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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有人喊出来:“这不是李氏的掌柜么!我和李豫老爷竟然听了同一场戏?”
众人惊讶地望了过来,这引起的轰动,可比刚刚的十几两银子多多了。
有和李豫相识的人,主动上前来打招呼,李豫也没什么架子,还能和对方谈上两句。
于是这些人真是受宠若惊,他们谁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和李豫有一面之缘,他竟然能记住自己的名字!
李豫其实不怎么想应付这些人,他想去元翠玉身边,好好夸奖她。如今她总算是找到了她想坚持的事业,他要多鼓励她。
可惜这些人怎么都不走,生怕怠慢了李豫一样,李豫已经想赶人了。
原本在楼上听戏的两位夫人也下楼了,一边走还一边说:“都怪那个胖男人,咱们有一段戏都没听到。”
有别的小厮一听,看这两位夫人穿的光鲜亮丽的,也不知道她们之前在楼上发生的事情,就端着托盘颠颠儿地跑了过来,讨好地笑着:“两位夫人安康,刚刚听戏是不是很过瘾?给点赏钱吧,戏子不容易。”
这两个女人非常抠门,连壶茶钱都不愿意出,就这么渴到最后,还能给赏钱?
加上她们心中有气,将那小厮一巴掌给推开了:“管谁要赏钱呢,唱得不伦不类的,我们听着可不觉得好。”
小厮一愣,诧异地望着她们,既然不觉得好,那刚刚为什么有遗憾没听到中间那一段?这两个女人也太前后矛盾了吧。
她们态度很差:“都说了没有,还不快点让开,别挡着我们的路。”
元翠玉见李豫脱身不开,往周围看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赶忙走过去,将小厮护在了自己身后,表面是在数落他,其实是在帮他解围:“我确实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你怎么能找人要赏钱呢。”
两个夫人没什么本事,脑子也不灵光,尤其口不择言,元翠玉主动走过来,她们还调笑着说:“对啊,李夫人也不缺我们这点赏钱,你可别折辱夫人了。”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让元翠玉觉得有些熟悉,她看过去,只觉得她们两个面熟,但是叫不出她们叫什么。
她有点印象,刚嫁给李豫没多久的时候,她也是参与过一些茶会的,估计就是在某一个茶会上,见过这两个女人。
但因为那些女人凑在一起,不是说夫君就是说孩子,再不然就是怎么惩治家中的“姬妾”,元翠玉觉得她们煞气太重了,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和她们相处起来很累,就没再去参加聚会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很多,李豫几次浮沉,有了如今的地位,这两个夫人只看表面,觉得李豫赚再多钱又如何?还不是低贱的商贾,所以和元翠玉讲话,也没什么避讳。
元翠玉看了看她们,心里不舒服得很,勉强道:“既然不喜欢,以后就去听传统的戏剧吧,我们茶楼的戏班子还是挺出彩的。”
夫人甲嘲讽着:“呵呵,谁要再来这里听戏啊,我们准备请戏班子到家中去唱。”
夫人乙连连点头:“这里闹哄哄的,真看不出有什么好的。”
元翠玉心说,那也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和我抱怨有什么用?也就是她现在脾气好,这如果放在几年前,保证数落得她们连北都找不到。
不想和她们多纠|缠,元翠玉疏离地点点头,算是道别,带着那个小厮就要离开。
两个夫人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指着李豫,大声地问:“哎呀!这不是你夫君么?你不过去?”
另外一个帮腔:“刚刚在楼上我们还诧异,是哪个李老爷一次打赏了十几两银子,他要是知道你是个有妇之夫,心里不知道怎么憋屈呢吧?”
“没想到竟然是你的夫君啊,那十几两银子就太少了,他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富豪啊!”
元翠玉都没来得及阻止,自己的身份就被道破了,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李豫的目光一直盯着元翠玉,看到她脸色一变,直接推开围在她身边的人,大步走了过来。
“你们够了。”元翠玉恼羞成怒地看着她们两个。
李豫也刚好走过来,他无视了那两个女人,而是问元翠玉:“翠玉,发生什么事了?”
在后台,本来有不少人在看热闹的,他们就说吧,元翠玉肯定是富家夫人,这不是,被人给认出来了?但是他们没想到,她的夫君竟然是李豫!
在听到元翠玉夸茶楼的戏班子都很出彩的时候,几个人的脸青红一片,像是被掌掴了一样。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以怨报德么?
元翠玉很生气,阴沉着脸,李豫的心情也暴戾起来。
不过她不想在茶楼发火,小声说:“没事的,你忙完了么?那咱们回去吧。”
看热闹的已经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很诧异,小声问:“这个姑娘竟然是李老爷的妻子?”
“李老爷怎么这么想不开,把这么漂亮的妻子送出来唱戏啊?他应该不缺这点钱吧?”
“怪不得从来不来茶楼的李老爷不仅捧场,还给打赏了,敢情是有这样一层关系在!”
“茶楼场场爆满,不会也是李老爷在背后帮忙吧?不然她一个刚出道的小新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呢?”
“我就觉得还是传统戏剧好听,这又说又唱又演的,多上不了台面啊?你们之前一直在欢呼鼓掌,我只觉得尴尬。”
元翠玉也是茶楼一份子,两个夫人在掌柜那里受气了,现在就一点没给元翠玉面子。
掌柜刚好从后院过来,想和李豫打招呼,结果就看到元翠玉和那两个夫人对峙的一幕,他猛地一拍脑门,想起自己忘记的是什么了!
他上楼是想警告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啊,怎么把正事给忘了呢!
唉,都怪那两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太讨厌了,他怼了一通只管自己解气了!
掌柜匆匆跑过来,听到那两个女人表面在笑,语气却非常刻薄地问李豫:“李老爷的生意,最近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不曾。”李豫淡淡地说。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笑了:“那是为什么要让李夫人出来唱戏呢?我家老爷,可不忍心让我这样抛头露面的。”
李豫的手攥紧了,他不会和两个女人争辩什么,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们,什么叫做惹怒了他的代价。
元翠玉面色涨红,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今日李豫就算是没来,这两个无耻的女人也会拆穿她的代价,让她成为茶楼的笑柄。
她们天真地以为,自己就会这样忍让了么?
元翠玉伸手握住了李豫的手,往前走了一步。
李豫诧异:“翠玉,你要做什么?”
元翠玉柔声说:“豫哥哥,我今日别管我。这两个女人就是欠教训。”
两位夫人也没预料到,元翠玉能直接和她们撕破脸皮,虽然李豫也在,但是她们不怕,他一个男人,还能打自己不成?
于是她们笑嘻嘻地说:“哎呦,李夫人你还真生气了啊?我们说都是实话啊,你自己说说,你出来唱戏真的好么?你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你夫君想想啊,你这样的行为,你夫君都能把你休弃了。”
李豫听不下去了,要为元翠玉出头,但是元翠玉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只能暂且按捺下来。
呼……他要相信自己的女人,她有自己处理的方式。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出来唱戏丢人,让我夫君休了我,我倒是想问问,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元翠玉可从来都不是软柿子,早年在相府中,她是四个姐妹里脾气最暴躁的那个。
是她嫁人太久,让大家忘记她发怒起来会是什么模样吧?
“论身份,我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堂姐,是皇上亲封的诰命夫人,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丢人?”
第2459章 翠玉出手
元翠玉的话,让两个夫人浑身一激灵,她们赶忙回想,刚刚有没有说什么对元翠玉不敬的话。
很快她们就放心了,因为她们只是说实话,又没有侮辱元翠玉。
夫人甲强词夺理:“李夫人你说这话就太冲了,我们还不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好心和你讲道理么,怎么算教训你?”
夫人乙也说:“你唱戏不就是给人看的,我们不过说了心中的想法,就被你抬出皇后娘娘压人,”她悲痛地表示,“那我们以后别开口说话了,省得犯了什么大人物的避讳!”
元翠玉没她们那样无耻,也讲不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她深知自己最大的武器,怎么会变得和这两个女人嘴脸一样丑陋。
夫人甲振振有词:“我记得当初你还参与我们的聚会呢,现在也不来了,如今你身份今非昔比,连出来唱戏这样的事,也没人敢数落你什么,更加瞧不上我们了。”
夫人乙帮腔:“这茶楼老板肯定不知道你的身份吧?要是被他知道了,还不得处处捧着你,省得你怪罪他呢!”
夫人甲又说:“你看你唱了一天,把其他戏班子的时间都给挤没了,你用这种低俗的方式,断绝人的生路,真不觉得羞愧么?哦,我明白了,你赚不赚钱都没关系,反正有你夫君养你嘛。”
这些话讲出来,她们觉得心中舒坦多了。哼,她们倒是要看看,谁还敢给她们气受。
两个人和元翠玉争执起来的时候,就有人偷偷跑去告知了她们的夫君。
通报的人只说了是李夫人,他们一时真不知道是哪位,朝中有好几个大臣姓李呢,但也没听谁的夫人去茶楼唱戏了啊。
通报的人解释:“就是李豫李老爷啊!京城的富商!”
一听到李豫两个字,他们全都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朝着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咒骂:“这女人是要了我的命啊!惹谁不好,她们竟然敢惹李豫!”
别看李豫没有个一官半职的,但他和当今圣上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皇上没明确表明过,但朝中的大臣都是人精,心里有数,没人敢和李豫正面冲突。
从另外一方面想,李豫是和皇上一起打江山的人,皇上的心腹,几乎没有和李豫不交好的!再有,当初打仗的军饷,表面上看,是国库出的,但李豫这种在新帝即位后,就迅速崛起的商人,怎么可能和军饷半点关系都没有?
往大了说,他是个开国功臣!
那两个婆娘见识短浅,以为李豫是个商人,没什么实权,就能找麻烦了?真是愚蠢,蠢到家了!他们怎么就娶了这样的女人!
一边往那边跑,一边在心中祈祷,那两个蠢女人别再说什么难以挽回的话了,完全没想到,她们还变本加厉了。
元翠玉静静地听她们说完,问:“过来人?你们算是什么过来人?哦,我想到了,你们指的是你们夫君妻妾成群,所以你们有经验是吗?那可真让你们失望了,我夫君只有我一个女人,以后也不会再娶。你们觉得我出来唱戏,是给我夫君丢脸了,那不妨问问他,他到底支不支持?”
李豫见他能讲话了,急忙说:“当然是支持的,不然我也不会偷偷过来听你唱戏。”
元翠玉和他站在一起,两个人面容出色,俨然一对璧人。
“在我看来,唱戏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它只是一种爱好,就像是你们喜欢抚琴看书一样,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