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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在晋说:“下官无意扯上孙大人,也没有说这些弹劾是真有其事,只是说有人在弹劾他他可能会因此不安。”
天启说:“如果不是带人投敌就只有自主取耀州一种可能,而取耀州有三种结果:大获全胜、损兵折将、无功而返,军务院准备分别怎么处理?”
王在晋说:“在违抗军令的情况下,损兵折将肯定是罪无可恕,无功而返需要严辞责罚,大获全胜可奖可不奖。”
天启轻轻说道:“违抗军令就罪不容诛!军务院成立之初就宣布过打不打由军机处决断,怎么打前方边行动边上报,前一阵更是三令五申不许出战要一切行动听指挥,他们为什么还敢这样干?就是因为他们心存侥幸认为立了功就没了罪,这次姑息了还会有第二、第三次,朕绝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
张维迎说:“这打了胜仗就不好处罚。”
天启说:“此战如果败了朕或许会酌情处理,一千人偷袭三百人假如失败或许会让大家明白很多东西,此战如果胜了朕一定要处死两个!让大家都明白朕的军队里不需要不听号令的人,这样的人能力越大危害越大。”
见孙承宗也有出言辩解的意思天启说:“大家不必说了,这军队的指挥就是把所有人的力量用在一个目标上,如果每个人都各自为战不听指挥这战斗力就会分散,指挥之人指挥不力,作战之人一盘散沙,这样的军队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与其今后损兵折将丧师辱国,不如现在就防患于未然。”
说完转头问孙云鹤:“王大人开始根据情报马上就分析出大致情况,你们只会获取情报不会将所有情报综合分析?”
孙云鹤说:“这情报来源广种类多,涉及的人员、地点、时间也很繁杂,分析起来不是很容易,而且还有很多情报似是而非,军情处的人多是搜集情报的。”
天启点了点头说:“三件事,一是不管此战是胜是败,让当事人和知情不报的人来军务院说明情况等候处理;二是士兵分流,未战先丧胆的人不适合留在军队里,下文让高第责成辽东各总兵在军队里选出敢战者组建敢死队每天操练,惧战厌战者都拉去修城;三是军务院选人组建军参处,军参处的作用就是分析情报、预构战况、从情报中及时分析出各种可能。”
孙承宗说:“另建部门来专门分析情报,假设胜败等各种可能,继而准备各种防备措施确有必要,这样也可以让军机处专心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决断。但请问皇上这从何处选人?”
天启说:“上次大学士朱延禧说有翰林院里的人和国子监里的学生愿意为国效力,朕在里面选了两百人让杨涟他们在培训,本来准备让他们专门去做清理粮库、丈量土地、制造钱币、审查官吏等事,现在军务急就先让军务院在他们中选人。这古人说十步之内必有忠信,先生也不必局限于在他们中选,六部的主事、府县的官员,只要现在在京的都可以选,只要有这方面的兴趣和才干。”
孙承宗说:“臣遵旨。”说完慢慢转身看着地图说:“这一战也可以检验一下我大明军队现在的战斗力和指挥能力,皇上说得对,如果一千人去偷袭都败给了三百人,或许会得到很多东西,臣觉得从失败中得到的这个东西说不准比这一千人的性命还有用。”
此时在三岔河边上,副总兵鲁之甲两眼焦急地看着河面上,除了奔流的河水河里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对岸除了土堆和石头也没有任何人,这时参将李承先过来说:“将军,上游和下游都没有看到接应我们过河的船,怎么办?”
鲁之甲问:“你的人上下游各寻了几里地?”
李承先说:“各五里。”
鲁之甲想了想说:“等不到了,你找些人去寻几条渔船,其他人就地安营休息,找到渔船等天黑后连夜过河。”
到了夜里,明军只找到三条能装十几人的小船,如果要载马就装得更少了,鲁之甲一咬牙说:“过,先载一部分人后载一部分马,过去搜索一段地后原地待命。”
在夜色中,一个个面露怯色的士兵被强行推上了船,挤着腰的踩了脚的抱怨声不绝于耳,伴随着军官的喝骂声和士兵的叫嚷声,一船一船的人被慢慢地载了过去,偶尔有一两匹马发出长长的嘶叫,叫声在夜风中显得分外嘹亮。三岔河不是很宽,但夏秋之际河水很急,来来往往第四天才勉强渡完,虽然大家都很疲乏但预想中的胜利却让人十分兴奋。
第四天夜里,一千明军趁夜色摸到耀州城下,士兵被严令不得交头接耳说话,连骑的马都被摘了铃铛裹了蹄子,除了身上甲叶随着前行发出的磨擦声还有手中长枪偶尔相碰没有任何声音,月底的夜色也很暗使他们不易暴露行踪。看到耀州城墙并不高副总兵鲁之甲暗暗心喜,他下马左右看了看,见士兵们都准备好在等他的命令,他伸出手慢慢拔出了腰刀低声喝道:“弟兄们,杀进耀州,鸡犬不留!”说完后率先冲了上去,周围士兵有的举着刀枪,有的抬着梯子,低呼着向城墙边冲了过去。
024 偷袭敌城(下)
正在这时,城墙墙头突然举起无数支火把将夜空照得透亮,城头上还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和刺耳的鸣锣声,伴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漫天的箭雨,正在向前冲的明军顿时倒下了一地,向前冲的势头为之一缓,见攻击受阻马上就有人上马就跑。看到这些鲁之甲的心沉了下去,他一边挥刀拨箭一边大声呼喊道:“大家暂时退后,不要慌也不要跑。”士兵们本就没有斗志,说偷袭还勉强听命,一看敌人有准备全都心惊胆颤,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转身就跑任凭军官如何喝骂。鲁之甲和李承先无奈,只得上马拨转马头准备退走河边好回去,刚刚跑了没多远就听得背后蹄声大作,扭头一看不知有多少骑兵追了过来,黑夜里看不见人只看见无数闪着寒光的刀,再后面还有举着火把的队伍宛如一条火龙蜿蜒而来。鲁之甲心中一凛,提鞭加快了马速,他的耳中不断传来刀箭入肉的声音以及士兵临死前的惨叫,此时他已经顾不了许多了,脑袋里只有一个字就是快!快!快!转过一个弯的时候,他看到参将李承先被敌人追上了,李承先回身一刀刚刚砍断了一个矮个敌人的手臂,另一个高个敌人就挥刀将李承先的头砍飞了出去,飞得老高。先跑到河边的士兵挤上船就往对岸开,没挤上船的牵着马就往水里跳,溃兵们就象下饺子一样咚咚咚地把自己扔进了河里,然后喘息着挣扎着向对岸游过去。鲁之甲的马屁股上中了两箭慢慢地跑不动了,他的耳朵里已经传来了敌人的呼喝声,好在三岔河就在眼前。突然,他的马猛地向前一跪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还把他甩在河岸上,他侧过头来看见了几张敌人的脸在狞笑着逼近,敌人的手已经向前伸出快要抓住他,他慌忙就地两滚滚进了河里,由于铁甲太重他浮不了水,好在岸边的河水不太深,他半浮起身一边向河里游奔着一边用手去脱身上的铁甲,但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胳膊,喝了两口冰冷的河水后他想用另一只手去脱铁甲,但这时的他已经被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铁甲拖着他慢慢沉入了河底,明军的鲜血染红了三岔河的河面。
九月初一,在军务院里天启看到了此次战报,战报上说明军一千人在副总兵鲁之甲和参将李承先的带领下偷袭耀州,被有备敌军打败死亡四百余人,鲁之甲和李承先战死,损失战马、盔甲数百。战报后面还说宁前道袁崇焕并不知情,由山海关总兵马世龙进京详述经过并请罪。
孙承宗看了看天启面无表情的脸色,问道:“皇上准备怎么处理马世龙?”
天启说:“先生要保他?”
孙承宗说:“世龙乃良将啊,只是立功心切。”
天启说:“朕知道了。”
五日后,军务院军法处,马世龙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着经过,他没有掩饰什么自己把所有过错都揽了下来,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急于立功造成的请皇帝降罪。天启听完后转头问主管军法处的田尔耕:“这无视军令且损兵折将者,按律当如何?”
田尔耕说:“按律当斩!”
天启想了想说道:“孙先生曾向朕求情,这样吧,不用斩了还是把他交给内卫埋了留个全尸。”说完就走了。
听了天启的话,马世龙闭上了眼睛,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深夜,东安门外的一个小院里。小院内四周墙边站了十几个一手持利刃一手持火把的内卫,院中跪着刚刚摘去头罩被反缚着双手的山海关总兵马世龙,他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看了看身旁黑洞洞的深坑,最后望着身前一个略瘦的中年太监,这中年太监正是内卫总管杨公春,杨公春轻轻问马世龙:“要喝酒吗?喝醉了痛苦少些。”
马世龙说:“不需要,我糊涂了这么久想清醒地走。”
杨公春问:“你哪里糊涂了?”
马世龙说:“皇上一再提醒我要一切行动听指挥我却没有听,白白地死了那么些兄弟,我死不足惜只可惜不能再为国效力了。”
杨公春问:“你有什么话要给你的家里人说吗?”
马世龙说:“来之前我已经知道结果了,该说的都说了。”
杨公春点点头说:“埋吧。”
只见过来四个内卫提起马世龙放进坑里,然后一铲一铲地往里铲土,等土埋到马世龙的腰时,杨公春挥了挥手然后蹲下问紧闭双眼的马世龙:“马世龙,如果现在放你回去,你以后能做到令行禁止吗?”
马世龙一惊,睁开眼睛说:“如果能回去,世龙绝对不敢再违抗军令。”
杨公春说:“皇上有话,如果马世龙能痛改前非,可以回去戴罪立功,回去后分析一下这次偷袭失败的原因,并且要想出整改方法。”
最后凑近马世龙的耳朵悄悄说:“记住,这次兵败跟你没关系,是鲁之甲他们巡哨时遭遇了敌人埋伏。”
马世龙知道他能活命是因为孙承宗的原因,所以第二天临走前一早就到孙承宗府上求见,但孙承宗没有见他,只让人转告他马上回去运回所有物资,这次偷袭耀州失败暴露了明军战斗力弱指挥不力等缺点,敌人随时会来报复。
马世龙离开北京的第二天,军务院召开了全体会议,军机处、军法处、军情处、还有刚刚成立的军参处全部参加。当大家团团坐下时,孙承宗首先给天启介绍了刚刚选来的两个新人,户科左给事中陈奇瑜和吏部主事孙传庭。天启问道:“杨涟没让先生在他那两百人里选人?”
孙承宗说:“这倒没有,只不过他说对军事有兴趣的人上次都选走了,就是卢象升他们那一批,剩下的对政务的兴趣要浓厚些,如果里面有人以后对军务的兴趣超过了政务他会及时通知军务院。臣想皇上的要求里兴趣排第一才干排第二所以也就算了,不过外面选的这两人对军务的兴趣和理解都不差,才干嘛可以慢慢培养,难得的是两人都还年轻才三十出头。”
天启点了点头说:“北方各省都在闹饥荒,政务院要推行各种新政弥补漏洞确实缺人,杨涟不想放人也可以理解。听说信王急得每天饭都吃不下,朕这个兄弟年纪不大却很能干,说实话他比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