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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说:“第二就是不能只一个方向用力,我这里已经使过力了,再去劝说恐怕适得其反,不如让其他人去帮忙从旁边劝说。”
**星皱着眉头说:“我见皇上对朝中之人的态度,只有孙老弟、信王还有杨涟还能说得上话,其他人去说恐怕不如不说。信王身份在那里不好掺乎进来,杨涟肯帮忙就是无从开口,不比你老弟管着军务院可以名正言顺劝说。”
孙承宗笑道:“这事正在杨涟和韩爌两人身上。”
**星说:“愿闻其详。”
孙承宗说:“其实皇上是个很懒散的人,当他拿不定主意时就问身边的人,听说皇上有时经常问身边的太监和嫔妃一些事,如果能得到宫中之人的援助,事情就好办得多。”
**星笑看着孙承宗说:“皇上早就言明嫔妃和内侍不得干政,而且皇上说过私下结交内侍的朝臣会被阉割进宫,孙老弟难道想让我们大家今后看到杨涟和韩爌都改口叫杨公公和韩公公?”
孙承宗哈哈一笑说:“赵大人多虑了,在下的意思是让杨涟和韩爌通过别人找皇后帮忙,只要能打动皇后事情就有七八分把握了。”
**星问:“通过谁去?又用什么事情打动皇后?”
孙承宗说:“杨涟的大女儿跟倪元璐的妻子倪王氏一起在宁德公主身边做长史,宁德公主许配的附马都尉刘有福是韩爌的外甥,如果他们说话让公主进宫找皇后求情,应该问题就不大。皇后性格和善仁慈宽厚,只要说宫中三位选侍将要生产,现在无故杀人不祥,皇后应该能听进去。”
**星摇了摇头说:“这只能从旁助力而不能直接帮忙怕靠不住,那第三呢?”
孙承宗低声说:“这第三就是要我东林书院表明态度,是坚持以往的主张要让皇上最终听从我们的,还是改变主张变成我们去配合皇上,这个问题皇上没有明说但有那个意思。我想赵大人也一时半会儿作不了主,最好听听其他人的意见,但是要快,只有三天时间不等人。”
听了孙承宗的话**星沉默了,这是一个难以决断的问题,不是他一个人在短时间内能够决断的。
东林党说穿了就是一群在朝堂上失意而又有着一定理想的人形成的组织,他们因为对皇权感到失望所以转而寻求独立于皇权思想外的主张。在长期的探讨和观察中,他们提出了重视百姓权益,削弱君主权力等观点,甚至提出要选首辅。慢慢地他们形成了要以自己为主的政治目的,想要在朝廷事务中处于主导地位,不愿意继续成为皇权下的附庸。
东林党这种有着独立意识且有着自成体系之主张的政治集团,在不断总结探讨和不断宣扬自己主张的过程中,渐渐地有成为一个想控制住大明朝廷的政党之趋势。他们不但在朝廷中把持着诸多权力部门,而且在民间也有一定的**基础。虽然在天启四年差一点儿被魏忠贤连根铲除,但现在他们不但是卷土重来还比以前更有权势。
眼见着现实与理想越来越近,但现在的突发事件却使得东林党要进行痛苦的选择。**星知道如果现在放弃东林党的主张,转而去居于从属地位配合皇权,以天启目前的施政方针继续下去肯定比东林党更能得到百姓们的支持,那么这样一来东林党将再无实现理想之日,真是那样的话恐怕死去的顾宪成会气得活过来。
153 东林书院(下)
一个人也好还是一个社会团体也好。你必须得有个依靠,不是依靠上面的当权者就得依靠下面的老百姓,上下都不靠的就是孤家寡人。东林党的成立就是因为顾宪成被万历将他从公仆变成了主人翁,于是绝然跟皇权划清界限转而去取悦于老百姓。跟皇权划清界限并不是说东林党人不继续在皇帝手下当官,而是说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逐渐削弱皇权,现在为皇帝做事相当于寄生物与宿主的关系,虽然没有明明白白说出来但他们或无心或有意在向着那个方向努力。
东林党取悦于老百姓的渠道一是理论二是行动,在理论上他们强调万事要有益于民,即便有损于国也在所不惜,就差一点儿喊出“**大于主权”的口号。在行动上经常打着“济世救民”的旗号举办一些慈善会之类的活动收买人心,而且还不遗余力地想要提高商人的社会地位,所以在中下层百姓中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在这一点上说明他们有着理论联系实践的想法,追本溯源应该是从王阳明的知行合一学说中吸取了营养。
如果假以时日,当东林党人在朝廷中把持住了绝大部分权力,在社会中团结和掌握了绝大部分经济力量,进而影响或者控制了一定的军事力量,那么搞个君主立宪之类的事也是不奇怪的。但是现在他们相对于皇权来说还很弱小,一个皇权庇护下的魏忠贤就可以把他们折腾得溃不成军。现在的天启更是谋划深远,把军队像贼一样提防着,把商人像火灾一样预防和限制着,对百姓的笼络比东林党做得更多,让**星想起来都感到绝望。
**星已经七十多岁了,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来说,信仰和理想已经不再像年轻时那样能让自己热血沸腾,他只不过想让自己心安而已,于是他连夜找到了都察院掌院高攀龙。
高攀龙虽然年龄不大还不到七十,但他是东林党的创始人之一,**星认为东林党是坚持不渝还是改弦更张让高攀龙来决定比较好一些,就算是死后到了地下顾宪成要找人算帐也找不到他头上,现在他只想把自己的弟子捞出来然后无忧无虑地安度晚年。
高攀龙听了**星的话后并没有表示不满,如果**星的眼神再好使点的话,还能看到高攀龙如释重负的神情。
高攀龙想了想对**星说:“其实我们已经部分做到了当时的愿望,我们要求削弱君权,皇上已经把权力分为政务、军务、吏治等几部分,除非发生大事他一般都不会管。”
**星咳嗽了一声说:“我怎么觉得这是因为皇帝太懒的原因呢?好像不是我们争取来的吧?”
高攀龙说:“这个怎么说呢,目的达到就行手段就没有必要纠结了吧?我们看重百姓的权益,而当今皇上好像比我们还在意百姓的生活,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唯一不同的是皇上对商人的态度,皇上曾经好几次与在下商议到商**户的事,说商人如果不加以限制第一个就会侵害百姓的利益,长此下去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让商人在国家机构中获取了权力,官商勾结起来那更是贻害无穷,皇上的这个观点在下也比较赞同。”
高攀龙没有说出来的是天启确实跟他单独商议了几次商**户的事,他一开始还纳闷自己管的是吏治怎么皇帝老跟他谈经济,后来终于明白了天启的几次谈话并不是跟都察院高大人谈的,而是跟东林党高攀龙谈的,由次看来他能够在众多的二品官中脱颖而出成为为数不多的从一品文官,跟他的东林党创始人身份不无关系。同时他也意识到只要跟皇帝合作就没有坏处,如果不合作那么他的从一品变成从九品也不是很难。
在艰苦的环境下和敌对的形式中,很多人都能够坚持信念绝不动摇,但在和平时期在“糖衣炮弹”的侵蚀下很多有着坚强意志的人都纷纷倒下了。理想很远现实很近,舍弃眼前的幸福而在渺茫的路途中上下求索,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干的事,于是东林党的高攀龙慢慢地变得更像都察院的高大人。何况天启没有要求他与过去一刀两断,只是暗示他大家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见高攀龙都不再坚持,**星暗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高老弟对贴小报这几个人怎么看?有没有办法保住他们?红山卫的指挥使是我早年的弟子,是非常有思想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
高攀龙说:“事关我东林书院的人在下也不是没有关心,你的弟子他错就错在有思想还写了出来,找死也不是这个找死法,如果他从此后不再有思想,或者说不再是军人,那么也不是没有办法。至于其他人只要服个软说几句好听的,保证今后不要再犯错根本就不会有事。”
**星惊奇地问倒:“看高老弟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有什么好办法?”
高攀龙说:“是啊,皇上不是说了吗?军人只允许做到两点,一是忠诚二是服从,这两点与思想是水火不相容的。赵匡胤就是因为有思想,所以世上多了一位宋太祖;安禄山也是因为太有思想,所以史书上多了一段安史之乱的记载。你的弟子已经把他的思想表达出来了,现在就是闭上嘴也晚了,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张开嘴挽回影响。”
**星问:“有什么办法?”
高攀龙问道:“不知道赵大人还记得去年皇上让大户卖粮的事吗?当时有三位朝廷官员没有听从皇上的旨意,最后他们组成了一个以身说法宣讲团,到处宣扬皇上的新政,不知道赵大人还有印象不?”
**星说:“记得,好像是户部左侍郎范有道、山东布政使韩不疑、兵部武库清吏司主事林浩。听说他们这半年来全国到处宣讲,领着俸禄游山玩水让很多人羡慕啊。”
高攀龙说:“风餐露宿也很辛苦啊,不过皇上此举也有奇效,从那以后赵大人听说过有谁敢不听皇上旨意的人吗?连骄狂的福王都把田卖了,也因此缓解了灾情,不然的话现在估计都开始人吃人了。在下的意思是让你的弟子脱下战袍去各地卫所以身说法,让全国的军人都明白军人的脑袋里除了忠诚和服从之外容不下其他东西。皇上其实是一个很功利的人,如果让皇上明白两个活着的人比死去的更有用,皇上说不准会网开一面。”
**星大喜道:“高老弟就是高老弟,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靠得住,你就辛苦一下给皇上进一言?”
高攀龙说:“这个没有问题,在下连夜上书,虽不敢说一定能成但也八、九不离十。不过在下想只要再上一封奏疏,由你我还有孙承宗孙大人、韩爌韩大人、还有杨涟、左光斗等人一起签名,那肯定能让皇上高兴之余欣然同意。”
**星问:“什么奏疏?”
高攀龙说:“东林党的新纲领,就是今后我们东林党要紧密地团结在皇上周围,辅助皇上中兴大明。在下没事时也分析过皇上的管理结构,发现除了各部是按命令做事外,还有个圣学院在研究用人的方法和制度。这圣学院的研究有对有错,我们就根据实践来替皇上选择出最合适的。以此为目的可以集中东林人士团结在一起,对皇上既是辅助也是监督。”
**星说:“前面的话可以写进去,后面的一句放在心里就好。”
154 君臣合作
话说天启在打发走孙承宗和刘宗周等人后。下午又跟三lang她们玩了半天麻将,晚上到唐选侍房里过的夜。这两天天启都翻的唐选侍的牌子,因为他突然喜欢上了下围棋,唐选侍会下围棋但下得不好,这是天启喜欢跟她下棋的原因。对一个爱下棋的人来说,最喜欢的对手就是跟自己差不多但稍微要弱一点点的人,这样一来既不会觉得没意思又不会被虐,唐选侍就是这样一个好对手,至少天启是这样认为的。
谁知道这天唐选侍精神状态不大好没有控制好分寸,一不小心连赢了天启三局,每次都是中盘大龙被屠,让天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