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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华民知道魏良卿只是受命前来的人,背后的真正指使者肯定是魏忠贤,因此他直接将魏忠贤点了出来,意思就是你们真正的主使是谁我知道,反正我跟皇帝有协议不怕你们使坏。
魏良卿说:“不用那么麻烦,这地方其实真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有山有水是块风水宝地,你们想在这风水宝地上建教堂尽管建好了。不过等教堂建好后我们只想在周围挖几十个茅坑把教堂围起来,方便教堂里的教民内急时方便,也方便周围的村民浇菜,你看这主意好不好?”
龙华民摇头说:“你这主意可不好,真这样的话我会请朝中的大人来观礼,还会把魏大人的好意报给皇上让他看看你的主意好不好。”
龙华民一开始还很自然地应对魏良卿的纠缠,但一听魏良卿要在教堂边全挖上茅坑,顿时就有些沉不住气了,面上虽然没有什么改变但语气已经有些急,甚至流露出要请皇帝和北京的大臣来评理的意思。魏良卿暗暗得意,心道这些外国人的道行也不是很深嘛,两句话就让他们有些急,看来只要多加几把火他们就会乱方寸。
想到这里魏良卿说:“龙先生别那样说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真要在这里搞得臭气熏天就算龙先生不怪罪我,周围的百姓还有南京城里的读书人和生意人都会闹事的。那条小河过去就是艳名远杨的秦淮河,在秦淮河上玩乐的可不是普通人一个个非富既贵,我胆子再大也不敢跟这么多人作对。”
龙华民松了口气问道:“那小魏大人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反正无论如何冯先生入教的事我是不会拒绝的。”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人声,好像有人在外面争吵着什么,有男人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声音,偶尔还能听见两声女人的哭泣。龙华民心知有异就起身出去看,出了大门看见外面的空地上站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旁边还停着一顶青布小轿,里面断断续续有女子的哭声传出来。
龙华民大声问道:“你们是些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守门人和那个叫约翰陈的人正在跟那女子隔着轿子理论,轿子旁边还站了四五个闲汉,抱着手冷眼在一旁不着声,魏良卿带来的一些人站在门口看笑话,一个个笑嘻嘻的像是在看戏。见龙华民出来问约翰陈一个箭步跳过来说:“龙主教出来得正好,这个女子说她是城里翠玉楼的人,说我们这里有人在她那里过夜结果给的银元是假的,因此她带着人上门来闹事,我们这里哪里有人会去做那事,这不是冤枉人吗?”
现在是冬天田间地头也没有什么事,中国人有个好习惯就是喜欢凑热闹,尤其是跟女人有关的热闹那更是不会错过。现在这里有外国人又有女人而且还是出卖**的女人,大家的兴趣立即变得浓厚起来,听到消息的人陆续到来一会儿就聚集了好几十人。因为见到有锦衣卫的官兵所以没有过分靠近,有男有女还有小孩子,一个个都只站在稍远处睁着眼睛看张着耳朵听,生怕错过了什么回去没有了在人前露脸的谈资。
龙华民说:“这位女士是不是记错了,我们这里都是上帝的信徒戒色戒贪戒谎言,假如你遇到诈骗可以到官府里去告状,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轿子旁边站着一个老妇人,穿得花里胡哨的看不出年纪,但从她那臃肿的体态和满脸的皱纹看约有五六十岁,她对龙华民说:“这位洋老爷,我们小姐接的客我认识,把你的人都叫出来让我看看就成,只要没有自然就是我们记错了。这盯人是二牛的事,二牛年纪轻轻不会盯错人吧?”说完转身看着身后那帮闲汉中的一个人问。
一个身材短小看起来很精悍的汉子出来说:“没盯错,昨晚城门关了留宿的人出不去,今早上他刚一出门小姐就说银元不对,我一路追出来清清楚楚看见那人进了这里,这才叫你老和小姐来认人。”
魏良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龙华民的身边,听二牛说银元不对就问道:“本官在这里负责保护这些洋老爷的安全,你们想清楚了不要冤枉了人家,你们说银元不对是哪里不对?难道还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制假银元?”
老妇人见魏良卿穿着武官服色,急忙上前说:“这位军爷,我们胆子再大也不敢乱冤枉人啊,洋老爷这里有人在我家小姐那里过夜给的是我们不认识的银元,没办法了才到这里来讨要说法的。既然军爷在这里主持公道,那么就由你来看看这是什么钱,是真货还是假货。”说完掏出两个银元递给魏良卿。
魏良卿接过银元一看,只见这银元大小跟前年中央钱庄制造并发行的龙纹银元差不多大,但上面不是龙纹而是一头鸟纹,想了想问道:“龙先生你看你认识这银元吗?什么不好印居然印头乌鸦在上面,肯定是假银元要严查。”
龙华民看了看摇头说:“这不是乌鸦是只老鹰,我以前见过这种银元不过不是在大明见到的,想来有人通过其他途径带到大明来。虽然是老鹰纹不是大明印的龙纹,但其品质是一样的都是用纯正的白银制做,这个人恐怕不是想骗你们而可能是匆忙间拿错了,你们还是算了交给官府换了重铸吧。”
魏良卿说:“这可不行,如果是碎银交点火耗换银元那也没有什么,但是这上面的东西无论是乌鸦还是老鹰都是头鸟,而且不是什么好鸟,制造这种钱和用这种钱的人想来也是些鸟人。我要顺藤摸瓜找到源头,看是谁敢私铸银元牟取暴利,这里面没有你们泰西人的事吧?”
龙华民忙说:“我们绝对不会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不过这钱真不是在大明私造的,我们从泰西到大明来的路上沿途见过这种钱,有人还收藏的有。”
魏良卿点头说:“哦,原来如此,看来到翠玉院包夜的肯定是你的人了?到底是谁快叫出来用真钱给别人付账,这么多人看起来也不像话。依我看你这里的人就只有那个约翰陈比较可疑,看他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成天不学好只知道拍外国人马屁的人,成天在外面老婆肯定不满意不要他上床,于是偷了你们两个外国银元出来包妓过夜,这道理也说得通。”
约翰陈一听顿时叫了起来:“绝对没有的事!我从不偷盗怎么会拿龙主教他们的钱?我家虽不是大富人家但也有些家产,就算要包妓过夜也不会去翠玉院找人,南京城中年轻漂亮的姑娘多了我怎么会找这种货色?再说昨晚上我根本就在家里没有出去早上也没有到这来,我都是上午了才刚刚过来的。”
龙华民为约翰陈辩解说:“约翰陈不是偷盗之人,他家里有几位夫人而且管得严恐怕也不会去那种肮脏的地方。”
轿子中的女子本来在里面哭一阵歇一阵,听约翰陈说她们翠玉院没有年轻漂亮的人本来就很生气,现在听龙华民居然说翠玉院是肮脏的地方,她再也忍不住了掀开轿帘跳出来说:“什么叫没有年轻漂亮的?什么叫肮脏的地方?你们两个洋鬼子和假洋鬼子给老娘说清楚,不然的话我就说昨晚在我那里过夜的就是你这个外国红毛鬼。”
周围的人原来见一顶轿子停在路边,旁边的老妇人和几个闲汉一口一个我家小姐,把大家的兴趣都提起来了,都想看看这小姐是什么样的天人。现在一跳出来顿时就把大家吓了一跳,只见她四十尚不足三十颇有余,门牙外露小脸发黄,可能脸上的粉没有来得及抹匀,跟一双金鱼眼一搭配就像戏里吊死鬼的装扮。前面看清楚其庐山真面目的人吓得不住后退,有的人失望之余已经开始拔腿回家去,只有几个眼神不好的人看见其婀娜的背影还在流口水。
魏良卿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原来不是约翰陈而是你龙先生,这就有点麻烦了,听说皇上曾经跟你们说过,假如你们真有那方面的需要可以同意你们跟大明女子结婚,但是始乱终弃是不允许的,到时候会被阉割了替宫里办事。要不龙先生就替这女子赎身娶了她,虽然现在残花败柳的特色有点过于夸张,水蛇腰也变成了水桶腰,但是想当年她应该还是很标致的,不要真有一天我见到龙先生后改口叫你龙公公大人就不好了。”
310 各自让步
龙华民见魏良卿把玩笑开到自己头上,急忙正色道:“我今年已经六十好几了,不会跟这位女士发生什么瓜葛,我知道大明的女子讲究贞洁名份,而我们修士也是一样有很多戒律,所以还请小魏大人切莫这么说。”
魏良卿点头说:“也说得是,年龄上你们确实不太般配,不过假如女方愿意也不算什么,不过呢我也不是来替人做媒的人,只想知道昨晚上你这里谁是进城到翠玉院包夜的人。”
龙华民断然说道:“我们的人都很洁身自爱,绝对没有去做那些事!”
从轿中跳出来的女子再次被龙华民的话激怒了,他气愤地说:“我们都是入了籍按律交税的人,你这红毛鬼居然说我们都不洁身自爱,告诉你你看不上我们老娘还看不上你呢,老娘的翠玉院日进斗金有的是银子,不像你这个穷鬼修间破庙还要算计过去算计过来。”
龙华民到明朝已经有三十年,虽然不曾去过烟花场所但也听说过里面的名堂,这时候他说道:“原来你不是接客的小姐而是老板,看来是有人故意跟我们过不去让你来栽赃陷害,现在你能不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女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是不服气地说:“老娘我就是翠玉院的老板又怎么啦?谁说过老板就不能亲自出马做生意的?你们这些红毛鬼看不上老娘不等于别人没眼光!”
龙华民说:“很好,就算你很有魅力但你终于承认我们这里的人跟你昨晚的客人没有关系,现在我很想知道是谁请你来捣乱的,如果不说我会向北京的官员乃至皇上禀报,到时候削你的籍没收你的全部财产治你的罪!”
见龙华民威胁那女子,魏良卿说:“龙先生,她只说她昨晚上的客人不是你们红毛……这个外国人,并没有说不是你们这里的人。除了你们纯粹的泰西人还有很多二鬼子,比如说哪个约翰陈,连爹妈取的名字都不用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难保他们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龙华民点头说:“小魏大人说得有道理,这样吧,不管是谁我先用大明发行的龙纹银元换下鹰纹银元,请这位女士立即回家不要在这里制造影响,至于到底是谁我会慢慢查看,你们看可好?”
见魏良卿轻轻点头,那女子拿过钱钻进轿子让人抬着走了,周围围观的人见没有好戏看也纷纷散去。龙华民慢慢回到房间里,见魏良卿跟了进来在对面坐下喝茶,龙华民轻轻地对魏良卿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女子是小魏大人你请来的吧?”
魏良卿爽快地点点头说:“不错,我一共请了好几拨人,这才算是个开头。”
龙华民深吸了一口气问:“还有哪些人接下来会怎么做?”
魏良卿说:“既然龙先生好奇心这么重,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过两天官府的库银会被盗,最后这些库银会出现在这里地下,虽然不会肯定说是龙先生偷的,但是出现这么大个案子调查个十天半月应该没有问题吧?半个月后官军会抓获对面山上的一帮盗匪,他们会咬定说他们的大头领是像龙先生这样