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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后问了问早先留在山下的人,然后匆匆忙忙就往山坡上跑,跑到大家面前报告说:“禀报各位大人,在张静安张总兵处训练的人在前出训练时遭遇到叛军,现已经结束战斗双方互有伤亡,各路总兵请诸位大人回城商议军情。”
既然有军情大家也只好散了,高第等人知道刘侨跟常青树公司的人第二天就要一同到四川去查看,最后经陕西过河南然后回京,于是让刘侨等人回京后向皇帝问安,并请皇帝和朝中大臣放心,他们一定遵照指示平叛和整顿军队两不误,尽快形成一个可以四处推行的模式出来。刘侨和小黄小白等人也预先拜别高第、朱燮元、蔡复一等人,并预祝贵州军队平叛顺利,然后互相问好各自作别。
高第等人回到行营时,只见几个总兵正在帐外转来转去,高第让大家进帐坐下慢慢说。听了一阵军情官的汇报后才知道并不是中了埋伏,而是大家都互不知情的遭遇战。这次分给张静安的有两万人,原来的营地就住不下只好安置一些人住到以前的军营里,这就使训练部队分成了好几处。张静安根据情况把人分成了四组,城内守卫、城外巡逻、营中训练外又加了一组就是前出骚扰。
前面几组前面都介绍过,只有这前出骚扰是新增加的,算是以战代练的一种方式。四组人并不固定而是轮流着来,城内守卫半月后城外巡逻半个月,然后是营中训练半个月后紧接着又是前出骚扰半个月。前面三组都有张静安原来的人带着一对一地教,从站姿到眼神从抬腿到举枪速度都一丝不苟地手把手教,让开始还有些不服气的人慢慢地开始佩服他们,因为进来培训的人自己就慢慢感觉自己经过系统训练后变强了,军官们也感觉到士兵变得服从指挥了。
不过前出骚扰这一组跟其他组不一样,这组没有人一对一地带,全部要靠原来的经验去做。好在前出骚扰这组的人是依托各兵站堡垒出发的,而兵站堡垒是沿河而建主要建在渡口、隘口、岔口等当道位置,这样修一是方便扼守住关键要道,二是方便自由进退,第三个原因就是今后和平不打仗了,这些兵站堡垒也可以改头换面变成小城镇的中心。那些在半山上修建甚至在山顶修建的堡垒在战时也许有用,但和平时期就成了孤魂野鬼或者狐兔盗贼的栖身之所了。
这天早上,五千人分为十队从不同地方出发进山,其中一队进到一个岔道后发现这路已经很久都没人走过了,路面早被荒草和雨天冲来的烂泥碎石遮蔽得看不见了,大家一边用手中的树棍撬刮着路面一边小声说着话。刚刚拐过一个山口,迎面就看见另外一群人也是一手拿木棍一手拿刀枪做着同样的事,对方也没有想到双方能在这种情形下相遇,都愣了一阵后突然发声喊都把手中木棍向对方丢过去。
就像官军都穿戴着盔甲一样,对方好多人也都打着绑腿裹着甲,有的还包着头巾一看就是当地的苗人或者彝人。本来还可以认为他们是普通老百姓,但其彪悍的神情和手中的利刃无不表明这些人不是吃素的,双方一转眼间就明白今天的冲突是不可调和也不可避免的了,立即就先声夺人把没用的木棍丢了过去,然后拿起有用的刀枪竖在身前一边怒吼着一边准备砍杀,就像狮、虎等野兽在吃人前的行为一样。
好在人跟野兽还是有区别的,经过简短的处于原始本能的咆哮后大家都恢复了理智,对方的人打量了一下形式后一些人纷纷或躲藏于山石后或攀援于岩壁上,手中的石头、投枪、手斧等东西像雨点一样向明军砸过来。明军由于地势原因处于下风头,加上没有敌人灵活在对方一通招呼下立时就有了死伤,好在这些人都是百战老兵还刚刚经过选择,有经验有能力也有经过挑选还没有消退的荣誉感和自豪感,大家一边寻找有利地形藏于树石之后一边用刀枪拨挡。
抵挡住第一波攻击后明军没有败退,后面的火枪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立即抵了上来,一阵排枪过后敌人立即倒下一片,对方首领见势不妙后趁明军装火药期间率众逃走,等硝烟散过后明军才发现敌人已经远遁。见敌人攀岩爬树如履平地,明军也暗自佩服没有追赶之意,好在清理死尸时发现了两个受伤的叛匪,大家警惕着交替掩护回到兵站,给伤者简单包扎后回到了贵阳。张静安知道后立即与当地驻守的几个总兵商议,并让人请高第等人回城商讨军情,看下一步该怎么办还需不需要继续前出骚扰行动。
高第听了汇报后问大家怎么办,大明的传统是打仗是武将的事但出主意或者拿主意都是文官的事,几个总兵都像做客一样面无表情地喝着茶,连张静安也很悠闲地看着面前茶碗上的花纹若有所思,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进入禅悟状态。朱燮元首先说道:“这是好事说明敌人静极思动,从其战斗力来看不是一般人,应该是安邦彦和奢崇明的主力匪众,假如我们不是带有火枪说不准还要吃大亏,先审一下那两个俘虏问问他们是哪里人要干什么。”
张静安说:“两个俘虏一个伤重路上已经死了,另外一个伤不重但很是强硬一言不发,又不好往死里打只好先关在牢里等机会再慢慢拷问。听说锦衣卫这方面的手段很多,刘侨刘大人又当过掌管诏狱的指挥使,是不是请他来帮忙审一下?”
蔡复一不悦道:“刘大人明天要护送常青树公司的人去四川,现在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他记性不好万一因为我们找他忘了点什么,到时候会怪到我们头上反而不好。再说审个人这么简单的事都搞不定还要请锦衣卫来,传到京里也会让人笑话我们没有手段,对这些冥顽之辈除了打也只有狠打他们才会说实话,只要注意不打死每天暴打一顿当是增加个训练科目,看他能咬牙坚持多久。”
听了蔡复一的话几个总兵面面相觑,心道这文人发起狠来比武人更狠,我们最多狠打几顿见不行就一刀砍了,他居然要天天暴打还要当成增加个训练科目,万一这人死了士兵们要完成这一科目的训练还得继续抓俘虏来天天打?
高第这时候轻咳了一声说:“还是要以德服人攻心为上,朝廷为什么不让我们大肆杀人要步步为营慢慢紧逼呢?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士兵和被叛军迷惑诱骗的苗、彝百姓能够少死伤?皇上的旨意大家还是要多多体会。开始说到敌人中有很多人包着头巾,那就是当地人为了纪念蜀汉丞相诸葛亮的恩德,据说诸葛亮为了让苗人归心对其首领孟获那是七擒七纵,四川、云南、贵州等地的人很多人在他死后都为他戴孝一直持续至今,可见以德服人攻其心的效果。”
大家听了高第的话都深以为然,连蔡复一也轻轻点头表示同意,不过高第又说道:“当然,审问犯人时该打还是要打,不打他光是大鱼大肉招待他也不会感化,应该痛打一顿后拉他去看看投诚过来的百姓是怎么生活的,有比较才能感受到差距,他才会知道朝廷对百姓比安邦彦和奢崇明对百姓要好得多。”
原来文人骨子里的东西都一样,只不过能把打人等暴力手段说得冠冕堂皇些,大家也只好都说:“大人英明。”
蔡复一这时候说道:“其实不用把主要注意力放在俘虏身上,万一他说谎话骗我们怎么办?还是要靠自己的分析来判断。开始朱大人说了敌人战斗力不弱,应该是安邦彦和奢崇明手下的主力匪众,这话我表示赞同,敌人号称有十万之众,周边还有几十万受其蛊惑的苗、彝百姓,假如他们要在某一地孤注一掷其破坏力是相当惊人的。我们应该多派这样的小队去侦察,既是前出骚扰的训练也可以及时探测出敌人的动向。”
朱燮元说:“蔡大人的话我赞同,这次明军仓促之间遇敌没有溃败也没有孤军深入去追击,说明我们的将士已经很成熟,能够在急迫的情形下做到冷静从容,这很不容易应该给张静安张总兵记上一功。不过这火枪火炮的配备上应该引起重视,这次是路狭敌人少所以在我们的火枪阵下讨不到便宜,万一是在地旷敌人多的情况下恐怕我们就会有麻烦,我建议以后巡查时尽量要先派人探路,过险路最好先占据制高点,最好能抬几门虎蹲炮那玩艺好用。”
张静安见朱燮元表扬自己,急忙说道:“在下只是在营中训练了他们半个月,这些遇敌时随机应变的能力都是他们以前的积累,应该给他们以前的上司许成名许总兵和傅宗龙傅监军记上一功。今后前出骚扰时肯定应该按朱大人说的那样先探路再出击,避免再有这样措手不及的遭遇战,至于朱大人说的火枪火炮的配置,在条件许可的情形下在下一定会考虑。”
见张静安不贪功,朱燮元和蔡复一等人都点头赞许,贵州总兵许成名和随军监军傅宗龙更是喜欢得眉飞色舞,心中暗说这张静安够意思。高第也点头说:“张总兵不骄不躁有大将风度,你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261 前出骚扰(中)
这军中拿主意都是文官霸着的事,武将就是个执行者没有什么发言权,高第让张静安说话也有褒奖之意。不过张静安很知趣,知道这时候不能出风头遭人嫉妒,他说:“在下只是奉命来贵州训练士兵的,行军打仗的事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多言。这些士兵前出骚扰也只是一个训练项目,最多从旁边作个配合不能当主力来使用,该怎么做还是请高大人还有朱大人和蔡大人拿主意,我等遵命而行就可。”
朱燮元见张静安不肯说,高第又明显不怎么明白本地实际情况,蔡复一总督云南和四川算是半个客人,算来算去自己也只能当仁不让了。他点了点头说:“张总兵既然谦虚,我就抛砖引玉说说浅见请大家补充,这一共派出十支小部队只有一支部队遭遇敌人,据说路上还是很荒凉没有什么人迹,这说明敌人就算静极思动也没有从这里进击夺取贵阳的打算,最多是探探路了解情况,我们应该把主要防守精力放在其它地方。”
蔡复一点头说:“云南曲靖一带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总兵沐天波年纪虽轻但家学渊源很有勇略,加上那里的兵力也很雄厚叛军不会没脑子从那里找突破口。乌撒的安效良投诚后一直守在乌撒、东川一带,叛军要想过去就得让苗人和彝人内斗,估计可能性也不大,加上东川往西是茫茫大山和数条大河,安邦彦和奢崇明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地,想来想去只有南面的安顺和北面的永宁最有可能成为叛军的进攻方向。”
高第看了看地图说:“安邦彦和奢崇明的优势是彝人,能够得到当地人的帮助,但他们的弱势也因为他们是彝人,只能局限于此地而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在全国转战。安顺也好永宁也好他最多能攻下而不能守住,把具体情况转告当地的守军,给他们说真有敌情时不必硬拼,敌人的失败是迟早的事我们只需要拖住他们就行。”
大家原来只以为高第是个糊涂虫,他这番话一说出来顿时让大家一惊,不过细想一下也是,作为彝人安邦彦和奢崇明也只有在彝人的聚居地才如鱼得水,假如到了其它地方他就是出水的鱼儿离了山的虎。大家都真心实意地夸赞道:“大人英明!”
朱燮元虽然跟着大家一起夸赞高第但心里却不以为然,认为高第的话听起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