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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马上对平亲王行礼,太后听到了声音,也没有转头。
等平亲王走过来,先对太后行了礼:“给母后请安,晚上风大,母后怎么不回屋中”
太后面对平亲王,也没什么好气色,本来她就没把平亲王当做是皇室中人看待:“那屋子太脏了,这会儿正让老九同一个丫鬟扫除呢,哀家在这边等结束了再回去。”
平亲王也没有坐下,而是绕到了太后的身边,还道:“这活交给儿臣,儿臣也是能做的。”
太后这才抬头去看平亲王,发现他的手臂上还缠着纱布,气色也不大好,便提了一句:“听说你为了护驾还受伤了知道那些人,是谁指使的么”
平亲王回想了一下:“儿臣受的都是小伤,至于幕后之人,会有宁王来查的。”
也就是说,他是不准备管这件事了。
平亲王本来想,自己怎么也为了太后受伤了,她该关心几句才是,谁知道太后只是冷冷地道:“技不如人就不要往前凑,为了救你,还让老九出去奔波了那么久,你不是帮倒忙是什么”
平亲王有心想要辩驳两句,到了最后,还是乖乖地应承着:“是,这次是儿臣鲁莽了。”
之前在慕泽面前挺能说的,可是在太后这里,他说了多少话,太后都半点回应都不给他,还是他后来提起了长乐,太后才好像是有了点反应。
“这长乐回去汶水,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那肖大人家中的孩子,对长乐可谓一片真心啊。”平亲王说完,就见到太后站了起来,他想要去搀扶,太后直接就把他的手给推开了,这么一个动作,她就差点没掉到那小溪中去。
等稳住了身子,太后才嫌恶地道:“长乐怎么做,那是她的事情,同你有什么关系”
平亲王发现太后真的是能一句话就能噎死自己,只能悻悻的道:“那母后,儿臣这就扶您回去吧,宁王恐怕也已经打扫好了。”
太后也没理会平亲王伸过来的手,冷着脸,自己往前走。
但是她走得实在是慢,等到了住处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平亲王也想进门看看,但是却被太后让人给拦在了外面。
没有办法,他只能叹口气离开了,想去找找那个小哑巴。
昨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小哑巴不会出事吧
一问才知道,原来小哑巴并没有随行,恐怕是殿下让她去做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平亲王登时有些失落,还找来三十问了问,那小哑巴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三十也不敢和他说实话啊,最终只是打了个马虎眼。
太后此刻进了屋,见到慕泽和元锦玉正在摆桌子。两个人在扫除了之后,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不过太后一看元锦玉那惨不忍睹的发髻,就知道元锦玉这又是自己梳的。
屋中只点了几盏油灯,但是在这个寂静的春夜中,昏黄的灯光还是格外温暖。因为屋子太小了,所以几盏油灯,就能将环境照得很亮。
太后不由得想到了宫中那高耸巍峨的宫殿,似乎不管摆了多少花灯和夜明珠,都没有这个小屋温暖。
而看到自己回来了,元锦玉早就将碗筷放下,狗腿地迎了上去:“太后娘娘,饭已经做好了,您回来,就正好能吃饭啦。”
太后看向桌子,发现都是家常菜色,应该就是这村子中的东西。但是以慕泽那谨慎的性子,定是已经检查过一番的。
元锦玉这个转变,让太后觉得有趣,但是她的脸还是绷着,也不说好坏,就只是扣住元锦玉的手:“好了,让哀家再给你梳梳头,狗刨的,都比你梳的要好看。”
太后说完,就感觉到元锦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能不僵么,太后今日这都已经是第二次嘲讽她了啊
于是元锦玉在吃饭之前,又“享受”了一次太后的手艺,还是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慕泽在身边看着她的眉毛一跳一跳的,都要拔剑了,但是他能感觉到元锦玉现在的心情,她应该没生气。
所以等到太后梳好了头,她虽然转头对慕泽做了个鬼脸,转头对太后还是笑着的。
想起之前两人水火不容的样子,慕泽都觉得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难道因为元锦玉服了软,太后也喜欢上她了看起来是太后转变得太快了,让他们两个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呢。
晚膳的时候,元锦玉作为“丫鬟”,是不能上桌的,但是慕泽还是对她道:“小玉忙了一整日了,也来吃饭吧,相信太后菩萨心肠,会同意的。”
第890章 采花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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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锦玉想着,慕泽为了自己,还真是豁出去了,连这种奉承太后的话都说得出来。
元锦玉顺势就坐了下,太后就像是没看到一样,自己端起碗筷来,两个小辈才开始吃饭。
饭桌上没有人说话,但是太后却觉得心中格外宁静。
晚上睡觉也是个问题,本来这屋子就小,而且就一张土炕,元锦玉要么跟着慕泽回去,要么就要重新睡在帐篷中。
慕泽不愿意委屈元锦玉,帐篷里面到了晚上很潮湿,她的身子本来就不好,第二天早上都会起小红点儿,于是他就和太后提了一下,说是要将她带回自己的屋子。
太后皱着眉头,呵斥着:“带回去谁晚上伺候哀家啊就让她留在这里吧”
慕泽硬声回答着:“太后娘娘,就算是锦玉这次被本王带了出来,那也是本王名正言顺的妃子,她身子不好,不能在这里打地铺。”
之前也就忍了,要是真的狠起来,太后也未必是慕泽的对手。
原本在宫中还算是隐忍的老太太,这会儿直接就跳起来打了慕泽两下,边打还边骂着:“谁说让她打地铺了这住的地方不是挺大么”
元锦玉其实还是想回去慕泽那边的,就站在一旁没说话,这回太后顺势就要打元锦玉了,结果还没碰到呢,就被慕泽给拦住了。
太后气冲冲地坐回了椅子上:“成,你们这一个个都反了天了,你若是想带,你就带回去,看看之后这天下会怎么传你。”
元锦玉微微瞪大眼睛,她现在怎么觉得太后是刀子嘴,豆腐心呢
毕竟还是行军途中,自己是太后名义上的丫鬟,这要是被带到慕泽的房间中,外人肯定觉得这丫鬟是被幸了,那慕泽同自己的脸面往哪搁啊。
于是元锦玉拽了拽慕泽的袖子,显然也是同意留在这里的:“九哥,那你就先回去吧,明早还过来用早膳,我们就两个人,一点都不热闹。”
太后轻哼:“谁喜欢热闹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太后最终也没说是不让慕泽来,可慕泽还不想就这么离开呢,于是就和太后道:“那臣孙就先借锦玉一会儿,等就寝的时候,再给您送回来。”
这样一说,太后也就没再阻止了,慕泽带着元锦玉出了院子后,直接抱起元锦玉就上了房顶,几个起落边跑远了。
这村子虽然是有十几户人家,但是却并不是紧邻的,他们现在就在最边缘一户人家的库房顶上。
元锦玉感觉到冷风习习,放眼望去,都是一片地营帐,那些士兵在村外,还笼起了火堆,这会儿上面还放着大锅,里面放着的可能是热水,隔这么远,还是能看到咕嘟咕嘟的气泡。
再看向村庄,这十几户人家,家家都点了油灯,不过陆续就有熄灭的,可能是已经休息了。
村落中很安静,偶尔有孩子哭出声音来,就马上像是被捂住了嘴巴一样停歇下来了。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元锦玉靠在慕泽身边,还揉了揉自己的鬓角:“太后下手忒狠了。”
慕泽也心疼元锦玉,帮她检查了一下,发现果然有些地方都拽红了,于是他便说着:“刚刚太后的手法,本王也记住了,要不然,以后本王来给你梳头吧。”
元锦玉连忙摇头:“我若是敢让你动手,太后肯定还要骂我,反正再忍几日就到头了,还是算了吧。”
而且太后这会儿给人的感觉和相府老夫人有点像,不知道怎么的,元锦玉对她的想法也改观了一点。
她此刻仰头看向天空,今夜很是晴朗,天空中繁星点点:“这边的星星真亮啊。”
“家中的星星也很亮。”慕泽和元锦玉说着没什么意义的话,反正两个人在一起,就算是这样,也觉得满足。
元锦玉咯咯地笑着,抬眼的时候,眸光似乎是揉碎了万千星辰:“要是在我看来,九哥在的地方,星星就是最亮的。”
慕泽也微微地笑着,亲了亲她的嘴角,感觉到小姑娘身上馨香的气息,心思也蠢蠢欲动起来。
等到他有点难以自拔的时候,才商量着元锦玉:“要不然,本王趁着太后熟睡,把你偷出来吧”
元锦玉楞了一下,之后马上就笑了起来,但是担心被人听到,她只能捂着小嘴儿,好不容易等笑够了,她才道:“九哥,你怎么像是采花贼一样。”
慕泽低头便吻住了那张温软的唇,呢喃的话,消失在两人的唇齿处:“为了你,本王愿意当一辈子的采花贼。”
等元锦玉被送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慕泽依旧是施展轻功,隐匿气息,等把元锦玉放在门口的时候,才有些微微不满道:“本王同你是做夫妻,现在怎么像是做贼一样”
元锦玉在他的怀中蹭了蹭,之后笑着:“这样其实也挺有趣的。”
等回到屋中,她见油灯也已经熄灭了,想着太后可能是已经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脱了衣裳,准备钻进了被子中。
被子都是随行带着的,但是那土炕,她想着自己着实应该是睡不习惯,还没等嫌弃完呢,太后那苍老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哀家以为,你还要明早才能回来呢。”
元锦玉讪笑了两下,想着,这大晚上的,您这声音还半点都不悦耳,忽然响起来,是想吓死几个人哦。
不过等太后说完话,她还是恭敬地回答着:“太后娘娘还没睡呀,早点休息,明日咱们还要继续赶路的。”
太后轻哼:“哀家用不着你来提醒。”
说完,就这么翻了个身,不吭声了。
元锦玉对着漆黑的房间做了个鬼脸,也闭上了眼睛。
太后睡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实在是太怪异,所以她很长时间都没睡着,但毕竟她是个年轻的,而且这里面精兵层层防守,九哥还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她后来还是睡着了。
倒是太后,年纪大了,睡眠本就不好,从京城出发到现在,也有个十多天了,她始终就没睡过好觉。
元锦玉那边似乎是觉得被子太重了,无意识地掀开了一点,然后把小腿给露在了外面。
太后叹口气,费劲儿地坐起身,又将被子给她盖好,才重新歇了下来。
第二天元锦玉醒来的时候,果然发现太后都已经板板正正地坐在床边了。
她双眼还迷蒙着,太后那边听到声音就转过了头:“还看什么,难道还要哀家伺候你梳洗不成”
大早上就被人给骂了一句,元锦玉心情也不大好,还在炕上翻滚了两下才坐了起来。
太后就想看看她会不会发火,等半天,元锦玉才憋出了一句:“那臣妾奴婢伺候太后娘娘洗漱。”
她虽然没在这么破旧的屋子中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