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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磊头一次一天之内听到一个人的名字两次,白肖这还是第一天报到啊!以后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呢?这就是个惹祸精啊!
“都给我住手。”
郑屠这些人,可没一个听鲍磊的,鲍磊是谁啊?他们不知道,他们只认识白肖。
白肖伸了伸懒腰,“你们这帮聋子,没听见将军说什么吗?”
此时的乔幢站都站不起来了,满面血污的躺在那里,“将军,你要为属下做主啊!”
鲍磊:“白肖,你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将军没有看见吗?乔将军随地吐痰犯了众怒,被人殴打,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啊!”
乔幢:“将军你不要相信白肖,这周围都是他的人。”
白肖给管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该你登场了,管还真不能当做没看见上前一步,“将军,我可以作证副将随地吐痰犯了众怒。”
这话连管都感到离谱,更不用说是鲍磊了。
随地吐痰惹众怒,那就是天方夜谭,解手都随便找地更不用说吐痰了。
“白肖我知道你是二皇子的人,但不要以为你这样就可以一手遮天啊!军中是一个讲规矩讲军法的地方,岂容你在这里胡来。”鲍磊纯粹是对事不对人。
“既然将军如此公正,那就应该明白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是来玩命的,马革裹尸虽死不悔,可是要想陷害我,我也不会委曲求全。”
这话说的,谁听了都感觉提气。
鲍磊到是有点欣赏白肖了,但这可不代表鲍磊要轻饶他,错就是错要自己承担,“凡是今晚参与打斗者,明天都给我滚到战场上去,能活下来的我就不追究了。”
白肖扛着乔幢的刀,“遵令。”
鲍磊把乔幢等人带走了,这事就算过了。
从战场上活下来,说的容易做起来真难啊!
白肖:“都别愣着了,想干点啥就干点啥,今天的事是我对不起大家,要打要骂都冲着我来,明天同生共死。”
“誓死追随将军。”
所有人都散开了,有的在擦刀,有的在睡觉,有的在祈求上苍,人生百态各不相同。
白肖看着还站在那的管,“你还不走,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这件事跟你没关,明天你不用上战场。”
“你把当什么人了,我可不是贪生怕死的怂货。”
“你厉害,但真的跟你没关系啊!”
“我说过认你这个兄弟,我就不会让你死,明天我陪你去。”
吕勤把管挡在身后,“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们保护不了大人吗?”
“手下败将,何谈言勇?不服再比过啊!”
这帮精力旺盛的家伙,“都少说两句,管你要跟着就跟着,随便找个地方睡觉去,还打什么打啊!明天有你打的。”
管还真会挑地方,竟然选择了白肖的营帐。
白肖自然也没打算一个人住,为了拉拢人心,白肖这个营帐里住的,那都是白肖手下的好手,如罗俊吕勤焦孟之流。
多一个管不多,但是后半夜白肖就后悔了,根本就睡不着,看来拉拢人心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天没亮白肖就被叫起来了,出战之前当然要先整军了。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白肖也就是发点牢骚。
管:“兄弟习惯习惯就好了,你看我多适应。”
“你还好意思说,昨晚你磨牙打呼噜放屁的,哪样少了你了,你当然精神饱满了,可苦了我们这些跟你睡在一起的人了。”
焦孟:“就是,昨晚我睡你旁边,都被熏醒了。”
罗俊:“我好几次都想用枪扎死你。”
这一晚上真没白睡,众人很明显熟络了很多。
白肖在白简的服侍下穿上了盔甲,手中拿着乔幢的刀,昨天没注意,今天这一看竟然是把银刀,这乔幢也太有钱了吧!正好便宜白肖了。
两军对垒那种气势都压得人喘不上来气,白肖手心都出汗了,这跟守城夜袭都不一样了。
鲍磊跨马而出,前军将领那都是勇猛过人之辈,鲍磊手握三尖两刃刀,“燕人鲍磊,谁敢与我一站。”
“轰轰轰。”战鼓就响起来了。
双方血战多日,也是知根知底,杜云从大齐军阵里冲了出来,“鲍磊,我来会会你。”
杜云骑白马戴银盔脸还白,那也是英武不凡,白肖还以为他来选美的呢?
鲍磊和杜云足足在马上斗了六十个回合,这个开场也就结束了,鲍磊大刀一挥,“骑兵冲阵,步兵掩杀。”
并州狼骑出动了,这还是白肖第一次看见骑兵作战,那冲出去之后,根本就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到处都是卷起的烟尘。
地形曲折骑兵只负责杀出了缺口,最后还是要靠步卒的。
白肖等人跟着骑兵就冲了上去,那真是在后面吃土啊!什么是掩杀,那就是能离多近离多近,最好脸贴在马的腚眼上。
早知道这样,白肖早上的时候都不用洗脸了,费这二遍事干嘛。
骑兵所过之处,那人都不成人形了,白肖等人踏脚的都是碎尸,白肖看见前面有个盾牌,就想捡起来,有总比没有强。
可是硬是没拿起来,管还在一边嘲笑,“这可是板盾,用来硬抗骑兵冲击的,非军中力士不能持也,兄弟别自找没趣了。”
“废话怎么那么多呢?你看看多少人超过我们了。”
战场之上人是渺小的,尤其像白肖这样的步卒,那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白肖只能跟着管跑。
谁让就数他最高而且还很亮,头皮都发光。
所有冲杀的很靠前,也许是冤家路窄,竟然让白肖看见杜毅,“管,管。”
“哪呢?你在哪呢?我保护你。”
白肖就不明白了,自己有那么矮吗?离得也不远啊!就隔着几个人?
“你瞎了,看见那边那个带红巾的小子了吗?砍死他。”
“一个小兵,我费那事干嘛!”
由于上次杜毅取笑杜云,所以没几天就成小兵了,还要在前军拼命,杜毅也是有苦难言啊!
白肖:“我让你砍你就砍,他娘的前几天他砍过我。”
这个理由无疑是说服了管,“你咋不早说,看我不把他脑袋拧下来。”
罗俊竟然还有点吃味,“大人,我也可以。”
“我还不知道你的本事了,刚才没注意,现在这一瞅到处都是齐兵,这得多靠前了,赶紧往后撤。”
“那管?”
“你还管他,他杀完人自然会找回来的。”
杜毅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就看见一个光头大汉杀了过来,“你砍我兄弟,我砍死你。”
杜毅连管的一招都没挡住,一条胳膊就被砍下来了,管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混战又是一力降十会的地方,杜毅当然不敌了,此时的杜毅真想问,你兄弟谁啊?
管刚要杀了杜毅,就看见白肖往后跑,连忙追了上去,“兄弟,你到是等我啊!”
杜毅看着自己的断臂,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六十七章 秘不发丧
白肖还没退后几步,就看见管追了上来,“杜毅的人头呢?”
“我砍了他一条膀子。”
“可我要的是他的命。”
管用斧刃刮了刮头皮,这个动作真是太吓人了,“那我再回去。”
“回什么回啊!一条膀子都没了,人还能留在那啊!恐怕以后就见不到他了。”杜毅怎么说也是杜家子弟,杜昂应该不会让他拖着伤残之躯上战场吧!
从日出到日落,白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白肖感叹终于可以休息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肖开始喜欢上了夕阳,因为夕阳对战场上的人来说就代表了活着。
大齐那边都鸣金了,可大燕这边却迟迟没有鸣金,反而继续擂鼓助威,这是要追击的意思吗?那不是送死吗?
管那也是久历战场之人,“不会下错命令了吧!”
白肖也向远处望了一眼,“我看不像,中军前移了,这是要全军压上啊!用不用玩这么大啊?”
能维持眼下这种局势,在白肖眼里就已经是个奇迹了,毕竟双方实力在那里摆着呢?慕容两兄弟就是不如杜昂。
就算慕容喻急于求胜,也不至于不要命吧!
白肖可不糊涂,虽然脚底下一直在动弹,但却是在原地打转,用几万兵马进攻杜昂的重兵大营,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直到中军上来了,白肖等人才向前,中军对停滞不前的士卒那就是一个字杀,这个霉头白肖可不敢触。
白肖只能做到尽量拖延,这可不是完全没用,至少白肖等人不用攻打栅栏了,那可是齐军大营的最后一道屏障了。
在栅栏之下不知道有多少士卒送命,那完全是用人命推倒的。
吕勤等人早就聚在了白肖身边,大齐的士卒也在疯狂的反扑啊!哪怕是他们也有点承受不住了,人力是有限的。
吕勤更是把锤子撇在一边了,换成了双刀。
出战的士卒真的是非常疲惫了,血战一天人可不是铁打的。
慕容喻也杀进了齐军大营,对于这个瘟神白肖当然是躲的远远的,可白肖这圈人实在是太显眼了。
管的暴烈吕勤的老辣罗俊的冷静,再加上白肖的无耻,想让人找不到都难啊!
慕容喻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冲着白肖这伙人就来了,也不分分场合。
白肖表现的格外卖力气,就算慕容喻想挑骨头,白肖也想让他从鸡蛋里挑,这样不好挑。
慕容喻:“白肖,吾命令你攻打中军大营,把杜昂那老家伙的人头带回来不得有误。”
“喏。”虽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还是嘴上先应下再说吧!
要不然慕容喻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事呢?慕容喻自己不跟着,却让几个魇狼卫跟着白肖,真的是够无耻的,现在白肖只能先去中军大营了,原来的白肖可想着要去左右两营呢?这下子全都泡汤了。
越接近中军大营,反而感觉越轻松,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遇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有埋伏,要么就是主将先跑了,杜昂可是当朝大将军,又有绝对的兵力优势,那就只能是前者了。
白肖看着那几个魇狼卫,“我不能当你们不存在,虽然黑纱遮面,但你们也是人吧!进去就是死你们不知道吗?”
“大皇子令你攻打中营,违抗命令者死。”
这些魇狼卫还真是一群死士啊!不服不行。
白肖只能无奈的进入中军大营,跟魇狼卫讲这些本身就是一个错误,鲍磊早就带人杀进中营了。
身为前军将领,鲍磊当然也看出了端疑。
但军令如山,哪怕前面是个火坑他也会跳下去,白肖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中军的帅旗砍倒了。
可紧接着就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大量的大齐兵卒,有的甚至是从地下钻出来的,很显然杜昂是早有准备的。
也不是高明的招数,但架不住白肖这些人主动过来送死啊!
中军大营霎时变得固若金汤,进来的人都出不去了,而外面的人也杀不进来,杜昂现身了,有些花白的头发,根本不显得杜昂有丝毫老迈,反而多了一些稳重。
在杜昂身上,从来没有什么英雄迟暮,只有廉颇老矣尚能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