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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陌重重的皱了皱眉头,真是一群废物,几十个人连一个重伤未愈的花千落都打不过,真是白领了俸禄。
双手朝后轻轻一扬,立刻有更多的士兵加入战圈,明晃晃的枪头在烛光的印照下闪烁着摄魂夺魄的光芒。
花千落经过一段时间的拼杀,双手渐渐的开始乏力,胸口处的伤口又隐隐有着刺痛的感觉,浑身的力量在一点点的消失。
书瑶看着花千落行动间多有不便,担忧的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花千落朝书瑶暗暗摇头,暗示自己一切安好。努力的躲避着众人的攻击,在狭小的屋子内移动并非易事。刚刚躲过前方士兵的长枪,又跌入后方士兵的攻击范围,一时间他满心满眼见到的都是长枪,眼前的世界渐渐的变的虚幻,整个身体越来越热,终于再也没有抵抗的力气,只能被动的防御着,士兵们仗着人多最终将花千落用绳索绑缚起来,书瑶亦没有逃脱这种厄运。
看着被包裹成粽子的二人,书瑶的心里泛过一丝苍凉,果然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自己仅仅是个可有可无的牺牲品。
心里不再幻想那张如同神诋一般完美的脸颊,只是愤愤的盯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季陌。
她终于回忆起这张脸在哪里见过,还记得自己曾经在凝霜殿前看见他用剑直接割掉了那个酷似哥哥的人的人头,也是那次打击,导致她的孩子死亡。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仇恨?
正了正面色,书瑶淡淡的道:“季将军,一直知道你是皇上的心腹,今日抓本宫也是皇上的意思吗?”
虽然心里有着最后一抹旖旎的遐想,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季陌微怔,没有想到瑶荣华竟然记得自己,不由沉下脸点头道:“是的,至于为什么抓你们,想必你们的心底知道的一清二楚。”
说完这些话,季陌的脸不由红了红。他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皇上一向赏罚分明,却不知为何在涉及到瑶荣华的事情时,总是优柔寡断,他不能容忍瑶荣华成为皇上身边的毒蝎,只有先下手为强。
皇上,我对不起你,但是此后,我会谢罪。
默默在心里念完这些话,季陌的眼神重新坚定起来,天地君亲师,他试问此行无愧于天地。
书瑶暗暗叹气,皇上这就是何苦呢?如果那日不来救助自己和哥哥,今日也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难道在他的眼中,非得亲手夺去自己的生命才甘心吗?
当下不再说什么,由着士兵们推搡着朝外走去。
才出了偏殿,就看见云嬷嬷躲在人群的后面,惊恐的朝这边张望着。
书瑶朝着她展颜一笑,这云嬷嬷虽然伺候她的时间不长,但是处事周到,不会令她多费心,倒是个不错的嬷嬷。
正要张嘴说什么,冷不丁身后的士兵重重的推了她一把,身子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花千落心里一颤,正要上前搀扶起书瑶,书瑶便被季陌扶起,拉扯着她的双手将她推着向前走。
出了宝澜苑的殿门,便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书瑶和花千落被不由分说的推了上去,二人扭动着努力调整了一个熟悉的坐姿。
静静的依偎在花千落的怀中,书瑶的心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接下来迎接自己和哥哥的将是什么?各种惨不忍睹的酷刑吗?又或者这是必然的结局。
那些自认为天衣无缝的骗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如此之快,快的超乎她的预料。
花千落亦回首张望着这片恢弘的皇宫,明知道那个仇人就在宫中,他却不能再进一步,否则,他一定要手刃墨昊泽为爹爹和娘亲报仇。
宽阔的轿帘被放了下来,整个马车笼入一片黑暗中,嘚嘚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犹如一道道催命神符,在二人的心上越敲越重。
花千落微微一笑,开口道:“瑶儿,你怕吗?”
书瑶亦甜蜜的笑道:“与哥哥在一起,我不怕。最起码黄泉路上还有人作伴。”
花千落自责的说道:“如果这次你不去城南救我,或许皇上还不会知道我们的关系,也就不会知道你的身份,你怪哥哥吗?”
皇上……书瑶想到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心里有一瞬间的酸涩,以往被浓浓压制的感情在一瞬间宣泄出来,泪水一滴滴的滴落下来,簌簌的声音在无边的暗夜里宛如一声声闷雷。
花千落察觉到书瑶的异样,急忙焦急的问出声:“瑶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害怕了吗?”
书瑶急急摇头,企图甩去那些旖旎的念头,自己是怎么了?皇上都要杀自己了,又何必因为无法再见他而难过呢?
“哥哥,我不怕,死又何惧。”
坐在车辕上的季陌,听着兄妹俩的谈话,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等皇上知道真相以后,一定会重重责罚自己吧。
但是,他不后悔,这瑶荣华就是一个天大的祸害,他不能眼看着皇上的英明神武都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了书瑶,彻底绝了皇上的念想。
宫门巍峨的轮廓在浓浓的夜色中一点点的显现出来,满意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朱雀门,季陌的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都说妖颜惑主,既然皇上不忍心,便由自己来做这个侩子手吧。
待马车行到朱雀门时,季陌跳下了马车,走到另一侧在车夫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叮嘱完一切之后,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心里闪过淡淡的悲哀。
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一步步的朝着荣禧宫走去,不管接下来的是什么,总是要面对,无从逃避。
凝露宫中,满室的金碧辉煌印照着银质的烛台,在寂寥的夜色中美不胜收。
墨昊泽坐在宽大的贵妃榻上,翻阅着一些画册,那些画册上只有一个主角,或坐、或站、或骑马,或射箭,风流倜傥的样子令人着迷。
第140章 冥冥生死一线牵
墨昊泽在心中暗叹,宁妃作画的技艺比起宫中的画师有过之而无不及,仅仅凭借着十多年前的印象,还能将皇兄的容貌画的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仿佛画就是皇兄居住的屋宇,随时可能从中走出,笑盈盈的再次站在面前呼唤自己的ru名。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宁妃对皇兄用情至深,遥遥的回想起宁妃初入宫时,自己偶然翻到她的牌子,在侍寝时宁妃抵死不从,甚至用了结生命的方式来阻止自己进犯。
幸亏自己当初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否则岂不是再也欣赏不到这些美轮美奂的画卷,再也看不到皇兄的飒爽英姿。
透过画页的间隙看见宁妃依旧伏在案几上不停的作画,细密的汗珠从她的鼻尖上渗透出来,将她清丽脱俗的容颜衬托的越发水灵,仿佛一朵被雨露滋润的娇花。
真的很羡慕宁妃,在得知皇兄已经死亡的讯息之后,还能如此热忱的依靠画卷来重现皇兄活着的光景,这其中掩藏的真挚爱恋,连自己都忍不住动容。
宁妃越发的瘦了,透过洁白晶莹的肌肤,隐隐能够看见细密的青色血管,丰润的双颊早已凹陷下去,精致的下颚更是越发的尖细,盈盈一握的纤腰已经撑不起剪裁合度的衣衫,还记得她初被封为贵妃时,身子略显圆润,这些日子真是苦了她了。
缓缓的走上前,将散落在一旁的披风轻轻的披在宁妃的身上,为她遮挡一些春夜的凄凉。
感受到身子被人触碰,宁妃一惊,手中紧握的羊毫笔一抖在未成形的轮廓上印上一个巨大的墨点。
墨昊泽慌不迭的道歉:“宁儿,对不起,朕不是有心的……”
宁妃亦有些惋惜的看着这副已经被摧毁的画卷,仰着头微微一笑:“没什么,大不了臣妾再画一幅便是。”
墨昊泽的眼眶有些湿润,他没想到自己的小举动却毁了宁妃的劳动成果:“宁儿,早些歇着吧,你越来越瘦了,如果皇兄还活着,他一定不希望看见你现在这副消瘦的容颜?”
宁妃怔了怔,心里泛起一抹无言的酸涩。自己爱了那么久的男子已经死去多年了,她的爱如此卑微,还没有说出口便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除了作画来思念那个人儿,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怔怔的看着铺陈满室的画卷,每一副都是那个丰神俊朗的人儿,无数双眼睛直直的望进她的心灵深处,在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灵划上鲜血淋漓的伤痕,阵阵难以言喻的痛楚扩散到四肢百骸,眼前的事物失去了焦距,慢慢的变的模糊。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映在雪白的披风上,像极了茫茫雪原中的梅花,那是忆宣最爱的花,忆宣,她的爱,为何造化如此弄人,偏要她与忆宣阴阳两隔?
墨昊泽急忙扶住宁妃缓缓向下滑倒的身躯,嘴里慌张的叫喊着:“宁儿,你怎么了?”
感觉到有人在喊自己,宁妃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只有一道人影越来越清晰,不断的呼喊着:“宁儿,宁儿……”
你是谁?宁妃费力的问出这个问题,便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事物,彻底的昏睡过去。
“来人,快来人,传御医……”墨昊泽心内大惊,急忙将宁妃抱起来放在床榻上,小心的照料着她,生怕出什么意外。
云嬷嬷不期然的出现在殿内,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墨昊泽回头看见是自己的ru母,一时间也有些惊诧。
有其他的侍卫冲了进来,旋即立刻去传唤御医。
云嬷嬷有些为难的看着躺倒在床榻上人事不知的宁妃,终究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皇上,是你让季统领带兵去拿下瑶荣华兄妹俩的吗?”
“什么?”听完云嬷嬷的话,墨昊泽一时间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
云嬷嬷看着皇上疑惑的神情不似作假,再次重复道:“今儿个傍晚,季统领带领一队人冲入了宝澜苑绑走了瑶荣华兄妹……”
还不待云嬷嬷说完,墨昊泽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季陌,竟然敢背着朕做出这等事,看朕如何收拾你?
云嬷嬷看了看皇上愤怒的神色,接着道:“回皇上,季统领将瑶荣华兄妹押上了一辆车,具体去了哪里,奴婢不得而知。”
“喀拉喀拉……”阵阵骨节碰撞的声音在无边的夜里显的格外阴森恐怖,墨昊泽俊逸的脸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
季陌会怎么对瑶儿,杀了她吗?他知道季陌护主心切,所以可能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想到这里,再也顾不得其他,大踏步的向外走去,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到季陌,才能确定他做了些什么?
璀璨的星辰照耀着一辆正行驶在宽阔的官道上的马车,“咕噜咕噜”的声响在暗夜中格外清晰,这声响在山谷中不断的回荡,此起彼伏。
书瑶轻轻的依靠在花千落的胸膛上,静静的倾听着他的心声。
“哥哥,你说季将军会怎么处置咱们?”
花千落微笑着道:“自古对于敌对的势力都是斩尽杀绝,兴许咱们的下落不过如此吧。”
书瑶的心一片空灵,忍不住开始回忆起幼年在凤栖国的欢乐时光,那时的自己不知忧愁为何物,每天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去蝶谷嬉戏,与蝴蝶共舞,如今人长大了,再也无法拥有那么单纯的快乐。
“哥哥,我们很快便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