了,给薛宝打金锁金项圈,刚开口就叫锦蕊劝住了。
锦蕊说,万一哪天主子问起来了,一听东西没了,保准不高兴,往后不赏了怎么办?再说了,外头街上的金铺加工费贵得要命,打一块金锁,要掏好些银子,而且做工还不咋样。
薛四家的不想杀鸡取卵,又怕打来的东西做工差,薛宝带出去叫人笑话,就不再有那些心思了。
薛四家的哼着小曲走了,先去街上买了只烤鸡,又买了条鱼,回了前街。
经过花家外头时,她眼珠子一转,重重啐了一口,这才往家里走。
“这就回来了?我就说,府里主子们才不管这鸡毛蒜皮的小事。”
“呦,没见薛四家的那一手鸡一手鱼的呀,要是在府里吃了亏,她会买乐呵呵地买东西?”
“她不买,薛宝那个胖子吃什么?薛四家的是个什么人?花嬷嬷要是受罚了,她早站在花家大门口冷嘲热讽了。”
一时争执着,谁也说服不了谁,突然就见巷口推来了一辆平板车。
推车的是个粗壮婆子,长得一脸凶相,平板车上趴着个一动不动的人。
几人面面相窥,围过去一看。
这、这不是花嬷嬷吗?
屁股开了花,半死不活的,就这么趴在平板车上。
凶婆子拍开了花家大门。
花嬷嬷的男人开了门,一看这架势,赶忙回头把要跟出来的妮子关进了屋里,再出来把花嬷嬷架了进去。
“犯了府里的忌讳就要按规矩办事,主子们心善,这银子你拿去请大夫吧。”凶婆子说完,推着平板车又走了。
花嬷嬷的男人顾不上那些好事的邻居,嘭的关上了门,站在屋子前连连叹气:“早跟你说了,管着点嘴管着点嘴,你偏偏不听,这回好了吧,薛四家的没打死你,府里主子打了你一顿!出了这种事,往后你还怎么去府里当差啊!”
花嬷嬷趴在炕上,她还昏着,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说不了。
花家外头,一时热闹。
“蕊姑娘得宠不得宠,这回看明白了吧?‘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替蕊姑娘做主的。这闺女不能进府,只能怪她是个歪嘴,不能怪蕊姑娘了。”
巷口的纷争和热闹没多久就传到了巷尾的薛家,整条前街就这么长,没有秘密可言。
薛四家的扬眉吐气,高高兴兴在厨房里收拾那条大鱼。
薛宝啃着鸡腿,腮帮子鼓鼓的:“还是娘和大姐厉害,让那臭婆子吃了大亏。娘,我听说她是被平板车推回来的,就跟府里厨房采买似的,一只死猪趴在车上,就这么咕噜咕噜地给推着走。”
薛四家的哈哈大笑。
薛瓶儿手上套着两个银镯子,喜滋滋的,趁着薛四家的不注意,从盘里拿了一小块鸡胸肉塞进了嘴里,恩,香喷喷的,真好吃。
薛宝朝她挤眉弄眼,薛瓶儿抿着嘴笑,反正只要不朝鸡腿鸡翅下手,薛宝是不会告状的。
而送走了薛四家的的锦蕊,遇上了从家里回来的锦灵。
锦灵奇道:“你怎么在这儿?”
锦蕊把下午的事情一一说了。
锦灵听得气愤不已:“真真是不知所谓!”
两人一面说一面走,到了安华院时,杜云萝还在清晖园没有回来,而院子里的人手是老实多了。
莲福苑里,夏老太太也听说了动板子的事体,借口送菜,使人到清晖园里问了一声,待听说了事体,就只说了一句“没打死就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小气
杜怀礼要与同僚应酬,今晚没有回府用饭。
杜云萝笑着给甄氏夹了块鱼肉,笑道:“母亲极少处罚下人,突然一出手,把祖母都唬了一跳。”
甄氏苦笑:“该赏的时候要赏,该罚的时候要罚,赏罚分明,才不会乱套。”
杜云萝微微垂眸:“我知道了。”
用了饭,杜云萝与甄氏说起了应金氏登门的事体:“中军都督府的佥事,我看四婶娘的样子,很是心动。”
“能不心动吗?云诺嫁得体面些,一来她赚名声,二来对府里、对你四叔父、云澜都好。”甄氏笑着道,“就是不知道那家人到底如何,老太爷和老太太少不得多打听一番。”
杜云萝应了两声,见夜色渐浓,便起身回了安华院。
行至半途,秋风拂面,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杜云萝眯起了眼睛避开了风头,脑海里突然想起春日里马蹄扬起的黄沙……
那日在马场,与太子、穆连潇几人一起踢马球的不就是中军都督府的人吗?
应佥事的儿子应稽也是在中军都督府做事的,不晓得穆连潇认不认得那人。
杜云萝回到房里,就把锦灵叫了进来:“我有事体要问世子,回头你帮我把信交给云栖。”
锦灵红着脸为难极了:“姑娘……”
杜云萝一时没领会,半晌才琢磨过来,自己先拍了拍脑门。
她真是糊涂了,以前还好说,如今锦灵与云栖的婚期定下了,还有不到一个多月的时间,哪有准新妇动不动就往新郎官家里去的,传出去真要笑死人了。
杜云荻不在京中,翌日里,杜云萝只好拜托杜云澜。
杜云澜哭笑不得:“你寻我来就为了这事儿?信里没写什么古古怪怪的东西吧?我替你传信,万一你惹事,祖父祖母跟前,三哥我的膝盖就不保了。我快娶媳妇了,断了腿可不行。”
杜云萝狠狠瞪了他两眼,才扑哧笑了,压着声儿道:“我是那等糊涂之人?这可是要紧事情,我若是告诉四婶娘,她转头就押着你去,你信不信?”
“信信信!”杜云澜连连道。
他敢不信吗?不就是传个话嘛,这小丫头还真记仇,这都半年多了,还记得他在望梅园里提醒她别做“糊涂”事。
小气小气真小气。
信交由杜云澜送去,杜云萝也就放下心来,********替皇太妃抄写经文。
安华院里,花嬷嬷的空缺由洪金宝家的填补了
洪金宝家的在嫁人前,是夏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做事细致,很得老太太喜爱,后来嫁给了家生子洪金宝,她就不在内院里做事了。
这一回,夏老太太和甄氏商量后把洪金宝家的调到了安华院里,是做好了让他们一家给杜云萝当陪房的准备的。
苗氏从莲福苑里知晓了这事儿,她并不意外。
杜云萝的性子很“直”,这一年多是收敛了不少,但底子里还是个爽直人,夏老太太放心不下,怕她在婆家吃亏,这一点很容易想通。
要不是离不了许嬷嬷,兰芝的年纪又偏大了,夏老太太说不准把这两人都给杜云萝送去了。
听管人事的婆子嘀咕议论,苗氏道:“老太太定下来的事体,你们琢磨个什么劲儿,有这工夫,赶紧去安丰院里,把回头伺候云澜和他媳妇的人手都排顺了。”
当家太太发话,也没哪个敢不从。
杜云澜的婚期就在眼前了,伺候的人手是要全定下来,可廖氏挑剔,只是院子里做事的,她选了好几拨了,都没最终定下来。
好在,廖氏也晓得时间紧,人手挑出来还要调/教,又选了两拨,这才都定下,交给安丰院里的老嬷嬷和如今伺候杜云澜的大丫鬟们教训。
十一月初一,杜云萝一早去莲福苑里请了安,就收拾妥当往宫里去了。
皇太妃要的经文,她都已经抄写妥当了。
慈宁宫里,皇太后身子欠妥,已经摆上了炭盆。
皇太妃陪着皇太后说话,让宫女接了经文,打开看了一眼。
“这个大小正好,我看得舒坦多了。”皇太妃点了点头,又把经文递给了皇太后。
皇太后扫了一眼,亦颔首。
皇太妃笑着道:“过年时送去寺里供奉的经文,原本也是想让你抄的,但你这个月就及笄了吧?及笄之后,事情不少,不耽搁你。”
事情,指的是定婚期,备嫁妆。
依着前世状况,杜云萝晓得她三月里就该嫁了,如此一看,时间还真的不多了。
听皇太妃如此说,杜云萝就笑着微微低下了头。
出宫之后,杜云萝没有径直回府,马车停在了一处静谧胡同里,等了两刻钟,就听见有一人在车外停下了脚步。
“姑娘,”云栖的声音传了进来,“爷还有些事儿,怕您等急了,就让奴才先来跟您说一声,请您再等会儿。”
杜云萝略有些失望,她还当穆连潇来了呢,嘴上道:“我知道了。”
云栖又道:“爷让奴才给姑娘捎了碗粥,姑娘填填肚子。”
待杜云萝颔首,锦蕊撩开帘子,从云栖手中接过了食盒。
盒子打开,里头装了粟米粥,点缀了些红枣花生,热腾腾的,在深秋里格外让人欢喜。
锦蕊替她盛了一碗,杜云萝尝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粥熬得软糯,花生却还是脆脆的,放了不少糖,甜滋滋的,最合杜云萝的口味。
一碗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舒坦。
又等了半个时辰,穆连潇才到了。
锦蕊看了眼准备上车的穆连潇,又看向杜云萝,最后心一横,跳下车。
穆连潇见那车帘子晃了晃,隔绝了里外,里头只剩下他和杜云萝两人时,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暗暗想,云萝身边的丫鬟还都挺有眼识的。
杜云萝盛了碗粟米粥递给穆连潇。
马车里暖和,粥没有凉透,穆连潇火气好,这才十一月,他也不觉得外头冷,这碗微凉的粥,吃起来刚刚好。
穆连潇三口两口喝完,道:“有些甜。”
杜云萝笑了:“我觉得正好。”
“恩,”穆连潇放下碗,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